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沖喜世子妃:纏定藥罐相公

正文卷 159.殿下他陰陽咒發作了! 文 / 葬鸝顏

    百里九歌的話音,宛如落雷般擊打在墨漓的身上,眸底浮起極致複雜的神色,他不由低呼:「九歌!」

    「沒事的墨漓。」百里九歌笑了笑,心裡覺得,墨漓應該會為了她而選擇不答應洛霞吧。可是好不容易有些陰陽家的消息,她真的不想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墨漓,從前我讓你答應我,一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妻子,可那時候是因為顧憐,我一時急了才想到這個損招的。不過如今我想開了,只要你愛我,我不在乎你娶別人的,真的!」

    她笑得璀璨恣意,努力的想要笑出發自內心的狀態,可看在墨漓眼裡,只有揪心的痛,將他的心臟擰得痛不欲生。

    「九歌……」為何要這麼傻。陰陽家的消息,錯過了這次,還有下次。可讓他親手傷害她,這樣的事情,會在她的一生都劃上傷痕!

    「九歌,不——」

    「別說不。」百里九歌忽然環住了墨漓的脖子,不顧週遭響起的一聲聲倒抽涼氣聲,當眾在墨漓的唇上吻了下,阻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話語。

    「墨漓,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我想親眼看著你恢復健康,從此長命百歲。」

    心更痛了,被擰出了血,擰得血肉模糊。這傻姑娘,說沒有什麼比他更重要。那她又可知,在他心中,還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他不會拿她去與自己身上肩負的那些東西相比,但他能確定的說,她,遠勝過他所擁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幽月般的眸底刮起了暴風,那樣激動的情緒,是百里九歌極少見過的。

    墨漓驀然攬緊了百里九歌,將她拉到了胸膛上,一字一字篤定的道:「我說過,要和你一起活一輩子,只有我們兩個人。這些話句句當真,我不會看著你為了我的身子骨而委屈自己。」轉眸望向洛霞,冷道:「女帝陛下,這便是在下的決定,無可更改。告辭。」

    話畢,竟是將百里九歌打橫抱起,用目光阻止她繼續說話,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抱著百里九歌,朝著承光殿外而去。

    「世子留步!」

    身後,洛霞的呼聲,亦阻止不了墨漓堅定的腳步。

    當經過洛章華面前時,那淒慘悲切的哭泣聲、梨花帶雨的容顏,他如若未聞,看也不看,就這般堅定的朝著殿外走去。

    洛章華身邊,皇長女仍在這裡,早已不動聲色的拿走了洛章華的劍,親眼確認洛章華的安全。

    洛霞見洛章華沒事了,方才又道:「世子,是朕無禮在先,還請世子留步,一切從長計議。」

    墨漓駐足,卻是沒有回頭,那鐘磬般有質的聲音,聽來像是鐘聲裹著寒意,每敲一下,就似冰雹撞在眾人的心頭,「在下心意已決,無須從長計議,陰陽家的消息,在下不知也罷。還有章華翁主,人生苦短,多少人都想著能與所愛之人共同多活些時日,你卻如此輕賤生命,當真令在下不願多看。」

    洛章華臉色全白了,這會兒也忘了哭泣,眼底乍現一抹惱怒的寒光。

    洛霞愈發覺得這樣下去不妥,心中想著,雖然如今周國一時衰落,但他日或許還會復興。何況傳聞中這周世子甚是厲害,說不定待他接管了周國後,周國會十分強盛。那時,他萬一還記著今日河洛國對他的失禮,事情可就棘手了。

    思及此,洛霞連忙道:「朕收回之前的話,還請周世子與世子妃在驛宮下榻,朕會讓靳丞相親自將一切安排好,希望兩位接下來在洛邑城附近好自遊山玩水、放鬆心情。陰陽家的消息,朕願意做個人情,都告訴世子妃。等兩位在驛宮休養幾日後,世子妃便進宮來見朕吧。」

    墨漓轉過半邊臉去,臉上波瀾不驚。洛霞的妥協,也不過是他預想中的一個可能性罷了,不論她妥不妥協,都無傷大,他不放在心上。

    只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洛霞將驛宮賜給他們暫住,又有靳芝親自安排,那麼,他便可以藉著這個機會,為九歌做些什麼特別的事……

