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73章 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 文 / 公子九
`gddddd周婷婉冷冷的看著流珠隱忍痛意的表情,冷笑:很痛麼?
流珠連忙把手縮了回去,不痛。不痛?
流珠不敢抬頭。她雖在外頭耀武揚威的,但也知道這一切都是二小姐給的,伺候好二小姐她才能過好,此時輕聲道:二小姐,您怎麼了?
周婷婉冷哼一聲,沒有回答,悶聲坐在椅子上,一張臉陰沉無比,魏敏敏。她倒是看錯她了。沒想到竟是這麼個不經挑唆的!
那柳安媛究竟是什麼人?竟讓魏敏敏如此大驚失色?
流珠,你可知威親王府的柳安媛和魏敏敏有什麼過節?
流珠試探著抬頭,見周婷婉怒意稍平,才鬆了一口氣,這威親王府和晉陽侯府是老對頭了,魏小姐和柳小姐也是一見面就吵架。
可即便如此,柳安媛為何偏偏在這時候和魏敏敏較勁上?尤其周婷婉瞇起了眸子,一片晦暗,她可記得不久前周語瀾可是拜訪過柳安媛的,若是這事和周語瀾沒關係,周婷婉第一個不信!
雨霖閣裡周語瀾正和紅拂說著話,忽然,周婷婉從屋外走過來,面無表情,看了眼周語瀾,就環顧四周道:你們都出去。我和姐姐有話要說。
周婷婉和周語瀾相處一向是和和睦睦親親切切的,哪怕是表面的,除了上次紅拂被罰的事,而如今又面無表情的來雨霖閣,著實讓人不安。
紅拂警惕的看著周婷婉,卻記得周語瀾的叮囑,沒有冒然開口。
周語瀾神情未變,起身倒了兩杯茶,紅拂,你帶著其他丫鬟先出去吧,若是有事我會喊你。
是,小姐。紅拂擔憂的看了眼周語瀾,帶著其他丫鬟出去了。
丫鬟都離開了,周語瀾看著桌面上茶香裊裊,側頭卻看到周婷婉不復以往的親切活潑,而是陰沉一片。妹妹,這是楊妃娘娘賜的茶葉,姐姐喝著是挺好的,妹妹也來嘗嘗吧。
周婷婉仔細打量了下周語瀾。挑眉嗤笑道:這裡沒有外人,姐姐何必再偽裝呢。
偽裝?周語瀾低眸輕笑,妹妹,你我彼此,只是妹妹這會怎麼這樣子來找姐姐了,讓姐姐好生驚訝。
周婷婉氣不打一處來,說話都帶著衝勁:你驚訝?這一切不都是出自你的手臂麼,好姐姐,妹妹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竟唆使柳安媛壞我的好事!
她好不容易參加賞花會結識了魏敏敏,本想藉著她的勢力提高自己的地位,結果卻被周語瀾毀個徹底,如今整個京城都在嗤笑她,叫她如何能忍?
周語瀾平平淡淡不急不緩的喝了口茶,笑意看向周婷婉:妹妹應該知道的不是麼,你為了什麼傷害紅拂,我便為了什麼阻了妹妹的好事,你我本是親姐妹,奈何道不同不相為謀,變成這樣姐姐也不想的,只能說造化弄人。
這是前世的周語瀾所想說的話,今生的周語瀾只想讓周婷婉生不如死,但這些怎會讓周婷婉簡單知曉?這人生,就是要波瀾起伏才精彩,不是麼。
妹妹還是回秋水院吧,你如此氣沖沖的來找姐姐,被別人知道還以為你這妹妹看我這姐姐不爽,來報復來了。周語瀾重新倒了杯茶水,揚手遞向周婷婉:妹妹,喝口茶水如何?
