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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幫忙 文 / 弄雪天子

    一路坐在車上,許薇姝除了正常吃飯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看資料。

    馬車顛簸,其實有些傷眼,奈何這事兒挺要緊,也就顧不了那許多了。

    許薇姝一看那詳詳細細地記錄江南官場中官員,以及官員家眷的資料,還有這類書寫方式,就有些明悟。

    她腦子裡有很多東西,也是類似的排列方式和描述方式,就跟寫話本似的,讓人看得興趣大增。

    這種一口氣把人家祖孫八代都調查一遍的行為,恐怕不是隨隨便便一個組織就能做得到。

    許薇姝一直覺得這應該夜行人的作為,如此看來,方容手裡也攥著夜行人的力量,至少握有很大一部分,但把如此機密的資料,直接送給她看,未免有點兒兒戲。

    方容能認識她什麼?不過是因著口腹之慾,多少有點兒交集而已。

    難不成真指望到了江南,她能幫上什麼大忙?

    話雖如此,許薇姝還是沒推辭,認認真真閱讀,這東西有些地方遠遠比不上腦子裡的資料詳細,但也有些部分,還是挺新鮮的,看起來頗為有趣。

    因為好些東西都不用看,許薇姝早知道,這看起來的速度就有點兒驚人。

    資料一批又一批的換。

    方容只是笑,也不阻止,任憑手她把身邊帶的資料統統過目一邊。

    袁琦到每次都露出一種特別複雜的視線,終於在許薇姝一日之內就把所有的東西看完後,忍不住道:「你真的都記住了?」

    許薇姝聳聳肩。

    「嘖,明州翁山郡王霍齊家有三子二女……」

    「還有一義子一義女,應該是四子三女,嫡長子右手有殘疾。為六指,嫡次子心智只有六歲,唯獨庶出三子。聰敏多才,但性情爆裂。在外多次惹是生非,還五次三番意圖敗壞將明州知州的獨生愛女的名聲。」

    許薇姝把翁山郡王的事兒說了一遍,包括他都有什麼愛好,家裡的妻妾情況。

    「對了,順便提一句,我懷疑翁山郡王嫡出的子女都有問題,不只是他倒霉,和他娶的是他嫡親表妹。應該也多多少少有點兒關係。」

    夫妻兩個血緣關係太過密切。

    霍齊的妻子,正是他小姨的女兒,偏偏他小姨和他娘親,還是雙生姐妹。

    袁琦目瞪口呆,歎了口氣:「為什麼妖孽總是一出現就成群結隊。」

    他當年被逼著背書,恨不得把所有的書都點把火燒成灰吞下去,甚至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兒就頭痛。

    可他遇見個過目不忘,過耳成誦的公子爺,只好安慰自己,個把天才總是會出現。

    現在可好。又冒出一個頗有過目不忘異能的小姑娘。

    袁琦皺眉:「上天要真有偏愛,為什麼不肯偏愛,偏愛我!」

    他也會嫉妒的好嗎?

