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她回來了 文 / 芊沫沫
葉輕言打量著他，哪裡還有葉國明的影子，整個就是孤寡老人的形象。看得出來他四年來過得不太好，看上去很失憶的樣子，應該是鬱鬱不得志吧。
林曉脫口而出：「都散了吧，上去工作吧，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看熱鬧的人很快散了，女前台和保安識趣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林曉看著葉國明說：「她是，你們有話趕緊說吧，需要我迴避嗎？」
葉輕言點點頭：「我有幾句話要說，麻煩你了。」
「知道了。」
葉國明盯著她，一刻都不肯放鬆，眼睛裡都是不可思議的情緒。他盯著不放，還是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小言？」
「你怎麼會在子公司，這裡已經不是你的公司了。」葉輕言看得出來他有點不對勁，說話瘋瘋癲癲的，一直都是強勢的男人，怎麼四年後變成這樣，她真是無法理解。
「是我的公司，以前是我的，要不是厲少楚的小伎倆我也不會走投無路……」葉國明話還沒有說完就抽泣起來。
葉輕言訝異他的舉動，尷尬地看著林曉投過來的眼神，無奈地說：「好了，你不是很要面子的人嗎，大白天的哭什麼。」
「小言這些年你跑哪去了，我想見見你都找不到你。知道你對我沒感情，我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可是我還是你爸爸……」葉國明斷斷續續說著，絲毫不介意其他人的目光。
「你怎麼變成這樣，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葉輕言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這樣，更不知道葉家現在變成什麼樣子，難道葉家的人任由他出來都不管的。黃夢雲和葉婉姍在幹什麼，就應該看著他不讓他出來。
葉國明聽著小言的話，心情很低落，他說不出來的憂傷，沒想到就連小言說話都是無情的。他不高興地掃了一眼：「你不幫我就算了，我不想聽你幫厲少楚說話。」
葉輕言見他情緒波動的很大，無奈地說：「你不是不知道你站在厲氏集團的子公司門口，所有人都在看你的笑話，你覺得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都是厲少楚，不是他我現在也不能落魄成這樣，你看看我，你看看……」葉國明無力地盯著自己的手臂，眼睛裡都是憤怒的紅血絲。
林曉站在一邊看著，覺得時態的發展越來越不對勁了，更加讓他詫異的是，原來葉國明一直把楚少當成假想敵，而且心裡帶著很深的怨恨。
葉輕言看著葉國明，他現在的確是落魄了，而且整個人說不出來的沮喪。當年的事情的確是厲少楚做得不擇手段了，可是這一切的開頭都是因為自己。站在他面前，心中居然有一絲懊悔湧現，這幾年她不去想當初做得對不對，因為事情都發生了，就算後悔也沒用。
「你要不然先回去吧。」林曉走過去說。
「那你準備怎麼處理？」葉輕言對林曉並不放心。
林曉看了一眼葉國明：「如果你能說動他離開最好，要不然我要趕出去。時間長了對其他人影響也不好，你不要讓我為難。」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再試試吧。」
葉國明看他們倆說話很客氣，心裡奇怪，眼睛一直盯著小言，沒有想離去的意思。葉輕言走過去說：「要不要讓葉家的人來接你？」
「誰？誰來接我，她們娘倆沒一個問我，我的死活誰還在意。」
葉輕言微微皺眉：「走吧，我帶你出去做出租車，你還是回去吧。」
「你真的叫我回去？」葉國明一愣。
「有什麼話你回去跟家裡人說，在這裡你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嗎？」葉輕言說完推著他走了出去，眼神裡都是無可奈何。
黃夢雲擔心葉國明又闖出什麼禍來，現在的厲少楚可不是好惹的，翻臉無情。何況這不是第一次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沒人想看見，又不能整天看著他什麼都沒做，想想氣得要死。
「到子公司了嗎？」
「太太快了，您別著急。」司機無奈地說。
「我怎麼能不著急，誰知道他會不會闖禍鬧事，這個月都是第幾次了。」黃夢雲隨口抱怨著，心情惡劣到極點了。
葉國明一直盯著小言，不停地問：「你還走嗎？你不要走了……我下次還能看見你嗎？」
聽著他的問題，葉輕言只覺得他是個可憐的老人，或者說是個不再年輕，沒有了活力的人。年少的時候他是怎麼無情地對待自己，這些還都在腦子裡記得清清楚楚。還沒有來得及看到他的報應人就老了。