周語瀾神色帶笑,淺淺的弧度印著,周婷婉面色變幻,垂在袖子裡的手微微縮緊就在周語瀾以為她會打翻茶水或是不接甩袖而去的時候,周婷婉倒是動了,伸手接過周語瀾的茶杯,緩緩道:妹妹多謝姐姐的一番教導,這茶水就當是妹妹給姐姐敬的。說罷,手向下,將茶水橫向著灑在地上,宛若祭奠死人時的模樣。
姐姐,這可是楊妃娘娘賞的茶水,姐姐可得好好品嚐。周婷婉狠著眸色惡毒道,手握著茶杯指尖發白。
周語瀾低眸看了眼那濕了一道的地面,手指微微瞧著茶沿,淡淡道:妹妹這是在咒姐姐死呢。
怎會呢。周婷婉扯開了嘴角笑了:妹妹可是尊敬姐姐呢,姐姐莫要誤會了。
周語瀾似笑非笑的看向周婷婉,那眸裡的深意和冰涼讓周婷婉差點忍不住後退兩步。
如此,那姐姐多謝妹妹的好意了,妹妹還有事麼,無事的話請回秋水院吧,老夫人還等著你一會兒去伺候她用飯呢。
周婷婉笑著點頭,轉身離開的瞬間,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只留下無限的陰沉和惡毒,她確實不知在她身後,周語瀾亦是笑意盈盈,卻是一點溫度也無,帶著讓人發寒的笑意。
周婷婉走後,紅拂走了進來,神色擔憂,見周語瀾並無事,才放下心來:小姐,二小姐和您說什麼了?
周語瀾將桌子上的周婷婉碰過茶杯遞給紅拂,淡淡道:把這茶杯扔了,還有,地上的水漬差人清理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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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紅拂接過茶水,看著地上的水漬猶疑著要說什麼,周語瀾擺擺手,微微半合著眼眸: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息一會。
是,小姐。紅拂將**鋪好,正要服侍周語瀾,對方搖搖頭,逕自和衣躺下睡了。
紅拂一步三回頭,臨走了,將門輕輕的關好了,屋子裡一時暗了一點,**上的周語瀾睜著眼睛看了**頂好一會兒才閉上眼睛。
她忽然想起前世自己嫁人那會,周婷婉還是那親切可人的小妹妹,拉著周語瀾的衣服說:姐姐,這衣服真好看,我也想穿。
那是怎樣純真的表情啊,然而後來,她確實穿上了周語瀾的那件婚服,一模一樣,嫁的丈夫也是周語瀾的丈夫,周語瀾原本是妻,結果卻變成了妾,最後連人都不是了,成了一個失去所有的乞丐。
而一切,都是她的妹妹周婷婉和丈夫秦錚的一手算計,至死,周語瀾都沒弄明白,他們為的,要的,求的,貪婪的,究竟是什麼。
那日的彷彿就像一個插曲,但魏敏敏所說的話卻不能像插曲一樣簡單,魏敏敏是晉陽侯府的人,哪怕是新貴但所說出的話也是很有份量的,尤其對方不過是個庶女而已。
一時之間,諸多傳聞,周清在外上朝,這些貴女們的事也稍微知道一點,但孩子們之間的矛盾,他覺得還是他們自己解決比較好,便也沒插手,但老夫人不同,早晨洗漱的時候就聽楊嬤嬤說了這件事,頓時連早飯都沒吃直接讓周婷婉過來華春堂了。
周婷婉每日是在華春堂早飯開始的時候才來伺候老夫人用飯的,如今剛剛準備出門楊嬤嬤就來了秋水院說是老夫人有請,也只當是早膳推前了而已。
然而進了華春堂,卻覺得有點不對勁,老夫人面色沉鬱,坐在椅子上,一身暗色錦服,手上的翡翠戒指幽幽的發著光。
老夫人,婷婉來了。
跪下!
周婷婉一驚,抬頭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神色嚴肅,帶著一絲怒意:跪下!
是,老夫人。周婷婉緩緩跪了下來,低頭,模樣謙順。
老夫人見此終於神色好了些許,但語氣還是冷硬: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
周語瀾低頭不語,垂下的眸子晦暗不明,這種時候能讓老夫人如此生氣,除了那魏敏敏的事還會是什麼,但周語瀾沒想到這件事老夫人也驚動了。
那晉陽侯府和威親王府向來敵對,你好巧不巧的插進他們中間,既得罪了晉陽侯府也得罪了威親王府,婷婉啊,老身雖**愛你,可你也不能如此丟了侯府的臉面!
丟了侯府的臉面?周婷婉咬緊了唇,神色屈辱,低著頭,無人能看清此時周婷婉的臉色。
老夫人說了半晌,見周聽說低著頭不言不語,不悅:婷婉,你知錯了沒?
