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文一 文 / 一朵金花
「哈哈哈,濁氣排出來了,大功告成」,早就知道如此的海老,遠遠躲在一邊,摸著有些花白的鬍子,大笑道。
「媽的,丟死人了」,牧北小臉漲得通紅,尷尬的不行,他十五年來,加起來都沒有今天一天,丟人的次數多
片刻後,「清洗」完畢的牧北,重新穿上了衣服,來到了海老的身邊。
「師傅,你刻紋的最後一處,由於刻畫的太快,弟子完全沒有看清楚」,看到躺在竹椅上的海老,牧北趕緊將剛才沒有看清楚的地方問清楚。
「哦,你說那最後一處啊,那個自上而下的迴旋鉤,是我北宗的標誌。這種標誌只要是我北宗所刻之紋,都會有。將來你也要學會,那麼沒看清楚是正常的,無關緊要。」
「最主要是前面我放緩的那些紋路,你看的如何」,海老懶洋洋的躺在竹椅上,看似隨意的問道。
「嗯,雖然有些印象,但還是比較模糊,最好老師能多刻畫幾次,這樣弟子的領悟也能更深一些」,牧北認真考慮了半天,謹慎的說道。
「恩」。海老從鼻子哼了一句,表示已經知道了。
洗髓紋雖然是一種很低級的紋,但對於初學者來說,不亞於無字天書。雖然海老已經刻意放緩了速度,但是牧北能夠看一遍就有些印象,這已經充分的說明了牧北的天賦。
「對了老師,洗髓紋是不是用過這一次,就無效了。我以前聽凝裳無意中說過,人體能容納的紋是有限的,那我這個洗髓紋只能用一次,豈不是有些虧」。牧北突然想起來,趕緊問道。
「嗯,洗髓紋用過一次就無效了,而且第二次洗髓的效果幾乎是微乎其微。」
「那個女娃也算有點見識,不過你和她都想太多了。人體雖然能容納的紋是有限的,但是在踏入化陰境的時候,會有一次化紋的機會。能夠化掉之前廢棄或者不滿意的紋。」
對於牧北能夠在第一時間敏銳的認識到,這個洗髓紋已經是個廢紋,海老還是發自內心的高興的。畢竟他收牧北做徒弟還是有些倉促的,對牧北也不是很瞭解。
但是現在看來,牧北完全具備成為一個好紋師的基本條件。
「老師,接下來應該做什麼,我還需要準備什麼」,牧北深知打鐵需趁熱的道理,早一刻覺醒本命天賦,也就早一刻能把心中的石頭落下來。
「暫時不需要準備什麼,閉目養神半個時辰後,把全身的精氣神全部凝練到巔峰,然後準備第一次入禪,如果能夠順利覺醒最好,如果不能,我在根據你的情況,進行相應的調整。」
海老擺擺手,示意牧北不要激動,一步一步來,然後大袖一揮,一個石刻的石床,頓時出現在海老旁邊。
海老用眼神指揮牧北,示意牧北坐上石床上去。
牧北點點頭,爬上了石床,對著海老,盤膝閉眼,靜氣凝神起來,為接下來的出禪做準備。
看著石床上的牧北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床上,頗有氣勢,海老也是陷入了沉思。
雖然口中誇下海口讓牧北三天出禪,但是海老心裡也是沒底。
出禪這種事情,完全是拼天賦的。人力根本無法起到什麼作用,除非傳說級的天才地寶,才有可能。或者是七級以上天紋,才能影響或者增加出禪的幾率。
天紋,已經是和天地間的規則緊密聯合了。
所以,處於燈內世界的海老,即使能夠操控燈內世界的規則,也無法刻畫天紋,因為他所知道的天紋,都是與浮屠塔內的規則息息相關的。
當然,海老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是代價太大了!
大到當年已經是半步問道的海老身死魂殘,雖然苟活了下來,但是再也不能現身於浮屠塔內。
望著牧北背後隱隱浮現的虛幻身影,海老喃喃道:「希望可以一切順利吧」
牧北的屋子內,漆黑的破燈仍然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然後,一陣悅耳的鈴鐺聲逐漸由遠而近。
「牧北哥哥,開門了」。穆凝裳手裡捧著一個木盒,身著淡藍色裙子,靜靜的站在門外。
穆凝裳從牧家大殿出來後,就回到自己的住所取了「水還丹」,然後就一刻不停的給牧北送過來了。
「牧北哥哥,你在嗎」?