「我去攔出租車，你先站在等等。」葉輕言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站在路邊不停地看著過完的車輛，這個時候打車不是很好打。
黃夢雲從車裡下來就看見葉國明瞭，看他畏縮的樣子太丟人了。不高興地上去一頓罵：「好好的在家待著不行嗎，你又跑出來，這裡是厲少楚的公司不是你的。」
葉國明沒說話，一個勁地唉聲歎氣，目光盯著前方的背影，叫了一聲：「小言有人來接我了，不要出租車了。」
葉輕言回頭看見了黃夢雲，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同樣的，四年沒見到葉輕言的黃夢雲就好像木偶一樣定住了，一動不動地說：「你，你怎麼回來了？」
聽見她的話，葉輕言覺得奇怪，看來她對自己的出現更多的都是不可思議。她抱著手臂說道：「你把他帶回去吧，以後還是不要來鬧事了。」
「你，你不會還在厲少楚的公司上班吧？你不是走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黃夢雲的心裡有很多疑問，她根本顧不上其他的，腦子裡轉個圈，心裡忐忑地拽住葉國明的舊西裝，把他往車里拉。
司機也過來幫忙，不響葉國明掙扎起來，他大聲地說：「小言，你有時間來找我，我們聊聊天，你還可以來吃飯，不要忘了……」
「說什麼胡話呢，她都不把你當父親，給我閉嘴！」黃夢雲不高興地嚷著。
葉輕言看著她轉身疑惑地看了自己一眼，隨之鑽進車裡。葉國明到最後竟然露出了笑容，還伸出手做再見的姿勢。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沒人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黃夢雲跟以前一樣，跋扈又**，反而是葉國明，他有些瘋癲，到底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林曉見她的目光盯著漸行漸遠的汽車，安慰地說：「你也不要想太多，人有時候是心魔在作祟，想開了就好了。」
「心魔？的確，他的確是心魔在作祟。可是有件事他沒有說錯，整件事厲少楚是始作俑者，這些年他都沒有心魔嗎？」
林曉一愣，聽著葉輕言平淡地說出這番話，心裡是百感交集。看來她早就認定楚少做得都是不對的，真的不知道她和楚少以後會怎樣，難道連朋友都無法做了嗎？
「我先回去了，你回去可以跟他報備了。」葉輕言最清楚林曉做事的目的，他做得事情大多數都是厲少楚默認了，他會來找自己肯定是厲少楚的意思，光是這些就足夠讓她從心裡鄙視男人了。
回到設計部，她一個人站在辦公室外面待了好一會，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難免需要一些時間。更加讓她看不清楚的是，在葉國明身上發生了多少事。葉家這四年是怎麼過，黃夢雲的態度一貫的惡劣，反而葉國明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回來了。」
kimi淡淡地答應著，一眼就看見她有了心事：「怎麼了？」
「沒什麼，要不要喝咖啡？」葉輕言看著他杯子裡空空如也。
「當然好了。」
林曉回去把事情的經過跟楚少說了一遍，當厲少楚聽見葉輕言最後說得幾句話，他的眉頭深鎖，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看來她對當年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
「楚少，我看是她看見葉國明落魄的樣子，心裡不舒服才會這麼說。」
厲少楚擺手：「你不要幫她說好話，她說得都是內心的寫照，看來過了這麼久她的心腸還是硬不起來。」
林曉看著楚少無奈的語氣，接著說：「是葉太太把人接走了。」
「接走最好，要不然當著葉輕言的面把人轟出去，我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只會更差。」厲少楚自嘲地說著，顯然對葉國明的無事生非並不生氣。只不過葉輕言的話讓他很不舒服，沒想到在她眼裡自己變成了陌生人，真是可笑。
葉婉姍午睡起來一個人都沒看見，在她發呆的時候媽媽扶著爸爸回來了。她驚訝地問：「怎麼了，爸爸又出去了？」
「你說呢，沒一刻消停的，葉國明你是不是想把我累死才甘心！」黃夢雲沒好氣地發問。
葉國明沒說話直接走進了一樓的臥室，看見小言他還是很高興的。
「媽媽，爸爸是不是又想去找厲少楚鬧事了？」
黃夢雲小心地看著女兒，握住女兒的手說：「我今天去接你爸爸的時候看見葉輕言了，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