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開刃 文 / 小許大王
葉豹帶著人急沖沖地衝進葉府，剛走到前廳，葉歡就迎了出來。
「葉歡，你把我哥哥怎麼了？」葉蛟氣勢洶洶地問，後面跟著那幾個惡狠狠的家人。
葉歡注意到，葉蛟旁邊多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穿道袍，頭戴道冠，背後背了把長劍。
這年輕人面容很是英俊，可整個人的氣質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誰都瞧不起的樣子，他用仰著頭，斜楞著眼打量了一番葉歡，對葉豹說：
「葉少爺，這就是你家，那個修煉了七年，只練成一招天道一式的廢物？」
「正是！」葉豹本來對葉歡惡狠狠的，可轉頭對這年輕道士說話的時候，態度畢恭畢敬：「這小雜種不但修煉一無所成，還在彭祖道場跪了一天一夜，把我們葉家的臉都丟光了。」
年輕道士聞聽此言，又掃了葉歡一眼，哼一聲：「果然長了一副窩囊廢、又沒骨頭的樣子，這種人你跟他廢話什麼，直接抓走了綁到你家老爺那裡，也就是了。」
「可我昨天我家人回來說，我哥哥和這葉歡進了屋裡，結果到今天我哥哥還沒回來，不先問個清楚…….」葉豹說。
「問自然要問個清楚。」那年輕道士打斷葉豹，哈哈一笑：「不過諒這窩囊廢也不敢殺人，多半是你哥哥昨天搬東西累了，去哪裡喝花酒了。」
他轉過來對著葉歡，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我看你就束手就擒了吧，還用我動手麼？」
葉歡看著年輕道士，和鏡天一個樣就來氣，笑著說：「道爺，您動手自然是不必了，不瞞您說，我在彭祖道場雖然仙術學的不怎麼樣，能人見了不少，不瞞您說，我還真沒見過本事能和您相提評論的。」
要是一般人聽到這話，自然覺得受寵若驚，推辭說「不敢不敢」。
可那年輕道士真是傲得可以，微微一點頭：「哦？想不到你倒還有幾分眼光，你倒說說看，看出我哪裡不同凡響來了。」
葉歡笑道：「道爺，小人這也談不上什麼眼光，我只知道，常人都是用眼睛看人，就我見過那麼多了不起的高人，也沒有例外。」
葉歡頓了一下，接著說：「可您就不一樣了，剛才用鼻孔上下掃了我一遍，就知道我是窩囊廢，可真非比尋常，這一身用鼻孔看人的技術，別人誰也學不來，豈非也算個天下第一了？」
後面幾個家人本來惡形惡相的，聽到這話，忍不住嘴角上咧，險些笑了出來，葉歡接著說：
「您這一身鼻孔功，練得如此出神入化，殺我又怎麼用得著動手呢，您用您那鼻孔使勁瞪我幾下，沒準我就被您嚇死了呢。」
葉豹身後一個家人再也忍不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年輕道士臉由粉變紅，又由紅變紫，身手把背後的劍拔了出來。
「好小子，本道爺今天本來不想動開殺戒，今天是你自己找死。」年輕道士一把碧汪汪秋水一般的寶劍，輕輕擦了擦：「死在這劍下，也算你的榮幸了。」
「別別別，我就隨口一說，您千萬擔待。」葉歡退了幾步，做出非常害怕的樣子：「您大人有大量。另外您是修仙的人，動手就殺人，對您有妨礙吧。」
「哼，現在知道怕了？可惜已經晚了。」年輕道士擦亮了寶劍，很滿意似的看了看：「我洛神道場的人，殺幾個你這樣的窩囊廢，哪有什麼妨礙。況且，大丈夫說殺就殺，哪裡還有那麼多顧慮呢。」
「這麼說，是沒得商量嘍？」葉歡聳聳肩，問。
「商量什麼，你就乖乖站著等死吧！」死字一出口，年輕道士手腕一翻，劍刷就過來了。
這年輕道士的劍法果然不同尋常，這一劍來得非常快，快中又很穩，看得出他果然有驕傲的資本。
劍已經出手，葉歡還沒有動，轉眼間就到了葉歡近前，眼看就要在葉歡身上戳了一個窟窿出來了。
可葉歡往旁邊輕輕一閃，好像閒庭信步一樣，這劍就那麼刺空了。
「好小子，反應倒挺快。」年輕道士稍微有那麼一點驚訝，又是連環三劍。
這三劍，劍劍又快又穩，劍劍精妙毒辣，劍劍眼看要刺到葉歡，可劍劍偏偏又都刺空了。
「火道第六，熾滅。」年輕道士眉頭一皺，左手捏一個法決，向前一推，一個火球向葉歡飛了過去。
「太慢了。」葉歡邊躲避他的劍招，邊想。那年輕道士第一件刺出，在別人眼裡自然快得看都看不見，在葉歡眼裡，慢得和爬蟲差不了多少。
他之所以每次都等到最後才躲，一方面是想看看這年輕道士到底有何過人之處，另一方面也想測試一下自己的反應。可每次到了最後才躲，還是覺得綽綽有餘。
「這仙術用得更是敗筆。劍招慢就罷了，左手再用仙術，反而更破壞了劍招的節奏，和人動手，別人抓住這個破綻，恐怕立刻就輸了。」葉歡皺著眉，看年輕道士施展仙術：「況且，火球飛得雖然快，但施展的動作未免也太大了，別人根本不用躲火球，躲開施法動作就好了。」想著，身體微微一閃，躲開了那火球。
