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是真的嗎 文 / 芊沫沫
「當然可以，林曉，我們先出去，讓葉先生一個好好靜一靜。」厲少楚故意把最後幾個字念的清清楚楚。
林曉看了葉國明一眼，隨之跟在楚少身後離開了會議室。
龐大的會議室裡只剩下葉國明一個人，他的心情說不出來的糾結，面對安靜的四周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桌子上的那一份件。他耐著性子仔細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這才發現其中有很多的條件說得很細緻，讓他很猶豫不決。
也不是沒有有力的條件，在善後方面還是很得體的，只不過很多條件因此變得苛刻，從側面看得出來，厲少楚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這麼做的。
「我的公司從此要成為他旗下的一個子公司，對於未來的發展是不是好的，我看不清楚。厲少楚，沒想到真正見識到你的本事，我還是嚇到了。」
看著總裁走進總裁辦公室，所有好奇的目光瞬間消失了，沒看見那個客戶，倒是看到林助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飄忽不定。
葉輕言詫異地望過去，好奇的心態沒有改變過，她是不清楚來的客戶是什麼大人物，可是眼皮一直跳，總覺得心裡面不太平靜。打量著林曉，她的心情可想而知，好奇心總會讓她想得更多，不管是何時何地，她都覺得厲少楚有事情瞞著自己。
林曉自然看見了她懷疑的眼神，看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無奈他只好裝作看不見。只希望葉國明快點想通，把合同簽了，這樣就容易多了。到時候葉輕言知道了，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楚少擔心的事情應該不會發生，但是楚少會懷疑葉輕言在最後關頭不忍心，還真是讓他感覺奇怪。
厲少楚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剛才盯著葉國明即將發怒的眼神，他還是淡定自若，更加沒想到的是，一個年紀不小的男人，在面對壓力和抉擇的時候竟然沒有絲毫勇氣，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小言，如果你看見剛才的葉國明，你肯定也會對他不屑一顧吧。」厲少楚的眼睛盯著會議室裡的重量男人，看得出來他此刻內心的煎熬。不過人都來了，肯定是想過了，權衡利益關係，其他的都不重要。
厲少楚把擴音器關掉了，他不用想也知道葉國明會很快答應的。果然，不出十分鐘的時間，他還是主動打來電話，他再一次從辦公室裡走出去，這一次他刻意看了一眼葉輕言，玩味地笑笑，走了過去。
一舉一動都被下屬密切注意的總裁，辦公室很大，少補了議論紛紛。現在都逐漸習慣了總裁和小葉之間的互動，看得很清楚的是，他們之間的確是存在某種曖昧不明的關係。看得出來總裁對小葉不太一樣。
張秀抱著咖啡杯子，遠遠地盯著葉輕言的背影，不自覺地緊蹙眉頭，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帶著譏諷嫉妒，言辭鑿鑿地說話。
葉國明看著厲少楚進來了，林曉沒有進來，他的心思突然縝密起來，裝作平靜地說：「厲先生，裡面的條件不能修改嗎？我也是從自身利益出發。「
「不用再說了，葉氏貿易公司的價值我看得很清楚，也讓下屬仔細盤算了，就算你說得再之前。可是在商場上的份額卻沒有你想得那麼多，我看是葉先生你太高估自己的公司了。既然都要破產了，何必不乾脆點，我們雙方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厲少楚的話很嚴格也很殘酷，不想看著他勝券在握的樣子，也不想看見他一副勝利者的樣子。眼下還能有什麼選擇，他能做的只有同意。不過他還是說了最後一句：「我想知道，這件事小言也知道嗎？」
「小言？這件事情她知不知道很重要嗎？我說過小言不足夠影響我改變決定。」厲少楚再一次重申，徹底斷絕了葉國明的想像。
「好吧，決定很難，還是要小下決心。」葉國明無可奈何地說著，眼神裡不存在一點希望，他戰戰兢兢地把件拿在手裡，神情很是落寞。
厲少楚得意地看著他，這邊給林曉打電話：「你把合同拿進來，現在可以簽約了。」
林曉接到電話並不驚奇，為了今天這一刻他準備了很久，拿出鑰匙打開抽屜，把一個牛皮紙袋拿出來。這邊鎮定自若地走進會議室，看了一眼葉國明，他的心情說不出來的愉悅。
「楚少，都準備好了。」
厲少楚打開牛皮紙袋：「葉先生，我們可以簽約了。」
葉國明冷靜地對待眼前的合約，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還是要闖過去。無奈現在面對的是一份又愛又恨的合約，他需要在上面簽字蓋章。
