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章 遺失的真心 文 / 芊沫沫
「她的反應怎麼樣?工作能完成嗎?」厲少楚的手指上放著一枚一塊錢的硬幣,不停地在五根手指上來回掂量,看起來很悠閒。
「楚少讓我做得我都做了,不過她好像沒什麼大的反應,下班時間做不完她會看著時間加班,通常在一個小時左右,也不抱怨,第二天我檢查她的工作,完成的還不錯。」
「林曉,葉輕言改變的太快,連冷漠都能運用自如,她想著能忍耐了,比剛來公司的時候沉得住氣了。其中也有你的功勞,你有什麼看法?」
林曉感覺很奇怪,說不出來彆扭,他可不想跟一個喜歡較勁的人做朋友。更何況葉輕言的身份很尷尬,不是「自己人」,也不是朋友,更不是陌生人。他想了想說:「楚少,我看是她自己刻意改變的,沒人逼她,是她在逼自己。」
「你也這麼看,說明就是真的。這兩天我偷偷地觀察她,看到她專注的跟其他厲氏的員工沒有區別,不說話誰知道她是「空降兵」,一開始的謠言早就散了,看得出來這些葉輕言開始較真了。」厲少楚說著,露出了嚴肅的表情,瞇著眼睛,臉色凝重起來。
「楚少,葉國明那邊最近沒動靜,我看他越來越狡猾了,公司出事都不解決,表面上風平浪靜,背地裡不知道搞什麼東西。」林曉壓低了聲音,看著楚少的臉色。
厲少楚放在硬幣,邪氣地笑笑:「不要管他,時間到了他自會露出馬腳。」
林曉冷笑著說:「楚少,看來你的計劃可能要提前實施了。」
「接下來就要看葉國明會不會走錯一步,剩下的好處都是我們厲氏集團的。」厲少楚慢悠悠的說著,腦海你浮現葉輕言的倔強的側臉,很快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葉輕言下班飛快地走出了公司大門,就是擔心巧遇厲少楚才會跑得快。坐上公交車心裡才算踏實了,反正做家事也不用天天去,大不了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好了。回到家裡她沒看見媽媽,開了門在等,不一會張子玉拎著塑料袋走了進來。
「媽你去哪了,買的什麼東西?」
張子玉放在塑料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不是超市大促銷嗎,我去買了很多生活用品,的確便宜,還買了一罐牛奶,一周內一定要喝掉,保質期只有七天。」
「哦,那你也喝嗎,我一個人哪喝的完這麼一大罐。」葉輕言偶爾瞥到了媽媽額頭邊的白髮,才四十出頭就有了白髮,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小言,這兩天葉用沒去學校找你吧?」
「沒有,怎麼了?」
「我是擔心他不死心又去找你了。」
張子玉說著把東西都擺好,有的放在衛生間裡,有的是放在抽屜裡。葉輕言看著媽媽的動作,雖然慢,可是井井有條,這些東西她都不清楚要怎麼放,每次找不到東西也是問媽媽的。她突然走過去從身後摟住媽媽:「還好我有媽媽在,要不然我肯定生活不能自理。」
「你這孩子,怎麼會生活不能自理的,都是由我在你懶散了,以後你要是嫁人了就會了。」張子玉說著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輕鬆自在的生活不用想太多是極好的。
「誰說的,我才不要嫁人,我要一輩子陪著媽媽。」葉輕言想到厲少楚,心裡一緊,摟住的手臂更加緊了。
張子玉呵呵地笑著,知道女兒說得是意氣話,畢竟年紀還小,離談婚論嫁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她可不著急把女兒嫁出去,不過現在可以考慮這事倒是真的。
躺在狹窄的單人床上,翻來覆去地說不著,這種狀態持續了好長時間了。把鬧鐘的時間調好,還不到十點鐘,從來不喜歡夜生活的葉輕言,這個時候就會打瞌睡,但是閉上眼睛怎麼都睡不著。
側著身體盯著拉上的窗簾,她的思緒不停地翻滾著。不管看什麼都會想到厲少楚,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他,一個原本感激的人現在變成了討厭的人,她沒有細想其中還有沒有包含其他的意思,比如當初的一點點小悸動,臉紅心跳的意義,這些她現在才有機會想。
「我躲了他兩天他肯定知道,他可是厲少楚,有什麼事能蒙蔽他的眼睛……」嘟囔了一陣,感覺眼皮子越來越重,帶著不安她睡著了。