周婷婉低著頭,頭上的珠釵微微搖晃:婷婉知錯。
那就好。老夫人歎了口氣,這件事到底是他們兩個府裡的糾葛,太過說周婷婉也不好,當下面色柔和,伸手道:婷婉,過來。
是,老夫人。周婷婉抬起頭,神色乖巧,起身走到老夫人身邊,老夫人握住周婷婉的手,幾番欣慰:你雖是庶女,但你有老身疼愛著,這府裡沒人敢欺負你,但在外頭還是要事事以侯府為準,莫要出了岔子。
周婷婉聽在耳裡,嘴角柔和,手下的力道卻不受控制的一下子加重了,老夫人微微皺眉道:是不是剛才嚇著了?罷了,婷婉,用早飯吧。
是,老夫人。周婷婉福了福身,轉而和楊嬤嬤去了小廚房。
這府裡,有老夫人的**愛和庇護,周婷婉是能安然富裕的做她的二小姐的,奈何人心不足,妄圖飛出深院,前往那高處走,這命運自然會因此而改。
晚膳時,一家子都在老夫人的華春堂用的晚膳,周清正好沒有公事,也在。
周婷婉還和從前一樣乖巧可人的坐在那兒,只是瞧見周清到沒有以前那樣的疏離防備,倒是多了份親近,笑瞇瞇問好:爹爹好。
周語瀾剛剛落座,倒是看了眼周婷婉,隨後有禮道:爹爹。
嗯,都用飯吧。周清溫和的笑著,對著兩個女兒點點頭,隨後拿起筷子用了起來。
飯桌上一時和諧,只有筷子發出的輕微聲音,老夫人用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周清瞧見了問道:母親可是胃口不好?
老夫人半合著眼睛,神色平淡:侯爺,老身想請個老嬤嬤進府。
老嬤嬤?
老夫人點點頭:是,瀾兒和婷婉過個大半年也要及笄了,這禮儀方面也是缺不了的。
周語瀾是大夫人楊舒雅親自教導的女兒,這禮儀方面自然沒有缺憾,但如今卻得和周婷婉一起學習禮儀?
周語瀾緩緩放下筷子,低眉不語,這老夫人是想幫周婷婉修習禮儀呢,但一個孫女修習禮儀總歸是惹眼了點,便召來自己做了擋箭牌。
老夫人啊老夫人,周婷婉的討好終歸是有用的,人的心還是偏了。
侯爺,老身的這個提議可能應了?
周清思量著,這兩個女兒他最放心的就是周語瀾,但如今老夫人這樣說,他也不便反駁,只道:母親怎麼說那便怎麼做吧,瀾兒,你是長姐可得照顧好妹妹。
是,爹爹。
一側的周婷婉瞥了眼周語瀾,笑道:姐姐如此寬和大方,定會好好照顧好妹妹的,爹爹也不必擔心了。
周清淡淡的點頭,接著用飯了,過了一會兒,侍衛楊凌進了屋子,躬身道:侯爺,有急事。
吃飯的時候有公事也不會打擾,只等著吃完了,此時忽然來報也定是大急事,但周清也並沒有急切發怒,在府裡家人面前,周清一直是慈父乖兒。
你們繼續用飯。周清起身,出了屋子,神色立馬嚴謹下來,週身的氣勢彷彿凌厲的要刮破樹葉。
屋子裡,雖說繼續用飯了,但周語瀾還是福身道:瀾兒吃飽了,奶奶,母親,妹妹繼續用飯吧。
說罷,紅拂上前遞上帕子,周語瀾接了過來擦擦嘴,隨後福身便離開了。
華春堂外頭,周語瀾站在路口,看著周清消失的身影,略有疑惑,猶豫了下便跟了上去。
周清直接去了書房,而書房門口等著的正是那軍師徐青,兩人神色都是緊張。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周語瀾站在竹林的一側,皺著眉,周清是明安侯,又是手握軍隊的將軍,能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是發生了什麼?正思忱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音。
姐姐這是在看什麼呢。
周語瀾回過頭,看見是周婷婉,眉目淡淡並沒有說話。
周婷婉唇角帶笑,餘光掃了一眼那書房,瞇著眼睛道:姐姐莫不是在跟蹤爹爹?
你胡說什麼,我要回雨霖閣了,妹妹既然用過飯了那麼也回秋水院吧。周語瀾轉身和紅拂就要離開,周婷婉冷哼一聲,驀地伸手抓住了周語瀾,道:姐姐莫不是心虛了?
