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銅鼎 文 / 已土生金
一看見門站著的赫然是那只仙胎,倆人趕緊又趕忙把這扇厚重的宮門給關上了,等了半天也沒見它進來又或是忽然出現在倆人面前,倆人這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而李玉陽也把自己滿心的疑問說了出來。
「胖子,它不是變成一灘爛泥了嗎?怎麼現在又變成人形了?」李玉陽萬分的不解。
「不清楚,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總之避免硬拚能躲就躲,咱倆還是進這座道宮看看吧,萬一有路能出去也好過困死在這裡面。」
既然胖子有了提議,李玉陽又是個拿不了主意的人,那他自然也沒啥意見,倆人重整精神準備妥當了才向著眼前這座靈官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進這靈官殿,這週遭的氣溫一下子就降了來,這宮殿雖然寬敞但卻不明亮,冷眼看去只能看見靈官的晦暗金身,而其他的擺設卻因為那層黑暗蒙上一層陰影,變的不那麼真切了。
不過還好,這冰冷的氣息只是涼爽並沒有帶給倆人什麼莫名的不適感,只是不大一會的功夫倆人就穿過了這座殿堂奔向了下一間。
不過當他們倆從這間靈官殿穿過來的時候,卻沒發現在這宮殿的寶頂上的陰影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趴伏在橫樑上向下看著他們呢。
因為宮門前那只仙胎給他們的壓力太大,剛開始倆人加快腳步只管向前走,穿房過屋下盡可量快的往這座道宮的深處走去。
可走了半天倆人也沒在這座安靜的道宮裡發現個什麼東西,而那只仙胎也並沒有追來,所以倆人這才有時間停下來思考一下下一步要何去何從了。
崇禧萬壽宮是座歷史悠久的道宮,早在南朝時這裡就有了一所「曲林館」,而後經歷了數個朝代的中興變換,到了大興道教的元代才正式的更名為「崇禧萬壽宮」。
這座宮闕真可謂是站房躺地,光是大殿就有六處之多,除了這六處宮殿還有十二房道院相連,更有一處歷史能追溯至南朝的昭明太子讀書檯,真可謂是歷史悠久氣勢恢宏啊。
這麼大的道觀,如果是遊玩賞樂也要走上半天,更何況倆人還在再這裡頭找到一條逃出生天的道路呢。
胖子說了,既然是道宮,那倆人就該先去這些宮殿看看,別的不說自己本來就是道門中的人,既然自己信奉的真神就在眼前,哪有過屋而不祭拜的道理啊。
可等到倆人走到三清殿前的時候就被眼前的一幕奇景給驚呆了,就見那座黑洞洞的道宮裡頭擺著一個巨大的銅鼎,而那鼎的下方,竟然源源不斷地冒出一片金燦燦的光芒,冷眼看去就好像這座銅鼎一直在金燦燦的烈焰中烤著一般。
那裡面難道有什麼珍貴的物件不成?難道這銅鼎裡的東西是神仙遺留下的仙丹嗎?
可等倆人走進大殿湊近了細瞅才發現原來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回事,而是這口銅鼎的下面沒有地磚,而是直接坐在這座仙府的那個會發光的穹頂上的。
離近了一瞅真是寶光流轉映照的這口鼎都不像是個凡物,可倆人才想把這口鼎打開,看看裡頭到底有什麼東西的時候,卻發現這宮殿外面竟然響起了一陣陣沉重的鎖鏈聲。
一聽見這種極其不自然的聲音響了起來,倆人急忙探出身子巴望著門口想要看看來的到底是些個什麼東西,可一看之下倆人的頭皮都麻脹了起來。
那是一群穿著稍顯破敗道袍的人,可走起路來卻極其的不自然,他們的身上都掛著幾串沉重的鎖鏈,一顆碩大的雕花鐵球就那麼掛在鐵鏈的下面,那鐵鏈子之上赫然纏繞著一圈圈如同符紙的一樣的東西,走起路來叮噹作響,小風一吹那身上的紙片迎風舒展,真是透著那麼一股子特別怪異的氣氛。
眼瞅著這些人越聚越多,大有要往這座大殿裡走來的架勢,李玉陽和胖子不敢多想,連忙想找後門出去最好別和這些人打上照面,可他們倆還沒等推開後門呢,那陣鐵鏈子就已經磕打到後門的石階上了。
李玉陽和胖子這個時候都急了,先不說這些個人是什麼路數,就是算是個大活人,你自己貿然闖進來,都不知會一下主人那就是不對的,特別是這大殿裡還有一口銅鼎,到時候人家說丟了什麼東西,你都百口難辯。
所以倆人趕緊順著那幾條柱子爬上了房梁,可他們倆才剛一爬到房樑上,那些個人就已經進來了。
直到這個時候倆人才真正的看清楚了這些個人的真面目,這哪裡是人啊,這竟然是一群快要腐爛殆盡的行屍!