與此同時,在厲家的陽台上,端著紅酒的厲少楚卻異常清醒。他的心情還不錯,不過沒有下班的時候沒看見她的身影倒是有點無奈。不知道她打算躲到什麼時候,天天在一個公司待著,不刻意見面也會見到,繼續這樣根本沒好處。
「女人就是女人,做事不經過大腦只會意氣用事。」說著厲少楚喝光了紅酒,睡前有助於睡眠,每天晚上都會喝一點,久而久之都成為習慣了。
在臥室的上方能看見一幅油畫,畫著儀態萬千的厲夫人,那是年輕時的模樣,穿著華麗的衣裳,雍容的感覺從骨子裡瀰散出來。再一次凝視著母親的油畫,厲少楚有了新的感受,時間長了,油畫也沒有了意義,就是一幅畫,用來紀念過世的母親。
那時候還在上中學,好不容易才說服父親不去上寄宿學校,厲少楚有時間就陪著生病的母親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還記得還是個寒冷的深秋,母親越來越瘦弱,越來越蒼白,可是還勉強自己什麼事情都自己動手。即使以後才知道,當時她的力氣很小,病魔已經把她折磨的只剩下軀殼了。
伸出手去觸動油畫,母親的笑容依舊,可惜她人早就不在了。少年時代失去母親,時間長了,這種失去的情愫在他心中早就沒有了感情,慢慢失去了信心,不需要真心也走到了今天。所以他把重點都放在了工作上,厲少楚相信只要完成締造商業帝國的目標,他會更加開心幸福。
葉婉姍把白天的事都跟爸爸說了,偷偷地看著爸爸的表情,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她失望了說:「爸,你倒是說句話啊,我今天做得行不行啊?」
葉國明打量著女兒,抽著煙,慢條不紊地說:「你問這麼多喬藝沒懷疑嗎?」
「我看他的樣子也沒什麼,反正我跟他說話有時候隨便找話題,我就說我自己感興趣想知道多一些管理的事,他就說了。」葉婉姍不覺得有問題,反而覺得爸爸想多了。
「喬藝不是笨蛋,他在喬氏集團的位置不高,可是他是董事長的兒子,換成任何人都會對他忌憚三分。你以後不要再去集團找他了,最好私底下見面。」
「為什麼?我可是他的未婚妻。」
葉國明見女兒不懂事,語重心長地說:「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喬藝的未婚妻,也知道你是我葉國明的女兒,表面上沒人問,私底下說不定怎麼議論你。肯定說我葉國明的女兒每天無所事事,就知道去找未婚夫,你不會覺得沒面子嗎?」
「有什麼沒面子的,他們敢!要是沒被聽見了我肯定給他們難堪。」葉婉姍不爽地回答,一邊說著一邊露出厭煩的嘴臉。
「你就是不聽勸,你讓你媽說說,我說得對不對。」葉國明看了一眼黃夢雲,她一直坐在身邊,卻一言不發地盯著電視機,好像電視機裡的節目有多好看似的。
葉婉姍詫異地看著媽媽,不高興地晃動著她的手臂:「媽媽,難道我去找喬藝不對嗎?」
黃夢雲語重心長地看著女兒解釋道:「不是不對,你們難得見面,可是在公司人多口雜,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喜歡你。我的女兒當然很優秀了,我對你有信心,不過有些事情別人嘴上不說,心裡想得壞,你能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了。」葉婉姍感覺媽媽說得有道理,勉強答應了。
葉國明看著她們母女,是女人都麻煩,喬藝沒有明顯的態度,這讓他不太舒服,怎麼說也是半個女婿,雖然只是訂婚,但是彼此的關係並不緊密。喬家人是什麼想法什麼性格,他到現在還沒摸清楚。
「你們母女倆說話吧,我去睡覺了。」
看著爸爸離開了,葉婉姍悄悄地說:「我上次去警告小賤人了,她居然跟我頂嘴,膽子越來越大了。媽,我看我們可以行動了。」
黃夢雲眼神一暗:「姍姍,做事要找個好時機,你不能著急。小賤人說了幾句話你就生氣,以後怎麼做大事。我還不知道張子玉嗎,仗著你爸爸私底下給她生活費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就算我承認她,也就是個小妾,上不了檯面。」
「可是媽媽,我看到她們就討厭,要不是爸爸在中間擋著,我肯定天天折磨她們,讓她們沒好日子過!」葉婉姍咬牙切齒地說著,臉色鐵青,恨不得打她幾頓才解氣。
「不要急,只要他們再見面我一定知道。」黃夢雲冷冷地說。
「媽媽,難道你叫人監視爸爸了?」葉婉姍壓低了聲音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