周語瀾頓在原地,低眸看了眼周婷婉的手。
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狗急了跳牆忍不住了麼。
周語瀾很少說這般尖銳的話,一直都是那副沉靜淡然的樣子忽然說出這樣尖銳的話周婷婉也是訝異的,怎麼,姐姐惱羞成怒?如果姐姐不是跟蹤爹爹,那麼就隨著妹妹和爹爹解釋清楚不就成了。說著就要拉周語瀾去書房。
二小姐,在這裡和小姐拉拉扯扯的萬一被侯爺看到豈不是影響不好?紅拂擔憂的看著周語瀾,可兩個都是小姐,她也不好插手。
你這個丫頭上次的苦頭還沒吃夠是不是!滾開!
周婷婉也確實是失了分寸,現在只要是能讓周語瀾不爽的事她周婷婉都要嘗試一遍,掙扎間,那書房裡的人也不是普通人,敏銳的耳朵已經聽到了外頭的聲響。
聽見書房的門開了,周語瀾掃了一眼那書房門口的人,眼眸一轉,放開掙扎的手,周婷婉力氣用的微大,一下子沒了周語瀾的掙扎,就這麼把周語瀾摔在了地上。
小姐!紅拂連忙上前查看周語瀾。
周語瀾從地上起身,抬手,那手腕處擦傷的痕跡滲出了血珠。
書房門口的周清眉頭一擰,立馬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徐青。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周清嚴厲喝道,轉而蹲下身子將周語瀾扶了起來,瀾兒,你和你妹妹怎麼回事!
周語瀾低眉順眼,輕聲道:瀾兒和妹妹起了爭執,打擾爹爹了。
這話也是實話,但周語瀾神色平靜,手上又是擦傷的,相比起來,周婷婉站在那兒什麼事也沒有。
紅拂,去請大夫。
是,侯爺。
周清看了會周婷婉,卻還是沒有說什麼嚴厲處罰的話,只無奈道:她是你姐姐,哪怕你們姐妹有什麼爭執,也不能動手。
周婷婉定定的看著周語瀾:其實妹妹也不想的,只是姐姐行蹤詭秘,跟在爹爹身後不知要做什麼,妹妹一時好奇才跟了上來,結果發生了爭執,妹妹在這兒給姐姐賠不是了。
瀾兒,您跟在為父身後做什麼?
周語瀾低垂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沉默一會,周婷婉的眼角都帶了絲得意,才緩緩柔聲道:瀾兒見爹爹只吃了一點,想問爹爹餓不餓,要不瀾兒去小廚房下廚做點糕點給您。
這話一出,把自己的行蹤也有了個解釋,周清溫和的點點頭:為父不餓,瀾兒你先回雨霖閣吧,待會兒大夫會到,好好包紮一下傷口,婷婉,你也回秋水院吧,為父還有些事要處理。
周語瀾應了,轉身離開,周婷婉頓了半晌,周清望過去,道:婷婉你還有事麼?
不,婷婉沒有事了。周婷婉福了福身,壓下心底的不滿轉身離開了竹林。
她早該知道,周清是偏愛周語瀾的,但她把老夫人都哄的服服帖帖,只要下點心思也一定能把周清哄到自己這邊來,周婷婉心裡思量的,可想起周清那冷硬的面容就心生怯意,哪怕他在府中一向慈父面孔,但周婷婉卻怎麼也無法忘記,當初娘親帶著自己找到周清時,他那狠戾果斷的行事手段,一個絕對的戰場將軍。
兩個女兒都走後,周清轉身回書房,只是徐青的表情略有點戲謔:突然從外頭接回一個女兒,不擔心瀾兒會吃虧麼?
周清冷冷的斜視過去,淡淡道:她們是親姐妹,倒是你,多大的人怎麼還不娶妻生子?
