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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紅狼 文 / 已土生金

    在漫長的侵華歷史中,日本關東軍的首腦們不是沒有死在刺殺之下的,其最為著名的就的說是那位第五十七師團長,偽滿洲**政部最高顧問的楠木實隆了。

    這個人號稱「中國通」,而且曾多次履任日軍特務方面的高職,要不是其最後死於他的馬伕常隆基的手裡的話,那日本關東軍還真要算的上是被零刺殺成功的軍隊組織了。

    想來這麼大的官死是不能白死的,他死之後,日軍方面罷免的罷免,降職的降職自不用提,還有千千萬萬地百姓陪著一起遭殃,這可就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了。

    日本國雖然不大,但他一個楠木死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北木等著站起來,他死了一個,但卻有千千萬萬地百姓和他一起陪葬,這裡裡外外仔細算來,合適嗎?

    那辰土說完這番話後,李玉陽他們倆人陷入了沉默不在說話了,如果自己的魯莽換來的卻是千千萬萬的同袍的生命的話,那幹掉那個日本人還有什麼用?難不成就是為了圖個心裡痛快?

    想到這裡倆人對辰土的那點偏見不免去掉了幾分,不過想要完全獲得他們倆人的認可的話,那也不是一件的容易的事情。

    「辰先生,請問您剛才說的去了瀋陽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這金縣空了?又或者這日本人在瀋陽那頭出了點什麼狀況?」思慮了片刻光景,胖子就猛然想起了辰土所說的後半段話,然後又再次提及,打算多知道一些事情。

    「哦,想來你們也知道前幾年日俄之戰的事情吧?」說道這裡,這位辰翻譯官停下了言辭,用探尋的眼光去觀望李玉陽他們倆的表情,直到從他們倆那張茫然的臉上得知一切後,才訕訕一笑,又說了下去。

    「早在清朝的時候,這老毛子就強行租借了咱們大連旅順等地,而這日本就在咱們大東北和這些老毛子們打了一仗,其結果想來你們倆也能夠猜到,日本人贏了,並且搶來了從寬城子(今長春)到大連的這一片土地,其還命名為關東州,其後更是大力駐軍,要把這裡發展了起來。」

    說道這裡,這辰土的面上可是有些激動了,眼下就見他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可又能怎麼辦,當那種頹然無力再次佔據他的身心的時候,他又再次茫然了,只是把自己的妻子緊緊地摟在懷裡,輕柔愛憐地撫弄起她的頭髮。

    半晌他才恢復了一點點的精神,開聲向李玉陽他們倆人說道:「眼下那邊境一帶俄國又一次囤積重兵,怕是要意圖不軌,那些日本軍官都去瀋陽坐鎮了,那裡畢竟算是大前方,消息要比這裡靈通的多,而此刻留在金縣的也不過是一些負責聯絡本土的低級校官而已。」

    說道這裡,這位辰土放開了懷裡的女人,悄然起身,走到書房的窗子前,待看天色微黑時間已經不早了之後,才回過身來,讓自己婉約的妻子把那兩個姑娘送走,那高挑的旗袍婦人只是微微一笑,拉起了那兩個已經滿是哀傷的姑娘們走出了這間書房。

    不大一會後,這婦人就回來了,並且還告訴辰土,她已經讓傭人雇了一輛車把那兩位姑娘送回了要去的地方,而她則去準備晚飯,看來今天晚上又有的長談了。

    李玉陽他們倆人聽完了那婦人的話,自然是要告辭離去的,而這辰土卻攔住了他們,並且一臉溫怒地對他們倆人說:「畢竟是同胞,畢竟是中國人,雖然我辰土此刻迫於無奈實在罪該萬死,但就只是一頓飯而已,二位道長不會真的恨我入骨,連這點情面都不給吧?」

    辰土的這番話是入情入理,一番話說下來駁得李玉陽他們倆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只好聽之任之,在這辰土家裡住了一晚。

    席間這辰土說了,讓他們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去回想一下他剛才說的話,如果還覺得有必要在去一遭瀋陽,再弄死幾個日本高官的話,他辰土絕不攔著,只是他能幫的僅僅就到了這裡而已,再多一點可就是他能力之外的事情了。

    而且眼下金縣的氣氛太過緊張,而李玉陽他們倆的穿著打扮也太過顯眼了,所以他打算明天一大早就送他們出去,只是別以為是他辰土不夠意思,把他們倆人往火坑裡推才好。

    辰土是個很守信用的人,第二天一早他就把李玉陽他們倆人送到了縣城之外,在交付給他們一些隨行的飲食後,就再次地語重心長地勸解起李玉陽他們倆人,讓他們切莫腦袋一熱幹出傻事,到時候很可能會遺憾終生啊。

    待找回了隨身的兩把傢伙後,李玉陽他們倆人站在路口上就發起呆來,回想起辰土的那番話,再想想自己臨來時的那份堅持,那個是對,那個又是錯的,真是迷茫的很。

    又過了一會,才由胖子開口提出,反正都已經來了東北,莫不如就去瀋陽看看,如果有機會能夠遇見那些日本陸軍的高官的話,那就伺機而動,決不強求。

    既然胖子這麼說了,那一直就拿不定主意的李玉陽只好點了點頭算作默認,不過這大路是不能走了,時不時的人來人往,雖然夠不上一個金縣的熱鬧,但畢竟人多眼雜,而且很難保證這些人良善的秉性,畢竟他們也只認識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辰土而已。

