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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29章 太子非常人,定然會無事! 文 / 公子九

    獵刀能殺野獸也就能殺人,周語瀾有點心驚肉跳,可是想到這是楚慎的力量又有點期盼,他果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太子。他果然是一個有準備的人。周語瀾看著莊管事道:「日後關於南山莊子上賬目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准看,另外修建一條從莊子到京師的直道!銀錢從莊上出!」

    莊管事道:「小姐想要修路?那可需要不少的銀錢!」

    周語瀾笑道:「這一次我隨你去莊子上,那條路實在不方便,莊子上的人也為我侯府效力多年,修一條路也算是回報大家,需要多少銀錢,你自去和賬房商量。」

    「那我就代替莊戶們謝謝大小姐了!」莊管事匯報完了就離開了侯府。

    大軍出動糧草先行,這是常識,生在侯府周語瀾也是耳聞目染對於戰事也不陌生,一條能快速通過的大道對於軍隊來說有多重要自然不用說了。楚慎能想到在自己的莊子上安排人手,應該能想到需要路。可是他卻不敢大動工程,周語瀾明白楚慎是害怕別人發現他的秘密,既然他不敢動,那就由她來幫忙。侯府給自己的莊戶們修路總沒事吧!

    打發了莊管事周語瀾又見了幾個外事的管事。說的都是產業上的事情,即便她已經熟悉了侯府的產業,可是那麼多人連著匯報,也讓她頭昏腦脹。終於在見過了最後一個負責糧行的管事之後。總算是忙完了。

    原本應該能輕鬆一下的周語瀾在糧行管事離開之後,卻輕鬆不起來,京城的糧價比往日漲了一成,這對於糧商來說是一件好事。但是對於周語瀾來說卻並不值得高興,此刻正收秋收的時候,糧價不跌反長只能說明有人在大量的收購糧食,能做到影響糧價的只有大楚國庫!

    「這是要大戰了,國庫在準備軍糧!」周語瀾對這些很熟悉,因為這都是她已經經歷過的事情,國庫收購了軍糧,軍隊出征,秦錚大展宏圖,然後以前發生過的一幕幕又繼續重演?

    她彷彿聽到一個聲音在她的耳邊不斷的告訴她,「這就是命運,你無法逃脫的命運。」那個聲音虛無縹緲,卻始終迴盪在她的耳邊,不斷的告訴她人生最後的痛苦結局。

    不知不覺中她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眼神越來越迷茫,分不清楚現在和過去。前世的命運如同枷鎖束縛著她的今生,想要突破就只能打破這段枷鎖。如何讓悲劇不再上演,她已經改變了許多了,可是關鍵的那些卻依然還在。

    周語瀾彷彿置身在迷糊之中,看不透未來的路,感覺悲劇正如深淵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來將她吞沒。她想大叫、大喊,卻聽到迷霧中不斷傳來秦錚和周婷婉的冷嘲熱諷,看到自己面前滾燙的熱水,倒影著她殘破的面容,周婷婉無情的雙手將她按進熱水中,窒息她整個靈魂,秦鎮遠遠的看著她慢慢的停止掙扎,面容上卻一直帶著笑容。

    「不!」熱水灼燒身體的感覺讓周語瀾記憶猶新,也嚇得她一聲大叫,她冷靜下來,原來這不過是一場幻覺。

    呵呵的一道冷笑從她身後傳來,周語瀾回頭就看到周婷婉站在自己身後,她穿著體面,身上一身月黃長裙,頭上插著蓮花步搖,綴著的大珍珠輕輕搖動,垂柳一般的身材,亭亭玉立。容光煥發,和她比起來,竟比自己還像一個大小姐。

    「姐姐這是怎麼了?為何滿頭冷汗?難道是虧心事做多了的緣故!」周婷婉打量這她,笑語盈盈的樣子,看著周語瀾。

    「不勞妹妹費心!我很好!』」周語瀾見她似乎想要出門的樣子,「妹妹最好還是留在府中,勳貴家的小姐哪有整天往外跑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總歸是不好。

    周婷婉笑道:「我倒是忘了,還需得和姐姐你請示才行,我要去給老夫人買禮物,不知道、姐姐可允許我出門?」

    「我便是不讓你出門,你就拿老夫人說話?」周語瀾道,「既然是的為老夫人買禮物,你自去就行了!」

    周婷婉卻沒有馬上走,看著周語瀾道:「姐姐,還沒說剛才是怎麼了呢?怎麼弄得滿頭大汗!這個時候姐姐可不要累到了,整個侯府現在都指望著姐姐呢?你如果病倒了誰能管得了這麼一大家子?」

