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石沉大海 文 / 霖川

    兩個人回到市中心的公寓，詹維洗了一個澡便在電腦前忙碌，vikay早就把所有的資料發到了蘇幕念的郵箱，安靜的客廳裡只剩下敲擊鍵盤的聲音。

    蘇幕念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凝視著黑黛色的天空，遙遠的天際被城市的燈光染成了色塊沉積一樣的分層。vikay剛剛發來一條短信，她用盡一切手段才得到顧氏集團總裁的私人手機號碼。蘇幕念緊緊攥著手機，正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發一條短信。

    她不知道他最後有沒有去，或許在百忙之中他才突然想起這個約定，匆忙地趕過去，可是自己已經不在了。不管怎樣，她要讓他知道，自己去過了。

    手機震動的時候，顧庭楓正坐在陳浩明對面，神色沉斂地如同墨畫中的山水。蘇氏集團的幾大股東已經同意出手股份，只不過價格要是股市的雙倍，這一點很讓兩個人很惱火，感覺像是被人拿住了一般。

    「雙倍？那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撐得住。」顧庭楓冷笑一聲，拾起手機，乾淨的指尖輕輕滑開了屏幕。

    照片裡的遠景清晰而明亮，枯草與藍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彷彿迎面撲來了涼濕的泥土味。破舊的籃球場在野草的侵襲下只剩下巴掌大的空地，那裡沉澱著許多年的風吹雨打，地面上的皸裂像歷史擠壓後的斷裂，讓人肅然起敬。

    他一眼就認出這個籃球場，心裡猛然想起那天兩個人的約定，匆忙起身後又突然愣在原地。他該怎麼見她，為了收購她父親的公司而忘了應約，這是多麼大的諷刺。

    陳浩明看見他剛起身又坐下來，好奇地看著他，問：「怎麼了？」

    「沒事。」他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第二天，蘇幕念醒來的時候從床頭拿過手機，漆黑的屏幕上彷彿沒有亮過的痕跡。她緊張地開機，果然，昨天的短信如同石沉大海，心裡瞬間就空了。詹維帶著睡帽從客房裡出來，敲了敲主臥的門，然後又打著哈欠走向了衛生間。

    vikay接到蘇幕念的電話後把elina單獨喊到了辦公室，拿出一個信封遞過去。elina不明所以接著，信封裡傳來質感讓她渾身一僵。

    「vikay姐，是我做錯了什麼嗎？」elina有些驚慌，看不透vikay的意思。

    vikay搖了搖頭，笑著說：「別緊張，我這是預付下個月的工資。我知道你母親最近身體不好，所以我打算放你一周的假期，讓你回家照顧母親。」

    elina又驚又喜，只是公司現在正處於緊要關頭，誰都不敢丟下手頭的工作。更何況，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了。vikay看見她面露難色，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這是上面的意思，這段時間，公司會暫時宣佈你是主動離職，而且很快就會有人接替你的位置。等你度完假回來，照常上班。」

    elina點了點頭，儘管猜不透公司的用意，但是這種機密，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服從安排就是。

    回到自己的隔間收拾東西，所有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elina在眾目睽睽下把辭職信交到vikay手上，然後端著箱子下樓。vikay看了眼時間，跟她一起走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