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12章 ：變成植物人 文 / 豆腐杺

    三天後，再一次發生車禍……

    溫玉馨甦醒過來閃進腦海裡的第一個可笑想法，以為換了臉，改了淡漠的姓格就可以結束一切孽情，然而，所有的想法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藍法斯的傷勢怎麼樣？」

    「雙腿骨折，失血過多，但沒有生命危險，醫師說休養一段時間可以出院。」藍法芸簡明扼要地解釋道。「姐你傷得比較嚴重，腰部的傷勢……」

    「我沒有死不是嗎？」溫玉馨勾唇一笑，自嘲地說道。

    「……」

    「我想見藍法斯，你推我過去？」這場車禍不會跟三年前那樣純粹的意外，而是人為；是誰做的，溫玉馨並不想去猜測，現在，她只想去看藍法斯，在房車翻倒拋出幾公尺遠的時候是藍法斯把她摟進懷裡，但腰部還是中了槍，藍法斯雖然救了她一命，傷勢最嚴重的人不是她，而是還沒有甦醒過來的藍法斯。

    「姐……」

    溫玉馨的堅持得到了藍法芸的妥協，坐在輪椅上讓藍法芸推往隔壁的深切治療室，來到病床前，望著病床上的男人，剛毅的臉孔上有幾個傷口，深淺不一，但都是被紗布包好的，希望上頭不會留下疤痕。

    「安小姐，你剛甦醒過來，怎麼不躺在床上多休息？」徐麗容上前說道，一雙泛紅的眼睛直直地盯住溫玉馨那張被紗布包住的左臉，以及額頭。「你腰上的傷，好些了嗎？」

    「媽，安情是玉馨。」站在一邊的藍法芸不忍心繼續隱瞞，吞了一口口水把安情是溫玉馨的身份供了出來，讓她們母女相聚。

    「什麼？安情是玉馨？玉馨沒有死？」徐麗容咋言驚喜，立刻跪倒在輪椅前，舉起顫動的雙手握住溫玉馨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問道。

    「媽，我是玉馨，我沒有死？」

    三年前儘管想死，但她的命硬卻死不去，這回車禍如果不是被藍法斯護住，她的命應該被老天收走了。

    「玉馨？媽的女兒……」

    母女互擁幾分鐘後，溫玉馨毅然地開口問道：「藍法斯一直沒有醒來對不對？」

    「是的？睡了三天三夜了，醫師剛才來巡房檢查，如果法斯再不醒過來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雖然做了手術，但腦部受到了嚴重的碰撞，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病人的求生意志。

    「……」

    溫玉馨沒有說話，只是覆上藍法斯的手背，把冰涼的體溫傳進藍法斯的四肢裡，然後十指交握，然而，指尖好像碰到了什麼般讓溫玉馨垂下眼睫，然後去碰觸那隻金色璀璨的鑽戒。

    那是一枚象徵婚姻永恆的婚戒，也是藍家一代代遺留下來的傳家之寶，溫玉馨十分震撼於藍法斯沒有把婚戒脫下來，他一直都帶著，帶著他們的婚戒。

    「藍法斯，你醒過來好不好？」

    「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你醒過來？」

    每說一句，溫玉馨都帶著懇求，但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卻毫無轉醒的跡象，依然顧我地沉睡，在藍法斯的潛意識裡頭以為只要睡了，他便能見到溫玉馨，殊不知溫玉馨就近在咫尺，近在身畔。

    但如話嗎。……

    「姐，你確定不把犯人找出來嗎？」sxkt。

    每天面臨上演的問題，溫玉馨只是一笑置之，然後繼續手邊的工作，一個星期前得到醫師的允許，她幫藍法斯做了出院手續，把他接回家照顧，雖然這半個月都沒有醒過來，但只要她不放棄，終有一天他定會醒過來。

    「姐，你不能任由犯罪人逍遙法外的。」藍法芸每天的勸說只換得溫玉馨的淡然笑容，以及她的不在乎。

    「震芸，你哥都不在乎啟事者，我又能怎麼把人揪出來呢？」

    藍法芸望了一眼床上整整沉睡了兩個星期還沒有甦醒過來的藍法斯，額上忍隱著暴跳的青筋，深吸口氣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藍法斯能醒過來，你就會答應？」

    「對？只要你大哥能醒過來，我答應？」

    不是她要用藍法斯做威脅，而是藍法斯一天不醒過來，抓到了人又有何意義？

    「好？我一定要他醒過來。」藍法芸堅定地說道，只差沒有拍發誓。

    「……」

    溫玉馨淡淡一笑，然後走往落地窗，把窗簾往兩邊打開，再把幫藍法斯換下來的衣服拿走，然後把空間留給藍法芸。

    她不在乎藍法芸用什麼方法、手段喚醒藍法斯，因為她所做的每一個方法都不管用，藍法斯依然顧我地沉睡，不願意醒過來，其原因她溫玉馨都不知道，儘管知道她也不敢大膽去猜測自己在藍法斯心裡頭有了什麼樣的地位，如今她唯一能做的是每天跟他聊天，照顧他的日常生活，還有幫他按摩四肢，這些事情都是醫師教下來讓她做的。

