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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八章 上古文? 文 / 油偶娃娃

    臘月二十三,送灶神,臘月二十四,掃房子,臘月二十五,照田蠶,臘月二十六,煮白肉。

    范氏看著豬圈裡的兩頭滾圓的豬,添了兩勺食。今年手頭有些緊,兩窯陶器在坊裡放著,沒賣出去,家底付了兩個陶匠師傅的工錢,所剩無幾了,還好有蕭玉珠賣野菊花剩的兩弔錢。本來打算殺頭年豬過個豐裕年,想想只能做罷,打算開春把兩頭豬賣了換些錢,再捉兩頭小豬崽養著。

    到了臘月二十七,年味越來越足,蕭玉珠拿了自家做的糍粑和花酥,要蕭景土給酒坊陳掌櫃送去,嘗嘗這南方特產。一來維繫客戶關係,聯絡聯絡感情,二來雖然和陳掌櫃只做過一次買賣,但這個大客戶的潛在價值很高,說不定可以通過他拉來第二個客戶。

    蕭景土一早在路邊搭了過路的牛車去了城裡,下半響才回來,說陳掌櫃很喜歡那些吃食,全收下了,還回送了他一壇上好的女兒紅。蕭景土如獲至寶抱著酒罈子回房。

    「這老實老爹,別的不好,就好這一口。」蕭玉珠拿他沒辦法,搖了搖頭,跟在他後面,見他把酒罈子藏在床底下。

    范氏在灶間剁肉,昨日,范大和送來了大半扇豬腿肉,足足有二十多斤,還送來一大片豬肝,幾根豬腸子。范氏用刀切了兩大塊肉下來,用鹽巴醃了,給來掛臘肉,剩下的放在水缸裡凍著,作為過年的吃食。

    「玉涵娘。」桃子娘挎著竹籃,裡面裝了好些塊豆腐。

    「嬸娘。」蕭玉珠打開籬笆門,迎著進來。

    「嬸子,今兒怎麼有空來?」范氏滿手是油,在圍裙裡擦了擦。

    桃子娘把竹籃裡的豆腐揀出來,邊揀邊說,「馬上就要過年了,想求秀才老爺給寫副春聯。」

    「還以為什麼事,就這事啊!」范氏笑道,看了看豆腐,臉上怪不好意思,「嬸子,你咋又送豆腐來,我前兩日才在你那磨了。」

    「不怕多不怕多,往年的春聯是秀才老爺寫的,今年桃子爹明面上沒說這事,可我知道他心裡念叨著,又礙於面子,開不了這個口,這不,嬸子求你來了,你給老宅的說說,幫嬸子求求。」

    「放心吧,我這就說去,寫好了我親自給你送去。」范氏解了圍裙,洗淨了手。

    「求兩副春聯兩張小貼,一副大聯貼在大門,一副小聯貼在後院,兩張小貼貼在牛圈裡。」桃子娘囑咐道。

    一聽娘要去老宅,又聽說爺給人寫春聯,蕭玉珠纏著也要去。

    「你呀,就是個跟屁蟲,什麼都想圖個新鮮,看個熱鬧。」范氏端起桃子娘送來的豆腐,和桃子娘一路走著一路嘮著。

    「今兒臨出門時,四丫頭還在念叨,說一定要玉珠叫她姑子,你說這麼小點的丫頭,對這個倒是上心。」桃子娘笑道,「也不知道這四丫頭隨了誰的性子,跟我和他爹的性子都不像。」

    「四丫頭以後說不定是管家的好手。估計是玉珠看四丫頭比她小,叫四丫頭姑子,叫不順口。」范氏說道。

    「小奶娃子一個,哪來這麼多禮數。」到了分叉路口,桃子娘拐進巷子家去了。

    到了老宅,范氏和楊氏嘮叨這事。蕭玉珠走到書房,見爺正在紅紙上寫春聯,旁邊放了十來副已經寫好捲好的春聯,用小紅紙條封了堆在書案上。

    「玉珠來了。」蕭老爺子拿筆想往墨研上蘸墨,一抬頭見蕭玉珠站在門口,怯生生地想進來卻怕打擾。

    「爺,你這是在寫春聯嗎?」蕭玉珠徑直走了進來。

    蕭老爺子點點頭,「快過大年了,爺閒來沒事,給村裡人寫寫春聯。」

    蕭玉珠見墨研上的墨快見底了,拿過墨,清脆地說道,「那珠兒給爺磨墨。」

    「珠兒是個聰慧的,長大了定能有一番大學問。」

    「還是爺的學識高,珠兒的學問再高也高不過爺的。」蕭玉珠被爺這麼一稱讚,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看著研墨的手。

