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45 被她一腳踹開的理由 文 / 本渣渣
長舒了一口氣,洛靈四下環顧,廣垠的沙漠裡卻沒有半個人影。杏眼微斂,這人跑得倒是挺快的。她有感覺,在他們還未突圍時,那個人一直都在。
邵九彥也有同感,但今最為主的並不是這個,那個人既然能夠埋伏他們一次,達不到目的就會找上他們第二次。
待下方煙沙散去時,邵九彥帶著洛靈飛身下去。
站定身子,邵九彥鬆開緊扣著她腰間的大手,步伐沉穩而踏實的走到之前駱駝陷下去的地方,蹲身下去,刨起黃沙來。
望著邵九彥那蹲下去的背影,洛靈的視線不自主的停留在他走過去的位置,秀眉微揚,果然是會走路不留下腳印的鬼魂。
踱步小跑了過去。洛靈站在邵九彥的身旁,好奇的睨著他那修長而骨骼分明的五指在黃沙中翻動,狐疑的上下掃著他,不解道:「你在幹什麼?」
聞言。邵九彥抬眸涼涼的覷了她一眼。進而將視線落在她腹部,薄唇微抿,這個小鬼崽子真是膽大包天了,竟然擅作主張的在她娘肚子裡搞出來個妹妹!
而今。洛靈算是一人吃三人補了,即使她不說,他也知道從昨天隱忍到現在應當很餓了。
見邵九彥直盯著她的腹部不說話,洛靈陡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怎麼覺得邵九彥看她的眼神不正常,就感覺無形中透著一股肅殺。
察覺到洛靈的不適,邵九彥收回目光,修長的五指靈活的持續刨開上方的黃沙。
眼角微挑,洛靈抬眸望了下四周,一個恍然大悟,她現在站的地方就是當時駱駝陷下去的位置。
睨著邵九彥那認真的模樣,原來他是想要找回陷進去的食物。
這般想到。洛靈不再袖手旁觀,挪開腳步走到邵九彥對面,隨身便蹲了下去,跟著他一起刨開那些沙礫。
時辰過半,才真正挖到了陷進去的駱駝,站起身,邵九彥示意她讓開,右手伸出,手心凝聚起一股冥力吸取著那露出一點肚皮的駱駝。
不消一會,兩頭駱駝便都已經被吸了上來,丟到了一旁,而在駱駝曾經的身下便是那兩個無辜的駝夫。
站在一旁望著黃沙流下,覆蓋著他們的屍體,十指緊握,洛靈偏過頭躲開眼前這一幕。
「生死有命。」無聲歎息,邵九彥發覺自己跟洛靈待久了,心裡也衍生起命不該絕的想法。但人的一生就是這樣,從降生的開始就被各種外來因素注定了道路。
有人安然一生,兒孫滿堂;有人庸碌一生,渾渾噩噩;有人還未好好看看這繁華的世間,就已踏上了輪迴的道路。
人是六界中最為脆弱的,卻令其他五界所嚮往,而他們也只是被人世間的繁華表面所吸引,並不瞭解人世間的生老病死、痛苦與無奈。
杏眼輕合,洛靈掩去眸底的沉痛,就算是生死有命,她也覺得是自己害了他們。
在這兩個月裡,跟她有關係的人死得還少麼?
即使人不是她親手所殺的,但他們也是因為她的孩子而失去性命的。女助叼才。
她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和鬼千方百計的想得到她的孩子,就因為那孩子是邵九彥的麼?
廣袖一揮,將那個巨坑填好,邵九彥走到洛靈跟前,抬手輕摟住了她,心知她的脾性會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別想那麼多,他們的死不關你的事。」
聽著耳邊那熟悉透著暖意的聲音,洛靈微抬起頭難掩悲傷的望了他一眼,「人命就是這麼的脆弱,說沒就沒了。」
「縱然如此,前往往生殿投胎的鬼魂都希望投身人世,所以,別想太多了。」伸手輕撫了下洛靈那垂落在肩上的秀髮,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心情不好,孩子也會感受得到,難道你要讓他們覺得自己是個不受娘親喜愛的孩子?」
「嗯。」抬手拭去眼角滑落的淚水,洛靈釋懷一笑,每每都是他提醒,她才反應過來。
即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了腹中的孩兒著想,再過七個月她就可以見到她的孩子了。
一想到這個,洛靈打從心底高興,也沒注意到邵九彥剛剛話裡所提及的他們,更不知道不用七個月,再過半個多月她就要臨盆了!
見那張小臉蕩起一抹笑意,邵九彥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屈起食指輕刮了下她的鼻樑,低沉的嗓音中滿是關懷之意,「餓壞了吧。」
「嗯!」重重地點了點頭,洛靈從邵九彥地懷中探出,摸了摸肚皮,再不吃點東西,她就撐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段干俟替他們準備了些什麼,帶著滿滿的好奇以及期待,洛靈掙脫了邵九彥的懷抱,歡快的小步跑了過去。
看著洛靈那孩子氣的步伐,邵九彥無奈的搖頭一笑,在洛靈的心裡,他也只能位居個第三吧。
抬腳跟了過去,站在洛靈的旁邊看著她翻上翻下,解開了一個個麻袋。
只要不是吃的,都被她給丟到了一旁。
解開了所有的麻袋後,洛靈也總算是如願以償找到吃的了。
將那包裹在外頭的油紙攤開,在瞥見裡面的東西時,洛靈微挑起秀眉,看著那炸得金黃金黃的小丸子,低頭聞了下,發覺還是肉餡的。
「那是西域一種特色小吃,面皮製成,陷是蝦仁魚肉瘦肉調製而成,因其味道鮮美多汁而聞名。」輕聲作解釋,邵九彥隨著洛靈蹲下身,抬手便捻起了一顆,遞到洛靈嘴邊。
「你的手乾淨麼?」嫌棄地掃了眼邵九彥那捏著丸子的兩指,洛靈將頭往後仰去,聲音裡透著的除了嫌棄還是嫌棄!
劍眉輕揚,邵九彥垂眸睨著自己那白皙修長的手,他要是告訴她,在這兩個月來他都沒有洗過手、洗過澡,她會不會一腳把他給踹開了?
「乾淨。」但邵九彥不會自討苦吃說出來,在沒到人世歷練時,他都不需要世間那套繁瑣的潔身沐浴,只因俗世凡塵的東西是沾染不上他的。
再則,縱然是淨身,他也有自己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