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原來都是真的 文 / 芊沫沫
「我不是問公事，我想知道葉國明單獨跟你說什麼了。林曉不在，他肯定趁著機會跟你單獨說了什麼，我想知道。」厲少楚一陣見血地說了出來，全然不顧她奇怪的眼神。
「我以為楚少很清楚我和葉家的關係，就算他跟我說了什麼，我也不會聽進去的。」
「是真的嗎？你確定不會對葉家心存憐憫？」厲少楚還是不太相信。
「如果楚少不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我不想解釋，尤其是在嚴肅的會議室裡說私事。」葉輕言掙脫男人的手，不解地望著他。
厲少楚看著她思考了幾秒，很快打開門走了出去，臨走時還說：「下班後一起回去。」
自從葉國明離開了，葉輕言的心根本靜不下來，如果把厲少楚當成一個聯盟，一個朋友，她當然不在乎他是不是不擇手段，是不是落井下石。如果當成愛人的話，她就猶豫了……她想要的另外一半不是這樣的，至少做什麼事情不該瞞著自己。
林曉見她心不在焉的，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是一樣，一句話都沒有，看起來鬱鬱寡歡的。一點都不像平時的葉輕言，按理說，達成了當初的目標應該很興奮很高興才對，為什麼從她臉上看不出來一絲高興。
敲敲桌子提醒她要注意力集中好好工作，每個月領薪水都是看工作質量的，沒有好的態度怎麼能有效率的工作。葉輕言整個人強打起精神，等到下班時間，她跟一盤散沙沒什麼區別了。在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下，她決定去茶水間靜靜，至少下班的時候沒人打擾。
厲少楚疑惑地看著回放的畫面，依舊聽不清楚說話的內容，只能看見兩個人的表情。刻意小聲的說話，把音響調到最大聲也沒用，他不滿地關上了閉路電視。
林曉走進來詢問是否下班了，還沒開口就看見了楚少漫不經心的神情，看起來有心事。他走過去主動詢問：「楚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妥？」
「沒什麼，葉國明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厲少楚猶豫地問。
「沒有，暫時還沒有看見他有什麼舉動。」林曉還是挺訝異楚少這麼問。
厲少楚想了想，做出一個決定：「你最近多注意小言，我看葉國明背著我跟她說了什麼，我剛才問她不肯說，還說沒什麼。」
林曉愕然：「楚少是讓我見識她？」
「沒錯，我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如果葉家有什麼其他的陰謀或者針對小言的事，也好第一時間就知道，你放心去做吧。」
「知道了楚少，辦公室都下班了，可以走了嗎？」
「走吧。」
一晚上幾乎無話可說，厲少楚喝了兩杯酒，整個人放鬆了不少。葉輕言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在家裡喝酒，而且渾身透著悠閒的姿態，整個人看起來很自在，好像心情很好。
沒有去打擾他，而是直接去了二樓，剛上去就看見林曉跟厲少楚說了什麼，看見他放在酒杯直接去了書房。
出於好奇心和窺探心，葉輕言打開了隔壁的房間，那是屬於厲少楚的大臥室，從裝潢就能看出來住在這裡的人是個極其冷靜，不會被看透的人。看著簡單的格局，擺設整齊的房間，會有一種錯覺，沒有太多的舒適，反而更適合在這裡辦公。
盯著桌子上的件，她走了過去，仔細地翻了翻沒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在櫃子裡面都是顏色不同的件，葉輕言好奇地翻看著，突然有東西從裡面掉出來了，她蹲下來撿起來，驚鴻一瞥卻發現了其中的不同。
「這不是……不是葉氏貿易的業務往來數據嗎？」
她恍然地打開整個件，發現裡面全部都是關於葉氏貿易公司的相關資料。顫抖地看著每一張紙，上面的字和數據精細到一定程度，一看就知道是實力很強的人做出來的。她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林曉，如果這些都是經過林曉的手，那他們一早就準備好了。
葉輕言沒有多待，把件放在原位，盡量看起來沒有被人動過一樣。偷偷地從厲少楚的房間離開，四周無人，她回到自己的臥室，這才受傷地靠著牆角癱坐在地上。
「我終於知道了，知道你為什麼不讓我參與這一切，原來你一早就準備好要讓葉國明垮台，要讓他走投無路……不擇手段，這是不擇手段，厲少楚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可怕。」
