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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4.第74章 花開別樣紅,巧巧 文 / 夢半仙

    自從被罷了官之後,沈無言也不在去國子監,每日除了給徐光遠講一些數科內容,也隨之會補充一些火器上的知識。

    剩下的閒暇時間便外出遊玩,事情便發生在某個清晨閒轉之際。

    這天清晨照理吃過飯之後,沈無言便一個人外出閒轉,途中遇到一名道士。

    其實在長安街上遇到道士並不罕見,因為當今陛下便在長安街附近的西苑修道,時常需要招募四方道士前來再此煉丹。

    只是這道士並未去西苑,而是攔住了沈無言的去路,攔住之後,他便道:「有些事要談談。」

    沈無言倒也沒什麼事,索性便與那道士盤膝而坐閒談開來。

    「公子姓沈,乃是蘇州的一名富商,這一年多來倒也有些成就。只是在下看你眉宇有一道黑氣籠罩,怕是有大凶之兆。」

    聽著這神神叨叨的言語,沈無言不由苦笑一聲,道:「抱歉,在下堂堂七尺男兒,肯定不會有胸罩。」

    「這……」那道士一怔,忙好奇道:「公子這是何意?貧道說你有難,你莫非不信?」

    沈無言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淡笑道:「吉凶自有天定,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會柳暗花明又一村的。」

    道士啞然,片刻之後又道:「公子倒也爽朗,那便測個字吧。」

    索性也無事,沈無言提筆便寫下了徐渭二字。

    「徐渭……」道士看這這名字微微一怔,好奇道:「竟與大才子徐渭徐長同名,倒是有趣……。」

    略一沉吟,道士繼續道:「徐渭……天格十一,人格二十三,地格十四,外格二,總格二十三……所謂吉人自有天相,可惜閣下只可得一時之吉運,未來堪憂呀。」

    沈無言聽著也覺得有意思,忙好奇道:「堪憂什麼?」

    道士伸了伸手,咧嘴一笑道:「若要知吉凶,一千兩銀子。」

    「一千兩銀子。」沈無言不由大笑道:「你這道士倒也有意思,一千兩銀子算一次命,當真是大明第一相師了?」

    那道士自然聽出沈無言的譏諷,卻也不生氣,只是得意道:「老夫以後可是給陛下祈天的,收你一千兩銀子……著實不多。」

    沈無言也不大在意,便取出一千兩銀票遞給那道士忙問道:「先生說這憂……憂又何來?」

    道士接過銀票也不在意,隨意看了一眼便丟進衣袋之中,這才道:「閣下家庭緣薄,孤獨遭難,謀事不達,悲慘不測。」

    「哦……」沈無言應了一聲,這些推測本就是他之前想到的,卻又正應了這道士所說,原本不怎麼在意的沈無言,忽然又坐實了這些結果。

    「若是嚴相倒,則胡宗憲倒……便會直接影響到徐長……戚繼光……事情難辦呀。」

    聽著沈無言的輕吟,那道士已然起身,淡笑道:「沈先生只知道長先生謀定東南,卻不知道何心隱謀定大明朝政。」

    「先生說謀定大明朝政,這似乎有些過了吧。」沈無言淡笑道。

    那道士何心隱只是輕笑道:「沈公子是個聰明人,嚴相氣數已盡,此時只需要一個機會,以後我們還會見面,到時候你便會知道,徐渭那邊……我與他也算是同門,你盡可能的幫幫他。」

    「何心隱?」看著遠去的道士,沈無言很快便確定他不是道士,至少是一個對大明如今朝政極其熟悉的道士。

    這一次偶然的邂逅之後,沈無言便打算想盡一切辦法去保徐長,於是花露水便起了作用。

    事情還要從月前岳雲酒樓之後說起。

    當時岳雲酒樓血案之後,玉露之名便在京城傳開了。說是鄢懋卿大人特地從外地帶給嚴首輔的寶貝,而恰巧鄢懋卿掉落的小瓷瓶被他的一名心懷異心的侍從撿到。

    那侍從本打算將這東西交給譚倫換些銀子,譚倫接過那瓷瓶之後,並未據為己有,而想到之前連累了沈無言,便借此機會將這東西送給了沈無言。

    於是這由沈無言產出的花露水又到了他的手裡,同時福建興化戰事又起,而一個極其不好的消息傳來,徐長再次落榜。

    好在徐長已經是第八次落榜,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大礙,轉而隨著戚繼光去興化作戰,據說近來效果還不錯。