    周婷婉明明是想讓周語瀾生氣,可是說話的時候卻始終帶著笑容。周語瀾掏出手絹,輕輕的擦了一下,神色慢慢的恢復過來,冷靜下來,對著周婷婉道:「我自然不會病倒,不勞你費心了,妹妹要是出門可要千萬小心,聽說最近外面不安全。還有一件便是,你如果給老夫人買禮物,可也不能少了外祖母那一份!需要知道,正經的是外祖母過壽辰才是!」

    周婷婉愣了一下,她還真沒打算給宋老夫人買禮物,要知道她原本就是想要幫著老夫人壓一下宋老夫人的風頭,打算給老夫人買一個昂貴的禮物表示一下。被周語瀾這麼一說,她如果不給宋老夫人帶禮物是不行了。畢竟周語瀾說的沒錯。

    讓她給宋老夫人買禮物實在是讓人生氣,每次去華春院宋老夫人沒少給她臉色看啊!周婷婉忍著氣道:「不勞姐姐費心!」說完到這桃杏就走。

    出了侯府的大門,桃杏就道:「小姐,難道真的要給宋老夫人買禮物?那宋老夫人在府中可沒有少給小姐氣受啊!」女節司弟。

    桃杏不說還好,聽到她的話周婷婉怒道:「這都怪那周語瀾,她如果不說我就是不買也不行,現在她說了,我不買都不行,讓我給那個老巫婆買東西。到時候還要跪在她面前祝壽,這口氣實在受不了!」

    桃杏眼珠一轉輕聲道:「小姐眼下不想買也不行了,既然不想讓宋老夫人爽快,不如就在這禮物上下點功夫,咱們給她一個便宜的,給老夫人貴的,想來老夫人也能明白!」

    「你道送什麼好?」

    桃杏想了一會道:「老夫人禮佛那就送個佛像。」

    「那另外一個呢?」

    「送個座下童子!」桃杏眨眨眼睛。

    周婷婉拍手笑道:「這個好,給老夫人佛像,給另外一個佛像的座下童子,正好打成一對,也不費功夫。也好讓老夫人明白,那人不過是一個童子的份量!」

    桃杏笑著說是,催著馬車便朝著玉石坊而去。

    雨霖院內,周語瀾也坐不住,她卻不是因為禮物的事情發愁,只因在周婷婉走了不就之後,大內來了人,讓周語瀾進宮,卻是皇后要見她。

    只這一回周語瀾多了一個心眼,見了對方的腰牌之後,這才道:「稍等片刻,待我換一身衣服!」

    紅拂乘著這個時候出了雨霖院,找人去悅來客棧找白墨。周語瀾換好了衣服,和大內的公公一起走出侯府,便看到白墨已經坐在地馬車上在等著她了。

    她朝著白墨微微的點頭,算是答謝過了,便和紅拂一起上了馬車。馬車過了正陽門就進了皇宮,周語瀾也曾進過皇宮,卻從來沒有去過皇后的寢宮。

    自從皇后生病之後,便從來沒有出席過任何的宴會,周語瀾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的人物,只是皇后的樣子實在讓她想不到。

    看著床上的皇后,周語瀾怎麼也看不出來她原來是一個艷絕後宮的佳麗,皇后瘦的就像是一把骨頭,眼眶凹陷,如同窟窿一般,一對眼睛無神的望著床頂,充滿了絕望。薄薄的錦被在她身上就像是有千斤重量,壓得她其如游絲。

    周語瀾打量了一下寢宮卻沒有看到楚慎,只有四個宮女守在宮中。皇后抬著乾枯的手,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帶著她進來的公公連忙道:「都退下!」

    聽到公公的聲音,宮女們慢慢的離開房間關上了大門,寢宮中就剩下周語瀾和皇后。偌大的寢宮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墓穴充滿了腐朽的氣息。空氣中充滿了藥味。

    皇后用乾枯的手朝著周語瀾示意,這一回她看懂了,皇后想要坐起來。周語瀾扶著皇后靠在床頭,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明亮了一些,上上下下的看著周語瀾,眼睛變的越來越清明。「好!好!」

    「娘娘,你還請多休息!」周語瀾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更加不知道皇后為什麼想要見自己。只能如此應付著。

