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她叫什麼名字? 文 / 最愛壓馬路
「爸……」剛走進房間,看著病床上那張熟悉的面龐,有些虛弱,有些疲乏,比記憶中的面容蒼老了許多,顏厚忍不住哽咽的喊了一句。「厚兒?」顏國柱抬起頭,錯愕的看著西裝革履站在門口的顏厚。坐在病床邊的中年婦女也轉過頭來,目光充滿了詫異。這是他的母親,馬秀玲。他飽含深情的喊著,快步走了過去:「媽……!」馬秀玲站了起來,嘴中訥訥的應著,眼神中充滿了欣喜。顏厚用力的抿了抿嘴,迎上去,張開雙臂,用力的抱住她,緊緊的擁著她,雙手情不自禁的微微顫抖,聲音哽咽的說。:「媽,孩兒好想你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說著,他眼裡已是噙滿淚水。無論他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還是叱吒位面的主神,無論他是什麼身份,他永遠都是父母親的兒子,在這一刻,他沒有天神的威嚴,有的只是一顆赤子之心,和那漂泊浪子對家的深深眷戀。「不會的,不會的,」馬秀玲從來沒有被兒子這麼抱過,一時間有些侷促,但聽到他話語中的悲涼和滄桑,也是眼圈一紅,掉下淚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病床上的顏國柱偷偷的抹了一把眼角,滿面笑容的看著相擁的母子。顏厚鬆開懷抱,用力的握起母親的手,另一隻手握著病床上父親的大手,沉聲說道:「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用我的生命、用我的神格發誓!他在心底堅定的說道。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顏厚話語中的誠摯卻是打動了顏國柱和馬秀玲,夫妻兩人滿面微笑,滿心欣慰,互相對視:我們的兒子長大了,懂事了。他們只當是顏厚的意氣之語,完全不知道他的話語是多麼有份量!顏厚鬆開父母的雙手,眼神看向床邊的一個男子,凜冽冰冷。他一進房間就看到了這個人,姚雙平,是他的大學同學,他之所以身陷傳銷,也是拜此人所賜。那時顏厚剛剛大學畢業,對未來還非常的迷惘,不知道該找什麼工作,姚雙平找上了他,連哄帶騙的把愣愣的他給騙到傳銷裡去了,這才有後來的種種。時隔萬年,顏厚記得的事不多,但這個人把他騙入傳銷,而且夥同傳銷小頭目教訓自己的凶殘模樣,他是刻骨銘心,難以忘懷。在高爾夫公寓,顏厚已經親手用死亡一指將那個傳銷小頭目點殺,心中的仇恨消散了大半,現在面對姚雙平這個幫兇、老同學,也沒有什麼殺意了。從顏厚進門開始,姚雙平就不住的打量他,眼神充滿了驚疑和恐懼,這時看到他望過來,便問道:「顏…顏厚?你…你不是……」他還沒有問完,顏厚就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冰冷的說道:「龐傑,把這個人抓起來。」顏厚不記得姚雙平的名字,也懶得去想,直接對身後跟進來的龐傑下令道。龐傑稍稍一愣,馬上會意過來,才不管姚雙平犯了什麼事,反正得罪了這位爺就該倒霉,他從腰間取出手銬,不由分說便撲過去,把姚雙平給銬了起來。「誒誒,我犯什麼法了?憑什麼銬我?」姚雙平看到穿著警服的龐傑,腳立馬軟了,卻不肯就範,使勁的掙扎,不停的叫喚。龐傑冷聲喝道:犯什麼法你自己心裡清楚,老實點,不然有你受的!說著,膝蓋往姚雙平大^腿上使勁一頂,姚雙平哎唷一聲,趴倒在床邊,被死死的按住,動彈不得。這一幕發生的太快,電光火石一般,顏厚的父母還沒回過神來,姚雙平已經被穿著警服的龐傑制住。馬秀玲拉著顏厚的收,驚訝的問道:「厚兒,這是怎麼回事?」顏厚轉過臉來,對父母擠出一個笑容,旋即又變成冷漠的臉色:「沒事,這些罪犯會得到應有的懲罰。」馬秀玲轉過臉,對龐傑說道:「小姚他心眼不壞,只是誤入歧途。我丈夫感染傷寒,多虧他帶我們來這,要不然,以我丈夫的身體,還真挨不了多久。警察同志,你看是不是對他寬大處理些?」龐傑不敢接話,眼睛看著顏厚,等待他的指示。氣氛有些古怪,馬秀玲和病床上的顏國柱都不太明白,為何這名年輕魁梧的警察會用徵求的目光看顏厚?顏厚皺了皺眉,瞥了眼跪在地上,臉被摁在床沿的姚雙平,冷聲說道:「帶走!」有了顏厚的明確指示,龐傑就知道該怎麼去做了,他眼神微帶歉意的看著馬秀玲說道:「此人是嫌疑要犯,我只奉命抓捕他,至於他是不是好人,該不該寬大處理,那是檢察官和法官的事兒。」