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 第68章 為何帶瀾兒到您辦的學堂來? 文 / 公子九
這學堂在深巷的盡頭,學堂裡的學生皆是無父無母,周語瀾也不好多問什麼,只低聲吩咐紅拂等回府了送些東西過來給這些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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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昏,楚慎在屋子裡和夫子說些什麼,屋裡的學生正襟危坐聽而認真,看樣子,不受皇帝**愛的太子楚慎倒是挺會懂得教學的。
周語瀾站在屋外,看著院子裡的幾個木樁和那些光禿禿的樹幹,身後的紅拂倒是笑了:這天兒還沒到冬呢,怎的這樹幹上光禿禿的一點葉子也沒有?
周語瀾抬眸望過去,也是奇怪,樹幹的枝葉像是被人用利器割斷了似的,襯著略有陰沉的天倒是有些詭異。
今生與楚慎不過見面兩次,之前沒覺得,現在倒是恍然發覺楚慎為何將帶自己帶到這裡?依著楚慎的性子,哪怕辦了一個學堂也沒必要帶著一個人專門來看吧?
側頭看向楚慎,他正向著屋外走來,笑容溫和,身後的學生們已經開始上課了,那朗朗的讀書聲格外悅耳,只是讀的卻不是詩經,而是兵法。
公子,你我不過見面兩次,為何帶瀾兒到您辦的學堂來?
楚慎低眉輕笑:周小姐,雖說見面僅僅兩次,但在下和周小姐說話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或許這話略顯輕浮,但周小姐也感覺到了不是麼,否則為何答應在下的邀請來這學堂呢?
似曾相識?身後的紅拂面露鄙夷,這公子莫不是想藉機討好小姐吧?
周語瀾卻是一愣,怔怔的看著楚慎,似曾相識?公子為何這麼說?
天色昏了下來,微風也沾染著涼意,楚慎瞇起眼睛,溫和的眉眼帶了絲深意:周小姐看著在下,那眼神仿若像是早已認識在下一般,若是沒有記錯,在下應該還未告知身份吧。
聲音輕柔,彷彿從風中夾著過來,絲絲竄進周語瀾的耳朵,卻冷的讓人發顫,周語瀾瞳孔微縮,一時竟想起那日自己再大理寺監牢中看到的那個雲淡風輕被囚禁的太子楚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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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眼前這人,從來都不是徹頭徹尾的溫和男子。
鹹福宮,一片寂靜,眾貴女還沒從周婷婉那驚人的詩詞中回過神來,就聽見楊妃那慢悠悠卻含著深意的話。
方纔這個,作了絕倫的詩詞的女子,竟是個庶女?
一刻鐘前。
梅蕊臘前破,梅花年多後。絕知春意好,最乃客愁何?雪樹元同色,江風亦自波。故園不可見,巫牰郁嵯峨。
周婷婉淡淡的勾起唇角,眸中綻放的是所有人也不明瞭的色彩,古人詩詞博大精深,這些貴女身居閨中,哪能敵得過那杜甫的天才絕句,周婷婉顫抖的睫毛,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情緒,這是在這個世界,除了她之外誰也也沒有的才藝,那屬於另一個世界的綺麗變化。魏敏敏怔住了,咀嚼著那幾句詩詞,臉上一抹紅色,嘴唇吶吶說不出話來。
其他人早已看著周婷婉不可置信,明明是女子,卻作出堪比文人騷客一般情懷的詩詞。
明安侯家的小姐果真名不虛傳
是啊
楊妃陰沉著一張臉,心裡的驚訝也不少但這樣的人確實個庶女實在可惜,但楊妃身為女子,自然也有女子的嫉妒和不滿,當即端著一杯茶,慢悠悠道:這詩作的真好,可惜啊。
有好奇的貴女插了一句:娘娘,可惜什麼?
可惜這樣的女子卻是個外室生養的庶女,但庶女都這般才華了,那麼嫡小姐想必也更為優秀。
鹹福宮,周婷婉剛剛出宮門身後就追來了魏敏敏,她眨著眼睛佩服道:你方才作的詩可真好,楊妃娘娘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方才楊妃極盡羞辱周婷婉,偏生周婷婉是個軟棉花,不論你怎麼說,對方就是不生氣,只盈盈笑著,楊妃說了也覺得無趣,不甚開心的結束了賞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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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周婷婉被楊妃一番羞辱,但她也無所謂,畢竟她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在這場貴女雲集的賞花會中,周婷婉已經得到她想要的了,看著面前眼露羨慕和隱隱嫉妒的魏敏敏,周婷婉揚唇輕柔道:魏姐姐作的詩才讓婷婉羨慕呢,若是婷婉能和魏姐姐學習一番,那才是婷婉的榮幸。
一番誇獎,魏敏敏面露自得,等有空了你遞帖子來,我們一起探討詩詞女紅。
周婷婉低眉應了,嘴角一抹淺淺的笑意。
此時已是傍晚,周婷婉坐在馬車上,面無表情,一側的流珠看的奇怪,明明賞花會上二小姐那般出盡了風頭,怎的現在一點表情也沒有?
正疑惑著,外頭的馬伕道:二小姐,前頭看到了大小姐的馬車。
流珠正訝異著,周婷婉卻猛地變了臉色,眼底一絲陰狠,驀地掀開簾子,定定的看著前頭停住的馬車,那馬車簾子掀開露出了周語瀾帶著面紗的臉,看著周婷婉笑道:一時走散了,妹妹一人去賞花宴沒出什麼事吧?