    「老爺,」楊氏風塵僕僕的進來。

    「什麼事?」蕭老爺子頭也不抬地問。

    「桃子娘托老大媳婦過來求兩副春聯,一副長聯一副短聯,還有兩張小貼。」楊氏輕聲說道,看向老爺的臉色。

    蕭老爺子手裡的筆停了下來,蹙著眉頭,沉思了會,歎道,「冤家易結不易解啊!」

    「老爺,你看這事……」楊氏試探著問。

    蕭老爺子點點頭,算是應下了。楊氏臉色明快了許多,退了下去,拿了炭火給火盆裡添了兩快炭出去了。

    蕭玉珠研了墨,站在一旁看爺寫春聯,一連看著寫了四五副,每一副不大一樣,極少有重樣的,寫完之後,用小紅紙條寫上對方的名字,作為標示,分別放好。

    「爺寫的春聯,珠兒看著極少有相同的。」蕭玉珠捲著墨跡干了的春聯問。

    「這每家情況不一樣,所求的自然不一樣。比如金山家家境殷實,求的不是錢財,而是子嗣,如果爺給一副求財的春聯,自然就不合適了。旦兒家……」蕭老爺緩緩解釋道。

    蕭玉珠一邊聽著一邊捲好春聯,按照爺的標示,把小紅紙條捲著包好春聯,有名字的一面朝外,用漿糊粘上。見爺的嘴皮子有些干了,去堂屋泡了些菊花茶,端了一杯進來,「爺,歇會吧,珠兒看爺寫了老大一會了。」

    「珠兒真是爺的好孫女,只可惜啊……」蕭老爺子欣慰地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搖了搖頭。

    蕭玉珠懂爺的意思,可惜她是個女兒身,裝著聽不懂爺的話,若無其事翻起書架,書架上大多是些詩詞歌賦,字典詞典之類的,關於制陶的書是一本沒見,「爺,你這有制陶的書嗎?」

    「爺自幼不喜制陶,你曾爺爺曾經要我學,我對制陶沒興致,沒學,陶窯荒廢了好些年,直到前幾年,你爹把陶窯重新開了起來,爺不喜制陶,這制陶的書自然是沒有了。」蕭老爺子默了一會,像是想起了往事。

    文人骨子裡自命清高,看來爺也不例外。「那有農書嗎?」蕭玉珠又問,沒有制陶的書,有本農書總是好的,整飭整飭家裡的田地,多收些糧食。

    「農書倒是有。」

    蕭玉珠聽得喜出望外,順著爺手指的方向看,角落裡果然有一本農書,隨手翻了幾頁,寫得不是很具體,和生物課本上的差不多,有總比沒有的強。

    蕭玉珠把農書放在一旁,翻起書架上的書看,隨機揀了一本,像是字典又不像,裡面記載著奇奇怪怪的文字。

    「爺,這是什書?」

    「這書啊,寫的是關於古老文字的考究,是南浦國兩千多年前的上古文字。」

    蕭玉珠翻了一頁認真看起來,看著這些奇怪的文字,像是象形文,又像是甲骨文,看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這不是碎陶片上刻的字嗎?」想到這,蕭玉珠心裡有些激動,又翻著看了幾頁,回想起碎陶片上的字,越看越像,想和爺討了這兩本書回去看看。

    看農書不奇怪,可是這上古文是很複雜的文字,他看了很久都沒看出所以然來。蕭老爺子問,「珠兒對這上古文感興趣?」

    「這古老的文字珠兒哪看得懂,只是覺得書上的字看著有趣。」蕭玉珠掩飾道。

    小娃子就是一時的興致,蕭老爺子點頭允了。

    蕭玉珠在老宅磨了兩天墨,爺寫了一百來副春聯,求春聯的人有錢是會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送點自家的吃食。春聯寫完了,蕭老爺子疲倦地在圈椅上坐下,瞇了瞇眼。

    「老爺,金山娘給了五十個錢,說是勞煩老爺給寫的春聯,你看……」楊氏邊說邊走進書房,見老爺靠在圈椅上休息,怕擾了他,話說到一半禁了口。

    蕭玉珠正在整理書案,見楊氏手裡拿了一串錢。

    「這規矩你又不是不懂,最多只收五個錢,多餘的退回去。」蕭老爺子眼皮子不抬一下,瞇眼說道。

    「我和金山娘說了,老爺寫春聯最多只收五個錢,要是沒錢不收也罷,這是老爺歷年定下來的規矩,可是金山娘硬是把錢塞過來,說多的是給老爺的賞錢,要是能退我定是退了。」楊氏臉上紅一片白一片,左右為難。

    這金山家真是財大氣粗,金山娘平日裡戴著金銀首飾四處炫富,什麼金簪子,金鑲玉的耳墜子,翡翠玉鐲,把自個打扮得像個花籃。照我看,就把她的錢收了,反正她錢多,不要白不要,蕭玉珠心中一陣腹誹。

    「這多餘的錢咱不能收,退回去!」蕭老爺子睜開眼,眼裡閃過一道厲光,「退回去」三個字說得鏗鏘有力。

    「是,老爺。」楊氏唯唯諾諾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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