    想到這裡,眸底的神色柔和下來,墨漓淡淡道一句:「多謝女帝陛下之恩。」便不再言語,抱著百里九歌出去殿外了,一顆心再度被她填得滿滿當當……

    他決定了,就在明晚,他要給九歌一個驚喜,送她一份終生難忘的——「禮物」。

    宮外,洛霞命人趕著準備好的馬車,恰好在兩人出宮的時候,抵達了宮門口。接著靳芝也帶著一隊女官,策馬趕來。

    墨漓頷首以示謝意,默默不語,抱著百里九歌上車去了。

    隨著馬車緩緩啟動,百里九歌實在忍不住要說點什麼了,掙扎了推了推墨漓的胸膛,想從他懷裡下來,可卻被箍得緊緊的。

    只得就這麼坐在他腿上,嗤道:「好不容易有陰陽家的消息,墨漓,我是真的很想——」

    「我不想。」他說的清淡、卻斬釘截鐵,「找尋之事,可遇而不可求。哪怕可求,我也不會接受這樣的交換條件。」

    「墨漓……」心裡好暖,可又很是酸澀,總覺得好可惜,好不容易抓到的一線希望竟然就這般放手。

    百里九歌癡癡道:「我真的值得你這樣決絕?」

    「沒有值與不值,只有願與不願。」他柔聲說著,撫過百里九歌的頭頂,歎道:「何況,對我而言,讓你高興才是最重要的,任何人任何話語,都不能動搖這個念頭。我說過,別再總不顧自己的為我好了,我想要以我的方式寵著你,好嗎?」

    「墨漓……」百里九歌感動的想要抽鼻子,心裡大約明白,墨漓既然對她說了這樣的話,那便必定是雷打不動的誓言,他將每時每刻都貫徹這樣的話。

    可是……「可是墨漓,餘生還有那麼長,我也不能讓你一直只為我好啊,你也要考慮自己才是。」

    「傻九歌。」笑著吻了吻百里九歌的額頭,「我心甘情願。」

    「墨漓……」

    「況且,讓我娶一個可能居心叵測之人,就算我的咒能當場解了,我也不會那麼做。我只願和你在一起,其她的女子若真來,只會惹我心煩。」

    百里九歌怔住了。心裡很甜很酸,卻又覺得墨漓這窩心的話,聽來還有一絲有趣。就像是……唔,對了!就像是在他眼中只有她是女人,其她女人都不是人似的!

    這種被極致寵溺的感覺,讓百里九歌臉色泛上了酡紅,眼底帶著幾分醉意,暢懷一笑:「那好,此事就不提了,等下回了驛宮,你給我講講,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才能幫到烈火。」言罷,耳語道:「還有那個洛章華,她要是真的別有圖謀,我覺得你八成能猜知一二。」

    墨漓沉吟片刻,柔聲道:「提她做什麼?回去了先好好休息,她若真的想幹什麼,必然要露出狐狸尾巴,你不必太掛心。」

    「嗯,好。」既然墨漓這麼說,那她便也不多想了。旋即在墨漓懷裡蹭了蹭,暢懷的語調裡還透著點撒嬌的成分:「我倦了,想先睡一會兒,等下到了驛宮你再叫醒我。」說罷便大喇喇打了個哈欠,攀在墨漓懷中,閉了眼睛就睡,那嬌憨的模樣,看得墨漓忍俊不禁,下意識的將百里九歌抱穩,由著她夢周公去了。

    待到了驛宮後,宮內那些常年在這裡服侍的宮婢們,被墨漓以「喧鬧不利於養病」為由,都打發著回宮中的敬事房去了。是以,偌大的驛宮裡,就只剩下墨漓、百里九歌、還有趕來與兩人聚首的御風。

    百里九歌又打了個哈欠,感覺剛才在馬車上睡得不是太好,在墨漓的哄勸下,乾脆再去睡一覺,於是老實的跑臥房去。

    墨漓淡笑不語,帶著御風,在驛宮中徐徐而行。

    這驛宮原本就是河洛國為了招待他國的貴賓而專程建設的,規模不小,園林景致美麗精細。更令墨漓小有詫異的是,這驛宮還將一個天然湖泊直接框了進來,風景極好,更在湖心鑄了一座小島,蓋上一棟雙層小樓。