    只是以後若有什麼機密。怕要避著許家千金一點兒,像她這樣的女孩子,有時候實在很可怕,在她面前,也不知怎樣才能保守住秘密。

    走了有很長時間,終於上了官道。

    到天色將暮,前面就出現一個驛站。

    方容他們自然是佔據驛站最好的房間,許薇姝還借了驛站的廚房,給自己做了一堆好存放的美食。弄了一罈子醃黃瓜條,還煮了幾個茶葉蛋。

    燒餅也做了幾個肉的。幾個菜的,各種醬雞腿。醬豬蹄,燻肉,簡直是像沒有這些東西就要餓著一樣。

    袁琦一邊吞口水,一邊慶幸,幸虧許美人跟了來,否則一路上他們為了避人眼線,怕是少不得要走僻靜的小路,也很難找到大城池留宿,想吃點兒舒心的食物,恐怕還確實困難的很。

    許薇姝在廚房裡忙活,先招呼一群侍衛坐下吃飯,他們一路上也辛苦。

    驛站的衙役也樂於奉承,把能找到的好吃的,都貢獻了,連養的幾隻母雞也捉去殺了吃。

    方容看了一眼,就道:「可以喝點兒酒,適量,別醉了便是。」

    侍衛們頓時大喜,轟然應是。

    他們都是武人,向來嗜好喝酒,一年到頭,可以沒有肉,卻不能少了酒。

    如今一路上辛辛苦苦,又得緊張主子的安全,肚子裡的饞蟲早就開始翻江倒海了。

    許薇姝收拾好東西,她見方容有點兒胃口不開,就煮了點兒瘦肉粥。

    叫上袁琦,三個人坐下慢慢喝。

    方容如今都養成了習慣,但凡是許薇姝端給他的食物,哪怕平日裡並不愛吃,也老覺得十分香甜,口水橫流。

    弄得許姑娘只覺得,這公子哥不挑食,好餵養的很,不知怎麼,膳房那邊老有人說他不好伺候。

    正吃飯,驛站外面又有人來,是一對年輕夫婦,像是新婚不久,還恩愛甜蜜。

    男的那位,始終扶著女子的手,牽著她走路,婦人到似是很害羞,一直低著頭,還戴了面紗。

    這驛站往日也招待行路人,而且那些行商們還是這些衙役的主要經濟來源。

    不過今天有貴人在,他們可不敢隨便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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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幾個侍衛也都支稜起耳朵。

    許薇姝看到有個年輕的侍衛,端著碗坐在他們這一桌前面,正好護住方容,就是讓袁琦白了一眼,也堅決不肯挪動地方,很是盡忠職守。

    「走開,走開,趕緊走。」

    侍衛們沒動,手不離刀,一個衙役推搡了幾下,那男子臉上略帶了愁容,掏出一錠銀子就往衙役手裡塞:「這位差大哥,天色晚了,我們夫妻不小心錯過宿頭,我也就罷了,皮糙肉厚不怕凍,可我妻子體弱,露宿荒野一定會受風著涼,還請差大哥行個方便……」

    衙役先是不允,許薇姝看了方容一眼,方容就低聲和身邊一侍衛說了幾句話。

    侍衛就走過去道:「偏房分他們一間也無妨。只是晚上不許隨便走動,否則出了事,可別管我們沒事先提醒。」

    那男子立時千恩萬謝。

    衙役多賺了銀子。還能多賺點兒酒菜錢,卻也高興。

    方容也不是什麼霸道人。既然人都留下,便請他們夫妻一塊兒坐過來用飯。

    那對夫婦推辭不了,只好後者臉皮坐到了旁邊。

    他們顯然也知道,能讓衙役如此奉承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說不得是大官,不免有些拘謹。

    方容這人,卻一向是最擅長和人打交道。且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與世上大部分類型的人打成一片。

    也就幾句話的工夫,那男子便與方容交換姓名。

    他說自己以前是明州一走街串巷,做點兒小本生意的商人,現在帶著新婚妻子回娘家,這才路過。

    方容就藉機問了兩句,明州都有什麼新鮮事,那男子談興上來,雜七雜八地說了一堆,反正許薇姝沒從裡面聽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東西。只是方容好像聽得很是認真。

    不過,明州最近有件兒新鮮事。

    說起來,還和許薇姝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關係。

    江南施家有一個旁支的千金。上個月落水,忽然得了失心瘋,終日鬧騰,非要和她未婚夫解除婚約,還說要去天教做出家道人。

    那怎麼了得,他們家雖說只是施家的旁支,卻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裡給女兒訂下的未婚夫,更是一時俊傑。當地赫赫有名的才子,考取科舉是必然的事兒。那千金的閨中密友們,不知有多羨慕她。

