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幽怨的眼神 文 / 起弦風信子
越想越後怕,路伊白忽然覺得滿口的羊肉塞在嘴裡味同嚼蠟,一會兒憤怒地瞟著陳幼圓一會兒望向那白鬍子說書先生一邊嚼著羊肉,說實在她覺得自己挺忙的。
路伊白越想越不平,今日午後若不是她偷聽,她還不知道陳幼圓聯合她皇帝叔叔瞞著她偷偷修煉絕世武學吶!而她再回想自己被婷香胭脂水粉抹了一臉再穿上令她生梗的淺青色長袍之後,被推到陳幼圓面前時,他所表現的冷淡,她不確定偷聽逃跑時他有沒有瞧見。
既然他不提,她是決定厚臉皮到底打死也不承認的。
對付這個人呵,她還真是無計可施!
路伊白眼神哀傷中帶著淡淡的無奈,無奈中帶著淡淡的幽怨,就是另外一側的路再柯瞧著也受不了了,蹭蹭蹭蹬著小短腿爬到他小舅旁,擰著小眉頭,不悅地問道,
「小舅,你究竟對伊白姐姐幹了什麼才令她對你投來如此幽怨的眼神吶?」
陳幼圓覺得莫名其妙,他不是看臉識人心的太傅司馬瑾,女子的心思他還真猜不透,「我不知道。」
陳幼圓的另一側坐著盛右將軍衛放。
十年前南盛大勝,封了六大盛字將軍天地玄黃左右,分別是司徒崇、葛錚、林竟川、齊緣、衛放、姜潮。
司徒崇因舊傷復發退居二線,林竟川守著大盛西南邊境,齊緣在南邊的銘城,而衛放與葛錚比較合拍,二人共守盧裕關。
衛放恰逢回京述職,攤到了好時候。
方才衛放也是瞧著那玉瓷公主有趣,忍不住來打趣陳幼圓一番,不過他沒有像路再柯那樣問得明目張膽連個彎也不帶拐的,是以聽到路再柯這麼一問,忍不住噴了口中的酒,見二人看著自己,他連連擺手,「我就是來隨便晃蕩晃蕩的,你們隨意哈隨意。」
陳幼圓與路再柯再齊齊地看向路伊白,見被她發現了,也說不清誰發現誰,反正她又低下頭吃肉去了。
小大人似的路再柯擰擰眉頭,「我猜伊白姐姐待會兒肯定會口渴,一碗醬汁都被她沾沒了,小舅,你未來老婆太能吃了。」
陳幼圓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不過路再柯與衛放也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不會覺得冷場不自在。
「無妨,反正承佑王府還養得起她。」
陳幼圓回答得十分認真,一旁的衛放大概是覺得自己在邊關待太久笑點降低了不止一個層級,頓時又笑了。
陳幼圓微微凝眉,發現自己成為了笑料的滋味分外不舒坦,腦子咕嚕一轉,深藏不露地問,「你方才說到什麼?」
衛放愣了愣神,回道,「說到姜爺給我飛鴿傳書來著。」
說到此事衛放就覺得姜爺太無恥了,他個目不識丁的人,為了顯示自己有才華,竟然自己畫了張十分簡單明瞭的圖,然後飛鴿傳書送到慶平的大後方盧裕關。
這倒還沒什麼,他的無恥關鍵在於報告的是陳幼圓在慶平時的「光輝歷史」,譬如說他被姜爺無情地放倒,譬如說他夜裡端得正經地站哨,而衛放竟然看懂了,而且還無恥地回信了。
兩個大男人的對話自然是簡單的,況且姜爺水準有限,畫的圖更是能略則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