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零九章 你算什麼東西 文 / 芊沫沫
厲少楚坐在車裡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身邊的女人，她不停地玩手機，不停地打字，好像是在跟朋友聊天。想湊過去看看寫了些什麼，卻被她用手擋住了，時不時還瞪一眼，就像是不乖巧的小兔子一樣。
「小氣。」
「我小氣嗎？沒有啊，你這叫偷看。」
「我是正大光明地看，不是偷看。」
葉輕言看著他理直氣壯地樣子，無可奈何地解釋：「我和大學同學在聊天，就算休學了，也要瞭解系裡面最近有什麼事情吧，好歹我以前還是個大學生。」
厲少楚看著她說起大學，眼神裡露出不一樣的光芒，著實讓他的內心受到觸動。看來休學也不完全是她的本意。他握住女人的手說：「要不然你復學吧。」
「啊？」葉輕言訝異地看著男人。
「你說起大學同學看起來挺高興的，連我都要好奇你是不是很捨不得學校。既然你還在關心學校裡的事，不如回去上學。」
厲少楚的話聽起來是合情合理的，可是當初休學的目的就是要讓葉國明嘗嘗失敗的滋味。現在目的還沒有達成，就要退縮，她是絕對不答應的。
「你怎麼了？」
葉輕言搖頭：「楚少，你分析的合情合理，但是這個理由說不動我。」
「你還是想堅持當初目標是不是？」
「沒錯，我會堅持下去的，等這一切都結束了我再回去上學。」
看著女人倔強的模樣，厲少楚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舒暢。看來勢在必得的東西很快就能收入囊中了，看著車窗外烏雲，他說不出來的痛快。
葉國明坐在沙發上都不安生，手上拿著的沒有一個好消息，對於如今的局勢來說，可以用四個字形容，就是雪上加霜。
葉婉姍換上了輕便的居家服，看著不發一語的爸爸，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姍姍，小言不願意幫忙是真的嗎？」
「爸爸，我說得都是實話，今天我在厲氏集團辦公室看見她了，沒想到厲少楚把她帶到公司去了，不管是做什麼打雜的工作，我看她小日子過得滋潤的很呢。」葉婉姍沒好氣地抱著雙臂，目光狠毒地瞪著地板。
葉國明的眉頭皺起來，他說：「小言根本影響不了厲少楚的決定，你見過厲少楚會因為一個女人改變主意嗎，我看小言就算說好話也沒用。」
「爸爸你是在為小言開脫嗎？雖然你心裡對她有愧也不能包庇縱容她，眼下公司的生死存亡才是最重要的事。」葉婉姍聽見爸爸的話，心裡更窩火了，張子玉不在了，葉輕言的地位倒是上去了，這是她不能容忍的事。
「好了姍姍，喬藝那邊有沒有動靜。」葉國明心裡有底了，原來有求於別人太難了，平時對你恭維，拍馬屁，真的用到他們了卻都是在推脫，喬家人也是一樣。
「爸爸我會再聯絡喬藝的，不過我給他打電話都沒有人接。」葉婉姍語氣無奈，神情緊張，看得出來這個時候喬家也想要自保。
「不能指望厲少楚了，不管他提出什麼條件，不肯出手幫忙都是沒用的。時間一天天浪費，也不是辦法，我還是再試試跟銀行貸款吧。」
「可是爸，不是說銀行不借給我們了嗎，你再去不是碰釘子嗎？」
「還能怎麼辦，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葉婉姍沉默了，她的確沒用辦法，不過她想到媽媽，這件事情媽媽什麼都不知道，或許告訴媽媽還有補救的辦法也說不定。
「爸爸，不如把公司的事情告訴媽媽吧，都到這個時候了，不說也要說了。」
葉國明還在猶豫，他不知道告訴黃夢雲有沒有好處，眼下沒有辦法了，只能聽從女兒的想法了。他無奈的歎口氣：「隨便你吧。」
葉婉姍得到了爸爸的同意，起身去了臥室，推開門就看見媽媽躺在床上敷面膜。她小心翼翼走過去輕聲說道：「媽媽，我有事要跟你說。」
「沒看見我在敷面膜嗎……算了，你先說事情吧。」黃夢雲依舊躺著，眼神裡都是平靜想，平時這個時間都是在敷面膜，每天都會堅持，所以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不少。
看著媽媽平靜的心態，不想打擾她的心情，可是公司出現這種情況，根本沒辦法避免了。她只好用輕鬆的語氣把最近公司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黃夢雲驚訝地做起來，也顧不得臉上的面膜了，撕下來扔進垃圾桶裡。看著女兒說：「為什麼你不早說，現在還能補救嗎？」
「是爸爸不讓我說，他一開始以為事情不嚴重，自己能找到辦法解決。可是到今天為止，沒有人願意幫公司，哪怕是資金上的小資助都沒有，媽媽你說要怎麼辦啊。」葉婉姍著急地看著媽媽，心裡著急又慌張。
