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4章 ：歉疚的淚水 文 / 溫小妖
走到門口前，他停下腳步，頭也沒有回，「我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你，帶著你的野種，滾！」
低沉而平靜的聲音，像一把凌遲的刀，不費吹灰之力的將關心瞳傷得體無完膚，她趴在地上，無聲的撕吼著。
聽著耳邊漸遠的腳步聲，她知道他離開了，而且從此走出了她的生命。
關心瞳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在臉上瘋狂的蔓延，她的罪惡是因為傷害的那個孩子，然而她的軟弱卻是最後一次。
是他的離開給了她徹底殘忍下去的勇氣，季澤佑，如你所說，從此只是陌生人。
這一夜就是一個逆轉。
半晌，關心瞳從地上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淚，再睜開眼，那雙清澈的瞳孔沒有留下任何的漣漪痕跡。
關心瞳，帶著這顆殘破的心，離開這裡吧。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關心瞳坐在別墅門前的台階上，收回最後一眼的目光，視線轉爾失去焦距的落向了某一個方向。
夜色，渲染著無邊的黑暗，如同她此刻的心情陰鬱而沉痛。
當顧衍風的跑車停在她的面前時，關心瞳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將行季扔給他，上車閉目休息，「把你東西帶下來，以後都不在這裡住了。」
顧衍風怔了下，倏爾低頭湊近她，溫熱的呼吸在她的唇上，「心瞳，睜開眼。」
關心瞳沒有回應他，始終閉著眼睛，
倏爾，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顎，有些命令的說，「睜開眼。」
聽著他有些凶的聲音，關心瞳鼻子一酸，睜開眼中，視線已被淚水模糊，她一拳揮過去，沒好氣的吼道：「幹嘛這麼凶，凶什麼凶……」
顧衍風被她突如其來的眼淚嚇到了，手上一顫，立即抱著她輕聲安慰，「心瞳，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凶你的。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
說著，他溫柔的摸著她的頭，一下又一下。
「滾……」關心瞳惡狠狠的拍開他的手，吸了吸鼻子，才把眼淚收住。
顧衍風鬆了口氣，捏了捏她的臉，隨即啟動車子，「既然決定了搬出來，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正好我剛買了一棟房，嘿嘿……」
關心瞳一怔，目光不解的望著他。
車子緩緩的駛入大道，一片燈火璀璨中，她瞳孔中晶瑩的淚水變映得明亮動人。
顧衍風揚了揚漂亮的唇，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翻出一個本本給她，「諾，看了這個你一定會喜歡的。」
關心瞳深吸一口氣，故做輕鬆的提了提唇，「這本本不會是結婚證吧。」
「噗……這不是紅本本，放心吧。」顧衍風溫柔一笑，趁她一注意又偷捏了下她的臉，關心瞳犀利的瞪他一眼，把本子一翻頓時驚呆了。
「嘿嘿，開心吧！」顧衍風滿意的看著她千變萬化的表情，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笑彎了弧度，「剛剛才下來的本本，還熱呼呢。」
關心瞳楞楞的眨巴眨巴眼睛，抬手一巴掌招呼過去，「我靠，那塊地是出了名的貴，你錢多沒處花？傻呀你。」
顧衍風委屈的癟了癟嘴，沒有說話。
那一塊地是特別的貴，卻也是唯一不屬於季氏集團名下的土地。
關心瞳鄙夷的瞪著他，一雙手卻不著痕跡的將本本放進包裡，藏了起來。這一彎身，卻顧衍風注意到她膝蓋上染著血跡。
他倏爾一驚，「心瞳，你褲子上的血哪來的？」
關心瞳怔了下，垂眸，那一片暗血刺痛了她的眼。她僵硬的收回手，搖頭，「沒事，很久之前蹭上的，忘了洗了。」
「吱」的一聲，跑車倏地橫停在大道中央，身後頓時響起一片鳴笛聲。
關心瞳倏爾摀住耳朵，煩躁的吼一句，「靠，吵死了，你停車做什麼？快車啊。()」
顧衍風瞇起眸子，倏爾一把按住她的肩，目光不容拒絕的直視著她，「心瞳，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別騙我，褲子上的血跡是沒干的。」
呼吸猛的一窒，關心瞳慌亂的閉上眼睛，不停的搖頭。
此後，身後圍堵的車子紛紛加大的鳴笛的聲音，一片嘈雜一下，燈光璀璨的刺眼。顧衍風雙唇一抿，一跑踩下油門將車子駛到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猛的熄火拉著關心瞳下車。
護欄旁，關心瞳半趴在那裡，仰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
顧衍風蹙起英氣的眉，漂亮的臉蛋微微有些繃緊，「心瞳，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關心瞳緊閉著雙眼，任由著夜風吹得她有些顫抖，好冷，渾身上下都特別的冷。那種浸入骨髓的寒氣甚至到達了她的血脈之中，這一種冷近乎死亡。
