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懵懂 試仙之前2 文 / 靨寶

    歲月不荒，我心不老。此去經年，蠻花深海。

    陌雲煙關上書，剛好見著清靨抱著一摞書出來，鳳眸中鋒芒一閃，想要說什麼，卻止住了。

    只要她沒有發現那本魔書的存在就好，其他的不管什麼，她愛怎麼做怎麼做吧。心中想著，臉上又掛上對清靨特有的笑容：「很好，現在就去外殿開始吧。師兄會陪著你。「

    「好的。」清靨乖巧的點點頭，臉頰泛起紅暈，師兄如今對她笑的更多了，總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肯定的回答是有代價的，師兄坐在旁邊，已經過了兩個時辰，外面早已天黑，但清靨感覺自己完全看不進去書，更別說背熟了。小腦袋裡糾結著怎麼辦，你說把師兄趕走吧，但那可是師兄一片好意陪自己讀書的。

    就這樣耗著熬著，已是夜深，清靨卻一點收穫都沒有，困意滾滾襲來，又不敢趴在書案上睡覺。偷偷瞄一眼師兄，像尊雕像般一動不動的坐在一側看書。

    算了算了，《玄黃女教》如此枯燥，換一本好了。還是對萬天神女比較感興趣。

    這一翻開，清靨頓時感覺有東西猛地從書中竄出來，圍著自己飛速轉了幾圈，衝入了體內，這感覺，好熟悉……

    不過，經了這一下，瞌睡已無影無蹤。

    一旁的陌雲煙察覺到了異樣，偏過頭望著自家師妹，剛剛腦袋雞啄米似的點著，現在叫一個神采奕奕地睜大眼驚訝著。不過，剛才那東西，又是它嗎……

    真希望那些訊息不要被得到映證……可如果命運如此，他陌雲煙也只能作罷。

    「不要管，好好看書。」陌雲煙畢竟是見過世面的，驚異轉瞬即逝，嘴上不溫不火地提醒清靨。

    不論是什麼驚擾了清靨，只要有師兄的提醒，她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回神。這一次也不例外，回過神後，知道自己已經不會再犯困了，就要好好抓住這次機會。

    燭光綿綿，深夜漫漫。這一夜，清靨感覺自己完全不再受控制，一口氣看完了三卷萬天神女傳記。並沒有刻意去要求速度，卻總是一目十行；並沒有要刻意去記住，卻句句都牢記在心。她沒有時間驚異於到底是什麼力量推動她，只在天明時分終於抬頭，合上了最後一卷，然後發現眼角有點點淚光。

    深海，沒蠻花。

    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感慨？

    側過頭，竟發現師兄陌雲煙望著自己，似乎已經很久很久：「你哭了。」陌雲煙道。

    雖說那時候小清靨經常被師傅罰得哭，不過長大後基本就沒見她哭了。那是一個梨花帶雨，美得不可方物。

    陌雲煙的確不是被清靨的美色所吸引，而是被她整晚的力量和天明的淚珠。萬天神女的傳記和以前的故事他當然通達，卻只是以客觀歷史態度去知曉，然而清靨非也。不知是女兒固有的情懷還是某種其他緣由，萬天神女感動了她。

    「嗯……師兄，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很悲哀。」清靨抬手拭去眼角淚光，再低頭看了看那三卷書，「你知道這些的時候不會覺得很心酸嗎。」

    陌雲煙愣了愣，淡然地搖搖頭。

    清靨見師兄點頭，也不知道再該說什麼，道：「清靨只是覺得有些熟悉罷了……天亮了，我給師父打水送飯去，回來再給師兄做好吃的，然後繼續看書。」

    走出長玄殿，清靨長長吁一口氣，感覺心裡像壓抑著什麼卻釋放不出。

    她想起昨晚師父說要做晚膳，是不知道做到哪去了，先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吧。

    到了廚房，清靨幾乎快要暈厥！整個廚房像被打過劫一樣，鍋碗瓢盆胡亂的放在灶台上，有的還摔在地上，醋米油鹽拿出用過後又沒有封好放回原處，而且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焦味。

    師父真的是來做飯嗎？不知道要收拾多久！這種事又不能用仙術擺平，否則不利於修為提升。清靨懊惱得很，把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捲起袖子開始收拾打掃。她待會兒倒要去問問師父的下廚成果到哪裡去了！

    要說清靈通透，莫過於清靨了。剛剛還在為萬天神女的故事憂傷，如今已經化悲傷為憤怒計算著要怎麼和師父討說法了。陌雲煙在長玄殿內不禁莞爾。也許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清靨提著水桶托著早餐到半山腰的時候，發現師父嚴咖還躺在籐椅上呼呼大睡，身邊橫七豎八的倒著酒壺和菜碟，看來是昨晚下廚很高興喝多了。

    她先是放下水桶和早餐，然後又再次捲起袖子把地上收拾乾淨，一切完工後，嚴咖完全沒有被吵到的跡象。

    「師父！很晚了，您怎麼還在睡！昨天做的菜呢！靨兒要吃！」

    依然沒有反應。

    這時，清靨覺得不對勁兒了。師父不可能會睡這麼死……喝醉了也不可能。她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以往師父的睡覺是閉目養神，同時還會探聽周圍動靜，他修得仙體，根本不用誰這麼死。

    那麼……躺在籐椅上的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