能出什麼事?哪怕楊妃厭惡自己,但周婷婉依舊得到自己想要的雖然不是嫡女,但她若是能和晉陽侯府的嫡女交好,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一切順利,倒是姐姐怎的突然失散了?那馬伕是幹什麼吃的!周婷婉擔憂的喝道。
周語瀾瞥了一眼周婷婉,她的擔憂是真是假,難道看不出來麼,淡淡道:天色晚了,咱們一起回去吧,雖說姐姐沒去成賞花會,但看妹妹似乎挺開心的樣子,回府對老夫人也有了交代。說罷,放下了簾子,馬伕駕駛著馬車現行離開了。
周婷婉冷哼一聲也放下了簾子,讓馬伕回府。
車廂裡,紅拂擔憂的看著周語瀾,小心翼翼道:小姐,您沒事吧?方才您和那位公子說什麼了?
周語瀾微閉著眼睛,雖是如此,但從骨頭裡透出了瘋狂有點嚇人。
在學堂時,楚慎說出那樣的話,周語瀾就將雪影支開了。
太子總歸是太子,心思也是多疑的,周語瀾沒說話只看著那光禿禿的枝幹,身側的楚慎見周語瀾視線落在那裡,道:學生雖說學習四書五經,但該有的武功也不能費了。
武功?那木樁子也是練武之用?周語瀾心下一沉,道:那麼,公子這般和瀾兒解釋,又是為何?
她雖知曉楚慎身份,但兩人之中,楚慎一直未表明,他就那麼放心將這些不符合太子所做的事告知自己麼?
楚慎似乎斂下了笑意,側頭看著周語瀾側臉,一片篤定:周小姐應該猜到在下的身份了吧。
垂在袖子裡的手一緊,淡淡道:哦?何以見得?
呵呵。楚慎瞇起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下猜的,不過看來,在下猜對了。
周語瀾呼吸一滯,竟是露出一絲苦笑來,側身行了一個禮,低垂著眉眼道:臣女周語瀾參見太子殿下,幾番無禮太子殿下若是怪罪,臣女絕不反駁。
那是標準的禮儀,毫無瑕疵,楚慎掃了一眼,挑眉道:罷了罷了,在宮外我倒不喜歡這麼美的女子對我恭恭敬敬那麼疏離。說著,似是後悔這般的口氣,又解釋道:只是覺得你的臉色不太好,想說些話緩和氣氛,不過看來,我倒是不太適合。
像是被流光浸了的眉眼,散著溫和的笑意,彷彿之前的鋒芒不復存在,又彷彿之前平淡之下暗藏的湧流不復存在,周語瀾緊繃的手還是不敢鬆開。
多謝殿下。
屋子裡學生讀書的朗朗聲,這偏僻的學堂,太子竟買來給學生學習之用,院子有用作練武的樹幹和木樁子,周語瀾忽然後悔跟著楚慎來到這裡了,尤其身份挑明了之後。
楚慎倒沒想太多,只想知道周語瀾看到這些的態度,她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當知道一國太子居然秘密收了七十個無父無母的學生後,又該如何?
周小姐看到這些有何想法?
周語瀾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還是瀾兒曾經對殿下您說過的,凡事,事在人為。
楚慎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嘴角的弧度輕揚,低聲的笑了。
宮中,楚慎身份尊貴卻是最不受重視的皇子,從未有人和他說過凡事事在人為,周語瀾是第一人。
如此,周語瀾也算明瞭了,楚慎帶自己過來的目的,怕是真的想試探自己吧,如今身份挑明了,周語瀾也沒法留在自己,天色漸暗,周語瀾告別了楚慎便上了馬車,離去。
坐在馬車上,心血來潮的掀開簾子向後望,卻看到那門口處,夫子對待楚慎恭敬的模樣。
放下簾子,端起一杯茶抿了抿,道:茶涼了。
紅拂連忙把茶水倒掉,無奈道:小姐,馬車裡沒有熱水,等回府了奴婢再泡茶給您。
路上讓馬伕在周婷婉回府的路上停著,看著周婷婉那陰狠的眸底,周語瀾知道這次去賞花會她定是有所收穫了,那麼她下一步會怎麼做了?是直接對付自己這個嫡女,還是專心發展她的前程?
身旁紅拂卻不服氣周婷婉這般的眼神,嘟囔著:您不去賞花會,那風頭不是都被周婷婉搶去了麼!
周語瀾靠在榻上,道:風頭正盛,與之而來的還有麻煩,與其在府裡不痛不癢的和她鬥著,不如直接上大的。
周語瀾的聲音緩緩,卻透著陰冷,神色卻自然的連一絲眉頭都沒有皺。
回府之後,先周婷婉一步進了府,直接去了雨霖閣,周婷婉肯定是去華春堂見老夫人去了。
那和仁藥坊是爹爹的,秦錚又百般打聽,莫不是他想要的東西在爹爹手裡?是什麼?眾多的謎團繞在腦子裡無法解開,周語瀾一直到半夜才睡。
既然現在解不開,那麼就等所有人都出現了再調查吧,秦錚秦錚,距離你出現還有多久?
周語瀾她已經等不及了,要快點見到他,然後扭斷前世的軌跡,將他一步一步的引往萬劫不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