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自作自受 文 / 芊沫沫
厲少楚直接上了二樓，沒用再看葉輕言一眼，他感覺自己被欺騙了，這種欺騙的感覺很深刻。而且失落的情緒讓他整個人控制不住自己，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憤怒吞噬了。
林曉盯著葉輕言失魂落魄的樣子，無奈地說：「你真的不應該不告訴楚少就離開，你去洗個澡吧，好好照顧自己。」
葉輕言聽著林曉寬慰的話，心裡並沒有多少安慰，反而心情更差了。她真的不知道一件簡單的事情會弄得這麼複雜。
「小言，你總算回來了，吃飯了嗎？身上怎麼這麼冷啊？」福嫂走過來摸著她的手，一臉的擔心。
「福嫂。」葉輕言嗚咽一聲，難過地抱緊了福嫂，在厲家唯一真心關心自己的人。
「孩子，少爺不是故意跟你發火的，他也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面被人欺負。好了先坐下來，看你手這麼涼，是不是在外面淋雨了？」
「嗯，還以為打傘了就不會被淋到了，沒想到還是不行……哈秋！」葉輕言打個噴嚏，渾身戰慄，感覺全身發冷。
福嫂見她渾身戰戰兢兢地，下意識地朝著她的額頭摸去，這才發現額頭滾燙，她驚訝地說：「小言，你發燒了？」
「發燒？應該不會吧。」葉輕言說話渾渾噩噩的，有氣無力地看著福嫂，眼皮子很重，慢慢靠在沙發背上失去意識。
「小言……小言……」
周凡晨盯著床上沉睡的小女人，面帶笑意地說：「她就是你最近心心唸唸的女人，我還以為你把她趕走了。」
厲少楚陰沉著一張臉，背著雙臂說：「你是醫生，不是情感專家。」
「楚少，這次你真的認真了？她跟你的前任有什麼不同，能跟我介紹一下嗎？」周凡晨怎麼看她都是個沒有多少閱歷的單純小女人，沒想到把厲少楚迷住了，還真不簡單。
「凡晨，什麼時候你喜歡管別人的八卦了？」
「要不是你的小女人生病了，你都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楚少，作為你的朋友我會很受傷的。」周凡晨喋喋不休地說著，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床上的葉輕言。
厲少楚板著一張臉看著他的眼神：「什麼時候能退燒？」
「待會出了汗就好了，我拿了藥等她醒了給她吃吧，一天的劑量。」周凡晨說完收拾自己的醫藥箱，跟著厲少楚一起出去。
林曉看見走過去幫周凡晨拿醫藥箱：「好久不見了。」
「林曉，我們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上次不是才見過，你們倆都坐下。」厲少楚不爽地說。
周凡晨笑盈盈地看著厲少楚，他倒是一點都不害怕這個朋友，雖然在商場上名聲很大，可是時間長了就會發現那是表面現象。不知道躺著的葉輕言知不知道真實的厲少楚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心裡這麼想著，他脫口而出：「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問題，我沒聽見。」
「你看你，又開始跟我裝了，這裡沒別人，你不用忌諱說實話。」
厲少楚瞥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林曉你看看他，到現在還是死鴨子嘴硬。知道人家生病了比誰都著急，在電話裡說話幾乎用吼的。我這個醫生命可真苦，怎麼說在醫院我也不是隨便誰都能使喚的。厲少楚你真不夠朋友。」周凡晨不滿地看著他，翹著二郎腿不滿地說。
「凡晨你不要誤會楚少，其實他還是挺希望見到你的。」林曉說。
「我看你最近說話越來越不給人留面子了，你要是我朋友就不會說這些廢話。你的眼睛能看不見嗎，我現在沒心情說這些。」厲少楚的臉上依舊沉重，雖然女人生病了，可是心裡的氣憤還是沒有煙消雲散。
周凡晨玩味地看著厲少楚，突然歎口氣：「我說真的，你要是真喜歡她就去追，把她的人留在厲家，可人家的心未必在你這。這種強迫追求女人的方法已經過時了你不知道嗎？」
厲少楚沒說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你盯著我看我也不怕，因為我說得是實話，你心裡不痛快可以跟我說說，怎麼說我們葉認識這麼多年了，不算同窗也算朋友吧。」周凡晨話音剛落，福嫂端著茶杯走了過來。
「周先生不常來，我還記得你喜歡喝竹葉青。」
「福嫂的記性真好，還是福嫂知道疼人啊！」周凡晨說完刻意看了一眼厲少楚。
林曉偷笑著，也只有周凡晨敢這麼說話，一點不擔心楚少會生氣。即使說得是真話，可是楚少心情不悅的時候，還真的沒什麼人敢跟他硬著來。
