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引魂法 文 / 已土生金
對於人家的恐嚇,李玉陽和胖子是不會往心裡頭去的,這種話倆人都聽的多了,放狠話都會,可是真正能實際上行動起來的,那真是一百個裡都找不出一個來。
回到屋子裡,胖子把那人身上剩餘的銀針瞅出來後就讓主人家給他找來一盞油燈放在近前,然後胖子就把病人的衣服脫了,耐著性子的在他身上翻找了起來。
不大一會的功夫,胖子就從針眼裡挑出一根黃色細小的毛髮,李玉陽在旁邊忙一皺眉頭,就想問胖子這是個什麼玩意。
胖子看出了他的疑問並解釋說這是可能是一種動物的體毛,那個黃大仙用這種毛髮留在了病人的氣脈裡,就是想以此來堵塞住病人氣脈中的生氣,從而逼迫生氣到達百匯後再挑破頭頂氣脈,這樣就可以運用一些特殊的辦法把病人的陽魂從體內抽離出來。
不過胖子還說了,這種辦法只有可能抽離出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不過到底是那部分,就要看施法人的手段和用心了。
說到這裡,眼瞅著胖子已經在病人身上拔出了一小綹的毛髮了,只不過這東西太過細小不易察覺,如果真的留在病人體內一根半根的話,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但時間長了就會出現氣血鬱積從而達到萎縮不遂的後果。
光為了拔出這些個毛髮,胖子就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等他擦拭完頭上的汗水再一伸手,一根桃木釘就出現在他頭裡頭。
一看這根桃木釘李玉陽就想笑,其實胖子身上原本沒有這種東西,只因為當天胖子醒過來的時候,偌大的後院一個人都沒有,胖子當時就知道這前面可能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因為手裡的那口碎玉是真不頂用,沒辦法才半路上從人家茅山宗的庫房裡順出來的。
今天看見的這根桃木釘應該是那天大戰用剩下的東西,李玉燕就看著胖子拿著桃木釘想也沒想,一下子就把這根釘子插進了油燈燃起的火焰裡。
不大一會的功夫,桃木釘就著了起來,胖子連忙抽出桃木釘,甩熄了火焰,就用那些星星點點的火星子在病人身上的針眼處燎了起來。
胖子告訴李玉陽,桃木本身就是世間一種純陽的東西,用這種純陽再加上世間的煙火來引導病人體內的生氣那是再好不過的了,體內的生氣流動了才能夠衝開那些氣脈上的鬱結,而等到那個時候病人的身體才能漸漸地好起來。
一連反覆幾次,胖子手裡的桃木釘也終於燃燒殆盡了,而病人的身體也因為桃木釘的燎烤變得紅潤起來。
處理完這些,胖子又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才把主人家請到外屋,耐著性子問起了事情的經過,可這主人家是一問三不知,這人沒犯病的時候就是整天的下地幹活,晚上回家睡覺,誰承想前幾天夜裡他就突然變成了這副德行,不過這人現在的狀況並不是中了撞客才應該有的,這一時半會胖子也拿不準這人到底是犯了什麼事。
人家說到這裡未免太過傷心,所以胖子才沒有繼續的提起,可思前想後疑點頗多,打定了主意後,一回身胖子又走進了裡屋。
等走到病人近前了,胖子又耐著性子給病人號了次脈,結果發現這脈象孱弱淤結,應該是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沒處理乾淨的。
可這週身大穴能影響人心智的地方基本都找遍了,所以胖子沒什麼辦法,只有憑借自己的運氣,在病人頭上再找找試試。
結果這一找之下還真的大吃了一驚,剛才從遠處看來,那個黃大仙並沒有碰這個人的頭,可卻偏偏在他腦袋頂上的三處要命大穴插著三根不易察覺的獸毛。
胖子一看這獸毛插的位置,不由的眉頭一皺嘴唇一緊,胖大的拳頭一拳就砸在人家的炕沿上。
李玉陽眼見這個情形,連忙詢問到底是怎麼了?而胖子卻小心翼翼地撥開了病人的頭髮,指了指病人頭上的獸毛,沒說一句話。
李玉陽其實也納悶,剛才那個黃大仙的手根本就沒拂上過頭髮,這三根獸毛是啥時候插進去的他咋不知道呢?
