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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0章 再聯 文 / 心水淼

    「唐琳,我很正式的再和你說一遍,我和他本來就是生活圈子完全不同的人,沒必要做青少年才會做的幼稚選擇-」這一番話,我說的義正言辭。

    「陸清寧,你真挺狠心的,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狠心。」唐琳說罷很失望的讓開門,靠著牆抽煙不再和我說話。

    我費了半天勁才把門捅開,我承認她最後這句話影響到我的情緒了。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姬語鋒出什麼事了麼?一旦開始胡思亂想,我的大腦就停不下來。

    「進來吃飯麼?」我問她。

    唐琳越過我進屋,踢開高跟鞋,直接倒在我家沙發上。

    我站在唐琳身邊,妄圖從她的表情裡獲取一些有用信息,可她就平靜躺著,閉目養神,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怎麼了。」我終於忍不住開口。

    唐琳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我,翻身坐起來將我拉坐下,差不多是臉貼臉的瞪著我說的很大聲:「陸清寧!過河拆橋也沒有你這麼拆的!」

    我望著她,很無奈。我這怎麼能算作過河拆橋?

    唐琳掰正我的臉,很嚴肅的盯著我的眼睛說:「陸清寧,如果一個男人處處為一個女人著想,大老遠的專程跑去零下好幾十度的內蒙古,只是想送一隻聖誕熊給她,是女人一定會想想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向她表達什麼!如果一個男人自己住杭州,卻對外堅稱是順路的將一個女人送回蘭州,那女人是不是該好好考慮他會不會對她有意思!至於其他的,太多了,舉不勝舉!這麼多都經歷過,女人如果還裝傻充愣的無視這個男人,那就是變向耍流氓!享受著人家對你的好,還吝嗇的不肯付出一丁點兒感情!」

    我被她訓的快要無地自容。

    唐琳說到這裡差不多快要大喊了:「陸清寧!不是所有感情都需要表白才能開始的!」

    「唐琳,夠了。」

    這些話,不用她提醒我,我早就已經想過很多遍了,可是我害怕,我怕這不過是男人的另外一次圈套,這些在戀愛的時候都可能出現的新鮮和甜蜜,根本就經不住婚姻和時間的考驗。

    我不得不承認,雖然我沒有因為離婚很傷心,很落魄,很憔悴,很難過。可我的心,扎扎實實的病了。

    唐琳很久沒說話,將煙頭狠狠的在煙灰缸裡摁滅後看著我,聲音低啞的再次開口:「寧,他病了,住院了,你知道麼?」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他病了?還住院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聯繫了,我甚至是在刻意迴避和他聯繫。

    唐琳垂目,歎了口氣:「半夜他闌尾炎,疼的自己開車去醫院,結果半路上差點出事兒,到醫院後更驚險,醫生說他病來的很急,差點就闌尾穿孔了。」

    唐琳的話繞著我的大腦嗡嗡作響,我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內蒙古的那一次,紅眼飛機,夜間高速,大雪徒步……那個對我很是溫和的男人,好像向來都對他自己非常狠。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這麼長時間連我都躲,會不躲著他麼?我今天中午本來想打電話問問他對你到底什麼想法,你們倆不肯說出來大不了我來幫你們挑明,能不能處咱們來個乾脆的!」唐琳一口氣說完,明顯又激動了,之後又立刻換了語氣,歎息了一聲:「沒想到是一個男人接電話,說他剛做完手術,還沒醒。」

    我傻愣的看著唐琳,說不出話。

    「寧,打個電話問問吧,真心的。」

    我失神。起身從包裡把手機掏出來,走去陽台,米蘭已經開敗了,沒有香氣,可葉子卻顯鬱鬱蔥蔥。

    我鼓足勇氣撥了電話,自己也沒鬧清楚為什麼要鼓勇氣,不過打個電話而已。可能因為唐琳的話,也可能因為我一直以來逃避的態度。

    「喂,水天。」

    我聽到他的聲音有些不知所措,到嘴邊想要問候的話突然就卡住了。

    他叫我水天。

    「哦,沒事兒,就是聽唐琳說你好像生病了,問候一下。你還好麼?」沒人盯著我,我還是不自然的揪著頭髮,我很尷尬,還有說不出的失落。

    他說:「嗯,好。」

    他聲音輕但不虛,聽起來恢復的不錯。其實我特想問他疼麼?在醫院有人照顧麼?晚上睡的好麼?可我最終沒說,我真的開始恨我這破性格了。

    「要祝我家人新年快樂麼?」他隔了一會兒,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我傻了。這簡直就是當初我問候他家人中秋的翻版,這傢伙……是真想我問還是在冷幽默?

    「哦,那就祝福一下吧。」我想了半天,還真冒出一句。

    「嗯,也祝你新年快樂。」他語氣很實在。

    新年,還有將近半個月,現在快樂個什麼勁兒啊?

    掛了電話,我回頭看著唐琳,她無語的盯著我半天後說了一句:「他媽的聽你打電話我便秘。」說完直奔廁所而去。

    唐琳晚上沒住我家,說是第二天有考試,吃完晚餐就跑了。我又陷入一個人的安靜世界,知道姬語鋒不能上遊戲,我才開了電腦。

    站在主城發呆,一度又失去方向。我自認為生活可以誰都不靠,但在遊戲中,我真的孤單又寂寞。

    一個人騎馬跑去荊棘谷,看著月亮從海平面緩緩升起,記起第一次姬語鋒帶我來的時候,他就坐在我旁邊,不說話,卻讓我安心。

    短信響了。是姬語鋒。

    「在做什麼?」

    我無法判斷他是在和什麼身份的我說話,水天,還是清寧。

    「荊棘谷,看月亮。」我很快回了消息。

    「去西部荒野看看,那裡有個小島,燈塔前徘徊著船長的鬼魂,小島不大,很適合一個人靜靜坐著。夜空的繁星伴著間或閃過的探照燈光,無比的美。」他消息也回的很快。

    我看著他的短信,不知怎麼的,想哭。

    「刀口疼麼?手上有針發消息方便麼?自己一個人在醫院無聊麼?最近吃的好麼?」我想問的問題終於問出口,特別解脫。

    「麻藥過去後很疼,針剛拔掉,無聊,吃的不錯。」他一一回復,可在我看來好像他一個字都不願意和我多說。我想打電話給他,可我不想他聽見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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