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23：當年，那些往事 文 / 千日初
喂，開什麼國際玩笑。
這個神經質男人！
雲昕瞪著對方，「喂，你別胡說八道！」
「好久不見，進來坐會吧？」衡見銘回過神，態度意外的友好，語氣溫和，神色似乎還有點激動，這讓雲昕驚訝地差點跌落下巴。
「好啊。」男人笑著跟進店裡，衡見銘竟然帶著男人直接上了二樓。
沙發上，雲昕緊挨著衡見銘坐著，男人笑著坐在對面。
空氣中的氣氛有點奇怪，衡見銘似乎有點緊張，雲昕抬起頭，伸著手輕輕握住他的，「衡見銘，我去給你們倒杯水吧？」
「嗯。」他點頭，雲昕立即起身，倒了兩杯水分別放兩個人的面前。
對面的男人看到水笑瞇瞇地說：「謝謝老師。」
雲昕臉一黑，笑意扭曲，「不用客氣。」
衡見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男人點頭，「過得很好，剛回來沒多長時間，你呢？看起來過得不錯，有老師這麼好的女朋友，還開著店，不過，真沒想到你會開甜品店呢。」
衡見銘也微微地笑了一下，視線落在對方的腿上，卻遲遲沒有開口。
雲昕跟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有點不明所以。
直到他猶豫著說：「你的腿是不是沒有治好？這些年都沒有見你在賽場上出現過，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
賽場？腿有沒有治好？雲昕猛地瞪大眼睛，望著對面笑著的男人。
這個男人，難道是……
耳邊忽然還迴盪著姜海蓮那晚所說過的話，「因為在練習中弄傷了朋友的腿，那個朋友對他來說很重要，也是因為那個朋友，他才瞭解柔道的……」
衡見銘十三歲那年，在一次練習中弄傷了好朋友的腿。
那個朋友最後送到美國治療，從此了無意訊，衡見銘也是在朋友離開選擇去意大利糕點學校。
「腿當然是有治好，只是不能再練柔道，到是你，明明那麼有天份，可是我長年關注賽場，都沒有見你出現過。」
他們，竟然關注著同一個事情。
都希望對方能站在台上，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衡見銘沉默了，想起了十三歲那年，他們吵得很凶。
因為他沒有參賽，高智成發了很大的火。
「我並不怪你弄傷了我的腿，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就算你沒有弄傷我，說不準參賽中也會發生，每場比賽基本上都有人受傷的不是嗎？你對我還放水了，這些我都知道，我生氣的是你因為我而放棄比賽，你明明有這個方面的特長，卻不珍惜！
有些人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你卻棄之如敝屣，你為什麼不能多珍惜一些？哪怕是為了我……如果你成功了。」
小小年紀，稚嫩的高治成臉上湧出了心酸，「如果你成功了，我也會覺得很驕傲，就像自己成功一樣，可是你竟然缺席！」
衡見銘握緊拳頭，「可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想的要的是和你一起努力，一起進步，一起打入全國大賽，最後一起實現夢想！
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起努力不好嗎？我的夢想是和你一起成為職業柔道選手，而不是我自己一個人成為柔道選手。」
所以，這個夢想是有你能參與的情況下，才能實現的。
雖然高智成所說話，讓衡見銘很震驚，同樣的，衡見銘所表達出來對他的感情，也同樣讓高智無話可說，更多的是感動，還有愧疚。
屋子裡兩個人忽然沉默，讓雲昕看出了端倪，他們似乎都想起了過去。
衡見銘首先回過神，「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
「是我私自把你拉入柔道，卻不負責任的逃走，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因為我不能再練柔道，不能和你一起完成夢想，所以沒有臉見你。
衡見銘怔住了，沒料到會是這個原因，因為他當年表明了要和他一起完成夢想，而高智成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再練柔道，所以他不告而別。
「在我腿治好後，有回來找過你，可那時候你已經不在香市，你在意大利。」
「我是因為你不告而別，找不到你，我才決定留學的。」
高智成笑了，「我猜到了，這次我回來，不是主動找你了嗎？」
衡見銘低頭看杯子，「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你不能再練柔道，我會自己一個完成的，為了你完成，可是你什麼也沒有說……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每一年的比賽都見不到你的身影，那個時候我才明白，當年你是以哪種心情在罵我不珍惜自己的特長。」
可是那個時候，我覺得你已經不希望我為你完全那個夢想了。
因為想起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時，我說要和你一起打入全國比賽時，你的表情是那麼的愧疚與悔恨，你在恨自己自私。
就像現在這樣，你覺得自己不負責任拋棄了我。
雲昕終於明白，其實他們誰也沒有恨誰，有的只是對對方的愧疚與思念。
他們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對方。
「我們還是朋友吧？」衡見銘開口。
「當然，下次一起去游泳吧？你現在很喜歡的運動。」
沒料到他把自己所有情況都調查清楚，衡見銘很心酸，「好。」
「對了，你猜猜我現在的工作是什麼？」
「是什麼？」
「和你最喜歡的漫畫有關的，下次我們去游泳再告訴你。」
「好。」衡見銘點頭，暗暗地想，智成會選擇他最喜歡的漫畫有關的工作，會不會是因為他呢？
氣氛變得溫馨起來，雲昕也扯開嘴角望著兩人輕輕的笑著。
一個電話，把高智成給催走了，說是有個重要的會議。
雲昕與衡見銘送著離開，高智成一直玩笑說要追求雲昕。
衡見銘但笑不語，雲昕狠狠地瞪他。
直到車子離開後，雲昕拉著衡見銘上樓，兩人的手握得很緊。
衡見銘其實最喜歡的是漫畫，那當年，他為什麼會練習柔道呢？因為他有一個以職業柔道選手為夢想的朋友，他叫高智成。
為什麼他現在會喜歡游泳呢？因為他有一個朋友喜歡游泳，那就是溫馨度假村的祈總，那個為了愛情去巴黎定居拋棄他的祈自謙。
他也不喜歡逛街看電影去遊樂場，為什麼他現在常常去呢？因為他有一個喜歡玩浪漫愛纏著他去玩的女朋友，她叫甄雲昕。
他也不太愛吃甜品，為什麼會決定去意大利糕點學校呢？
因為他的母親很喜歡甜品，每次吃甜品都會露出很幸福的表情，小時候的母親很忙很忙，和他相處最多的時間，就是帶他去甜品店。
這是雲昕和衡見銘在一起後，發現的。
即使他不說，她也能猜到。
蓮姐說，小時候，她常常帶他去甜品店，因為她很喜歡吃甜品。
她常常教育他，生活是苦的，有很多很多的不如意，甜品能帶給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