不過眼瞅著人家插上去了,你倒是拔出來不就行了,李玉陽想到此處伸手就要往下拔,可是手還沒碰到病人頭髮上就讓胖子一下子給打掉了。
「你幹嘛?你知道這是什麼?這是引魂法,你就這麼往下拔,那這人就完了。」打完了李玉陽,胖子出鬍子瞪眼睛的就開始訓斥李玉陽,李玉陽撓撓頭髮,連連稱罪,心裡話我也沒經歷過這些,你跟我生這麼大的脾氣幹嘛。
胖子說現在陽氣太重,不宜去破這個引魂法,想要救治這個人只有等到夜裡陰氣重的時候,才好去施法救治病人。
引魂法,其實並不是引導陽魂從從生人體內出來的法術,而是借由一種特殊的介質和手法,把生人三魂七魄中的任意三魄釘死在腦袋上的三處大穴上,這短時間還好這人的身體不會出什麼卵子,可魂魄這個東西各司其職,你長時間的不讓它去工作,那這中了引魂法的生人就會整天渾渾噩噩進而失聰,有可能一夜之間變成口角流涎的智障也說不定。
不過他這個引魂法用的時間還不是太長,如果手法得當,這人的神智還是能盡快地清明起來,變得和往常一樣的。
一到了夜裡,胖子就囑咐村裡的人,讓他們在這家院內擺上一張香案,準備香爐、供香、清水等一幹事物後,就著他們回家休息了,人太多陽氣太重會阻礙胖子施法救人,這裡有他們本家人照應著就足夠了。
這些個村民人,為了看熱鬧可是憋足了精神頭就等著看這場好戲呢,一聽胖子說不讓看,還讓他們回去,一個個被本家央求勸說後,都湊眉苦臉的會家休息去了。
一到子時一到,胖子就打屋裡走了出來,一伸手就點著了
了桌上了蠟燭,藉著這熒熒燭火點燃了三炷供香,然後伸手一抖,這三炷香在他胸前幻化出無數環繞著的紅影,霎時間一股子淡淡的煙霧就圍著胖子手上那三炷香轉了起來。
李玉陽一直在看胖子的舉動,這個時候的胖子不再是往日的剛猛,那股子柔和勁真的像是換了一個人,胖子抬手把供香輕輕插進了香爐,然後閉著眼睛低低默念起了不知名的經。
經一起,眼前的這供香燒出來的煙霧就開始在半空中打起了一道道螺旋,這到螺旋的煙霧伸展開來,直往裡屋病人處一點點的飄散過去。
一看見這個情形,李玉陽知道該他上場了,伸手從香案上抄起了那碗清水就一點點地向著屋裡潑灑了起來。
只是不大一會的功夫,李玉陽就已經端著水碗進了屋子了,可眼前的奇景差點沒嚇得他把手裡的碗扔在地上。
就見此刻,匯聚在屋裡的煙霧如同一隻光帶一般,在病人的週身圍了一圈,而漸漸地有三股細微的如同牛毛粗細的煙塵如同一隻隻觸角一樣,在病人的頭頂上摸索了著。
李玉陽收斂了心神後怕耽誤胖子大事,連忙快步進屋,連連潑灑,不大一會的功夫,一道水線就出現在那條煙帶環的下面。
李玉陽怕驚擾到胖子施法,撒完了水後連忙從屋子裡頭出來,可這時候那三炷香也燒乾淨了,胖子藉著燭火又燃起了三炷插進了香爐裡面。
不過這三炷香燃起來後,煙霧變得不再是螺旋狀的了,而是緩緩舒展向前延伸,不大一會的功夫又如同一隻秀美的手一樣,再次彎曲回來。
這一幕幕的奇景把站在院子裡看胖子施法的那幾個本家人都看傻了,一個個咧著大嘴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錯過了重要的一幕,好讓以後別人在自己面前提起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感覺著這三炷香快燒的差不多了,胖子猛然一睜眼睛,袍袖用力一揮,那股已經延伸到屋內的煙塵忽然回捲,只是一會的功夫,三股猶如麻花一樣交纏在一起不停旋轉的煙霧就從屋子裡頭飄了出來,眼瞅著這這霧氣飄到香案處這香爐裡的香剛好燒完。
胖子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猛然一拍香案,這股煙塵唰的一下慢慢擴散變淡,頃刻間煙消雲散,而留在香案上的只有那三根白天看見的細小獸毛了。
李玉陽一看見這個情形,連忙湊到胖子身邊問他是不是這就算是好了,沒事了?
而胖子這個時候卻微微一笑,言語中充滿著一種師傅傳授徒弟經驗的那種嚴肅,緩緩對李玉陽說這還不算完,不過最容易出岔子的算是已經過去了,因為那三個陽魄被釘的有一段時間了,所以一會用疏導之法,讓那三個陽魄不在再禁錮在一個地方,那這件善事就算是圓滿完成了。
眾人一進屋,就發現剛才李玉陽在病人身邊灑的那一圈水已經被變成了一種渾濁的乳白色,胖子解釋給眾人說不要驚慌,這只是煙塵凝固散落在這些水裡而已。
可胖子和李玉陽剛往前走,想要再次施術讓病人徹底擺脫失聰的痛苦的時候,就聽見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飄渺的呼叫聲,那聲音雖小卻能刺進靈魂的深處,從人讓人精神變得恍惚,只想快點找到那源頭,好讓自己靈魂深處的那種激盪平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