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監守者 文 / 小許大王
「為什麼要交給你?在我手裡,就由我來動手!下次你接到了,你再玩!」那眼珠怪還以為是夥伴和他說話,頭也不回,埋怨著。
說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剛才身上的觸感不像是一般的觸手,回過頭來,嚇了一跳:
「你…….你是誰?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笨蛋,真沒用!」帶頭的眼珠怪卡普爾一觸手打飛了他,連帶著葉歡一起在虛空中打滾。
卡普爾說:
「身為一個眼珠怪,不去嚇唬別人,居然被一人嚇唬到了,真是蠢死了。」
轉過頭來,巨大的眼睛盯著白蠟桿,突然間,觸手迅速從四面八方纏繞住了白蠟桿:
「哈哈,新鮮的人類,快哀求著戰慄著跪到在我面前吧,這裡是虛無之地;凋敝靈龕。你到了這裡就再也出不去了,是不是感覺特別恐懼,特別絕望,特別………」
卡普爾還沒說話,突然眼前白光一閃。
它帶著獠牙的嘴巴形成的邪惡弧度,突然定格了。
它的觸手紛紛從白蠟桿身上鬆開,無力地垂在自己身下。
隨後,從大眼睛到嘴巴,出現了一條細細的線,那線向兩邊擴張著,把卡普爾從中間分成了兩半。
卡普爾被那白蠟桿一刀切開了。
暗紅的鮮血爭先恐後地從中間湧了出來,跟著一起流出來的還有眼珠怪體內不知名的器官,和卡普爾已經毫無意義的獰笑一起,掉落進無邊的深淵裡。
白蠟桿還是帶著虛假的笑容,表情毫無變化,好像剛才的一切都不是他幹的一樣。
他輕輕撣了撣身上:「話說,我就感覺到你挺囉嗦的。」
「他…….他殺了卡普爾!」眼珠怪全部都愣住了,一向只有它們欺負別人的份兒,從來沒發生過別人過來欺負它們,一時陷入慌亂當中,大家七嘴八舌。
「天哪,太恐怖了,你們看到沒有,卡普爾從中間被劈成兩半了。」
「看到了,好噁心!我要吐了!」
「噁心什麼,你平時把人撕開不也是那樣嘛?」
「那怎麼一樣,我感覺好害怕,咱們快跑吧。」
「跑跑跑!你就知道跑,眼珠怪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眼珠怪們熙熙攘攘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白蠟桿等得不耐煩了,用刀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喂!小東西們,先把人交出來,再說別的吧。」
他周圍的眼珠怪交換了下眼神,心意相通,突然散開,從四面八方射出無數出手來。
「交什麼交!你膽敢來凋敝靈龕搗亂,我們把你撕成隨便。」
眼看就要抓到白蠟桿了,可黑暗的虛空中,又是一道白色的刀光。
無數觸手一瞬間全部從眼球怪的身體斷裂開來,掉落深淵。
從遠處看來非常壯觀,如果串成魷魚須,足夠幾萬人飽餐一頓的。
緊接著,那些動手的眼珠怪,和剛才的卡普爾一樣,突然從中間被切成了兩半。
只是剛才卡普爾是豎切,它們是從橫切,一刀包圓了,好似爆漿牛丸,在空中綻放開來。
剩餘的眼珠怪嚇得心膽俱裂,它們欺負別人行,遇到事情膽子反而比誰都小,哪裡還敢動手。
只見虛空中一條黑色的河流,像發瘋一樣沖那片血紅之海飛了過去,速度比來的時候還要快上幾倍。
河流飛回血紅火海,在前面的眼珠怪一時剎不住閘,直接衝了進去,哀嚎一聲,就被火焰吞噬了。
後面的眼珠怪大軍聚集在血色火海外面,不斷哀求:
「救命啊監守者,救命啊!有外來者跑進來踢館了,救命啊!」
眼珠怪們全跑到了血色火海上面,求救聲越來越大。
白蠟桿好像完全不在意他們找救兵似的,站在虛空裡,靜靜地看著。
血色火海中,忽然一陣湧動,突然一團火焰沖天而起,離得近的眼珠怪登時有不少遭殃了。
「一群廢物。」從火焰中走出一個巨人來,他穿著一身暗血色的盔甲,背後一條巨大的尾巴,手指和腳指都是鋒利的爪子,頭上兩隻巨大的角,五官中不斷噴射出火焰,足有五六米高。
他看向白蠟桿:「就是你,膽敢來凋敝靈龕搗亂?你到底是何方神魔,報上名來。」
白蠟桿動也不動:「連我你也不認得,看來,你當上凋敝靈龕第七監守者的位置,還不是太長啊。」
第七監守者聽到這話,心裡微微一驚,不過馬上鎮定下來,也不回答,向白蠟桿慢慢飛了過去。
離白蠟桿還有相當距離的時候,第七監守者右手一抬:
「凋敝審判!」。
一個巨大的血紅色火焰手印,在黑暗中憑空凝結而成,向白蠟桿按了過去。
第七監守者原本沒想用這招克敵制勝,只是試探一下白蠟桿。
可沒想到,那血紅色火焰手印到了白蠟桿面前,白蠟桿竟然不躲不閃,直直地被手印拍在正面,全身上下立刻包裹在一
團火焰當中。
「哦?」第七監守者也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胡吹大氣,我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好耶!好耶!監守者大人太偉大啦!」後面的眼珠怪大軍見第七監守者一擊得手,紛紛蹦蹦跳跳地給監守者喝彩,人人,阿不,怪怪恨不得手邊有幾架鑼鼓,打起鼓來敲起鑼,才顯得馬屁聲更加悅耳動聽。
