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121 你終究還是來了 文 / 本渣渣
「靈兒，瞧你，這像什麼話！」羅母掏出手絹替洛靈拭了拭嘴角，垂眸掃了一眼那滿桌的狼藉。忙吩咐下人道：「快去換桌菜上來。」
被羅母擋住了視線，洛靈這才回過神來，任由羅母替她擦拭。杏眼斂起，興許是她想多了吧，可能他也只是為了給她點面子，陪她演演戲，好讓羅父羅母放心。
至於昨晚……也只是她怒罵他不要臉，他一時生氣，所給的懲罰。如此一想，洛靈心裡的躁動也便壓了下去，轉而的是滿滿的低落。
不消一會，撤下菜的桌上又上了些相同的素菜，羅母便招呼著羅父，邵九彥上桌。女反剛巴。
低眸睨著滿桌菜色。即使看起來菜色鮮艷，也依舊勾不起她的食慾，抬手拿起面前的一碗白粥，洛靈一口氣的便喝了個底朝天。放下後。也不去看在場人的神色，淡聲道：「爹爹娘親，我吃飽了。」
「誒？怎麼吃那麼少……」羅母詫異的抬眸看向洛靈前邊的空碗，正想叫她多吃一碗時。洛靈便已起身離開了座位，朝著外面走去。
愣愣的收回視線，羅母顯然有些莫名，回眸看著羅父問道：「這是怎麼了？」
「沒事，孩子吃得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就讓她去吧。」和下一口稀飯，羅父自有獨家見解。
羅母輕點頜首，算是同意羅父的話，抬手便夾了些青菜放到邵九彥的碗裡，含笑道：「嘗嘗廚娘的手藝。」
「嗯。」收回視線，薄唇微抿，縱然心裡有些擔憂。但現在出去也不大好。邵九彥執筷夾起碗裡的青菜，咬了半口，十分儒雅的吃了起來。
出了後廳，洛靈一路上閒逛了起來，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身後跟著的自然是那形影不離的汜然。
稍稍頓下腳步，洛靈轉過身來，睨著一米之遙的汜然，聲音不悲不喜，不慍不火道：「汜然，別跟著我了，我想一個人走走。」
「可是……」汜然些許擔憂，小姐的情緒看起來並不大好，一個人處著真的不要緊麼？
「放心吧，我沒事。」知道汜然愛多慮，洛靈也就出聲給她打了一針安心劑。
聽洛靈這般說來，汜然也不好多聲，只得囑咐一聲道：「小姐，別走遠了。」
「嗯。」輕點頜首，洛靈知道汜然不會再跟上來了，步伐也頓時輕鬆了不少，朝著前方走去，如果她沒有記錯，在前方偏院裡有個小池塘，那個地方是羅青靈最愛去的。
果然不出所料，進了偏院，在那荒涼的地方裡，確實是有一個水流清澈，魚兒無憂嬉戲的小池塘。
走近一看，在那迴廊的欄杆上放著一個小盆子，上面還有沒撒完的魚食，看來是有人定時每天都來照顧這些被人冷落的小傢伙。
紅唇微勾，洛靈拿起那半滿的魚食，捻了一撮，揚手便將那些暗黃色的顆粒撒到池塘中，垂眸睨著那爭先集聚過來的魚兒，臉上不自主的浮出一抹發自內心久違的笑容。
雖然與它們素昧平生，但見到這些靈活擺動著身軀的小傢伙，洛靈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即使它們在這被人荒涼的偏院裡，命運被限制在這池塘裡，失去了看外面花花世界的自由，但起碼還是會有人記得它們，關心它們。
命運這種東西看似你在改變它，實則是它牽引著你，縱使你錯開了一步，繞了一大圈後，還是會回到預設好的軌跡的。
想她，不也是如此，如羅父所說，既然無法去改變，在逃避與接受兩者中，她更會取決於接受，畢竟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就好比她一直都在逃避著心中那份至深的情感，而今問題不但沒有解決，還反而更糟了。
不管他邵九彥昨夜的行動，今日的言語是安了怎樣的一份心，都與她無關，她又何必自尋苦惱？
這樣一想開來，洛靈心中的煩悶也就消失了，捻起一撮魚食，繼續餵養著那些小傢伙。
「咳咳……」粗重的咳嗽聲打斷了她的動作，洛靈放下手中的魚食，轉過身來看向那彎著腰身，步伐些許踉蹌，朝著她這邊走來的老婆婆。
「你終究還是來了。」老婆婆頓下步伐，深陷的眼窩裡兩眼瞇成一條細縫，直望著洛靈，莫名其妙的蹦出了這一句話來。
「你是？」洛靈微蹙起秀眉，在羅青靈的印象裡，並沒有這老婆婆的存在，可她那模樣看起來好像是認識她的。
「甭管我是誰，咳咳……」掩起袖子拍了拍胸脯，那頜骨高聳地臉上浮現出一抹難受，見此，洛靈趕緊過去，替她順了順氣。
待她緩下來時，洛靈才開口問出她心中的疑惑，「婆婆，你認識我？」
「我看著你長大的，你說呢？」老婆婆扶著迴廊上的木柱，顫著身子，在洛靈的攙扶下坐在了欄杆上。
「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眉頭緊鎖，洛靈上下打量著老婆婆，從她身上那華貴的服侍看來，並不像是這羅府的下人。既不是下人，那就肯定是主子，只是……她可從未見過她，甚至連一丁點的印象都沒有。
「你自然是沒有見過老身，畢竟那丫頭是看不見我的。」語出驚人，老婆婆的一句話就把洛靈給愣在了原地，握住老婆婆的手就此鬆開，洛靈有些震驚的望著她，難不成……
「如你所想，老身確實不是人。」瞇成細縫的老眼直盯著洛靈，再聲道：「而你，也不是我孫女。」
杏眼微睜，洛靈禁不住的後退了一步，這老婆婆……
「你是羅青靈的奶奶？」如果真是她，那就沒錯了，據她所知，在羅青靈降生那一天，羅家老奶奶也當天逝世，這件事還被盛傳一時，無外乎不是羅家之女不吉利，一出生就剋死了奶奶。
「沒錯。」她在這裡守了十七年，等的就是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羅青靈，後半句話洛靈並沒有說出，只因心中的詫異遠勝於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