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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八卦 文 / 弄雪天子

    國姝送走了客人,許薇姝看了看玉璧,又長了一點兒白芒,似乎最近積攢的功德,夠她活蹦亂跳個把月,這才心滿意足地吃飯。

    家裡早就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當年在歸墟,許薇姝就是想找人一塊兒吃飯說話也找不到,只有白鯨一頭,相陪左右,這會兒難道還不能熱鬧熱鬧?

    她一邊吃,寶琴就坐在一邊絮叨從外面聽來的各種八卦消息——什麼前重病,的王返京侍疾,大王,二王動作頻頻,還給英國公府送了重禮,不過,現任英國公許靜巖,也就是許薇姝那個便宜叔叔好像沒收。

    這下連許薇姝都來了精神。

    許家和前之間的牽連深,可以說,成也,敗也,許薇姝落到今天的境地,主因也是,哪裡能不關心?

    寶琴興致勃勃,滔滔不絕。

    說起前家的公,還頗有些傳奇色彩,公方容,十歲那年,便被妃指為妖孽,後來還被送到清瀾山清修,從此就沒了音信。

    如今壞了事兒,他到不遠千里,要回來照顧父親,據傳聞,連皇上都覺得這個孫仁孝,京城裡上下,對這事兒議論紛紛的。

    「那位爺也就罷了,奴到挺敬佩他身邊的幕僚高哲公,據說他在萬壽節上因為變法的事兒,一人舌辯群儒,氣昏了許相爺,卻得了萬歲的讚譽,連君卓的風頭也讓他壓了去。」

    說起君卓,便直呼其名,顯然是對這個沒擔當的,不說一句就捨棄自家小娘的混蛋,相當不滿,不過,寶琴的心思並不都在這個已經從自家主人身邊消失的男人身上。

    「奇怪,高哲,高哲……如此秀傑人物,婢怎打聽不來他的跟腳?五年前高哲便名滿北疆,羌王古良言他才智無雙,一人便可抵十萬雄兵,當年咱們國公爺接還朝,唯獨他被羌人扣住,無論如何也不許他離開,卻沒想到,高先生在羌國年,愣是折騰到羌國大亂,部族分離,還拐帶了人家羌王最信重的大將軍袁琦。」

    寶琴的眼睛裡忍不住冒出來一連串的小星星。

    許薇姝莞爾,看來天底下叫高哲的高人還真不少,她也認識一個高哲,不過不是這裡那個。

    在她前生所在的開皇王朝,高家是世代簪纓,顯赫之,那個化鼎盛的北宋,蘇家乃是一門七進士,父探花,世人皆以為奇。

    就如古龍在『小李飛刀』裡寫的,李尋、歡一家,代也就是七位進士,父個探花。

    可高家,又豈止是七個進士,光是第代的孫中,進士便有二十個,嫡系一門,高父當年便是探花,高哲的大哥高逸,曾經高中榜眼,到了高哲,所作章,驚才絕艷,令聖上不忍釋手,當時便點他為狀元。

    虛哥哥也盛讚他——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他雖然體質孱弱,無法修行,但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驚世的天才,願意在他面前俯。

    許薇姝一笑,她還是九微的時候,對那個人可是心嚮往之,十分崇拜,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提法,那就是她的男神,唔,這說法實在貼切,神之一字,形容的入髓入骨,高高在上,只能遠觀不能褻玩。

    哪怕高哲其實陷入皇族爭鬥中,在權謀裡浮沉,哪怕他被開皇王朝四個皇稱為亂臣賊,將皇帝氣得吐血,哪怕他就是害得虛哥哥被他的師尊打入歸墟,永不能入世的罪魁禍,九微還是覺得,他就是男神!

