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三章 閒言碎語 文 / 芊沫沫
「你們看見了嗎，小葉坐總裁的車上班。」
「這可是爆炸性的新聞啊，原來她的後台是總裁啊。」
「真是沒想到，一開始我們都以為她的後台是林助理。」
「就是啊，瞞得可夠深的，太有心機了，她該不會是總裁的新女友吧？」
「噓……小聲點，被她聽見就不好了。」
所有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絲毫沒有住嘴的意思。葉輕言站在茶水間門口。他們的話全都聽見了，說得是實話，可是心機這個詞真傷到她了。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心機，是刻意隱瞞，還不是不想被其他人當異類看，也不想厲少楚為難，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跺跺腳她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格子間，雙手托著下巴，沒好氣地自言自語：「生氣就算了，還要讓我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他怎麼能這樣……」
感覺到如芒在背，猛然回頭一看，發現所有人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反而都在偷看自己。她無奈地方言望去，撅著嘴巴不滿地看著他們。無奈之下只好把頭埋在了件堆裡，這一刻她真希望工作多到她沒空跟其他人說話就好了。
「外面的氣氛倒是平靜，不過，少不了議論。」
「想議論就讓他們理論好了，厲氏集團是言論自由的大公司，什麼時候剝奪他們的話語權了，我這個總裁倒是很想聽聽他們是怎麼議論的。」
林曉，面露尷尬地看著楚少，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嚴謹地說：「楚少，我這裡的資料全都整理好了，會議結束後我直接去葉氏集團。」
「好，現在去開會吧。」厲少楚說完把白色件夾拿在手裡，打開門走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裡，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葉輕言一個人身上。看見總裁出來了，所有人的腦袋都削尖了往外湊。
厲少楚在葉輕言身邊停下來，用件拍拍她的桌子：「開會。」
「是的總裁。」葉輕言站起來恭敬地說。
掃了一眼好奇圍觀的其他人，厲少楚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直接去了會議室。跟在身後的林曉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楚少會發火，沒想到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離開了。他大聲嚷著：「開會了，所有人都準備去進會議室。」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忙碌起來，會議的是重要的，而且今天的會議大家都很好奇。不知道總裁和小葉之間會不會有「互動」。以前沒覺得他們有什麼奇怪的，可是從今天開始就改變了，辦公室的焦點直接從總裁身上跳到葉輕言身上了。
低著頭聽著厲少楚的聲音，在筆記本上坐著記錄，總感覺所有人看著自己，根本不敢抬頭。手勁反而大了些，連字跡都變得深了一些，看著黑色水筆寫出來的粗字，她覺得會議室裡的空氣太壓抑了。
「從今天開始，公司會有新的風向，連帶著公司的福利也有修改，這些細節稍後由林助理一一說明。」厲少楚說完，整理一下西裝外套，他的話告一段落，不自覺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葉輕言，她居然一直低著頭，看起來若有所思。
林曉簡單陳述了福利的改革，葉輕言聽的不是很仔細，她後半段直接跳過去了。心裡頭有著壓力，工作自然力不從心了。
厲少楚看得出來，她暴露在其他人面前，心裡的想法肯定天馬行空。一直不習慣站在人前的女人，硬著被他推出去，在她心裡肯定少不了埋怨吧。即使知道她不舒服，也不會改變當初的初衷，一直想要讓公司的其他人知道小言的身份，她不知道何時才會準備好，尤其一天天的往後退，還不如直接讓其他人知道這層關係。
「空降部隊真不一般，我當時就想小葉的後台肯定很硬。」
「你什麼都知道，難道你做夢夢見總裁了？」
「去你的，說什麼呢。我們集團這麼多單身的女員工，哪一個看見總裁都是色瞇瞇的，又不止我一個。」
「不過葉輕言看起來真不怎麼樣，就是年輕點，臉蛋也不是多漂亮，穿著也沒品位，就是個小門小戶出生，真不知道總裁怎麼看上她的。」
「就是小門小戶的才會勾引人啊，你沒看見那些小三都是怎麼上位的，我看她渾身透著一股狐狸精的騷味。」