「喝你的茶吧，一個大男人跟長舌婦一樣。」厲少楚沒好氣地說。
「哎，我這個長舌婦可是你朋友，還是你發小。反正你怎麼說話我都習慣了，我度量大不跟你見識。福嫂，你的手藝還真好，每次喝茶味道都是一樣的，太難得了。」周凡晨不再跟厲少楚較勁，反而嬉皮笑臉地誇讚福嫂起來。
「周先生太客氣了，我沒有其他的才能。每天就是做做飯，坐坐家務，泡茶泡咖啡什麼的，都習慣了，對口味掌握的比較熟了。」
「所以我才說難得啊，是不是啊林曉。」
林曉笑著點點頭，他偷偷看著楚少，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
厲少楚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玩的，看著周凡晨和林曉一唱一和的，他的心情並不好。沒想到女人還是生病了，她的免疫系統比想像中的還要脆弱，淋到雨就會感冒發燒。難道是因為流產的後遺症？
「楚少，你要多關心關心人家，怎麼說女人都是拿來疼的，什麼女人如衣服這句話我可不同意，你看我就是個學習的例子。」周凡晨淡淡地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福嫂起身去了臥室看完小言，並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
「你是說你和你女朋友的感情一直很穩定，想讓我羨慕是不是？可惜你的算盤打錯了，我並不羨慕你們的感情，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們之間還能有激情嗎。凡晨你不要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是熱情如火。」
厲少楚的話裡有諷刺的意味，即使不願意承認也是一樣的。周凡晨反而一笑而過，友善而篤定地回答他：「你不要覺得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沒有感覺，我們可是互相瞭解的，她很瞭解我，我的每個眼神她都懂，雖然中間我們分過兩次，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少拿你那套來蠱惑我，我不是你，我是厲少楚。」
「好吧楚少，正因為你是厲少楚我才想提醒你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會珍惜到手的感情。我看你和那個小女人之間進展的不是很順利，也是你們不瞭解對方的結果。」
厲少楚瞇著眼睛，皺起眉頭：「什麼時候你成為情感專家了？」
「我不會對你說教，我曾經也是愛情路上的失敗者，現在成功了我挺滿足的。」周凡晨說完，手裡的茶也喝光了。
林曉見楚少一言不發好像在思考他的話，心裡面還是帶著期許的。希望楚少能聽進去周凡晨的話，他的話雖然很直白，卻又不少道理。
「說多了你也不待見我，我還是先走了，改天你可要請客，大晚上的我跑來跑去，還下著雨。」周凡晨說完拍拍厲少楚的肩膀，瞅了一眼林曉便離開了厲家。
厲少楚發呆一樣地看著周凡晨離開的身影，冷哼了一聲。
「楚少，要不要上去看看葉輕言？」
「我不去了，今天她生病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不跟男人出去也不會生病了。」厲少楚說完不爽地站起來直接去了書房。
林曉無奈地看著楚少，看來在楚少心裡是很在乎葉輕言的。不過楚少一向賞罰分明，生氣的同時是不會心軟的。即使葉輕言生病了，他的立場還是不會改變，就像剛才他說得話，冷酷到底。
福嫂看著小言沉睡著，擔心地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感覺到發燒的溫度，自言自語道：「出出汗就退燒了……」
「福嫂，你不去休息嗎？」林曉走進來看到中年女人的背影。
福嫂轉過身來看到他：「少爺沒來嗎？哎……少爺還在生小言的氣。」
「楚少沒這麼快消氣的，雖然她生病了。」林曉的語氣透出一絲無可奈何。
福嫂看著小言臉色潮紅，喃喃自語起來：「少爺明明喜歡小言，我是過來人看得很清楚。可是少爺的脾氣你我是知道的，就算他真的喜歡也不會說出來，他一個人孤單慣了。」
「噓……福嫂，這話要是被楚少聽見了可不好。」
「我知道少爺不喜歡我們在背地裡議論他，不過小言生病了的確讓人心疼，畢竟現在無依無靠的，是個可憐的孩子。」
林曉望著床上的女人，睡覺的樣子倒是很乖巧，不過她今天的確做得不對，難怪楚少會生氣。她的睫毛忽閃著，好像要醒來一眼，他下意識地向前一步想要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