「我好了，葉先生該你了。」厲少楚說完把合約書推給他。
簽字的凍住很僵硬，林曉看到他的動作很緩慢，似乎很艱難，好像做出了人生最大的決定。他看著印章落下的瞬間，終於釋懷地笑了。抬眼看著楚少，他也是一樣，嘴角的笑容是決絕的，還帶著一絲興奮。
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厲少楚先一步走了出來，對林曉耳語了幾句，跟葉國明說了客氣的話，然後去了洗手間。
林曉看著葉國明說：「葉先生，你想見葉輕言的話可以跟我來。」
「小言在公司？」葉國明詫異。
「正事辦完了，你想要辦私事我們也不攔著。不過這裡是辦公室，說話什麼的都要特別注意。」林曉說著先一步走到了葉輕言身邊，看著她說：「有人要見你，跟我過來。」
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的葉輕言，跟著林曉離開位置上，當她看見葉國明的時候，著實驚訝起來。對方也是一樣，看到穿著黑色套裝的她，也是詫異的不行。
「葉先生來公司有事，現在公事辦完了，就要回去了，你們說句話吧。」林曉說完離開他們沒多遠，一邊小心地看著有沒有人過來。
葉國明打量著小言，沒好氣地說：「不要告訴我你在這裡上班？是厲少楚的意思嗎？」
「沒想到你會來厲氏集團，我現在是在這裡上班，我也要吃飯，為什麼不能來上班。」葉輕言覺得他說話很奇怪。
「小言，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和厲少楚在會議室裡簽了合同，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走投無路了。」葉國明壓低了聲音，看著這個女兒他的心情很複雜。
葉輕言心裡一沉，簽合同，簽什麼合同？為什麼厲少楚一句話都沒說，她好奇地看著葉國明：「葉婉姍來找過我，我大概知道一些情況，可是我無能為力。」
「真是我的好女兒，我真是看錯你了。」葉國明激動地看著四周，注意到林曉不自覺地往這邊看，他沒好氣地甩手離開。
「葉先生你要走……我送你下去吧。」林曉說著，回頭看了一眼沒動靜的葉輕言，發覺她的腳好像粘住了一樣，半步都不能動彈。
厲少楚從洗手間裡出來，遠遠地看著一動不動的葉輕言，他刻意繞了過去拍拍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葉輕言這才反應過來，看見眼前的厲少楚她的臉色微微變得蒼白：「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他來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噓……跟我辦公室再說。」厲少楚一句話說完大步離開了她的視線。
匆匆忙忙跟進去，也不管其他人好奇的眼神了，現在的她只有一件事情想弄清楚。葉國明來公司的目的是不是因為收購案，不是說好了自己要參與的嗎。如果真的是，厲少楚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而是默默地把這件事情做完。
「你不高興是因為我瞞著你還是你看見了葉國明不高興？」厲少楚倒是慢悠悠地說話，見女人臉上氣鼓鼓的表情，他突然間覺得很好玩。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你難道看不出來嗎？葉國明來公司是不是因為收購案的事，葉氏貿易公司真的要破產了嗎？我需要知道真相。」葉輕言的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稍安勿躁，這麼著急是為了什麼。你現在應該高興才對，終於完成你當初的目標，我們的契約也達到了目的，小言相信我，你應該開心才對。」厲少楚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她身邊，盯著她懷疑的眼眸，他倒是面帶笑容。
「那麼說我想得都是真的了？」葉輕言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厲少楚點頭，握住她的肩膀得意洋洋地說：「你現在心裡肯定矛盾，我知道你的心裡其實是愉快的。你還記得當初跟我說過的話嗎，你說你要報復葉家，要讓他們嘗嘗失敗的滋味。現在因為達到目的了，你不應該對我笑笑嗎？」
葉輕言不可思議地看著厲少楚，他的話一點都沒錯。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心裡為什麼隱約覺得不安。望著男人微笑的面孔，她覺得眼前一切的都不現實。可還是說了一句：「厲少楚，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