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33章 ：能說話不是好事 文 / 溫小妖
不同於一般人的反應，實驗室裡的人皆是面色凝重，桌台上記錄本扔在一起，一些她看不懂的數據圖攤開。
她怔了下，「怎麼了，你們不開心嗎？」
顧衍風跟在她的身邊，目光癡癡的鎖定著她。
沐希寒眉心一擰，對身邊的說了些什麼，便取下口罩朝她走了過來，「他剛才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冷得有些透。
關心瞳以為她是不相信，立即就要顧衍風示範，她問什麼，他就會答。
除此之後，他不會主動的說什麼。
看著這樣的結果，沐希寒一點也不意外，反而面容上覆蓋的冰冷越漸加深。
關心瞳疑惑的擰著眉，「怎麼了？他能回答我的話不好嗎？」
「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沐希寒歎息一聲，帶著她走到的辦公桌前，看了看桌上的報告，她抿了抿唇，「或許我直接和你解釋會好一點，我們已經分析出了顧衍風體內的毒大概是什麼藥效。原本我們以為那支毒只會控制住人的思想，讓人變成一個沒有靈魂的玩偶。其實，這支毒的毒效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像。」
關心瞳霍然一僵，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唇邊未褪的笑容徹底僵住了。
顧衍風只是乖乖的坐在一邊，對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沒有反應，他的眼中只有關心瞳。
「簡單一點來說，這支毒是一支能侵蝕人的思想，甚至改變人大腦思維的一種毒。不同於機械的控制，這支毒更大的效力是讓一個人變得只對一個人，服服帖帖，幾乎就是以那個人為生命的重心。從最先的失去思想開始，到可以聽懂你的話，回答，這一切都代表著顧衍風體內的毒已經蔓延開來了。下一步，只怕他便會永遠離不開你了。」
「……在那之後呢？」
關心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滿心想著他能說話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情，那其實……
沐希寒眉心緊擰，面色凝重，「據我們找知的，這種毒有一個副作用，就是會縮短人的壽命。便至於縮短多少年，我們不得而知。」
「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他的改變嗎？」
「有！」
沐希寒抬起頭，目光堅定，「只要能拿到那支毒，我就有信心製出解藥。」
「那，我讓季澤佑馬上去找沐野！」關心瞳有些慌了，從凳子上起來，她不注意的撞到了桌角。身旁的顧衍風立即扶住了她，卻只是出於本能，不是意識。
一路跑到季澤佑的房中，一推門，房間裡空無一人。
關心瞳一怔，立即找到電話撥通了他的手機，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起。電話那邊攜帶凌厲的風聲，她猜想他此時正在飛機上，「季……季澤佑？」
「心瞳，你的聲音怎麼了？」
季澤佑的聲音遠遠傳來，聽在關心瞳的耳朵中卻如定心丸一般，讓她突然安了心。看著跟著自己跑出來的顧衍風，她突然覺得鼻子一酸，「你在哪裡？」
「暗夜修羅的兄弟們精力充沛，我們決定去會會沐野！放心，我有絕對的把握能勝得了他，你別太擔心，乖乖的待在家裡等我回來就行！」
「可是……剛才希寒說小風的毒加深了！」
關心瞳不知道自己該和他說些什麼，有些亂了章法，只是一味的慌了手腳，「必須馬上找到解藥，我怕小風的身體會受不了，你，你現在……」
「心瞳，交給我！」
他的一句話，說的如此堅定而自信。
關心瞳一怔，淚水瞬間聚集在瞳孔之中，「嗯，我等你回來。」
掛斷電話之後，沐希寒正巧趕了過來，「他們已經出發了？」
「嗯，你不會擔心，他答應了會把那支毒帶回來了，只要我們抓緊時間，就一定能救得小風的。」關心瞳安慰著她，同時也是安慰著自己。
但事情卻不儘是如人意。
就是隨後的半個小時之內，顧衍風的改變是幾乎是驚人的。
他開始纏著關心瞳，就算是她制止，他也不再聽話。原本純澈的眸子漸漸變得愈發的渾濁起來，他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一樣。
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只有關心瞳。
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沐希寒再也坐不住了，簡單了帶上了一些工具之後，她叫來司機，「我怕時間太緊了，你好好照顧他，我想去魅基地的實驗室看看。」
「希寒，太危險了……」
關心瞳根本就阻止不了她，便是只看到她離去的背影。
不絕於耳的震天響聲縈繞在魅總部這一處神秘而詭異的地方。