    既然走不得大路,那就只好一頭扎進山裡,藉以翻山而過,如果動作快的話,那掐算時間還能比走大路要快的多。

    一路行來雖然頗為隱匿,但溝溝坎坎怪石無數,就這麼走下來,還真費了不少的力氣,而時間也就在這陣翻山越嶺之下慢慢地到了傍晚。

    「胖子,咱倆是不是在這山裡頭迷路了?那辰土不是說金縣離瀋陽不遠,步行之下也就約莫半天的路程,怎麼咱倆走了這麼久還在這山裡頭逛游,這啥時候算是一站啊?」爬山可不比平地陸行,雖說李玉陽他們倆人滿身的功夫,但就這麼走下來,那腦門子上也見了少許的虛汗。

    其實

    不用李玉陽說,胖子心裡頭早就有些懷疑了,只不過他的耐力要比李玉陽的好,這眼下還沒到臨界點的時候,自然不會去想有關於的迷路的事情。

    不過既然李玉陽把疑問提出來了,這身為師傅的胖子就要有必要作答,可他還沒等張口說話呢,就聽見山林不遠的地方忽然響起了一聲狼嚎,隨即一個受了驚嚇地男人的**也從那個方向傳了過來。

    「糟了,玉陽快跟上來,救人要緊。」胖子一聽那人聲不對,連忙擰身就往那聲音響起的方向跑了過去,不用胖子知會,李玉陽也知道事情緊迫,所以也沒答應什麼,就緊跟著胖子的身後奮起直追。

    一時間無數的杉木針林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弄的他們倆身上的袍袖被那些尖銳的針葉掛出了無數道的口子,而當他們遁著那陣聲音穿過這片密林之後,倆人已經全然沒了剛才的從容,看上去只比那些沿街乞討的乞丐好上那麼一點點。

    而直到他們離的稍近一些後,李玉陽他們倆人才看到了遠處到底是發生了一件什麼事情,原來在他們不遠的地方正趴在一隻沒有半點雜色的紅狼,而此刻它正趴伏在地上呲著滿嘴的獠牙一臉戒備地看著站在它身前的老人。

    自打李玉陽他們倆人趕過來之後,這只紅狼的眼睛明顯就不夠用了,眼下就見它稍顯慌張地不停擺頭,注視著即將接近的仨人,而那老人則在第一時間伸出一隻手來,示意他們倆人先停下腳步等等在過去,而他自己則慢慢蹲了下來,用那雙蒼老的眼睛注視著那紅狼片刻之後,才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摸向了那只紅狼的爪子。

    直到這一刻,李玉陽他們倆人才知道那隻狼的腳爪受了傷,此刻那些流淌出來的鮮血早已經浸濕了那腳爪下的泥土,但即便是這樣那紅色的狼卻依然沒有放鬆警惕,威脅似得呲著那幾顆獠牙,一聲聲警告的低吼也從它的嗓子裡冒了出來。

    那老人看似渾不在意,只是一臉和善地慢慢靠前,可那隻手掌剛摸到那只毛茸茸地爪子上的時候,那只紅狼的喉嚨裡就響起了一聲暴怒的巨吼,隨即那呲著獠牙的嘴巴猛然一伸,瞧意思是要把那老人剛剛觸摸到它的手給咬下來。

    「畜生你敢!」李玉陽可不管那個,一看那老人要吃虧,連忙就要抽刀上前,把那只紅狼斬於刀下,可他這秋水還沒拽出來呢,就見胖子伸手一檔,把李玉陽給攔下來了。

    李玉陽本來還滿是惱怒地要詢問胖子為啥要阻礙他救人,可當他不經意間再次看向那只紅狼的時候,才知道剛才看似兇惡的紅狼剛才的那個舉動根本就不是他剛才想的那回事。

    那只紅狼根本就沒咬,而是用那只肉頭的大鼻子一撞那老人的手,進而竟然發出了如同撒嬌的狗兒般的**聲,而那條舌頭也伸了出來,猛舔那老人的胳膊。

    此刻那老人滿眼都是笑意,在看了那只紅狼的傷處後,他就用那只乾淨的手摸了摸紅狼的腦袋以示安慰,然後隨手撕下來一塊布片,準備給這隻狼包紮一下傷口。

    眼看警報解除了,李玉陽他們倆人才眉頭舒緩不那麼緊張了,此刻胖子就想要走上前去,把身上治療外傷的藥瓶遞給那老人家,可沒成想自己才走出幾步遠,那只紅狼就猛然一挺脖子,而那種嘶吼的聲音又用它的嘴巴裡傳了出來。

    那老人家看到這裡不免好笑,伸出一手在那狼的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那嘴裡頭還說:「你這傢伙可真見不得好人,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了你的命,你的傷要是好了話,那還要算上人家的一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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