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文 / 嘲墨
江駙馬。方纔你所說,到底是何事對不起公辛。,趙抬到帳中,長贊欽陵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他實在是覺得方才兩人說的話太曖昧了,你生我死的,此刻也顧不得仁和公主也在此了,若是不問出來,他這些天是別想睡個安穩覺了。
趙子軒望向李雪靜,只見她華麗地一個轉身,偏偏不看他,嘴中道:「你看我幹嘛,有什麼就說什麼唄。」
這要是說出來長贊欽陵還不得將我放血曬在太陽底下晾乾了喝酒啊,趙子軒無奈,腦筋急轉彎,道:「都是小臣的錯,昨日在公主房中稟報時見桌上放著一塊玉珮,忍不住拿起來瞧了一下,卻不小心將它打碎了。公主很傷心,說這是她母親送她走之前給她的平安玉珮,每次睡覺前公主都要看看這塊玉珮,思念家人,沒想到昨日卻」小臣實在是對不起公主,希望公主能夠原諒我
「原來如此。」長贊欽陵暫時放下了心,他知道唐人都有臨別贈物的習俗。這麼一說也說得過去。更何況公主即將嫁入吐蕃,此生恐怕都無法見到家人了,將玉珮視若珍寶,托物思人也屬人之常情,「駙馬先休息吧」小王就不打擾了說完又貪婪地看了仁和公尖一眼,終究現隔著面紗。什麼也看不見。
李景恆臉色詭異道:「公主殿下,咱們也該走了,不要打擾趙駙馬休息他這「駙馬。二字咬字極重,似乎在提醒著李雪靜什麼。李雪靜心中一顫,眼中的神采慢然消退了下去,只得對趙子軒道:「趙駙馬,你先歇著吧,我先走了。」
出到帳外,李景恆摒退手下,看著前方的路,突然道:「平安玉。佩,我怎麼從沒聽過?也從沒見到過?」
李雪靜臉上一紅,故作平靜道:「為什麼一定要你見過?這是臨行前母親在妹妹的房中親自交給妹妹的,哥哥不知道,又有什麼奇怪的?」
「看到前面的那條路了嗎?」李景恆沉默了半晌,突然指著他一直看著的路,道:「那是通往吐蕃的路,也是一條不歸路,這條路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也沒有兒女情長可以讓你談,你能做的就是一條道走下去,一直走到最遠的地方,那裡。才是你的歸宿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李雪靜的眼角滑落,她轉過頭,不想讓她哥哥看到這一幕,「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我寧願你真聽不懂。全大唐的人在看著你,全吐蕃的人在等著你,不要做傻事李景恆咬著牙,生硬道,「趙子軒是個好男人,更是有妻子的男人。離他遠點,對你,對他,都是好事。」
趙子軒覺得很奇怪,自從自己受傷之後,公主雖然不怪罪自己了,卻是突然間變了個臉,變得對自己生疏了,好像兩個陌生人一般,雖然有些悵然若失,但是他也知道,這樣對兩人都好。
隊伍中對於他們二人的謠言也少了很多,最後消失不見。因為這兩人最近一個多月來基本上都沒單獨說過話,即使交樓兩句也都是公事,這明顯不具備謠言傳播應有的條件。長贊欽陵對於這一幕很是高興,對他而言。這趙子軒小白臉一個,除了身份沒他高貴,樣樣都比他吸引女人,公主跟他說話肯定很危險,現在兩人生疏了,他晚上也可以好好睡睡覺了。
「大人,再往前就是吐谷渾的地界了,吐谷渾可汗已經派人送信過來,希望能在他的牙帳內設宴款待咱們趙子軒找上了李景恆,稟報道。
說起這吐谷渾諾昌缽可汗,也真夠可憐的,本來吐谷渾夾在大唐和吐蕃之間就不好受,要是雙方都對他和顏悅色還好,可只要有一方看不慣他打他了,他就只能逃命了。貞觀十四年,諾島缽向李世民求親李世民允之,將弘化公主嫁給了他。這一下松贊干布惱火起來了。你李世民什麼意思?我偉大的吐蕃向你求親你就推三阻四的,諾局缽那小子老子一隻手就能捏死他,居然能娶到大唐公主?這不是對老子的侮辱嗎?不行!