    「休息,再多,對我也沒有用,我已經躺了三年了!」皇后道:『如果再不說只怕沒有機會了!慎兒和我說起過你!」皇后大口的吸著氣。

    周語瀾抬頭,皇后的眼中充滿了苦痛,清明眼神中帶著淚水,叫著楚慎的名字,眼中的淚水就滾了下來。

    「我如死後,最擔心的便是慎兒現在見了你,我總算是放心了他日後也不至於孤苦無依了!」

    「娘娘千萬不要如此,您的身體定會康復的!」周語瀾道:「至於太子,太子也定然無事!」

    皇后的目光突然亮起來,「慎兒,幾次說到你,說你不是普通女子,現在一件果然不是普通女子,你說他無事?」

    周語瀾冷靜的點點頭,「太子非常人,定然會無事!」

    皇后道:「我卻不想聽這些虛套的話,我宮中將近二十年,當年如果不是我苦求陛下,陛下念在我們夫妻的情分上這才立了慎兒,我如果一死,難保陛下另有他念。慎兒雖然從沒有沒有說過,但是我為他生母怎麼看不出來,他恨陛下。我若死了,只怕他們父子相殘!」

    語瀾心神震驚,楚慎竟然恨皇帝,她似乎有點明白,有有點不明白,只聽皇后繼續道:「我不希望看到他們父子相殘,可是也阻止不了,語瀾,你可願意幫我?」

    周語瀾跪下道:「只恐臣女無能!」

    「不!你有!」皇后看了周語瀾好一會才問道:「你可知道世界上什麼最厲害?」

    周語瀾搖搖頭,「臣女不知!」

    皇后似乎歎息了一下,目光變得悠遠,望著床頂好一會才吐了一個口氣:「世界上君王蔑視天下,諸侯震動一一方,權利、地位、名望、都是利器,但是最厲害的都不是這些,最厲害的是情!看不見。摸不著,卻能鎖人心!語瀾可明白了!」

    周語瀾沉默不語,她也想到了情,前世她便是因為情而死,今生難道又要因為情?情之一字,不可言物,誰也說不出來情到底是什麼東西。仇恨、怒火都可以被人感覺到,唯獨情,說不清楚,捉摸不透,卻又時刻讓你感覺到,讓人小心翼翼。

    皇后的語氣幽幽,就和她說的情一樣讓人看不透,周語瀾靜靜的望著皇后,她的容貌毀於病症,容顏枯槁,如同乾柴,唯獨她的眼睛發亮,竟像是閃著光一樣的燈火,震懾人心。

    「世界上唯有這個情字看不同,多少英雄豪傑都死在這個字上面,鍾情一生,相愛一世,便也是鎖住了一生,這便是一把沒有鑰匙的鎖,語瀾可願意做這樣一把鎖,只有你能鎖住慎兒!」皇后扭頭看著周語瀾:「在我面前你不用跪,你起來吧!此刻我卻是在求你!只望你能答應我,別讓慎兒犯錯,後悔終身!」

    周語瀾安靜站起。她的動作很慢,冰冷的寢宮中像是凝固了一般,凍住了她的身體,周語瀾感覺渾身僵硬,手指發涼。

    「娘娘」

    皇后抬手打住了周語瀾,「你不用現在回答我,日後如果想明白了便告訴慎兒吧!」她的手指著放在床頭的一個盒子,示意周語瀾打開。

    盒子裡面放著一方白色的絲綢,周語瀾不解的看著皇后,皇后輕輕的點點頭,讓周語瀾打開絲綢。

    周語瀾看著手中的絲帕久久不能說話,絲帕上墨跡已經干了,顯然這是早就寫好的,這是一份遺命!一份專門給周語瀾的遺命。

    皇后劇烈的咳嗽起來,佝僂的身體像是呼出最後一口氣,周語瀾連忙放下絲帕,拍著皇后的後背,「娘娘」

    皇后呼呼的出氣像是一個破了的風箱,「日後事,日後說,一切由你自己決定!你是慎兒在我面前提過的唯一一個女子,他雖然不說,我也看的出來,他對你動心了。我望你莫要辜負了我的一番好意!」

    周語瀾眼睛濕潤,嗯了一聲,慢慢的點點頭,「娘娘請放心,我一定會幫著太子的!」

    「如此,我就安心了!」皇后慢慢的道。

    寢宮的大門突然推開,周語瀾回頭卻見楚慎走進來,看著皇后的樣子,楚慎跑了過來。「母后快叫太醫!」

    周語瀾連忙跑出去,寢宮中一片混亂,公公們匆忙的跑出宮門,宮女們慌亂的去拿藥、端水準備著。周語瀾看了一眼手中的絲帕,回頭見楚慎在寢宮中大呼喊叫。她收好了絲帕,慢慢的走出寢宮。