帶著巨大摧毀力的聲音攪亂這一片的安寧，自從死神帶著手下的殺手離開之後，這一片的人就像失去了一層保護衣一樣。有一點風吹草動，便能霍亂軍心。
正是這人心惶惶的時候，季澤佑帶領的暗夜修羅的人更是斷了他們的後路。
如一場困獸之鬥，勝負已分，只為玩樂。
閣樓二層，沐野將自己置於一片黑暗之中，彷彿與生俱來的冰冷卻怎麼也散不去四周空氣中瀰漫的落敗。
他輸了！
他一直不願意承認，他真的已經輸了。
這座辛辛苦苦建立的王國，當真就要毀於一旦？到底自己在什麼地方出了錯？
沐野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他將自己歷練成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就是不想有朝一日被人牽絆著壞了大事。
或許死神說得對，他最大的弱點就是關心瞳。
為了她，他做了那麼多看起來可笑，結果卻更是可悲的事情。到頭來，他得到了什麼？沒有得到心愛的女人，甚至還賠上了自己的一切。
值得嗎？
如帝國沒落般的蕭條籠罩著他的面容，沐野終是覺得有些累了，他從抽屜中拿出一個錦盒。撫著上面古老的花紋，他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
一疊已經花掉一些的老照片安靜的存放在裡面。
沐野出神的看著照片中的人，嘴角竟然緩緩上揚，像是捧著心裡最至愛的物品，他小心的將每一次照片擺好，放在桌上。
泛黃的照片喚醒了多年前的記憶，恍惚間，他彷彿回到了小的時候。
在這個珍貴的照片中，他目光溫柔的看著身旁的小女孩，那一張熟悉到至死都不能忘的面容。在腦子裡，在記憶裡，在血液裡，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根生蒂固，深刻的已經到了靈魂深處。
這些照片在十幾年前作為他生命的信仰，他於此為之奮鬥，用雙手染滿的鮮血和淚水一步步的往前走，成變了今天的自己。
如今，像是一朝夢醒，什麼也沒有剩下，反正他還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人。
思緒千回百轉，繞著他的心，捆綁得緊緊的。
沐野閉上眼睛，再度睜開時，那裡的余灰絲毫不剩。小心翼翼的收起這些照片，他拿著槍，步伐穩建的走出去。
季澤佑在直升機上看著軍心已亂的魅，嘴角扯出一抹邪氣的弧度，絕非是他想趕盡殺絕，只是留著這樣的危險，他實在是不能放心。
作出一個暗示的手勢，緊接著，十輛飛機便緩緩向下落。
暗夜修羅的每一個人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對於這種佔領式的攻擊，便是游刃有餘。沉寂了三年的時間，暗夜早已不是當年可以讓人忽略的小門派。
今朝，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由於沐野一直都沒有出現，門中的弟子只有少部分人阻止還擊，但大部分的人選擇了逃離。暗夜修羅的人步步逼近，直接佔領了整個南門進口。
季澤佑掌控大局，在飛機上指揮著一切。
就在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從南口正門衝了進來，驚動了暗夜的人，她瞬間被包圍起來。
「該死，她怎麼跑來了？」
季澤佑臉色一凜，立即令飛機降落，攔下了他們，「別開槍，自己人。」
沐希寒氣喘吁吁的站在原地，目光急切而有些慌，「知道實驗室在哪裡嗎？我要去看看。」
「你怎麼一個人跑來？這不是給我舔亂嗎？誒，你……」季澤佑的話還沒有說完，沐希寒便已等不了的衝了進去。「該死，這丫頭怎麼不聽勸呢？」
他派了十個人跟上去保護她的安全，其他上是繼續前進。
高處，看著一個個敏銳的黑影逼近過來，沐野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冰冷的面容沉澱著死一般的漠。倏地，他朝下面開了一槍，刻意讓季澤佑發現他。
「泣鬼，來玩一場遊戲吧！」
聽到他的聲音，季澤佑猛的抬頭，就只看到沐野快速跑走的身影。他目光一寒，立即掏出槍追了上去。
找到了地下的實驗室，沐希寒停下腳步，對鐵門上的密碼鎖無能為力。
這時，身後一個人上前，接著她向後退。緊接著另一個人舉起一把重型槍，對著門鎖開出一槍，「砰」的一聲，鐵門被炸開一個大洞。
沐希寒面色一喜，立即就站了進去。
這個實驗室果然如她所想的差不多，全都是一個研究的工具和原料，她快速的用筆記起桌面上的藥品的名字。一邊翻找著，尋找著他們有沒有遺留的藥水。
在轉角的地方，兩個已經昏迷的女人倒在地上。
沐希寒直覺她們會與毒有關，便立即為她們做了一個檢查。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沖天的火光冒出，整個實驗室瞬間摧毀。
靠近爆炸點的兩名暗夜的兄弟直拉被炸死，他們立即扶著受了輕傷的沐希寒往外走。爆炸還在繼續，一聲又一聲的巨響代表著這座城堡正在消失。
沐野孤注一擲的選擇這種方式做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