「這種彫蟲小技,就沒必要用了吧!」火焰裡,突然傳來了白蠟桿淡淡的聲音。
第七監守者瞳孔一縮,那火焰已經慢慢熄了,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
第七監守者看了半天,忽然感覺不妙,本能地雙手向上一架。
可惜已經晚了,白蠟桿不知何時,到了他頭頂,一刀砍了下來。
第七監守者雙手架空,白蠟桿的刀正砍到他的盔甲上,微微一阻。
第七監守者的魔鎧不是他本身所有,而是凋敝靈龕遠古時代就存在的魔鎧,一共八套,分別對應八名監守者。
只有做上了監守者的位子的魔王,才可以穿著相應的魔鎧,這魔鎧的防禦力極強。
第七監守者的魔鎧,雖然比第一監守者的差的遠,可一般神魔的攻擊,根本不在話下,就是站在那裡打,都打不壞。
可那刀砍在魔鎧上面,第七監守者只覺得肩頭傳來巨大無比的壓力,迅速擴散到全身。
那魔鎧在這壓力的作用下吱吱作響,突然崩裂開了,化作一片片龜裂的碎片,飛舞在空中。
白蠟桿的刀再無阻礙,直接從第七監守者的肩頭切了進去,轉眼之間,就要砍到他的魔源。
「投降!投降!」第七監守者大驚,如果看到魔源,自己馬上就得隕落,連忙說道。
刀停了。
白蠟桿靜靜地看著第七監守者。
這所有的一切,發生不過一瞬間的事,第七監守者從以為自己勝利到生死一線,不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後面的眼珠怪大軍,可不是個個都看清楚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後面不少眼珠怪還上躥下跳,陶醉地喊著:「好耶,好耶,太棒了,太帥了!」
配合著第七監守者的失敗,好像在為他的投降叫好一樣。
周圍的眼珠怪,連忙用觸手堵住那些叫好的二貨們的嘴。
「小魔,凋敝靈龕第七監守者,拉卡斯,拜服大能。」第七監守者挺有自知之明,單膝下跪,拜倒在白蠟桿面前。
單膝下跪是魔王中最重的禮儀,意思就是說:我服了你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我就是過來想要一個人,搞這麼隆重幹嘛,起來吧。」白蠟桿收刀回鞘,淡淡地說:
「我有一個朋友,不小心做了一次失敗的交易,被送到這裡來了,我想帶他走,沒問題吧?」
第七監守者可沒敢站起來,低頭說:「大能發話,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他轉頭沖眼珠怪大軍喊:「快把那個人交過來。」
剛才抓住葉歡的眼珠怪,已經離這裡很遠了,聽到監守者的聲音,嚇得觸手一縮,連忙把手裡昏迷的葉歡交給了旁邊的人。
一個傳一個,很快把葉歡傳到了白蠟桿面前,最前面的眼珠怪看周圍沒有同伴了,硬著頭皮,飛了過來,把葉歡交到白蠟桿手裡。
「早這樣不就完了麼?搞得那麼大幹嘛。」白蠟桿搖搖頭:「
對了,他的輪迴之門呢?」
「被扔到血紅火海裡去了!」眼珠怪大軍趕緊回答,無數雙觸手指著那火海。
「大能,小魔願意效犬馬之勞,幫您……」第七監守者趕忙說。
「不用了。」白蠟桿打斷他:「我自己去就好。」
「哦?」第七監守者眼光閃爍了一下,剛要說什麼,白蠟桿已經閃電一樣飛進了血紅火海。
「這…….這人是瘋了,還是個傻子?」第七監守者心中大喜,站了起來:「他難道不知道沒有凋敝刻印的仙魔,無論多麼強大,進了血紅之海也必死無疑?」
眼珠怪大軍門也愣住了,忽然間又是歡聲大作:「好耶,這人敢頂撞監守者,中了監守者大人的計謀,自己送死去了。」
「監守者大人太偉大了。」
「監守者大人…….」
「你們說什麼呢?」眼珠怪大軍還沒說兩句,白蠟桿已經從血紅之海裡衝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樣東西,正是葉歡的輪迴之門。
眼珠怪大軍的笑容定格在臉上,第七監守者唰一下又跪下了。
「我們正在預祝您大功告成。」監守者多少年沒撒過謊,他自己都不記得了,這麼一說,汗都要下來了。
「哦,原來不是以為我進去就死掉了,正在慶賀呢?看來是我聽錯了。」白蠟桿看了看第七監守者,第七監守者覺得自己的心思被一眼就看穿了。
「不過既然人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白蠟桿說。
「恭送大能!」第七監守者長出了一口氣。
白蠟桿一手抱著葉歡,一手拽著他的輪迴之門,刀插在背後,剛走了幾步,突然轉回
頭來:
「對了,我還有一個事,要你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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