    她剛從寢宮出來,就有太監上來說話,「小姐,請跟奴婢來,奴婢帶您出宮!」

    周語瀾跟著太監慢步前行,紅瓦高牆越來越深,他們一起穿過一處庭院,庭院甚是荒涼,似乎已經好久沒有人住。周語瀾放慢了腳步。「公公這好像不是離宮的路!我來的時候怎麼沒有見過這出庭院!」

    那公公回頭道:「這是近道,過了這個院子,出了宮門便是正陽門了!」

    周語瀾道:「哦!原來這樣!我倒是不知道!不知道公公實在那房當值的!」

    「小人身份卑微。就不告訴小姐了。免得污了小姐的耳目!還請小姐跟我來。」那公公帶著周語瀾穿過院子,卻又進了一處庭院。

    這庭院很安靜,一方湖水上落座著一處樓台,假山綠柳,滿院鮮花,周語瀾眼神一邊,看著湖邊的亭子喝道:「公公,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那公公慌忙回頭:「小姐,這是晉王的寢宮!」

    「你該死!」周語瀾怒道,那公公原本跪著,聽到周語瀾的話,突然站起來就跑,轉眼就離開了院子。

    楚凌就坐在涼亭上,看著周語瀾悠悠的歎氣。「語瀾你當真那麼恨我!」

    周語瀾朝著涼亭走過去,她從看到了楚凌之後就明白,這又是楚凌計算好的。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她就沒想躲避楚凌。

    她走進涼亭:「大皇子,這是什麼意思,我只是一個普通女子,怎麼敢恨大皇子!」

    楚凌搖搖頭:「你還是在恨我!」

    周語瀾看著楚凌,一時間有點恍惚,現在的楚凌和以前她見到楚凌一樣,可以卻完全像是兩個人,讓她感覺陌生。「我不敢恨大皇子。你綁架我自然有你的理由,語瀾只是有點失望而已,曾經不管世事的大皇子,怎麼會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為了那個位置不擇手段!那個喜歡隱士生活的大皇子哪裡去了!」

    楚凌幽幽的歎息,那一聲歎息像是從很久遠的地方而來,帶著撲面而來的桑倉和憂鬱。「語瀾可是知道將士衝鋒。一旦號音響起就再無退路。我現在就是已經上了戰場的將士,已經回不去了!不進則死!」

    楚凌那個死字帶著撲面而來的血腥味,鄭重像是對天發誓。堅定的決心像是一把刀撕開周語瀾的心房,插在她的心臟,讓周語瀾一陣劇痛。

    曾經愛戴楚大哥,終於消失了。楚凌神色冰冷,目光透視這湖面,直達最深的深淵。黝黑的眼珠帶著狂熱。「我做的一切,以語瀾你的聰明應該明白是為了什麼?我曾經不願意爭奪,只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那不是我想要,但是只從語瀾拒絕了我之後,我突然發現,我其實想要那個位置!」

    楚凌哈哈笑起來,雙手拍著自己的腿,啪啪的聲音迴盪在涼亭中,語氣中充滿了唏噓和失落。「我是瘸子!在世人的眼中我就是殘廢,如果不是身在帝王家,我早就被仍在野外死無葬身之地。;勳貴們雖然不敢說,在我們面前保持著尊重,可是他們的眼中我何嘗不是一個廢物,他們敬畏我,是因為我是皇子,如果我不是皇子,結果又會怎麼樣?你可知道!」

    周語瀾沉默著,看著楚凌眼中有點不忍。可是她又逼著自己將心中仁慈收起來。「可是你是皇子!」

    「沒錯!」楚凌冷冷的說道:『但是我現在想做皇帝了!語瀾看我難道和別人不一樣嗎?你之所以不願和我成親,難道不是因為我是一個瘸子?是你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世間所有的看重我都是因為我的身份,語瀾你相當皇后,你喜歡的人是我的二弟。可是我要是成了皇帝,那你還會選擇我的二弟嗎?」

    周語瀾震驚的看著楚凌,「我和太子只是朋友!」

    「事到如今,你還想自欺欺人?」、楚凌搖頭道:「任誰都看的出來你和太子有私情,一封信我便已經試探出來了,你也不用狡辯了。前塵往事多說無益,今次我想問你,你可否願意嫁給我三弟!」