徐青臉色一僵,不說話了。
雨霖閣
林大夫給周語瀾的手腕包紮好了,正寫著一些防止破傷風的藥方子。
林大夫,不知這幾日那位公子還上你那兒取藥麼?周語瀾撫摸著那白紗布,一邊問道。
林大夫皺著眉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周語瀾所說的那位公子是誰。也沒有,只是他的小廝過來取的。
還在取藥?皇后病的是有多嚴重?周語瀾逕自思量著,還是紅拂眼尖,瞧見林大夫要走了,連忙接過藥方子,熱情的送林大夫出了雨霖閣。
回了屋子,紅拂瞅著周語瀾:小姐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哦,沒什麼。
這幾日周清都不在府中,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回來,有時候連晚上都不在,老夫人請了一資歷很老的嬤嬤進府,教導周語瀾和周婷婉兩人禮儀。
嬤嬤先讓周語瀾和周婷婉兩人展現一下禮儀,周語瀾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畢竟前世今生生在侯府,楊舒雅又是標準的大家閨秀,這禮儀自然是無可挑剔的,而被楊舒雅教導的周語瀾又怎會出岔子。呆叉叨弟。
當天,嬤嬤和老夫人回稟的時候,就說大小姐禮儀完美無需教導,倒是二小姐尚有不足之處,讓老夫人尷尬非常。
本就想不讓周婷婉太惹眼了,但如今這嬤嬤一說,周婷婉更是惹眼起來,眾人紛紛想起這二小姐出身外室,這禮儀自然不足了。
秋水院
這幾日周清不常回府,杜月若也很少見到他了,周婷婉從外頭進了屋子,瞧見梳妝台那兒杜月若發呆的模樣。
娘親在想什麼?
杜月若回頭見是周婷婉,歎了口氣:你爹爹最近忙著,我也見不到他了。
這女人一旦進了後院,不是爭**奪家產就是要取得丈夫的喜愛,若是這三樣都沒了,這人生也了然無趣了。
周婷婉這回倒沒說什麼阻止的話,反而走到杜月若身邊,替她帶了一支珠釵:娘親年華正好,又得父親喜愛,何不自己翻身做主子成為這侯府的女主人呢。
杜月若一驚,這話可不是亂說的,婷婉,這侯府的女主人是大夫人,她出身高貴,家世顯赫,娘親我怎麼能和她比了去,更別提說是成為這女主人,真是的,婷婉你在說什麼呢。雖是這麼說,但銅鏡裡,杜月若的眉目間也是蠢蠢欲動,誰想一輩子成為一個身份低下的姨娘?但現實如此,如何改變,這楊舒雅又沒犯什麼打錯,還是皇帝親封的誥命夫人,有她在,杜月若怎麼能上位呢。
婷婉啊,只要娘親有侯爺的**愛就行了,至於那正妻的位子。杜月若神色微微嫉恨:娘親雖想得到,但也知道這太難了。尤其上回子自己落水,本以為能給大夫人一個痛擊,結果這件事不痛不癢的就那麼過去了。
周婷婉低頭看了眼杜月若,替她梳著頭髮,淡笑不語。
學習禮儀的時經過那一天,周語瀾是不用學了,但周婷婉還是要學的。
雨霖閣裡,周語瀾將繡布上的最後一絲線給剪短,上頭幾朵清雅的百合綻放,是個手帕子。
紅拂,這個你收拾一下送去威親王府吧。
紅拂捂嘴笑著,把手帕子接了過來:小姐和柳小姐關係真好,上次柳小姐送來一個薄荷香味的荷包,只是提了下小姐的繡工,小姐這就繡了個百合相贈,柳小姐定會很高興的。
嘴甜的丫頭。周語瀾彎著眸子笑著,那柳安媛確實很對周語瀾的胃口,性格為人處事周語瀾都很喜歡,兩人的家族又沒有宿怨,兩人也沒有不滿的敵對,若是發展成為朋友,又何樂而不為呢。
紅拂將手帕熏了下香味,從那香薰球之後,周語瀾就特別喜歡用薄荷的味道熏東西,以至於現在周語瀾全身上下都是薄荷的香味,連這整個雨霖閣都瀰漫著薄荷的清香。
一丫鬟從外頭走進來,稟告道:小姐,二小姐有話拖奴婢帶給您。
周語瀾微挑眉頭,興味的側身道:哦?說罷。
二小姐說:妹妹喜歡吃姐姐這兒的點心,練習累了,希望姐姐做點點心帶過去給妹妹解解乏。
點心?周語瀾這回子是真的疑惑了,依著以往看來,這周婷婉斷然沒有好心真的把周語瀾當成親姐姐的念頭,那些敵對是真,狠毒是真,怎麼現在居然要周語瀾做點心給她吃?莫不是她已經忘了上回子在竹林兩人剛剛爭執過麼?
