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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五章 秀才老爺出馬 文 / 油偶娃娃

    蕭景土當下就黑了臉,「什麼庚帖?這門親事咱說了不應就是不應!先前的禮咱也悉數全退了,也派了人過去退親,該盡的禮數咱也做全了,這筆糊塗賬也該一筆勾消了。」

    「侄兒,你也別衝我怒,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你家二丫頭與那金山有婚約在先,咱這也是按歷來的老規矩辦事,金山家不退親自是有他們的估量。再說,玉珠那身子骨弱的,可是個好生養的,金山家這都不嫌,我看吶,還是早些把事辦了,你也好跟著享福哩。」

    范氏聽到這話,心裡頭的氣又上來了,從凳子上衝了出去,連在一旁陪著說話的謝氏也攔之不及。

    范氏當即往地上呸了一口,指著二娘娘大罵,「你這個拿人錢財的東西,只認錢不認理兒。自古以來,有兩家結親的就有退親的,咱對這門親事不滿意,就是要退了。那金山可是個好品行的?打雞攆狗的東西……」

    范氏還要往下說,蕭景土攔著她,走到二娘娘面前,「這車轱轆話說多了,也不好聽,禮已經退了,還送了二十兩銀子作為賠禮,那金山家也收下了,咱也是個講禮數周全的,先前的糊塗賬就當做是我的不是,不要把氣撒到孩子們身上。不如就此罷了,鬧將起來,兩家都不好看,他家金山的名聲也不好。」

    二娘娘一張大嘴笑成了兩根香腸,不急不慢地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子,推到蕭景土面前,「瞧我這記性,你不說,這二十兩銀子賠禮的事,我還給忘了。金山娘說了。這錢啊你家還是拿回去。」用帕子掩了嘴,吃吃地笑起來,「要我說什麼好,金山家什麼家底,二十兩銀子他家能看得上,怕是看都賴得看一眼喲,還是兩家趕緊換了庚帖才是正事。」

    「去你的狗屁!」范氏唾了她一口,「八字沒一撇的事。換什麼庚帖?」

    范氏是個急性子。眼裡那能容那金山家如此張狂。喜子娘見她要跳將起來,拖著她勸了兩句,「這事啊鬧大了,往後兩個閨女還要不要嫁人?倒頭來可憐的是自家的孩子。」

    范氏剛要發作,想起了玉珠和她說的話,萬不可在這件事情上逞能。一想到閨女小小年紀。就受這種委屈,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院子裡二娘娘索要庚帖,蕭景土不給。兩人僵持不下。旁邊看熱鬧的人,好些幫著蕭家說話,勸著二娘娘回去。另給金山尋門好親事就是了,有那些個貪財的,做夢都想著把閨女嫁到那金山家去咧,她不愁找不到合適的人家。

    二娘娘也不急,一手叉腰幹杵在那。高高仰著頭,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蕭景土急得沒有法子,輪了扁擔就要轟人走。

    人群中有人小聲說話,「秀才老爺來了。」引得其餘的人不住的回頭看。

    「扁擔給我放下!」人還未到院中,一聲暴喝從身後傳來。

    蕭景土只好乖乖地放下了扁擔,其實他也就是做個樣子,哪裡敢真下手打人。二娘娘這人,他清楚是個賴皮的,說不定沒挨兩下板子,她就賴上了,要住進自家來管吃管喝。

    他見蕭老爺子進來,悶頭叫了聲「爹。」

    蕭老爺子瞥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想訓兩句,卻沒出聲兒,逕直走到二娘娘面前。

    還沒等人說話,二娘娘已經惡人先告狀了,一手捂著口鼻哭訴,「秀才老爺,你得給大妹子我……做主啊,嗚嗚嗚……」

    蕭老爺子瞪了她一眼,「青天白日的,發生什麼事,你以為我不清楚。」

    二娘娘驚愕地抬起頭來,停止了『哭泣』,用帕子裝著沾了沾眼角。

    蕭玉翠見爺來了,事情有變,抱著大富一溜煙往後院報信去了。

    蕭玉珠和玉涵,正頭抵頭地嘀咕著什麼,一聽爺來了,再也坐不住了,要往前院去,蕭玉翠抱著個孩子,手腳顧不過來,沒有攔得住她。

    蕭老爺子背著手兒,捋著鬍子,臉朝眾人鎮定地說,「自古以來,婚約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啊也是小兒往前些年的糊塗事,也不是那金山家的不是。不過兩家結親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兩家的姻緣才能長長久久。兩家的事成不成,不光是有婚貼,還得有月老牽線,靠的是兩家的緣分。蕭家在此歷經了快二十代,祖祖輩輩出過不少文人武將,可謂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正因為蕭家村人傑地靈,外村的不管是娶親還是嫁女,都想往咱們村靠,就是同村的外姓人也不例外。」