    後來男神死了,她不開心,虛哥哥面上高興,卻一連天都不肯吃飯,飯食怎麼送去,又怎麼送回來,想必,高哲其實是個好對手。

    如今又遇上一個『高哲』,還同樣是聰敏之輩,命運果真奇妙。

    許薇姝也只是感歎一下,細嚼慢咽地把自己的早飯吃了,素絹也把球球的食物端過來,是兩條烤好的小魚,沒有加任何調料,所有的刺都挑得乾乾淨淨,小東西蹲在盤前面,和它的主人一樣細嚼慢咽。

    寶琴卻坐著發呆,盯著腳底下的炭盆,顯得心事重重,許薇姝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擔心家裡的錢不夠用。

    哎,日常開銷其實還好,只是……

    趁著今日日頭好,許薇姝乾脆帶著人收拾收拾東西,除服之後,無論如何得回國公府,提前準備,省得忙亂。

    一收拾東西,丫頭寶琴就陪著掉了一回眼淚。

    「當年夫人還在的時候,隔差五地就給姑娘打造飾,上等的玉石珠寶都是成箱成箱地用車來拉,還記得夫人曾笑言,姑娘光平時裡扔著玩的珠寶,加起來就比一般大戶人家女孩所有的嫁妝,都要多出幾倍。」

    許薇姝愣了愣,記憶裡,她父親也笑道——這點兒哪裡夠?女孩就要養得嬌貴,越嬌貴越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榮華,省得將來眼皮淺,隨便哪只阿貓阿狗哄一哄,就哄走了我們的寶貝姑娘。

    尤其是及笄禮,不知國公夫人從何處得來的十二天珠冠,連皇后也羨慕。

    那是一雙世間最疼愛女兒的父母,只是會炫富,恐非吉兆。

    許薇姝歎氣,無論是吉是凶,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家裡二嬸可能心思不正,可叔叔並不是那等不講究的人,即便對待侄女不算好,也絕不會去碰侄女自己的飾衣物,畢竟是世家,臉面名聲才是最要緊的。

    她那叔叔,即便因為是次,從小就不似嫡長一般,接受最好的教育,基本的道理,卻不是不明白。

    有了這些從小到大積攢下來的飾傍身,將來的生活總不會難過。

    只是,在寶琴眼裡,她家姑娘一旦除服,

    重新出現在交際場合,現在這個樣,必然要受委屈。

    主辱臣死!寶琴摩拳擦掌,早就準備好要為自己的主衝鋒陷陣。

    那個在她心裡,一直在等著她衝鋒陷陣的主,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又摸了摸底下刻了精美雲紋的銀錠,想著再拿出一批來換成銅錢,銅錢越來越貴呢。

    也就略一思而已,趁著ri頭好,抱著自家小貓球球,躺在躺椅上舒舒服服地曬起了陽。

    寶琴對她那個如今已經被認為不存在的未婚夫,充滿了惡感,可許薇姝到覺得,前未婚夫君卓,退親的時候沒有退還笨重無用的定親禮物,而是送了銀過來,不管心態到底如何,這種做法對現在的她,卻是再妥當不過了。

    懷裡抱著球球,暖和的很,連冬日裡的寒風也不那般刺骨,許薇姝腦也不願意過多的轉動,不一會兒便昏然欲睡,迷迷糊糊間,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許薇姝皺眉,能在她這兒橫衝直撞的,怕也就娘親留下的那幾個丫頭……一睜開眼,果然看見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踉踉蹌蹌地跑過來,直接撲倒在她的膝前,縱聲大哭:「……小娘,您救救小郎君吧,您是他親姐姐,可不能見死不救!奴婢求您,奴婢給您磕頭了!」

    小丫頭蓬頭污面,渾身全是泥漿,身上都濕透了,臉上凍得又青又紫,聲音嘶啞,似乎已經支撐不住,整個人匍匐在地上抖作一團。

    許薇姝挑眉:「玉珍?」

    丫鬟一邊磕頭,一邊哭著道:「小郎君和睿王爺家的小王打架,還把小王的一顆門牙打掉,國公爺大怒,動了家法,打了小郎君十杖,還罰他去跪祠堂,他的身骨一向孱弱,受了杖責,再去祠堂凍一下,那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說著,玉珍一副快昏過去的模樣,顯然是把自己嚇得不輕,許薇姝微微一歎,親手端了一杯熱水,就是純淨的溫水而已,遞過去溫聲道:「別急,喝杯水。」

    也不知是她的聲音溫柔,還是這杯水不同一般,玉珍喝了兩口,本來一團亂麻似的心緒,居然還真略略有些平復,只是依舊抽泣落淚。

    許薇姝卻有點兒心疼,如今不是過去,她控制水的能力大打折扣,真正能讓一個人從身到心,完全舒暢到致的吉水,每天也只有一點細流,澆灌家裡新弄的菜田、藥圃都不大夠,如今為了哄小丫鬟,卻白白浪費了半滴。國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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