    「施家為此都快急瘋了。重金禮聘道家佛家的高人去給她治,可那姑娘見到道家的人,非要纏著對方出家去,簡直讓人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許薇姝聽了也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娘家還會出這種新鮮事。不過,目前來說好像和他們沒關係,也就沒多追問。

    吃過飯,那夫婦兩個便回了房間休息。

    方容示意身邊兩個侍衛跟上去,又低下頭喝自己的粥。

    許薇姝看了一眼,才問道:「你覺得是怎麼回事兒?」

    「不是私奔的,就是拐賣人口。」方容歎了口氣,「最好是第一種情況。」

    他這會兒實在是沒心情處理麻煩事,奈何既然碰上了,總不能視而不見。

    許薇姝也點頭。

    那對夫妻裝扮的到不是不像,可女孩子身上的熏香,竟然是『伽楠』。

    明州能有多少閨秀,用得起極品的伽楠?有沉香就極好。

    反正用得起的閨秀,不會正正經經地嫁給個手腳粗大,還有幾手硬功夫的男人。

    這邊飯還沒有吃完,不遠處就傳來一陣雜亂的動靜。

    沒一會兒,侍衛回報,鬧了半天真是碰上了拐子,只是那女子只知道哭,死也不說自己是從哪一家被拐來的。

    方容他們很趕時間,便通知縣衙,把這事兒交給縣衙處理,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晨繼續趕路。

    接下來行路,方容忽然加快了速度,才不過兩日工夫,就到了明州。

    本來許薇姝以為他們會住官衙,或者是住驛站,再不然,明州不知有多少大戶人家願意讓這位新鮮出爐的安郡王住進自家的園子裡去。

    但他們反而進了一間銀樓。

    銀樓位於明州府最繁華的街市之上,周圍有不少錢莊,飯莊,茶樓酒肆,十分熱鬧。

    方容領著許薇姝進去,一干掌櫃夥計都過來見禮,那掌櫃是一臉的富態,生得身子圓潤,行為舉止也像個商賈,可見到方容之後,臉上神色肅穆,瞧著到很有大將風範,氣質又不似是尋常商賈能夠養的出來。

    「我們要住幾個月,你給姝娘安排房間,今年盤賬由他來。」

    方容簡單地說了句。

    掌櫃的便帶著夥計向著許薇姝磕了個頭,低聲應了:「公子放心。」

    許薇姝:「……」

    因為天色晚了,兩個人也都累得厲害,她也沒心思多問什麼,見過這些人,就用了飯菜,沐浴更衣。

    銀樓這邊跟安排的婢女到是有眼色。輕手輕腳地給許薇姝按了按後背,沒一會兒就把她給按得睡著了。

    別管大殷朝的女人生活有多艱難,只在這份兒享受上。就是現代社會裡的女性,少有人能獲得。即便是富貴人家。有錢有閒,去享受服務,服務人員一樣不會有現下的婢女做得更好,更讓人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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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畢竟,在大殷朝,婢女們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主人手裡,哪裡還敢不伏低做小,小心翼翼地伺候。說主子是她們頭頂上的一片天,完全不為過,現代的人,即便是再怎麼樣,至少也不會遇見生命都不屬於自己的情況。

    許薇姝迷迷糊糊地睡去,一覺睡到第二日晌午。

    飯還熱著,許薇姝爬起來享用了一頓不知道該算哪一頓的飯菜,就被領去書房。

    方容正翻閱京裡來的信件,一瞧見她,順手就遞了兩封過去。

    許薇姝看了眼。一封是老太君寄給她的,另外一封是阿蠻寄過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大事兒!

