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天公不佑【改】 文 / 已土生金
就是因為和尚的死,導致李玉陽他們倆人神情萎靡,再沒那個心情去看那些茅山道士們是怎麼行事的了。
不是說他們對於茅山宗這麼大的道教派別不屑一顧,而是他們倆在悔恨,更在自責,如果早點發現這一切,又或者如果還有別的辦法能夠代替和尚去死的話,那該有多好,怕是倆人的心裡也能夠稍顯好過一點。
而那個害死和尚的邪物在害死和尚之後,就像是手裡的玩物壞了,並且在沒興致去和眼前的這些人周旋了似得,直到最後也沒有出現在他們幾個人的眼前,這也是那些後續趕來的道士們,能夠很輕易地填補好那個封印的原因。
不過胖子知道,那個東西如果有心想要從打那通天塔裡出來溜躂溜躂,那新的封印就一定攔不住它,只不過卻不清楚為什麼那東西竟然放棄了這種想法,這可就有點很是奇怪了。
在分手的時候李玉陽他們倆才得知那個道士的名字,那道士的名字叫陶衛國,是茅山宗眭鳳賢道長的親傳弟子,在茅山宗裡有的不低的輩分。
這一次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這哥仨也算是患難相識的朋友了,在分別時陶衛國很是不捨,並且還拉著他們倆人的手,一個勁兒的提出要讓他們倆有時間去茅山轉轉,而在對方這種太過熱情的懇求下,李玉陽他們來人也欣然應諾,只不過順嘴說了句,啥時候去可不一定。
走在這繁鬧的北平城大街上,胖子的心情也沒好多少,或許他還是在為和尚的那件事情深深自責,只是從來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而自從到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後,李玉陽可活分了許多,並且也沒胖子現如今有沒有那個心情,就一個勁兒的拉著胖子說,要讓其見識見識這老北平的花花世界。
不過自打融進了這一方水土後,胖子就有些不自然,李玉陽甚至發現胖子怕是連最基礎的生活常識都做的很彆扭,好多的東西似懂非懂,但他又不去問,只是默默地去觀察週遭的一切,然後有樣學樣的變成自己的東西。
胖子學的很快,只是幾天的功夫就融入到當前的生活節奏裡,而且在幾天過後就忘掉了那些生澀,現在就連口音都操成了一口老北平味了。
最近這段時間胖子又有了一新愛好,那就是跑到天橋上花幾個銅板弄碗大碗茶去聽評書,一聽就是一天,直到晚上才滿面愁容地回到李玉陽的小院。
每次他回來李玉陽總要上前調笑一下他:「胖子,今天你又聽到那折啦?」
而他也總是落寞地回答說:哎別提了,岳元帥讓秦檜那個狗賊害死了之類的話。
不過今天天都已經快入夜了胖子也沒回來,李玉陽是真的挺擔心他的,要知道這北平四九城可大了去了,胖子今兒要是換個地方的話,怕他還真不好順著原路返回來。
要知道胖子連幫帶救他可不止一次兩次,而李玉陽是個道上混的,即便沒有出於考慮身邊有這麼個強力的外援,就憑一個義字也夠讓李玉陽好好安置他了。
這不李玉陽才收拾精神準備出去找找胖子,忽然聽見院子外面有人敲門,一個語氣恭順的人在院外問起來:「這是李先生家嗎?」
「先生沒有,閒人到有一個,也姓李,不知道你找對了沒。」李玉陽打開了院門,上下瞅了瞅外頭站著這位穿著小廝打扮的青年,嘴巴一列不由的面帶不順地回了一句。
來人一看開門這主這個德行,不由得心下詫異,連忙撤後一步仔細打量了下四周,又雙手抱拳問到,這是不是李玉陽先生家。
李玉陽驚奇的很啊,要知道從小到大,許多人在李玉陽仨字後面加過各種你能想像到的問候他女性親屬的後綴,但從來就沒人叫過他先生,今兒這戲是要唱哪一出啊?
既然有人已經有人高抬了自己一眼,那李玉陽當然不會讓自己在看起來那麼惹人厭,連忙整理了下衣襟問說:「我就是,你找我幹啥啊?」
那小廝看眼前這個痞裡痞氣的主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下意識地嘴巴撇了撇,那意思好像是抱怨自己東家這次是真的目不識人,怎麼讓自己去請這麼個主。
面前這小子的一切李玉陽都看在眼裡,心裡那個氣啊,可嘴上還得陪著不是,誰讓人家連來意還沒說呢,先禮後兵的道理李玉陽可不是不知道的。
「是這樣的,我們東家想請您過府一敘,順便說一下盤雲子道長也在我們東家那等您呢。」
盤雲子?道長?那是誰啊?李玉陽對著這小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那個小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說:「李先生,你現在想不出來不要緊,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如果不認識你在回來就不行了。」
李玉陽一聽也是這麼個理,所以吩咐小廝前頭帶路,自己關好了院門跟著這小廝走了。
而等倆人走到這宅子面前,李玉陽可是真傻了,好傢伙,感情請他這人恐怕全北平城的人都認識,感情請他這位是四九城赫赫有名的王大善人,自己就是一混混他請自己來是要幹嘛呀?