倏爾，一雙用力的臂膀將她摟入懷中。
她還未來急得睜開眼，溫潤的唇就已經吻上了她的眼，同時也將那一滴快要落下的淚吻進了嘴中。她一顫，心裡的防衛瞬間瓦解。
「小風……」她緊緊的揪住他的衣服，將臉埋在他的胸膛，淚水濕了一片，「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唐小優的孩子沒有了，就因為我打了她一巴掌，她摔在地上孩子沒有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顧衍風一震，隨即深意的目光落在她的淚水上，他抿了抿唇，有些苦澀的問，「季澤佑為了她，怎麼你了？」
他深知，她的眼淚不僅是因為那個孩子，更應該是為了……
關心瞳搖頭再搖頭，「我留在那裡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是我天真的以為能處理好所有的關係……我，我真的很累了。」
「累了就放手吧。」顧衍風垂下眸，輕吻著她的唇，「不管是安若菲，不管唐小優，放下這裡的一切，你做回你自己。」
「可是……可是那個孩子，我真的……對不起。」關心瞳哭得是那樣的無助。
「心瞳，你冷靜一點，聽我說。」顧衍風雙手按住她的肩，視線與她相對，「照正常來說，就算你一個巴掌打得唐小優摔到地上，她也不定會流產，孩子是會那麼脆弱的。」看到她稍稍平靜一下，他鬆了一口氣，繼續說，「或許她流產是因為別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你，所以你用過度的自責，知道嗎？」
「可是……那麼多的血，孩子確實，確實沒有了。」
「是，孩子可能是沒有了，但不一定和你有關係對不對？」顧衍風就像哄一個孩子一樣，溫柔的語氣加上不停撫頭的動作，最後，他輕歎一聲，「你很累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我去醫院看看，問一個醫生唐小優流產的原因好不好？」
「我……」關心瞳吸了吸鼻子，最後點了點頭，「嗯。」
「傻瓜，不哭了。」顧衍風輕笑著，溫柔的幫她擦拭臉上的淚，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會再問，他能做的就是守在她的身邊，陪她離開。
回到顧衍風購買的洋房，關心瞳沒有心情欣賞，顧衍風送她回房休息，臨走時，他坐在床邊，吻了吻她的額頭，「心瞳，永遠離開他好嗎？」
關心瞳眨著有些乾澀的眼睛，有些空洞的雙眼慢慢的闔上。
就在顧衍風離開之後，她輕輕了的點了點頭。
永遠，永遠的離開。
同一片夜空之下。
醫院裡的氣氛就顯得有些沉悶，房病內，臉色蒼白的唐小優掛著點滴，昏迷到現在一直都沒有甦醒。
季澤佑一臉疲倦的坐在床邊，目光深沉的陷入沉思之中。
直到現在也無法安生的心跳，他分不清是因為這個孩子的離去，還是因為自己說了那番決絕的話而看到哭泣的她。那一張淚顏似乎已經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閉上眼，便像是在眼前一樣，哭得他那樣的心疼。
倏爾，他睜開邪眸，甩了甩頭站起身。
看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唐小優，他告訴自己，這個決定並沒有錯，可是……自己該死的在後悔些什麼，在擔心些什麼。
季澤佑抿緊雙唇，再也受不了心裡的折磨，直接衝了出去，在走廊裡抽起煙來。
一根一根的煙在指間燃盡，卻如何也安撫不了他內心的慌亂，他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不再被她擾得心神。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響了起來。
匆匆趕來的季勝天與夏宛如看到季澤佑站在外面，立即走了上前，「小優怎麼樣了？孩子保住了嗎？怎麼突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季澤佑緩緩睜開眼，看著夏宛如焦急的面容，輕輕的搖了搖頭。
季勝天一震，控不住的憤怒爆發出來，「混賬，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你知道那是一個兒了，那是季家的骨血啊。」
季澤佑側眸，冷笑一聲，「呵呵，如果是個女兒你就不會這麼在意了吧。」
「你……」季勝天一時察覺失言，馬上轉移了話題，「在電話裡問你也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孩子怎麼會流產？」
「爸爸！」季澤佑倏爾打斷他的話，揉了揉緊擰的眉心，他冷漠的開口，「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不需要你操心了，更何況你在意的都只是孩子，現在孩子已經不在了，我想您就沒有必要再為她浪費時間了。」
「澤佑，怎麼這樣和你爸爸說話。」夏宛心斥責的說他。
季澤佑毫不在意的輕笑，「阿姨，我說的是實話。」
「混賬！」季勝天怒吼一聲，夏宛心立即上前攔下他，「勝天，這裡是醫院，我想澤佑心裡也不好受，你就不要再說他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