    許薇姝本來真沒想到會從國公府收到信。

    老太君的信裡還夾雜了一張小寶寫的,抱怨了一堆。全是說先生們留下的功課越來越重,還說小夥伴們都不能一塊兒愉快的玩耍了云云。

    許薇姝失笑——看來京裡最近不太平。小寶本來已經漸漸習慣先生們的重壓,若非京裡有事,應該不至於再增加那小不點兒的負擔。

    果然,老太君就隱晦地提了一句,她不想讓小寶四處跑,拘了他在家讀書。

    寄出來的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看,裡面根本不可能出現很敏感的內容。

    大部分都是家長裡短而已。

    阿蠻那封信就有點兒讓她心裡頭不痛快,說是許愛麗病了。一開始只是著了涼,有點兒咳嗽。結果就一直不好,看了好幾個大夫。肖氏都特意去請了御醫,奈何灌了好幾日苦藥湯子,半點兒用處沒有,還是昏昏沉沉。

    「姐夫這回到表現的不差,聽說他表妹還想去照顧麗娘,讓姐夫給拒了。」

    阿蠻氣鼓鼓的,「讓她照顧,麗娘還有好嗎?」

    許薇姝想了想,就在書房的桌案上寫了一封短信,讓薛娘子去看看麗娘,把她吃的藥的藥方,每日的飲食之類,列個單子給自己瞧一瞧。

    她還是有些不安心。

    其實按照常理,肖不可能害了自己的結髮妻子,他娶許愛麗,看重的是英國公府,如今英國公府沒有倒,他就不可能想讓自己的妻子不好。

    這一點兒,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不會覺得自己心裡頭愛一個女人,就不能娶另外一個。

    許薇姝不擔心肖,可後宅陰私那些東西,她不太懂,所以不免有點兒妖魔化。

    麗娘的病不好,會不會有人動了手腳,便是不用什麼明顯的,害人的毒藥,稍微改動一下藥方,讓藥效變差一些,或者用的藥材質量不大好,甚至故意氣一氣麗娘,差不多都能讓她的情緒變得很糟糕。

    她還懷著身孕,不能隨意吃藥,講究更多,許薇姝若是在,尚能去看一看,如今卻只好勸說自己,她是多想了,肖家那一家子,沒有那麼大的膽兒!

    肖也會護著妻子和孩子。

    深吸了口氣,方容坐著看下面送上來的折子,許薇姝就讓掌櫃的塞了一桌子賬本。

    不只是銀樓的賬本,還有糧行,酒樓,布莊,珍奇閣,車行,內府新建造的作坊——屬於將作監。

    只有一年份,但是數量相當龐大。

    沒辦法,只好看了。

    好在許薇姝的數學還行,又不是不懂算賬管家,處理起來,到沒顯得很外行。

    掌櫃就把她當成內行,還把她當做高手,這位似乎對方容有一種特別的崇拜,因為她是方容舉薦的人,從一開始就得到從夥計到掌櫃,所有人的重視。

    悶頭忙活了兩日,總算是把一年份的賬冊都粗粗看了一遍,大體沒有問題。

    全部屬於良性產業,即便是有些不很賺錢,卻也不曾虧損,看來方容手底下挺有錢的。

    大家說,這些生意屬於內府。可其實她看得出來,大約只是掛內府的招牌,裡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方容的人,至於混還是沒有混入別人的手下。那就不得而知。

    就在許薇姝忙看賬本的時候,方容留下個口信,說要出門辦事,就不見蹤影。

    她也沒著急,反正每天都有下人過來拿食盒,既然那傢伙還能吃飯,自然是平平安安。

    許薇姝如今住在銀樓後面的小院裡,典型江南特有的小院子。曲水流觴,假山池沼,小而精緻,住得挺舒服,可她未免就有些無聊。

    當初離開皇宮,她是做好了要打硬仗的準備,別的沒帶,藥箱卻裝滿了,裡面不乏殺傷力大的藥物。

    不曾想,這會兒掌櫃夥計們。只是變著花樣陪她玩,想像中江南官太太們聯合來刷她的場景,一點兒出現的跡象也無。

    掌櫃的很會察言觀色。一看就看出這位許書官很無聊,因著方容待她很是不同,連書房都隨她進,又叮囑過,袁琦也叮囑了,必要重視,重視再重視。

    「許書官,不如您去逛逛明州府?咱們明州府的山水風景極好,雲湖更是千古名揚。您來一趟,不去看看未免太可惜。」

    許薇姝:「……」

    原來可以出門的。

    她以為方容辦事比較隱秘。這兩天都不敢提出要出去轉轉。

    事實上很想出去探探消息,看看施家出的那樁『撞邪』怪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已經解決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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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古代宗族的聯繫一向緊密,施家一個姑娘的名聲壞了,其他女孩子,多多少少總會受到些許牽連。

