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神秘的黑袍人 文 / 一朵金花
譽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牧北，對著遠處的王二使了個眼色，轉而向山下走去，只是走到穆凝裳身邊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大步下山而去。
一直在旁邊乾著急的穆凝裳，看到譽下山，趕緊來到牧北的身邊。
「牧北哥哥，你沒事吧。有沒有被譽打傷？讓凝裳替你看看」。
牧北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遠遠盯著譽下山的身影。
當譽的身影消失在牧北的視線內，譽在也忍不住，一口鮮血直接噴在穆凝裳的胸口，然後一下子癱倒在穆凝裳的懷中。鮮血頓時染紅了本來淡綠色的裙子，讓整個裙子透著一股抹不去的妖艷。
牧北這一倒，頓時讓穆凝裳慌了神，淚水頓時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牧北哥哥，你傷到哪裡了，怎麼吐血了。凝裳帶你去找三長老，讓他為你療傷」。
雖然慌了神，但是穆凝裳還是清楚，眼下最應該做的是什麼。
牧北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道：「凝裳，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牧北哥哥喜歡凝裳漂漂亮亮的」。
凝裳聽到牧北的話，立即擦了眼淚，只是眼圈還是紅紅的，帶著一絲哭腔道：「好，牧北哥哥，我不哭了。凝裳帶你去找三長老好不好？」
短短的一句話，語氣卻充滿了驚慌和無助。
牧北眼睛一紅，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那股情緒按捺下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疲憊的身體內也湧出來暖暖的力量。
輕輕拿開了凝裳扶自己著的白皙小手，牧北站起來說道：「凝裳，只是一點皮外傷，不礙事。我現在除了感覺有些疲憊，一切都很正常」。
說著，牧北還在空中用力的揮動了下胳膊，以表示自己確實很健康。
「好了，牧北哥哥，凝裳相信你就是。這樣吧，凝裳那裡有一品丹藥水還丹，療傷效果非常好，牧北哥哥無論如何都要收下，否則，你就必須跟著凝裳去三長老那裡檢查。」
柔柔的語氣卻充滿了堅定，顯然在牧北受傷這件事情上，凝裳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退讓的。
「一品丹藥，現在的市價也在十枚中品靈石左右，足夠普通人生活十年了。雖然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不過，你恐怕也就這一顆吧！」
「凝裳，為了我牧北，值得嗎？」
牧北心中暗暗記下這份情，也不拒絕，微微笑道：「這樣吧，凝裳。你先回去，把丹藥直接送到我屋子內就可以，我去黑龍潭清洗下，就會回去了。」
看到牧北並沒有拒絕自己的丹藥，凝裳顯得很是高興，甜甜應了一聲，吩咐牧北好好照顧自己，就回去拿丹藥了。
看著穆凝裳逐漸消失的身影，牧北臉上的微笑也逐漸化為了冰冷。
「凝裳，如果你想讓我饒牧北一命，那就去望江樓找我，陪我一夜。」
剛才譽走之前，對凝裳說的那句話，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牧北聽到了。
「饒我一命嗎」
「譽，當心被口中的獵物磕掉了牙！」
「真被那個老東西說中了，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哪怕有被奪舍的風險，也在所不惜了！」
回想五年前的潭底奇遇，牧北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的恐懼，向著山頂的黑龍潭一步步走去
這個一個漆黑到令人髮指的小屋，因為常年得不到陽光的照射，所以屋內所有的一切，包括空氣，都變得陰暗潮濕。
披著一襲黑袍坐在主位上的譽，卻非常享受這一切。
在譽看來這個屋子充滿黑暗的美學，所有人彼此都看不見對方，只能聽到聲音。但是，就是這些聲音，讓他掌控了一切，包括死亡！
這種微妙的感覺讓譽充滿了迷醉，也讓譽有了一絲警惕，所以，明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不會背叛自己，但譽每次都會掩耳盜鈴般的穿上一件黑袍，只有如此，才能讓譽放心。
「二號「。
「不，一號。」
「牧家牧北，時間，七天內。」
沒有回答的聲音，只有已經快要消失的腳步聲，告訴譽，他已經出發。
「牧北啊牧北，你不會真的以為本公子會等三個月吧」。
「對於你這種人，多活一天，都會讓我的不舒服增加一點。」
「好好享受你剩餘的生命吧」。
「然後在絕望、掙扎、哀求、痛苦中慢慢死去吧！」
一想到此，譽那扭曲的面容，露出了一股病態的微笑