兩個公司的女員工在洗手間裡補妝，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絲毫不介意被其他人聽去了。有說有笑地離開了，洗手間裡才有人走出來，那人是葉輕言。
握緊手掌，咬住下嘴唇，明明知道會有不少閒言碎語的，不是做好被人說落猜疑的準備了嗎，為什麼聽見了她們的說詞，心裡還是過不去那道坎。
「這一切都是你想要的嗎？厲少楚。」她自言自語，眼神迷離地走了出去。
林曉按照楚少的囑咐，在會議後就驅車去了葉氏貿易公司。
站在落地玻璃窗牆的厲少楚，滿懷信心地看著商業圈的中心，他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何況葉家也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即使有其他人躍躍欲試，到最後還是沒人幫助，這就是葉國明不會處人的可悲。
「登登……」
「進來。」
葉輕言跟平時一樣走進總裁辦公室，她是帶著目的來的。看著厲少楚沒有轉過身的意思，她走過去開口便說：「楚少，今天你滿意嗎？」
厲少楚沒想到進來的人是她，第一句話說得很奇怪，他回過頭來看到女人：「怎麼了，你看起來不高興，是林曉給你的工作太多了？」
「不是的，林曉給我的工作我都可以準時完成。我希望楚少不要在開我玩笑了，我在公司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我不希望同事們不工作都盯著我看。」葉輕言好不容易壯膽把話說出來了，可是卻不敢正眼看他。
還是第一次見她說出自己的要求，厲少楚沒好奇，更多的卻是驚訝。他打量著女人，並且走到她的身邊，伸出手觸摸她的馬尾，卻被她躲開了。心生不爽卻不表露出來，男人冷冷地說：「我以為你不會在意其他人的閒言碎語，你也說都是閒話了，又何必在意。」
「可是楚少，我不明白你是在懲罰我，還是故意這麼做。或者你早就想這麼做了，不過選擇的時間不對，你不該選在今天。」葉輕言難受地說著，胸口悶悶的讓她很難平復。
「我看還是沒有做好準備，被人看見我們在一起讓你很難堪嗎？」厲少楚隨口一問，卻想聽見她的真心回答。
葉輕言悶著一口氣，不高興地說：「楚少，我不是你，你從小生活在所有人矚目的焦點裡，可是我就希望一個人默默的不被任何人關注。我的確很難堪，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是一個階層，其他同事看見我坐你的車來上班，還不知道怎麼想我呢。」
厲少楚見她是真的在意這層關係，惱怒地抓住她的手腕：「葉輕言，你再說一遍，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不舒服嗎？難道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
沒想到他的話越說越離譜了，葉輕言撇撇嘴巴，無奈地說：「楚少，我不知道你說得關係是什麼，你又沒告訴任何人我們的關係。到底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把厲少楚問愣了，他的心裡是有答案的，可是看見女人質疑的目光他又開始質疑這段關係了。即使知道中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還是不能讓他放手。加上喬藝的無端騷擾，他更不可能把葉輕言讓給別人，所以他說：「你是我的女人，這一點毋庸置疑。」
葉輕言盯著厲少楚，他說話的口氣倒是很大氣，可是這個答案她聽膩了。這句話只限於他們之間說，沒有其他人知道。不對，或許林曉知道，但是沒有外人知道，光是這句話還是不能夠打消她的顧慮的。
「楚少，我不是七歲的孩子，更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我現在很嚴肅地問你問題。外面的都是我的同事，你的下屬，他們會以為我是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勾引你的。」
「為什麼說你勾引我？」厲少楚皺起眉頭。
葉輕言深呼吸一口氣，好像接下來的話讓會讓她受傷。她說：「因為他們都覺得我配不上你，我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平凡女人，不管什麼都跟你不是一個檔次的。你是厲少楚，是厲氏集團的總裁，你曾經交往過的女人哪一個是平凡女人，所以我不配。」
厲少楚凝視著她憤怒的眼眸，看見女人的瞳孔裡都是自嘲，他心疼不已。
葉輕言接著說道：「我的心裡很有壓力，楚少你是不會明白的。」
「葉輕言，我在你眼裡就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嗎，你認為我從來沒有為你考慮過嗎，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的舒服日子過嗎。」厲少楚的話剛說出口就看見女人的臉色變白了，眼神跟陌生人一樣，他感覺自己的話是不是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