這王大善人可是全北平城家喻戶曉的人物,平時修橋鋪路樂善好施,八國聯軍入侵北京過後,就是這王大善人,連同北平城裡其他的大商號開粥放糧才使得這老百姓少了餓死街頭的憾事。
自古邪可不壓正,李玉陽就是那個邪,而人家王大善人就是那個正,倆人往日秋毫不犯,而且人家王大善人還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這麼一位正氣凌然的主,竟然會找上他這麼一位頂風都能臭上三里的混混,沒搞錯吧?難不成大善人也有那種見不得人的一面不成嗎?
李玉陽正在這裡心潮澎湃地不斷**呢,那小廝很是自然地走上前去
叩打門環了,這一下可把李玉陽鬧心夠嗆,自己的對策還沒想明白呢,這小傢伙的手怎麼就這麼快啊,可當門分左右之後,呼啦一下迎出來好些人,可為首的竟然是那個死胖子!
李玉陽大惑不解,連忙上前去問胖子,你咋從裡面迎出來了,你不是去天橋茶館聽書了麼?那個盤雲子又是誰,找我幹嘛?
胖子聽到這裡,氣的猛然拍了李玉陽一下,李玉陽這才想起來,原來胖子就是盤雲子,盤雲子就是那個死胖子啊!而那胖子卻意味深長地嘿嘿一笑,然後一拉李玉陽的衣袖就穿堂過屋地就向著後宅走去。
一路上李玉陽都在不停地問這問那,而胖子是嘿嘿一笑卻也沒多言語什麼,並且還神秘地說你一會見了主人家,你就知道事情的經過了,至於為啥讓你來?
嘿嘿,等事情都結束了再告訴你。
李玉陽滿心的疑惑都不好繼續問下去了,因為這些陣子對於胖子的脾氣他還是深有瞭解的,除非他自己想說,否則要從他嘴裡洩露點什麼東西?沒門!
這時候王大善人夫婦倆都倚在後堂翹首以盼,眼見胖子來了,一個個激動萬分地把他們倆迎進了後堂,分賓主落座後,李玉陽才收起了平時的**相,人摸狗樣地詢問起王大善人夫婦倆為啥要請他來?
不提還好一提起王老夫人就淚眼婆娑說不出一句整話,沒辦法最後講述的任務就落在了胖子的身上。
其實事情說來也很簡單,今天早些時候,胖子還是和往常一樣坐在茶館裡喝著茶水聽著評書,可這書剛講到精彩的地方,就聽茶館外頭忽然響起一聲悲嚎,緊接著茶館裡的人如同潮水一樣全都湧向了外面,把那個說書的藝人呆傻傻地扔在了館子裡。
「我這是造的啥孽啊,怎麼攤上這麼個事兒啊,想我王家一世行善,怎麼就換不回我兒的命啊。」
聽這話是個抱怨老天不公的主,不過沒法子,現在這個***世道胖子也從李玉陽嘴裡聽到了不少,這北平城相較於其他的地界還算是太平的,胖子雖然不八卦但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既然外面哭的那麼慘,那去看看也無妨,沒準還真能幫點上什麼忙。
誰知道胖子才從茶館裡出來,人群中就傳出一聲驚詫,緊接著人群中就一頓混亂聲響起,幾個女眷的尖叫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
胖子此時不明就理,以為有強人要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不免一時氣血上湧,眼見那麼多人圍著,擠不進去不說,看都看不著,在沒有辦法的情形下,這胖子竟然回過身去幾個箭步一衝,同時腳踩門板擰身一躍,下一刻胖子就已經落在了人群前了。
當然他顯露的這手讓圍觀的人不由得叫好連連,可胖子卻完全沒在意那些,等他舉目細瞅眼前的情形,才知道自己想的完全錯了,哪裡是什麼強人用強啊,是人家老夫人哭暈了過去,幾個老媽子圍著她正往馬車裡頭抬呢。
眼見眼前這胖子如同大俠一樣從天而降,這情形不由得讓這些老媽子都看傻了,不過這胖子顯然也沒顧忌那些俗碎的東西,幾個健步走上前去,胖手一揮就掐在她人中上。
還真別說,胖子這一手還真挺管用,只是掐了一小會功夫,這老婦人身上一抖,長出了一口氣後幽幽地醒了過來。
只不過從打這醒過來後就沒止住悲聲,並且在淒淒地謝過了胖子之後,就又哭了起來。
老夫人開哭了,那這些老媽子自然連連勸念,三勸兩勸下就有人氣憤不過,把這事情的原委當著眾人發洩般的交代了出來。
老太太她們家是北平城裡有名的一個大善人,平時修橋鋪路樂善好施,八國聯軍入侵北京過後,就是這王大善人,連同北平城裡其他的大商號開粥放糧才使得這老百姓少了餓死街頭的憾事。
王大善人老兩口子老年得子,從打這寶貝兒子降生,那可真是當心頭肉那麼護著,誰承想幾天前小少爺從打外面回來後就舉止反常,常常半夜哭鬧不止,找了好些郎中看了都說沒事,只是開了些鎮定安神的藥後就告辭離去了。
眼見兒子一天天消瘦下去,老兩口子倆人急啊,隨後聽一些下人議論說小少爺可能得的不是實病是外病,才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去找了個城裡幾個很有名的大仙看過後,才確定兒子真的是沾染了什麼邪祟。
不過這些大仙都異口同聲的說,你兒子這個病啊,我是真的沒那個能力救得了的,王老夫人你別耽誤了孩子的事兒,還是快點找別人看看吧。
這不今兒是這四九城裡能打聽出來的最後一家,在得到了同樣的話後,王老夫人急火攻心才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