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87 自投羅網 文 / 本渣渣
在原地僵持了有一會,洛靈微閉著的雙眼半睜開來,側耳仔細的聽著週遭那陣細微的腳步聲,從雜亂的腳步聲中。可看出徘徊在街口的人數著實不少。
抬眸望了眼邵九彥,在黑暗的投影下,她能看清的也就是他那剛毅的下巴,其餘的什麼都看不到。
收回目光,洛靈略微小心的偏頭從柱子探出,輕掃了眼那朦朧在月光底下的西街口。
除了幽暗的街口,洛靈並沒有看到一抹人影,濃眉緊鎖,照今看來,是巫爻在西街口設下了埋伏,等著她跟邵九彥自投羅網。
只是讓洛靈不明白的是,巫爻的手裡捏有他們的軟肋,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去請幫手,要真想對付他們。直接拿孩子出來說事就好。
在西街口進去的十字路口裡,寬敞的地方裡,一粉衫女子盤腿坐在地面上,在她面前有一個男人背對著她而站。
「族長。一切皆以準備妥當。」女師踱步從巷口進來。站定在巫爻一米之遙的地方,低垂下頭,陰陽怪氣的聲音裡透著滿滿的謙恭有禮。
蔚藍色的瞳仁睨著天空上掛著的那半輪殘月,巫爻背對著女師而站。眸底幽光乍現,陰柔而蠱惑人心的聲音衝著女師而去,「月食衍生,準備啟陣。」
「是!」男女同音卻不失鏗鏘的音調從灰白的菱唇溢出,女師垂了垂首,隨即轉身便來到距離霍箐芸足有兩米遠的地方盤腿坐下,等待著月食真正的來臨。
離戌時還有兩刻鐘,順利的話,取出孩子就僅需一刻鐘,那麼剩下一刻鐘也足夠了。
背負著雙手,巫爻靜睨著那輪半缺的殘月,湛藍色的眸子在黑夜裡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輕扯了扯邵九彥的袍身。僵持了好些會,洛靈也不敢出聲,只得偏頭再次望向他,無聲的質問著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再耐心等等。」
腦海裡陡然響起邵九彥的聲音,洛靈稍一怔住,浮腫的雙眸直勾勾的盯著那剛毅的下顎,剛剛他並沒有說話,怎麼會……
邪魅的雙眸微垂,瞥著那張處處流露出嚴謹之色的小臉,邵九彥微抿薄唇,目光轉而落在西街口處,暗忖,算算時間,此刻應到了才是。
抑揚頓挫的鈴鐺聲突兀的在靜謐的西街口響起,劃破了西街口裡凝重的氛圍,卻也引起了兩方人馬的注意。
聽著那有一下沒一下的鈴鐺聲,洛靈的心裡一個咯登,緩緩的僵硬過頭,循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朦朧月色下,一席紅衣傾身,修飾著女子凹凸有致的嬌軀,與銀白色的月光相之輝映。左腳稍一從開衩的流雲裙擺探出,圓潤小巧的腳掌踏在青磚鋪成的街道,朝著西街口的方向緩緩逼近。
最為引人注目的是,那白皙的腳踝處掛著一個黃金色的鈴鐺,隨著女子婀娜多姿的步伐,從中溢出了清脆悅耳的鈴鐺聲。
縱然是在遠距離的情況下,洛靈看不清來人的真實面目,但卻能從其一身紅衣,及那左腳踝掛著的鈴鐺分辨出來她的身份來。
想必就是邵九彥的殿前左使,那個曾在竹林裡與她共處危險的妾長妗了。
隱匿在死角里的涇川半瞇起雙眼,目光毒辣的直盯著妾長妗邁著優雅的步伐朝著西街口的方向愈發逼近,心下暗忖,到底是什麼人,竟擁有如此讓人至骨子裡害怕的氣勢來。
「本還以為會是什麼難纏勁敵,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一群只會躲在暗裡的臭老鼠罷了。」輕佻著五指間輕塗著的艷紅丹蔻,細長的丹鳳眼微抬,從描繪著鮮紅丹蔻的五指拿開,停落在幽暗的西街口處。
隨著妾長妗柔媚的聲音落下,隱匿黑暗的街口處的便縱身陸續的跳躍出了幾人。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其中一人在中原裡呆久,更是多少都懂得些中原的話語。
「面向鼠輩之人,何須多費我殿中唇舌。」柔媚的聲音再然落下,妾長妗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抬手猛然間一揮,一條火紅色的長鞭猶如毒蛇般接近他們逐一的身體。
險險躲過妾長妗的攻擊,嫡系一支的幾人沒有過多言語,便配合著進攻起妾長妗來。
「涇川長老,你看,我們要不要出去。」審視著戰局,其中就近涇川的一名師字輩男子對其問道。
「不忙,先看看情況。」帶領著旁系一支的涇川並沒有主見前去幫忙,依他看來,那嫡系的幾人根本不足以成為那女子的對手。平日裡囂張慣了,也是時候有人打壓下了,否則還真會不知天高地厚。
睨著前方糾纏在一起的幾人,洛靈微蹙起濃眉,直覺的,她認為人還未傾巢而出,且不論方纔所聽到地腳步聲人數對不上,就說今早在城門口所見到的也不只是這幾人。
「進去。」大手扣住洛靈的腰間,帶領著她朝著西街口的方向掠去。
一陣清風掠過,伴隨著的是那一瞬間的花香,涇川緊蹙起眉頭,目光幽深的朝著幽暗的街口望去,心生疑惑,便對著另聚精會神的幾人問道:「方纔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花香?」
「涇川長老,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瘋了,這大半夜的哪來的花香。」就近的一男子又開口出聲,末了,還不忘給涇川支招,「聽說這蘇州的春華樓姑娘眾多,環肥燕瘦,各種類型都有,等這次事情完了,我請涇川長老前去一探究竟。」女布何才。
「你小子!」額前青筋直爆,涇川掃了一記冷眼給那多嘴多言的成師,不放心的再次瞥了眼幽暗的街口,察覺到並無異樣之處,隨即便拋卻了心中的懷疑,專心的觀起戰來。
直著腰板小心的踩著鋪著青磚的街道上,洛靈一臉警惕的左右顧之,在瞥見身旁不緊不慢的往前走著的男人,心下很是不明白他剛剛是怎麼做到的。
張了張口,正想開問,哪知胸口處卻突然一個刺痛,緊跟著便是延綿不絕的痛楚從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