說不清楚是什麼眼淚，就這樣止不住地留下來了，這種難過跟以前全然不同。就像是被最親近的人背叛欺騙了一樣，心裡面都是說不清楚的傷心和後悔。沒想到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的人，即使一開始是善良的，當良心被報復佔據了整顆心，她也失去了一開始單純和簡單。
厲少楚的間接影響太大了，讓她無法正視自己做過的事情。她不是傻子，就算不瞭解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是什麼意思，在厲氏集團工作的時間也不短了，還是看得出來的。利益和權力始終是最大的驅動，當初是自己的一個偏激的想法，讓這一切都停不下來。
淡淡地凝視著女人的房間，厲少楚站在一樓的樓梯上，吃晚飯的時候沒有感覺任何的不對勁，相反的他對葉國明今天的竊竊私語多了一絲敏感。正打算回到房間休息一下，沒想到女人的房間門開了，目彼此的眼神交替著，他們沉默地面對對方，誰都沒有先開口。
上前兩步的葉輕言整理了思緒，走到厲少楚面前，看著腳上的拖鞋，她緩緩說道：「楚少，你白天不是問我葉國明私底下跟我說了什麼嗎，我現在告訴你吧。他發現了公司裡有「內鬼」，而且懷疑的對象基本確定了……不過他現在迷惑的是，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你相信了？」厲少楚淡淡地口吻說。
「我是半信半疑，我想聽楚少親口跟我說，光是片面之詞我不會相信的。」
厲少楚偏著腦袋看著她，眼神裡多了一絲質疑和不信任，他們每一次這樣對峙都會傷害到對方。而且女人的眼神看起來很猶豫，她的心裡應該是把葉國明的話聽到心裡去了。
「你既然都相信了，還來問我有必要嗎。」
葉輕言詫異地聽著他的話，想到剛才在臥室裡發現的件，她不可相信地問：「難道都是真的？葉氏貿易公司之所以短時間裡會破產是因為你嗎？」
厲少楚淡淡地掃過她一眼，眼神裡都是悸動，握住女人的手指，感覺到她發涼的手掌心，心中湧現一絲憂愁，他動容地問：「難道你不想看見現在的結果，只要你心裡平衡了，心裡舒服了不就行了。」
「可是……楚少，這樣不擇手段我真的不認識你了，到底什麼面目才是你的真實面目。為什麼這些事情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能把一個正常的公司在短時間裡弄到破產，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葉輕言一邊說著，一邊倒退著，從頭質疑厲少楚的為人。
被她推開的時候就已經很憋屈了，男人向前幾步死死地盯著女人看，看得很清楚她的眼神，充滿著陌生和恐懼，讓人不高興的同時少了一些理智。
「小言，我在你眼裡就是無情無義，不擇手段的人嗎？」
瞥開眼神，沒有直接看著男人，她的心裡務必的糾結，厲少楚的一句話讓她所有的假設都破滅了。而且他的話說得很清楚，這一切想要的就是個結果，而且他居然從葉國明的下屬下手，從內部直接瓦解整個公司，真是高招。
豎起大拇指的葉輕言，冷冷地看著他：「楚少真是好計策，換成其他人事情肯定順利不了，是早就想好的計劃吧，讓葉國明到最後才知道自己失敗在哪。」
「葉輕言，你注意自己的用詞！」厲少楚不高興地大聲呵斥著。
「我的用詞怎麼了，我還沒用更加可憎的詞語呢。我現在變得不善良了，是因為我被報復蒙蔽了雙眼，我不止一次問自己，如果媽媽還在她會不會罵我沒良心。現在想想這一切都不重要了，比我沒心沒肺的人大有人在，我為什麼要自責。」
「夠了，不要再說了。」
「我還沒說完……楚少，是不是礙眼的人你都會讓他們沒有好下場。我想知道如果我背叛你，做了錯事你會不會也會對我不擇手段？告訴我，我想知道，我在你心裡是不是一點都不重要。」葉輕言抓住厲少楚的襯衫，眼神遊離地瞪著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堅持不住了。
厲少楚的瞳孔裡都是紅血絲，不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心裡有意想要氣她一下。故意地說：「我會不擇手段，只要是得罪我的人，我都不會讓她好過，包括你在內，葉輕言。」
男人的話瞬間把她打入了地獄，葉輕言冷冷地鬆開厲少楚的手臂，看到上面的褶皺是因為自己太過用力留下的痕跡。她的眼眶裡浸滿眼淚，轉身推開房間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