「我先去洗臉，你去客廳，待會我才要跟你爸算賬！」黃夢雲氣憤地說著，逕直走到洗手間，啪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葉婉姍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如果在厲少楚身上能有突破，說不定還會有其他轉機。眼下卻沒有了機會，讓她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葉氏貿易公司也不是小公司，居然被幾個下屬搞得烏煙瘴氣，是爸爸太大意了，還是管理上本身存在漏洞，真是煩死了。
「都告訴你媽了？」
「是，媽媽在衛生間，一會就出來了。」
「你先坐下吧，我有事問你。」
葉婉姍看著爸爸奇怪的眼神感覺怪怪的，她忍不住地問：「到底什麼事？」
「你以前跟厲少楚交往過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爸爸你怎麼知道的？」
「我想知道的事能不知道嗎，就算看在以前的關係上，厲少楚也不能見死不救，我女兒的魅力我是看到的。連喬藝都被你迷住了，為什麼厲少楚依舊冷冰冰的對你。」
葉婉姍無奈地說：「還不是因為分手的時候鬧得不愉快，厲少楚的每一任女友時間都很短，最多三個月就結束了，我和他交往的時間就在這之中。雖然他是個不錯的男人，我一直對他念念不忘，可是他太花心了。」
「難道喬藝就專一嗎？他可是你的未婚夫，自己未婚妻家裡出了一點問題，躲得比誰都快。如果公司的事解決不了，你的婚事可能會作罷，你想過沒有。」葉國明本來還想藉著喬家當跳板，讓公司更上一層樓的，沒想到事宜願為，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不會的，喬藝不會拋棄我的，不會的……」葉婉姍自言自語地說著，心裡還是著急起來了，根本沒想到自己的事，現在爸爸這麼一提醒她還是感覺害怕。
「我不會讓姍姍被任何人傷害的！」
黃夢雲的聲音很大，坐在客廳裡的父女倆為之一振。她自信滿滿地走過來，臉上帶著鄙夷的神情望著葉國明，這個就是她當初選擇的男人，沒想到人到中年還要經歷破產的潛在危機，她怎麼可能不恨。
「夢雲，你有什麼想法，我現在需要幫助。」葉國明淡淡地說著，心裡下意識地一緊。
黃夢雲看著葉國明，盛氣凌人地說：「去找喬藝了嗎？」
「去過了，沒有結果。」葉婉姍回答。
「我想想……該不會去找了厲少楚吧？因為小言和他的關係。」黃夢雲眼神一轉。
「是我讓珊珊去的。」
葉國明的話讓黃夢雲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男人灰暗的眼神，她抱著雙臂說：「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什麼人都去找，沒腦子。」
「你說要怎麼做，我還不都是為了公司。」葉國明不高興地說。
「我知道你不想告訴我的原因，你不想依靠黃家，也不想被黃家施捨。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肯定先找親戚，就算現在是我弟弟當家，我也算黃家人，他的姐姐，好說也有希望。你去找想幹的人，真的以為有勝算嗎？」黃夢雲說著，臉上帶著不屑的神情。
葉國明最不想看見的就是黃夢雲瞧不起人的模樣，這些年就是憋著一口氣，沒想到還是有求於她，黃家以前是家大業大，但是如今可只能保證自己一家衣食無憂的生活。拿出資金幫助別人，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容易。
「媽媽，要不要我先去求求外公。」葉婉姍看到爸爸不太情願的樣子，心裡更加著急了。
「願意去找喬藝和厲少楚，卻不願意面對姍姍的外公舅舅，葉國明你的心思太重了，什麼時候你才能一視同仁。」黃夢雲不爽地說著，臉上帶著不屑一顧的冷笑。
葉國明站起來，指著女人說：「黃夢雲，你真的有把握說動你弟弟嗎？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黃家對你客氣，肯接濟你，不代表會接濟我這個女婿。在你爸眼裡，我這個女婿一不值，你還好意思指責我。」
黃夢雲氣急敗壞地瞪著他：「葉國明你還是男人嘛？對著我大吼大叫，在女兒面前你都不肯把面子放下來，怪不得公司會出事。現在我幫你想辦法，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對我大聲嚷嚷，你算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