這些個行屍緩慢而有序的一個個踱進了這寬敞陰暗的大殿裡,一個個圍著那隻銅鼎一圈圈的站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倆人才看清楚他們身上那些個飄蕩的東西到底是些什麼,那赫然是一張張捆綁在鐵鏈上的絲綢符菉啊。
靜靜地看著下面的情況,倆人連個粗重的喘息聲都不敢發出來,就怕驚擾到這些個行屍,而且他們倆也想知道那銅鼎裡到底封著的個什麼東西。
不大一會的功夫這大殿裡就已經站滿了那些個身纏鎖鏈的行屍,可能是因為這些個行屍一個個所獨有的空間也別的小的緣故,就見他們忽然一個個緊繃著身子如同滿月的弓箭,那個姿勢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了的。
又活了一會這些個行屍忽然低頭仰面,一個個張開那張腐爛不堪的嘴巴衝著那口銅鼎噴出了一股股黑色的氣體,這黑氣直接覆蓋在那口金光閃閃的銅鼎上,只是片刻功夫那口銅鼎就已經變得漆黑如墨看不真切了。
眼瞅著這個情形,李玉陽連忙低聲問起了胖子這些個黑氣是個什麼路數,他們又是在幹什麼?
而胖子只是告訴李玉陽這些黑氣可能是屍氣,但至於他們到底
在幹嘛,那只有老天知道。可是老天卻和他們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可能是看他們倆現在趴在房樑上太過安逸,所以在不經意間一縷頭髮飄散在了李玉陽的臉上。
這頭髮瘙的李玉陽臉上很癢,李玉陽也沒太過在意,用手一撥把這縷頭髮掃了下去,因為倆人趴伏的地方很近,而且這寶頂上風也不小,所以李玉陽也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不大一會那縷頭髮又垂了下來,李玉陽這可就有點不願意了。
他本想著離著胖子稍遠點,那自己就能安心地看下面所發生的一切了,可他才挪動了一下身子就已經察覺出不對了,這風明明是從自己的方向吹向胖子那邊,而胖子的頭髮怎麼可能頂著風飄到自己臉上?
想到了這一點的李玉陽就這一瞬間腦門子上就見了汗了,連忙伸手輕輕碰了下身邊的胖子,又指了指自己的頭上,胖子藉著他的手勢才往上看了一眼,差點沒把他嚇的從這些粗大的房樑上翻下去。
這好像是一張留有頭髮的人皮,而它正如同幽靈一般漂浮在李玉陽的背上,那些個頭髮如同是觸角一樣在李玉陽的身後不停的舒展飛舞,而那些髮梢虛點的地方也非常的讓人打從心底裡生出一種厭惡感,因為它們好像一直準備著從李玉陽身上的那些細小竅穴中插進,好像只要完成這個步驟這張人皮就可以附著在李玉陽的身上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胖子眼看這架勢,連忙打個手勢示意李玉陽稍安勿躁,然後隨手抽出一張符紙就往那張飄蕩的人皮上貼去。
胖子其實知道這個舉動可能作用不大,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弄清楚這張人皮到底是個厲鬼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可就在他手上這張符紙將要貼在那張人皮上的時候,下面大殿中的那口被黑霧包裹住的銅鼎忽然沒來由地動了一下,緊接著這銅鼎裡就好像有什麼活物一樣,在那口銅鼎裡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
就這麼一下子,胖子就不敢輕舉妄動了,看樣子眼下李玉陽身後的那張人皮可能也不會馬上地就附著在他身上,而下面這鼎立的東西怕是馬上就要出來了,如果讓下面的東西知道了上面還有倆大活人在這趴著,那倆人腹背受敵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眼瞅著張人皮越貼越近,而下面的那個銅鼎也越晃越厲害,胖子一狠心從身上掏出了一張生符直接就貼在了李玉陽的後背上,那意思可能是想著這道符紙能暫緩下這張人皮的附著速度,只要一有機會胖子一定會優先把李玉陽身後的這個東西除掉。
可就在這個時候大殿中的那口銅鼎的鼎蓋忽然「碰」的一聲從那團屍氣中飛了起來,一顆金光燦燦的珠子從那裡頭緩緩飛了起來。
於此同時李玉陽身上的那張人皮也變得暴躁不安忽然間有了動作,就見那些頭髮如同觸手一般飛快的插進了李玉陽身上的每一處竅穴,而那張皮也忽然張開把李玉陽包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