周語瀾皺眉思忱一會,瞥見那等候的丫鬟道:你是秋水院的丫鬟?怎的從未見過你。
回稟大小姐,奴婢是秋水院的三等丫鬟,新來不久。
哦,這樣啊。周語瀾坐在椅子上喝茶,餘光給紅拂一個眼色,紅色立馬會意去取了個玉簪子給那丫鬟。
那丫鬟一慌,緊張的看向周語瀾,這麼個首飾她可是從來沒見過,在秋水院見二小姐的次數不多,她身邊的流珠在二小姐面前聽話的很,在下人面前就是蠻橫,這麼個賞賜她從未有過。
周語瀾將丫鬟的受**若驚看在眼裡,輕抿了口茶,笑道:你也不用如此驚慌,我只是擔憂妹妹,想問問秋水院發生了什麼,妹妹為何突然要吃點心而已。說罷,又溫和道:那簪子是賞給你的,收下吧,以後可要好好服侍二小姐。
周語瀾生的美,頻頻一笑更是溫柔可人至極,那雙沉靜的眸子給人一種舒心的感覺,丫鬟收下那簪子,磕頭:多謝大小姐賞賜,事情是這樣的,二小姐本是和嬤嬤一起練習禮儀,而侯爺恰好回來了,聽聞這事便去了秋水院看看二小姐,奴婢知道的就是這些的。
那爹爹現在還在秋水院麼?
應該是在的,奴婢離開秋水院時,侯爺還未離開。
周語瀾斂下眸子,頓了會,輕笑不語。
秋水院
周婷婉正練習著走路姿勢,唇角帶笑,眼睛像是純澈的琉璃一般,看向一旁的周清,道:爹爹,女兒走的姿勢可好看?
周清坐在一側,眉目慈愛,他剛剛忙完事情回府,本是順路來瞧瞧周婷婉,但看這孩子期待的眼神便也留下來看看了。
好看,嬤嬤,有勞你教導婷婉了。
那一旁的嬤嬤約莫五十歲,是從宮裡告老出來的嬤嬤,曾經服侍過太妃娘娘,這禮儀自然是能教導好的。
二小姐天資聰穎,不過幾個動作,二小姐學一學便會了。嬤嬤低頭恭敬的回答著。
周婷婉眉目流轉,問著一側的流珠道:流珠,姐姐不是說給婷婉做點心吃的麼,怎麼還沒來啊。語調天真,看著就像期盼姐姐的好妹妹。
流珠自然懂得周婷婉的意思,恭敬的站在那兒,神色為難:這,奴婢也不太知曉,或許大小姐有事在做,把給二小姐做點心的事給忘了吧,不過大小姐是守信的人應該不會這樣做的。
那就好。周婷婉輕笑著,看向嬤嬤:嬤嬤,下一個教的是什麼r
嬤嬤一驚,道:二小姐學的真快,下一個是奉茶。
周婷婉笑瞇瞇的看向周清,哀求道:爹爹,既然您在這兒,那麼就幫幫婷婉吧,婷婉奉茶給您啊!
周清溫和的點點頭,看著周婷婉沏茶,目光卻落向門口處,瀾兒一向守信,說是做點心斷然不會違約,果然,門口那兒,周語瀾一襲輕紗朦朧,唇角帶笑,眉眼如畫,帶著紅拂踏了進來,紅拂的手上拎著個食盒。
那桌案旁,周婷婉正在沏茶,那熱氣繚繞,綠色的茶葉旋轉,及其好看,正端起茶杯,身後忽然傳來周語瀾那溫柔帶笑的聲音:妹妹,姐姐做點心帶來了。
周婷婉手下一顫,茶水瀉出來一點,幸好茶水不太燙,她真的來了?這怎麼可能!猛地回頭,門口處,周語瀾笑語盈盈,似乎她真的是愛護妹妹的好姐姐,從身後紅拂的手裡接過食盒,對著周清道:爹爹怎的在這兒,是來看妹妹學禮的麼?
說著,一步一步的走近周婷婉,眉眼笑意滿滿,將食盒放在桌案上,緩緩道:好妹妹,這可是姐姐親手做的點心,妹妹不是最愛吃的麼?那漆黑的瞳孔定著周婷婉,印出她靈魂深處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