    即便是旁系,有一個姓施的姑娘莫名得了失心瘋,別人再說親時,就不免會有顧忌,誰知道其他施家的女孩子們呢,是不是個個正常?

    自己或許已經老了,居然變得如此擅長胡思亂想。

    說是出去逛,許薇姝終究還是沒遠走,就帶著幾個人在街市上轉了兩圈兒。

    道邊有好幾家掛著個內造牌子的商舖,只是這內造牌子有點兒特別,上面刻制了一排像甲骨一樣的東西,不仔細看看不清楚。

    這種紋路,許薇姝在賬本的封皮上也見過,大約是方容手下產業的標識。

    走了一陣子,跟著的丫鬟怕她累到,正好路過食鋪便低聲道:「姑娘口渴不渴?不如去喝些茶水,吃點兒點心。」

    許薇姝就應下,她自己不餓不渴,跟著的這些人,怕也該吃點兒東西填肚子。

    食鋪外面看起來和周圍很多食鋪都差不多,裡面裝潢卻相當高端。

    許薇姝掃了一眼,就看出好些將作監的痕跡。

    將作監那邊都是師徒相承,手藝一脈相傳,造出來的各種物件,多多少少都有類似的地方。

    大概和裝潢有關,裡面的客人多是衣著鮮亮,貴氣逼人,許薇姝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立時便有夥計給她奉上茶水點心,細嚼慢咽地吃了幾塊兒,從窗戶裡看出去,就看見外面牆角處,蹲著十幾個小乞兒。

    小乞兒們三三兩兩地追著路人乞討,能討到的東西卻是極少,她坐了兩刻鐘,就瞧見這幫小乞兒和另外一撥年紀更大,身體更壯實的打了一次架,至於討到的東西,只有旁邊賣包子的老頭給了兩個包子,還讓道邊一野狗追了好久,差點兒沒變成從狗嘴裡面搶食吃。

    許薇姝苦笑,看樣子除了寥寥幾個,大部分都是生手。

    這種乞兒很多,管是管不過來的,尋常許薇姝也不會伸手去管太多,但她現在不在京城,出門在外,便想著可以放縱些,略一沉吟,跟夥計使了個眼色,繞到後門去,衝著小乞兒招了招手。

    為首的那個年紀最大的頓時一愣,一時間卻不過來。

    其他人也不動。

    許薇姝不著急,只是默默看著他們,也許是見她長得不像個壞人,挺和善,為首的那小乞兒終於還是猶猶豫豫地向這邊走。

    他們這些人很有眼力,一般不回來內府食鋪這樣的地方,雖說這裡有錢人多,說不得能討要不少,但在這地方也很危險,真影響了那些客人的興致,讓人打死也沒人理會。

    還不如在附近走動,若是碰上個心情好或者帶著美人出來消遣的,一次討到的銀錢,就比他們忙活一個月還多,只是,競爭也大,免不了要爭地盤打架。

    「……姑娘?」

    小乞兒暗自提神,走到許薇姝面前諂笑道,「您有什麼吩咐?」

    許薇姝笑著從荷包裡掏出一串銅錢,再多的金銀也不能給他們,肯定招禍。

    「你們幫我一個忙,替我打聽下明州這陣子發生的大事、小事,尤其要注意官宦人家的故事……這串錢是訂金,做得好,我翻倍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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