葉歡卻不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完全是因為五官極其聰敏，實力實在是比對方高了太多的原因。劍法配合仙術自然有些破綻，可如果和自己相近的人對敵，別人一方面要抵擋劍招，另一方面還得顧著另一隻手有沒有施展仙術，自然手忙腳亂。
不說別的，要是拿原來的葉歡放在這裡，就十個捆在一塊，也被這火球
球一併燒著了。
「好！好！好！」年輕道人見仙術都不管用，收了劍招，倒退幾步：「想不到，我倒小瞧你了。」
「不敢！」葉歡笑笑：「鼻子孔瞧人，難免把人看得小些，實在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
那年輕道士卻不再回答，全神貫注於左手，左手竟然有淡淡白色的光芒散發出來。
「這年輕道人竟然已經成門了，怪不得這麼狂妄。」葉歡心裡也是微微一驚，這麼小的年紀就已經成為仙侍了，自然可以算作精英了。
「莫拉，這人已經成門了，我對付他沒問題吧？」葉歡暗自與莫拉溝通，他雖然感覺自己實力比對方強了不少，可畢竟沒有對付過已經成門的人，心裡有一絲緊張。
「安啦，主人，你也太慎重了。」莫拉坐在葉歡的肩膀上：「洛神是個什麼東西，和巴爾殿下不要差得太多，別說這小子剛剛成門，就是仙侍頂峰，主人你對付他也不在話下，況且你又不只有巴爾殿下的力量…….」
莫拉還沒說完，那年輕道士左右手合十，左手按在了劍上。
他左手上的光芒竟然全部轉移到了劍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銀一樣。
「這是我成為仙侍後，門賦予我的第一個招式：烈陽劍式。想不到用在你身上了。」年輕道士又恢復了傲視一切的神氣。
「真是萬分榮幸。」葉歡點點頭。
「我既然用了此招，就告訴你，我第一劍，斷你右臂，第二劍，廢你雙腿，第三劍，刺你喉嚨，要是做不到，就當我輸好了。」
說這話，年輕道士已經一劍刺了過來。
果然，這一劍比剛才快了足有一倍。
可當他刺出去的時候。
眼前的葉歡，竟然消失不見，不知道去哪了。
年輕道士不但迷茫，簡直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了。
一個大活人，怎麼會在他眼皮底下，**裸地消失了呢？
忽然眼前一花，葉歡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離他非常之近，兩人簡直就是臉對臉。
年輕道士的劍此時已經到了外面，怎麼可能再收的回來。
他正驚慌的時候，耳邊傳來葉歡淡淡地聲音：
「你的劍，太慢了。」
接著右手手腕一陣劇痛，手中的寶劍飛了出去。
葉歡伸出手，輕輕地扼住年輕道士的喉嚨，把他從地面提了起來：
「話說，第一劍不是要斷我右臂麼，否則就是你輸了。」葉歡嘲弄地看著手裡的年輕道士：「要是第一招就被我扼斷了喉嚨，不知道算誰輸誰贏呢。」
葉歡輕輕笑了一下：「不過也許你被我扼斷了喉嚨，照樣能拿劍砍我胳膊，斷我雙腿呢？這把戲我沒見別人練過，也不知道你成不成，要不咱倆試一試吧。」
年輕道士雖然見葉歡嘴裡開著玩笑，可手上力氣極大，喉骨卡卡作響，只要稍稍再一用力，保準斷了喉嚨。不必試也知道，自己多半玩不成喉嚨斷了還能拿劍砍人的把戲，只得求饒說：「別，別，不要殺我。」
「哦？」葉歡做出奇怪的樣子：「你剛才砍我可是毫不留情，不殺你，那你倒說一個理由出來啊？」
「你先放我下來，什麼事都好商量。」年輕道士艱難地說。
「我剛才不就要和你商量，是你不幹的嘛。這理由不合格，再說一個出來。」葉歡手上加了一點勁。
「我…….我是洛神道場的人，你殺了我…….會有很大的麻煩的。」年輕道士奮力掙扎。
「哦？我就算不殺你，洛神道場的人殺我這種窩囊廢，哪有什麼妨礙，總之左右都是個死，我看還是拉著你一起比較合適。」葉歡瞇著眼看年輕道士：「況且，你剛才不也說過，大丈夫說殺就殺，哪裡還有那麼多顧慮呢。」
葉歡說完，手指用力。
一聲清脆的響聲。
再高傲的頭顱，脖子斷掉以後，頭還是難免低下來的。
一起滴下來的，還有年輕道士嘴角的鮮血。
那鮮血像是被指引一樣，逕直流向了葉歡右手的手心。
一滴一滴，被吸收了進去。
葉歡的右手，黑氣越來越重。
破壞與殺戮之神，巴爾的力量，終於「開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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