    周語瀾平靜著,她看著楚凌,湖水倒影著他們的身影。微微蕩漾起來的波紋,讓她看不清楚人的面目。「你和楊妃合作了?」

    楚凌的手指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輕的敲著,他的倒影在漣漪中變得模糊不清,「我知道以你的聰明肯定會猜到的。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和楊妃合作了!」楚凌道,他回頭看著周語瀾,「讓你和蕭陽成親,我也不捨,不過楊妃答應只要你願意,她便支持我登基!」

    「那三皇子呢?他可知道這件事情!」

    楚凌笑道:「三弟向來沒有心機,對皇位也沒有興趣,楊妃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願意和我合作。語瀾你可想好了!只要不願意,日後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和明安侯府!」

    「所以你將我賣給了楊妃?」

    楚凌搖頭:「這是合作,你不吃虧,我也不吹虧。對我們所有人都好!」

    周語瀾看了楚凌好一會,「我沒想到你竟然變成了這樣一個不折手段的人,為了皇位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你將我賣給了楊妃,你可有考慮過三皇子的意思?你可將太子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楚凌猛地回頭,吼道:「住嘴!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因為你,你才是罪魁禍首!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我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為什麼就不肯,所以你別怪我!」

    風吹著的湖水蕩起了漣漪,周語瀾卻感覺渾身冰冷,如同包裹著萬年寒冰,寒意從她身體中透出來。

    楚凌的瘋狂的樣子如同嗜血的野獸,他的雙目通紅,充斥著鮮血,嘴角破裂,絲絲血跡瀰漫。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血腥味。

    周語瀾清冷的身影讓風吹著,她如同雕塑一樣站在楚凌的面前,額頭上的劉海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弄得凌亂。

    她身心疲憊,卻想不到楚凌瘋狂的理由全是因為她,情是一把鎖,但是楚凌卻在這把鎖下瘋狂了。周語瀾不知道他是不是作對,在感情面前,也無法分清楚對錯。

    周語瀾望了一眼楚凌,接著抬頭,冰冷的目光望著天空,每一個人都渴望自由,但是她的自由卻在情鎖中飛不起來。

    「那便這樣吧!」周語瀾眼中帶著淚水,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捋平裙角,她伸手將被風吹亂的長髮重新整理好之後走到楚凌的面前,面對面的看著楚凌。

    周語瀾慢慢的蹲下去,當半個身子下沉的時候停了下來,對著楚凌行了一個蹲禮,清脆的聲音從她的最終慢慢的出來,「語瀾,多謝楚大哥以前的照料,如今就此別過!日後你我便是死敵!」

    楚凌看著周語臉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般,「你便是要和我為敵,也只願意幫太子?」

    周語瀾堅定道:「我從來沒有恨我你,哪怕你讓人綁架我,我對你始終都懷著一絲敬重。我只希望你只是一時糊塗,總以為你能醒悟,而今看來卻是我錯了。語瀾這一禮既是感謝楚大哥多次照顧,也是對不起楚大哥,一切罪過便歸於我身好了!語瀾就此別過,望你一切珍重!」

    周語瀾慢慢直起身子,她身體搖晃了一下,似要跌倒。扶著涼亭的柱子這才站穩,她的頭便的昏沉,眼中的世界只有黑白。楚凌陰沉的臉在周語瀾的眼中逐漸的放大。

    「我怎麼可能會讓你走呢?」楚凌陰沉的笑著,周語瀾這才發現楚凌的腳下燒著一柱已經見底的燃香。「你放心這只是簡單的迷香!你只要睡一覺,一切就會好起來的!」

    「你」周語瀾扶著柱子,瞳孔放大,「你無恥!」

    楚凌冷冷的道:「你本不應該參與進來,這是權利的爭鬥,為了皇位自然不擇手段。你別怪我!」

    「無恥!」周語瀾道,她一把推開楚凌的手,縱身一跳,飛濺起暴雨般的水珠,激盪的漣漪將人影打的四分五裂。

    冰冷的湖水讓周語瀾精神一震,她大吸一口氣,朝著湖邊游過去,只要能上岸,她便可以逃走,可是楚凌在涼亭中雙手一拍,湖邊岸上就多了幾個人,帶頭正是那個帶著她進來的太監。

    「語瀾,你還是聽話吧!和我三弟成親,對我們都有好處!」楚凌的聲音從周語瀾背後傳來,

    「我就是死也不答應!」周語瀾停在湖中,凍的嘴唇發白。這湖水並不深,只到周語瀾的腰部,但是這天氣卻讓她冷的發抖。

    楚凌一揮手,岸上的人就跳進了水中,周語瀾慌忙的朝著後面划水,只道難道就真要被抓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院子外面傳來一聲暴怒的吼聲:「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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