    只是心中總會有些擔心,徐長乃是胡宗憲的幕僚,這是盡人皆知的事,如今朝廷局勢十分敏感,一旦有了變故胡宗憲落難,徐長也在所難免。

    其實這也只是胡思亂想的結果,沈無言也不大在意,只是當遇到那道士之後,他很快便相信,若是不提前做好準備,徐長必死無疑。

    經過沈無言的精心策劃,鄢懋卿重新得到了花露水,而且也送到了嚴嵩府邸,接著一夜之間玉露二字遍及京城,甚至有王公大臣家眷也以使用這玉露為榮。

    其實皇宮之中用玉露的時間還要推到駙馬李和從蘇州回來,給寧安公主帶來這花露水說起,當時覺得東西很好,李和外出又買了些回來。

    由於帶的並不多,所以只給了幾名與他關係較好的后妃與公主。這些個妃子都以用這種東西為高貴,甚至有些身份低微的妃子都不敢隨意使用。

    不過終究還是深宮皇廷,這些東西只是平日裡用用,況且數量極少,也就沒有深究來歷。

    問題還是出在裕王府。

    裕王府側妃李綵鳳恰巧與寧安公主關係也不錯,所以也得到了這玉露,一直用的也不錯,只是數量太少,恰巧裕王有一次提到這事。

    於是李綵鳳便將那瓷瓶給裕王看過,正巧看到醒八客三個字,對於這三個字他在熟悉不過,與這三個字緊密相連的那人,如今還正在被自己軟禁之中。

    因此裕王便找到了沈無言,要求他做一些這玉露,沈無言也趁機將之前在酒樓內的爭執換了個說法,傳入大街小巷。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那天在岳雲酒樓之中,因為一瓶小小的玉露,兵部尚書與刑部左侍郎,這堂堂朝廷大元竟然大打出手。

    一時之間,無論官商都在議論這玉露。

    不過在京城卻又有這樣的一群人力抗這玉露的盛行,那便是京城的人。

    在以宋謙為代表的京城人,在得知這玉露乃是那位沈無言所做之後,紛紛聯合起來進行抵制,甚至有在朝為官的,竟然上書彈劾,說是妖物霍亂。

    這一部分京城人反對,自然又有外地在京為官的人開始支持,這一來二去原本只在民間流產的物件,竟然也入了宮城。

    原本被人抵制之後的短暫低迷,也隨著開春之後,開是在京城掀起一輪新的風暴。

    沈無言已然在京城外開了幾十年作坊,但玉露的供應依舊供不應求,甚至有些官員為了買來送禮,親自找到沈無言。

    這位初到京城默默無聞,因為劫持了鄢懋卿丟了官位的沈無言,如今卻成為京城紅人。

    鄢懋卿每年送出上萬兩銀子才籠絡來的勢力,卻被沈無言在近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上至尚書,下至六科郎的言官都與沈無言有了交情。

    這件事最為憤怒的還要數嚴世藩,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小角色,卻沒想到如今卻成了主角,而且他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能拿對方怎麼樣。

    此間在嚴府後院之中,嚴世藩正在家丁憂,眼見鄢懋卿一臉愁容而來,他輕哼一聲,將身邊簇擁的女眷推到一邊,冷聲道:「你們先出去。」

    看著那些女子離開之後,鄢懋卿這才畏畏縮縮的坐在嚴世藩身前,哭訴道:「原本打算讓萬采先抓人,只是大理寺與刑部那邊有很多人都與他有關係,竟然發生官差拒絕逮捕這種事。」

    萬采時任大理寺卿,與嚴世藩鄢懋卿關係了得,本來合計先將沈無言抓起來,在以殺楊繼盛的手段將其解決,卻沒想到出了這茬事。

    「這……官差違抗命令,拒絕抓捕沈無言,倒也是千古奇聞了。」嚴世藩狠狠的抹了抹愁容,深深歎息一聲道:「錦衣衛那邊怎麼樣?」

    「錦衣衛……那邊的意思是,只聽命陛下。」鄢懋卿聲音越來越低。

    嚴世藩冷哼一聲道:「一群廢物,區區一個小商人都不能解決?」

    「不能說都是廢物……只怪……只怪沈無言太厲害了。」鄢懋卿支支吾吾道。

    鄢懋卿的這句話一出,嚴世藩愈發生氣,他忽然想起沈無言當日在小巷所說的那句話:「你的意思是……不怪自己廢物,而是敵人太厲害?真他媽廢物一個,你快滾……別回頭。」

    「先別動氣……事情不是沒有轉機,今天在岳雲酒樓閒坐之際,我發現了一個人。」鄢懋卿臉上露出一抹得意。

    嚴世藩也頓時有了興趣,好奇道:「什麼人?」

    「一個唱小曲的。」鄢懋卿淡淡一笑道。

    嚴世藩原本剛提起的興致,立刻被鄢懋卿的這句話澆滅,狠狠的一巴掌抽在鄢懋卿的頭上,怒道:「你拿我尋開心?」

    被打了一巴掌的鄢懋卿也來不及訴苦,只是道:「你有所不知,這唱小曲的與沈無言有關係……他二人在蘇州時便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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