    墨漓沿著窄堤,走近了那小樓,半開的窗子裡,有湖綠色和月藍色的簾子在招搖,這樓,便是名為「湖心樓」。

    幽月般的眸底,浮現出溫暖的顏色,墨漓滿足的呼出一口氣,「御風,要麻煩你做件事情了,此事還需要靳丞相幫忙。你過來,我與你細說……」

    卻道百里九歌這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子夜時分,身旁墨漓似已經熟睡,一隻手臂在被下溫柔的攬著她的腰。

    百里九歌的唇角勾起了發自內心的笑,有點淘氣的抬手,想要撫過墨漓的輪廓,又覺得吵醒一個病人實在不好,想了半天,最後悻悻的收回了手,往墨漓懷裡靠得緊了些,心想就繼續睡吧。

    可也不知怎的,許是外頭太安靜,又許是夜色太醉人,竟是醉著醉著,醉到百里九歌的神智裡去了。原本還端端正正的思緒,這會兒胡思亂想起來,還偏偏不想別的,專想著她和墨漓的那一晚。

    說實話,她是真的覺得,那晚上她所感受到的,只有「痛苦」兩字可以形容,無窮無盡的痛苦。她甚至幾度以為自己會衰竭而亡。

    可那畢竟是女兒家第一次體會人事,從前都聽江湖朋友說那滋味很受用的,她卻沒有體會到,這麼想想,還真可惜。

    不過也沒什麼!那一次本來就是為了救墨漓,就不作數了。等第二次的時候,她再好好體驗不就成了?

    唔,那什麼時候有第二次呢?

    百里九歌猛然回神。搞什麼!自己怎麼亂想到這麼羞人的地方去了?她才不對那種事抱有渴望呢!再說了,那一次那樣疼、那樣累、那樣長時間的蹂躪,已經在她的心上留下了深深的恐懼,只怕就算是有第二次,她也會因為恐懼而不敢做了吧。

    這樣一想,原本紅紅的臉蛋漸漸恢復了常色,發熱的身體也冷卻下來,感受到墨漓的體溫還是那樣涼,涼的令她心疼。

    百里九歌下意識的用自己的身子,煨著墨漓冰涼的軀體,平息心神,緩緩再度睡去。

    翌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身旁又是已經空了,百里九歌對自己的作息時間深表無語,卻也只能趕緊起來,收拾好了,去找墨漓。

    可奇怪的是,剛出臥房,就看見御風一個人,坐在廊下,抱著劍。

    見了百里九歌,他道:「世子殿下去靳丞相那裡拜謁,請世子妃耐心等待。」

    「噢,好。」等就等吧,那她就去市場上買點食材,做飯吃。

    御風又道:「殿下晚上再歸來。」

    「啊?我知道了。」那她就準備些湯料,用砂鍋和火來熬製補湯,這樣到了晚上墨漓回來,正好喝下。

    忙碌中,百里九歌因找不到蒲扇,只好拿著一柄鴛鴦團扇控制火力,心中也不免無語,多乾淨漂亮的一柄團扇啊,就這麼被火煙給熏髒了。

    她搖著團扇,忙碌中,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再抬起頭看向窗外的時候,才驚見外頭已經入夜了。

    不是吧!天黑了?那墨漓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百里九歌趕緊查看了補湯,熄滅了柴火,用厚棉布護住砂鍋蓋子用以保溫,接著急匆匆衝出廚房。

    衝到主廳時,沒有見到墨漓,卻意外的見到了靳芝。

    靳芝正手捧一件紅色的衣服,在昏暗的燭光下,看不清那衣服上都有什麼樣的鑲邊和繡紋。百里九歌的注意力也不在衣服上,趕緊衝進來,問道:「靳丞相,墨漓白天是去拜謁你了?他人呢?」

    靳芝如若未聞,反是說道:「周世子昨日看到一方布匹,認為很適合你,便買下布匹,為你訂做了衣裙,就是本相手中這件。世子妃,你穿上看看。」

    百里九歌愣了,「啊?」這……是在搞什麼?「靳丞相,你知道墨漓去哪裡了嗎?我在找他。」

    「世子妃放心,方才就是周世子請本相將衣服轉交給你。」靳芝邊說,旁邊兩個婢女已經走過來,接過衣服,請百里九歌更衣。

    這讓百里九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墨漓,這到底是想幹嘛?