    「媽媽，爸爸他……沒有醒來？」

    溫玉馨一走出臥室，爾帆從走廊的轉角處竄了出來，跟在母親的腳邊，問道。

    「沒有？」

    短短的兩個字，聽起來很正常，但如果能用點心去聽的話，不難聽出溫玉馨語氣裡頭的落寞，以及失望。

    「媽媽，爸爸會不會變成植物人？」過去一直他是很恨的父親，但他們擁有同樣的血，所謂血濃於水，他還是爸爸。

    「不？爸爸不會變成植物人，爸爸一定會醒過來的。」蹲下身子，溫玉馨無力地對孩子說道，儘管說這句話是安慰。

    「媽媽是不是好想爸爸好起來？」

    「當然？」他會演變成這樣，因為他把身體護住了她，腦部才會受到嚴重的碰撞，如果那天她沒有坐在車上，就不會發生車禍，更不會有人置他於死地。

    那個人是衝著她來的，短短的幾秒鐘溫玉馨把所有的自責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媽媽，我去叫爸爸起來。」說畢，爾帆就離開母親溫暖的胸前，邁開小腿就往臥室的方向跑，溫玉馨欲要阻止，還是來不及。

    「……」

    「嫂嫂，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藍法霓從走廊的另一頭竄了出來，緩步來到溫玉馨的面前，感激地說道。

    「……」

    辛苦？這段時間她辛苦嗎？不，她一點也不覺得辛苦，只是不想接受那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變成植物人罷了？

    一世狂傲的他，要他變成植物人怎麼甘心？

    ……

    走在靜謐的宅邸，腦海裡頭浮現一幕幕的肆虐畫面，大多數都是悲情的，以及苦瑟的。事過境遷，然，走在這座華麗的豪宅裡頭，溫玉馨已經看不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了。

    「法霓，何穎姿呢？」

    因為要照顧藍法斯，溫玉馨完全忽略了何穎姿這號人物，當靜下心回首過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何穎姿的蹤影了，所以免不了開口一問。

    「她跟爾浩離開藍家了，也簽了離婚協議書，只是協議書還沒有交到大哥的手上，大哥就……」藍法霓黯然神傷地說道。

    「……」

    「其實，從爾帆第一眼看到你的那刻，我已經得到答案了。」

    「而我，終於可以功成身退了。」

    「法斯，我們離婚？」

    「何穎姿，我回來沒有要搶奪什麼……」

    「玉馨，我們這段婚姻不是因為你回來的緣故而提出來的，也不是一時的魯莽、衝動；其實我跟法斯心裡頭都明白，我們之間有很多東西都改變了，藍家並不適合我，豪門的生活也不適合我，所以離婚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其實，你跟法斯才是真的一對，這三年他很自責，也很後悔對你做過的傷害，你會原諒他嗎？」

    一句句的對話從溫玉馨的腦海裡頭浮現，藍法斯卻由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一句喝止的話，他甘願跟何穎姿結束這段短暫的婚姻嗎？

    他不是一直深愛何穎姿的嗎？為什麼輕易地放棄呢？如果他深愛何穎姿的話，又為什麼要帶著他們那枚象徵著婚姻永恆的婚戒呢？

    很多個疑問都在溫玉馨的腦海裡頭閃過，只是沒有人幫她解答。

    「藍夫人呢？」忽然發覺，藍家失去了很多人般讓溫玉馨產生了一種虛幻。

    「媽媽去了西雅圖，她還不知道大哥發生車禍，爸爸也沒有那個意思要打電話告知她。」很多時候，藍法霓都發覺這個家根本不像一個家，母親唯利是圖，小心眼，把她們姐妹生下來，一句話都不聞不問，包括留學多年，沒有盡過一天的母親責任，而父親呢？差不了多少……

    「……」

    「嫂嫂，你會怪媽媽嗎？」

    「不會？我不會怪她的。」藍夫人都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如果沒有當年那樁捉殲在床的戲碼，藍夫人又怎麼會被牽扯其中，一生得不到自己丈夫的愛呢？

    同樣是女人，溫玉馨知道女人的可悲？

    「對了，嫂嫂，那樁車禍的啟事者找到了沒有？」話峰一轉，藍法霓關心地問道。

    「重要嗎？」

    捧著髒衣服往洗衣房走去，溫玉馨輕描淡寫地反問。

    「嫂嫂，事關人命，你怎麼會如此大度呢？」藍法霓十分不懂溫玉馨的瞞不在乎。

    「不是我大度，是你大哥沒有要揪出啟事者的意思。」

    「這話什麼意思？我不懂？」

    「你大哥都沒有求生意志了，就算揪出了啟事者又能怎麼樣？你大哥因此會醒過來嗎？」

    「這……」

    「我知道這樣說，刺激不了他，更沒有辦法讓他甦醒過來，但如果連少少的機會都不償試，你大哥一輩子都不會甦醒過來。」

    靠在洗衣機前，溫玉馨一臉沮喪地說道，身體也虛脫地滑落到地面。

    「嫂嫂，你要振作，要堅持，大哥終有一天被你感動會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