看著眼前的黑龍潭，牧北的神情有些複雜。抬頭看了看，還是灰濛濛的天。想起來修煉第一天發下的宏願，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了。牧北苦澀一笑，深吸一口氣，一個猛子，扎進了潭裡。
牧北從小就與這片潭水為伴，水性相當了得。整個人像一條魚一樣，以一種異常優美的曲線，對著潭底迅速劃去。
隨著潛水的深入，水壓不斷上升。
牧北在內心默默細數著，就在牧北快到極限的時候，旁邊的巖壁上出現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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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洞口漆黑一片，從外面看不到任何東西，反而像一個擇人而噬的凶獸。
和五年前不一樣的是，牧北已經知道洞裡面有什麼，微微一滯，牧北緩緩游了進去。
「姓牧的小子，五年前我就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走進來」。
黝黑的洞口內，和外面完全是兩個世界。
洞內不大，只有十幾平米，有著微微的光源，但是很乾燥，所有的潭水都被一股力量封鎖在洞外。
至於中間則是有一個盤膝而坐的黑袍人，左手以一種不正常的扭曲姿勢搭在左膝處，右手則是捏著奇怪的印決，頭顱微微垂下，垂於胸前，看不清面容。
只是左右手已經完全沒有血肉筋脈，只剩下寒光凌冽的骨頭，證明黑袍人確實出了很大的問題。
看到黑袍人的姿勢，和五年前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化，牧北不安的心，總算稍微平復了一些。五年前，牧北誤闖入這個洞穴，黑袍人只說了兩句話，牧北就毫不猶豫的逃了出去。
「怎麼了小子，五年前你還沒看夠嗎？」
「當年老夫還沒跟你說兩句話，你就嚇的抱頭鼠竄，今天怎麼有勇氣進來了？」
牧北也不理會，斟酌了一下，試探性問道：「五年前，你說自己是半步問道。那是什麼境界？有多厲害？」
「有多厲害？」
牧北這一句話頓時把黑袍人逗樂了，洞內充斥著一些怪異的笑聲，只是笑聲中夾雜的淒涼，也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夠明白。
「沒想到我海雲飛，也會有這麼一天。等了這麼多年，竟然等了一個，問我半步問道有多厲害的愣頭青」，黑袍人暗暗想道。
看到黑袍人陷入沉默，牧北自然也不會說話。
牧北之所以捨命踏入這個洞穴，就是因為直覺告訴他，半步問道，一定是一個很厲害的境界。
哪怕冒著被黑袍人奪舍的風險，只能殺了雷霸和譽，牧北也在所不惜。
過了好一陣，洞穴才響起黑袍人的聲音，只是聲音充滿了落寞。
「我浮屠塔自成一天地，其中當然也有完整的修煉體系。」
「自鍛體一重天開始，一直到鍛體十重天」。
「之後引靈、化陰、融陰、通陰、化陽、融陽、通陽、半步問道、問道、化神。」
「每個境界又分為初窺、小成、大成、圓滿四個境界。」
「從引靈開始，其中初窺、小成、大成為根本境界，圓滿為隱藏境界。」
「這其中每一步都是奪天地之造化，造化當中所擁有的凶險非親身經歷，不能明白。」
「至於半步問道，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在這第七層塔內，應該是無敵的存在！」
聽到此，牧北再也不猶豫，咬牙道：「既然如此，請前輩幫我出手，除掉兩個人，為此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牧北都心甘情願」。
「出手個屁，你小子能有什麼代價，能值得我出手」。洞穴內響起黑袍人戲謔的聲音。
牧北自信一笑，緩緩分析道：「五年前，前輩就呆在這洞穴內，相信前輩應該是練功走火入魔，導致身體不能行動。」
「而想要解決這種情況，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放棄原來的肉身，奪舍新的身體」。
「另外一種是通過一些罕見的天才地寶，重新恢復正常」。
「五年前，前輩沒有奪舍牧北，牧北相信，今天前輩依舊不會！只要前輩願意出手相助，牧北願意幫助前輩重新恢復行動。等到前輩恢復以後，只要順手幫牧北殺兩個人就好」。
聽了牧北的分析，黑袍人不禁微微頷首。
「雖然知道有被奪舍的可能性，但是通過卻自己的觀察和推敲，得出來奪舍的可能性不大。此為智慧！」
「得出不會被奪舍的結論後，五年了，卻始終沒有踏入洞穴一步，雖然明知道可能會有大造化，卻明白福禍相依的道理。此為心性！」
「知道自己鍛體五重天的修為殺不了仇人，毅然踏入洞穴，力求一搏。此為果敢！」
「最重要的，這麼多年，始終只有他一個人發現這洞府，此為運道！」
「運道，緣也」。
到了海雲飛這種境界，才能明白，一個的運道究竟有多重要！
家世、功法、慧根，這些只能讓你走向強者。
真正決定一個人能不能走到頂端，是本身的運道！
而牧北，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