    蕭老爺子文縐縐地這麼一說,好些人才反應過來,那金山家是外來戶,只是往前好幾代就在蕭家村紮下根了。雖說是族譜也牽了過來,可心裡頭還是覺得隔了層,再加上金山娘的做派,讓人很是看不下去,心裡的隔閡就更深了。

    蕭老爺子又繼續說,「有結親一說,就有退親一說,這在蕭家村也不是未開先河的。可不能仗著名頭,處處容不得人,壞了咱們蕭家祖祖輩輩積的福德。」說著臉朝二娘娘道,「雖是外姓,既是住到蕭家村來了,自是要守這老祖宗立下的規矩。」

    二娘娘被說得詞窮,低聲嗯了一聲「是」,金山家是外姓,她要是再幫著說什麼好話,估計要被人戳斷了脊樑骨。她也是常在巷子裡走動的,這些個人情世故眉眼高低不用點便看得透的。

    蕭玉珠聽了心裡暗暗佩服,爺不愧是讀書人,如今拿出列祖列宗和金山家是外姓來說事兒,兩頂大帽子扣下去,就算是那些個趨炎附勢的想沾金山家光的人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外姓人在大伙心裡頭,多多少少會受些排擠,一致對外的心理在古代現代都是一樣的。

    二娘娘悶頭想了想,扯開個笑容道,「我這就去回了金山娘。」拍拍身子要走。

    蕭玉珠溜回屋去,要把桌上的幾匹大紅尺頭抱出去。謝氏見她吃力的樣子,明白過來,一起幫著把其它幾個禮盒,一起抱著丟到院子當中。

    「帶上你的東西滾,咱家不缺吃不缺穿,不缺這幾個小錢,別以為咱家心善好欺負!」蕭玉珠清脆的聲音,雖是不大卻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二娘娘臉面上掛不住,只好叫同來的幾個人,拿上了禮,一路貓著腰從人群中擠著出去了。

    蕭老爺子背著手進屋來,喜子娘扶著范氏進來,在凳子上坐下,見秀才老爺像是有話說,便也走了,順道把圍觀的人趕著散了。

    等人一坐定,蕭老爺子在堂屋中央的位置坐著,左右看了看,眼睛最後落在玉珠身。楊氏見狀朝范氏使了個眼神,范氏正要讓她回書房呆著。

    蕭老爺子想了想,「罷了,罷了,讓玉珠聽聽也無妨。」

    閉著眼睛思索一番,才睜開眼道,「退親自然是要退還帖子的。」要蕭景土把自家的婚貼找出來,他好帶了賠禮錢,讓裡正做個見證,兩家當著面兒把婚貼燒了,才算是做得妥帖,以免日後再生事端。

    這點他是早想到了的,蕭景土嘴巴張了張,吞吞吐吐地道,「只是……說來也怪,那婚貼獨獨只有金山家那一份。」那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口頭約定一事是真,簽定婚貼一事,他敢打包票,是沒有的事。

    蕭老爺子以為他把婚貼弄丟了,怕家人怪罪下來找了幌子開脫,氣得變了臉色,哆嗦著抽出手來就要扇人,「你這個逆子,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弄丟了,你怎麼不把你的腦袋給丟了!」

    楊氏連忙攔下他的手,讓老大再好好想想。

    蕭景土搖搖頭,這事啊他原本懷疑是他疏忽,忘了這茬,還特地尋了好些人,那日來吃酒席的人家他都問遍了,都說沒有簽帖子這事。

    蕭玉珠開始也對這事生疑,這麼一說,心裡頭一個怪念湧上來,「難道這帖子是金山家偽造的?」

    這話讓在場的人都吃驚不小,蕭老爺子見老大不像是在說謊,一細想,玉珠的想法也不無道理,只是金山家偽造帖子,對他家沒有任何好處。

    蕭玉珠湊近爺跟前,把上回見面金山的話學了一遍。

    范氏在一旁聽得大怒,伸出手來就要攆人,「這個小兔崽子不好好在家裡待著,出去和金山見什麼面啊,幸好是沒被人瞧見,要是瞧見了不是要壞了你的名聲,毀了你的清白,往後還怎麼說人家?」

    蕭玉翠一細想不對勁兒,「原來那日你說要去給玉涵砍什麼菘菜,是尋了名頭騙我出去。」本想要說玉珠兩句,見她眉頭擰成一團,覺得分外可憐,輕輕地摟過她,「往後別再見那惡人了啊。」

    劉氏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到了門口,一手牽著吉祥,話聽了個一知半節,迎頭便問,「什麼惡人,哪裡來的惡人?」

    「少說兩句。」楊氏刺了劉氏一句,接過吉祥的手摟在懷裡抱著。

    劉氏是個不討喜的,話一到了她嘴裡就變了味。劉氏這話是說笑兒的,可是落在聽話人耳朵裡,便又歪了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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