還是沒有人應答,帶著一絲疑問,穆凝裳推開了牧北的屋子。
牧北的屋子很小,只有二十平米。裡面的擺設更是少的可憐。只有一張床,一張床,四張凳子。
哦,差點忘了,還有那盞在地上安靜躺著的黑燈。
「不在啊,不是說洗個澡就回來嗎,怎麼到現在都不見人影,受傷了還到處亂跑,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穆凝裳有些不滿的嘟起了可愛的小嘴,對於牧北沒有準時回來,顯得有些不高興。
「算啦,就幫這個懶豬打掃一下房間好了」,穆凝裳左右看了看,屋子內雖然比較乾淨,但是灰塵還是有的。
就在穆凝裳準備幫牧北打掃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瞄到了地上的黑燈。
「咦,牧北哥哥在哪裡翻出來的這個煤油燈,怎麼以前沒見過」,穆凝裳說著,彎腰撿起了黑燈。
隨意看了幾眼,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穆凝裳就隨手黑燈放到了桌子上,開始給牧北打掃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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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黑燈內的海老,也隨著穆凝裳的到來,從沉思中回到了現實當中。
海老看著屋子內忙碌的倩影,根據牧北的描述,海老幾乎立馬就推斷出來,屋子內的這個已經初見規模的俏佳人,就是牧北口中的「凝裳」。
「鍛體八重天,而且已經覺醒了本命天賦,這個女娃的修煉天賦,可是遠遠超過了牧北,即使放眼上面,這等修煉天賦也會讓人眼紅不已啊。」
緊接著,海老嘿嘿一笑,摸著下巴道:「如此有姿色,有實力的女娃,在這個年齡就已經被我海雲飛的徒弟搞定,倒是沒有辱沒師門啊」。
「想我海雲飛,當年也是玉樹臨風,**倜儻,和無數待字閨中的少女保持良好的友誼關係。」
「可惜了,我的青春」。
不知道是緬懷起以往的青春年少,還是有些混亂的情愛關係,海老望著天空,流下了兩滴貓尿
可惜,正在靜氣凝神的牧北,和屋子內打掃的穆凝裳都看不到海老的感人抒情詩句
小半個時辰後,穆凝裳已經把牧北的屋子裡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遍。
穆凝裳做到凳子上,看著自己小半個時辰的努力,雖然向香汗淋漓,但還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哼,牧北哥哥這個小懶豬。從來都不知道打掃,可惜了凝裳的白嫩小手」,一邊埋怨著,穆凝裳一邊看著自己的洋蔥玉指。
「哎,牧北哥哥怎麼還不來」。
無聊的穆凝裳雙手撐在桌子上,托著香腮,小腦袋微揚,望著屋頂發呆。
水還丹這麼寶貴的東西,穆凝裳必須親手交給牧北,穆凝裳才能放心
一直在石床上閉目盤膝的牧北,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兩道精光像閃電一樣,自空中閃過,自信道:「老師,可以開始了」。
海老看了看牧北的狀態,經過半個時辰的調整,精氣神已經達到了巔峰,確實如入禪的最好時機,不僅微微點頭頷首。
牧北重新閉上雙眼,迅速進入到入禪的狀態,準備一舉出禪。
「牧北,所謂出禪,就是完全的放開心神,去感悟冥冥中自己天生就領悟的一些東西。出禪,沒有形勢可言,沒有方法可言,只能跟著心走。」
「放開的你心神,放開你的思想,放開你所能放開的一切,努力捕捉那一剎那」。
海老的聲音在牧北的腦海深處,用最溫和的方式,一邊又一遍的響起
「這種古老的天蠻靜音法,已經失傳很多年了,碰巧我會,算你小子有福」,海老一邊讚美著自己,一邊控制著靜音法的力量,以免一個不小心把牧北從領悟邊緣給驚醒,那就樂子大了。
牧北在海老的引導下,漸漸放開心神,放空思想,跟隨者本能行走。
這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沒有邊際,沒有聲音,沒有人,什麼都沒有
牧北孤單的行走在這片世界中,漸漸地,牧北忘記了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忘記了除了白色以外的所有顏色,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也忘記了這片世界,忘記了一切
就在所有人都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看不見的危機已經是悄然逼近。
他的代號叫一,因為之前那個叫一的,被他給殺了,他不喜歡二這個數字,所以他就把一給殺了,自己做一。
他不知道目標叫什麼,也不想知道,他之所以呆在家,是因為家的仇人很多,能給他提供大量的殺戮目標,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能用得到他。
只有忘我的殺戮,才能讓他找到一點點的存在感和興奮感。
一輕輕舔了舔略微有些乾癟的嘴唇,目標雖然還沒有出現,但是目標的住所,卻出現了一個女人,證明了目標今天一定會回來。
最好的殺手,永遠有足夠的耐心,直到等到最出其不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