稍微解釋了一下,他眼神銳利的瞪著姚雙平,使勁拽他,喝道:「起來!跟我走!」姚雙平還在做著徒然的掙扎,但卻完全不是龐傑的對手,三兩下便被龐傑拖起來往門外走去,踉踉蹌蹌的模樣,像是喪家之犬。他一邊走著,還一邊回頭看了看顏厚,眼神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顏厚突然眉頭一皺,叫住了他:「等等!」龐傑聞言,十分聽話的停下腳步,恭敬的等待顏厚的指示。「你兜裡的東西,拿出來瞧瞧!」顏厚走了過去,對著姚雙平冷冷的說道。姚雙平晃了晃被銬在背後的雙手,示意道:「我拿不了。」龐傑很快就將他兜裡的東西全翻了出來,一個錢包,幾張字條,還有幾張卡狀物,捧在手中遞給顏厚。顏厚接過那一堆雜亂的東西,皺眉翻看著兩張身份證,低聲念著身份證上的字:「姚雙平……我們出去談談。」說完,他回頭看向父母,微微露出笑容,說道:「爸,媽,我有點事要辦,馬上回來陪你們。」顏國柱和馬秀玲沒說什麼,微微點頭,他們有些看不懂這個兒子了。顏厚率先走出門外,一邊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龐傑推搡著銬住的姚雙平緊隨其後,在走出門後,還非常細心的將房門帶上了。看著顏厚的背影,顏國柱和馬秀玲對視一眼,輕聲說道:「看來,經歷了這件事,我們的兒子成熟了。」馬秀玲微微點頭贊同。他們並不知道,顏厚之所以成熟,是離奇的穿越到異界活了一萬五千年,不僅是成熟,簡直要成精了。診所的走廊有些陰冷,大概是後門沒關緊,闖風。一走到走廊,姚雙平就直發抖,不知道是冷還是害怕。他不住的打量著面前那個高大的身影,顏厚,他正面色陰冷的看著手中的東西,沒有抬頭。他的嘴唇有些發乾,微微抿了抿,卻突然察覺門牙在打顫,不停的磕著。顏厚不出聲,龐傑也不敢出聲,安靜的站在一旁,謹慎的盯著姚雙平的舉止,至於顏厚在做什麼,他不關心,也不想關心。在機關內混了也不少年頭,對於怎樣做好一個下屬,龐傑心中非常有數。也正是這樣,他才會得到戴邵弘的青睞。顏厚凝神研究了一會兒錢包裡那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微微抬起頭,看了眼姚雙平,冷冷的問道:「這是我的錢包和身份證,你從哪裡弄到的?」姚雙平臉色有些發白,嘴唇哆嗦著,開口答道:「這…這都是您的遺物……」顏厚聞言眉頭一皺,隨即又鬆開,嘴唇微微動了動,卻沒有說話……他皺眉那一剎那,一股無形的威壓散發開來,凜冽,肅殺,充滿了死亡的氣息,令姚雙平膽寒不已,在那一瞬間,他的膝蓋都幾乎撐不住,忍不住要跌下來跪倒在地。好在只是一瞬,壓力很快就如潮水般退去。龐傑也被那股強大的壓力壓得有些心驚肉跳,他作為一名刑警,時常要面對生死場景,死亡的威脅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可饒是如此,在剛剛那一瞬間,他的背脊也生出一股涼意,好像生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隨時都可能湮滅。就好像他是一隻紙糊的小船,顏厚散發出的氣息就如同狂風驟雨,隨時能把他撕裂成渣。「你的意思是,我死了?」顏厚語氣冰冷的問道。姚雙平心中一寒,諾諾的說:「我們是以為你死了,把你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然後把你綁上石頭丟到獨釣湖裡去了……」龐傑聞言眉頭直皺,感覺氣氛有些詭異,陰風陣陣的吹著,讓他忍不住想逃離這個散發著藥水味道的陰冷診所。顏厚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他從錢包裡抽^出一張照片,遞到姚雙平面前:「你可認識這個女的?」照片上,是一個長髮飄飄的秀麗女孩,安靜恬然,沒有笑容,柳眉輕蹙,像是在思索什麼。姚雙平一看,小聲的答道:「這不是你暗戀的那個女孩嗎?」「她叫什麼名字?人在哪?」顏厚語氣咄咄逼人的問道。姚雙平苦著臉說道:「我哪兒知道你暗戀的人叫什麼名字,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更不會知道了。」顏厚眉頭再次緊緊的皺起,誰也沒有察覺到,他的手腕上,有塊表狀物在飛速的轉動著,顯現出奇特神秘的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