    她愣了愣,覺得靳芝身為河洛丞相,也不至於專程到驛宮來跟她開玩笑,這樣說來墨漓應該只是有點忙,抽不開身而已,這才請靳芝代勞的吧。

    百里九歌笑道:「那就多謝靳丞相了,我穿穿看。」

    兩個婢女這便幫著百里九歌更衣,為她換了新的紅裙。那布料十分軟和親膚,尺寸大小更是極其合適,這讓百里九歌詫然間,臉也紅了,只想知道墨漓怎麼對她衣服的尺寸拿捏得這麼準……

    她低頭整理了下衣襟和袖口,見這紅裙的樣式,是百褶如意式的,可穿著的感覺又有那麼點不一樣。她穿慣了紅裙,自然不會覺得這顏色張揚,只是布料上頭的暗錦紋路、襟口和袖口的精緻鎏金鑲邊、還有胸前的精緻繡花……這個感覺,怎麼那麼像是、像是……

    這會兒一個婢女捂著嘴甜笑:「世子妃,燈燭暗,您就別盯著衣服看了,好費眼睛的。」

    另一個婢女則不由分說,就推了百里九歌到梳妝台前,拿起一支梳子,開始給百里九歌梳頭髮,一邊嬉笑:「世子妃您坐好,容奴婢為您梳一個漂亮的髮髻,一定美麗絕倫。」

    「等、等等啊……」這到底是在搞什麼?她是在找墨漓的啊,怎麼就變成被人更衣梳頭了呢?

    雖然心裡甚是詫異,但也就由著她們去了。百里九歌只好坐在梳妝台前,也不知道這麼暗的燭火,那婢女是怎麼看清楚的,居然很快就給她綰好了髮髻,還插了髮飾。接著,她們又開始給她描妝,百里九歌怔愣的都配合了,待到全部搞定,她連忙起身說道:「謝謝你們啊,靳丞相,你知道墨漓具體在哪裡嗎?我得趕緊找他,廚房還熱著補湯呢,我給他熬的。」

    靳芝端正淺笑,望了望滴漏,道:「世子妃,本相還有些事,先告辭了,願你今夜過得好。」

    「等下,靳丞相!」百里九歌發現自己的挽留竟然沒有用,靳芝和兩個婢女,就這麼走了。

    這下,一個「怪」字衝進了百里九歌的思緒,橫想豎想,反正就是怪。靳芝在搞什麼,墨漓又在搞什麼?難道……是墨漓出了什麼事?

    這個念頭一產生,百里九歌便心下一凜,暗自斥責自己胡思亂想。她連忙衝出正廳,想要尋找墨漓。

    找了幾間屋室,都沒有找到,長廊、涼亭、石橋,這些地方也都沒有。

    就在百里九歌的心開始揪緊時,忽然看見了御風,他大步朝她走來,那張冰塊般的臉上,竟突地呈現出焦急恐慌的表情。

    「世子妃!」御風看起來非常恐慌,「世子妃,快去驛宮最西面……湖、湖心樓!快去湖心樓!」

    「湖心樓?!」百里九歌一怔,呼道:「御風,發生了什麼事?」

    「是世子殿下!殿下他……陰陽咒……發作了!」

    「什麼?!」百里九歌還未完全揪緊的心,在這一刻揪得緊到了極致,倒抽了一口氣,寒的猶如將一塊冰愣生生吞進了肚中。

    她完全想不到,為什麼會這樣!墨漓不是說他一直用內力壓制著陰陽咒嗎?可現在為什麼會……

    不、不!現在不是思索原因的時候!她得趕緊趕到墨漓身邊去,不然那陰咒那樣凶狠,會將他的千絡百脈全都凍壞的!她不要墨漓承受那樣的傷害!

    百里九歌激動的越過御風,用著最快的速度,朝著湖心樓趕了過去,這會兒什麼靳芝、什麼衣服,全都忘得一乾二淨,腦子裡只剩下墨漓,滿滿的都只有他一人的安危。

    她沒有發現,身後,御風那張冰塊臉上,浮現出一抹罕見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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