於是大兵壓境,要找諾葛缽可汗算賬。這吐谷渾和吐蕃比起來跟後世的日本和中國的領土對比差不多,兵沒人家強,馬沒人家壯,心也沒人家大。乾脆留著手下大將擋著,他頭一個撤了。一直等到吐蕃沒空理他,找大唐比去了,結果人家大唐的拳頭比吐蕃大,把個吐蕃揍得灰頭土臉,他這才敢回來。
這還不止,才過了一年,他手下的;堞祜當權。一心嚮往葉蕃的生活。就想劫持他當做投名狀遲餾柚責干布落。諾昌缽又一次揮了馬拉松冠軍的風範,逃到了都善城,還是靠唐軍把承相打敗了,將他送回去的。
諾葛缽逃跑水平一流,腦袋瓜子也不笨,知道吐蕃是一頭餵不飽的餓狼,而大唐卻是地大物博,看不上他這塊旮旯地兒,所以一心一意討好大唐。文成公主入藏時,他就親自接待了,很是知禮。這一次仁和公主入藏,他少不得也得招待一下,加深一下和大唐的翁婿之情。
「諾局缽可汗一片線心,我等又須從其境內走過,少不得得叨擾一下,跟使臣回復,就說我大唐感謝可汗的美意,讓其多費心了。」
進了吐谷渾,趙子軒才現大唐文化對別國的影響程度。雖然是草原人,但是飾打扮無一不帶著濃濃的中原氣息。再聽到吐谷渾連官員的設置,都是採用大唐的習慣。什麼大將軍啊,承相啊,尚書啊,僕射啊,就連文字使用的都是漢文!
吐谷渾的官員們都對大唐持以下邦禮節,至於吐蕃人,他們雖然恨之入骨,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吐蕃士兵們在唐軍面前不敢撒野,到了吐谷渾境內卻猶如進了自家的馬場一般隨意,甚是囂張。
一路走來,好些個漢商都在此進行交易,見到大唐軍隊過來了,皆感到自豪,躬身行禮不止。趙子軒等人一邊回禮,一邊朝他們看去。忽然愣了下來!
只見漢商中有一堆人個個身形彪悍,雖然穿著商人服飾,卻透露出一股網硬嗜血勁兒。此時雖然也在行禮,但是甚是略作表示,並沒有多少誠心。相反,還有幾個抬眼望向他們,眼中閃著點點凶光。見趙子軒主真到他們,趕緊低下頭,很快離去了。
趙子軒指著他們的背影,朝吐谷渾的官員道:「他們是何人?」
官員瞧了一眼,笑道:「這伙漢商半月前就來了,專門收馬羊的毛皮,出手很是闊綽,所以在這裡很受歡迎。就連下臣家中積累下來的毛皮都賣給了他們。」看他這得意樣,看來賺了不少錢。
趙子軒搖搖頭,暗怪自己疑神疑鬼,見誰誰可疑,不再放在心上。
諾葛缽可汗在宴席上還專門讓弘化公主一起作陪,陪仁和公主說說話。李雪靜這個月大概是水土不服,身體已然瘦了一圈,臉上也有些憔悴。吃了幾口食物就告辭下去了,諾葛缽連忙讓弘化公主去陪陪她。
第二天一早,辭別了諾葛缽,和親隊伍再次出。昨日趙子軒見到的漢商們早已在路邊等候,為他們歡歌線行。趙子軒尋了一圈,奇怪地對昨日那個官員道:「你說的那些很慷慨的漢商,今日怎麼不見了?」
官員笑道:「下臣也不知,大概是還在睡吧,或者毛皮收齊了,趁天亮回大唐了吧。」
趙子軒點點頭,心裡老是回閃起那幾個人眼中的點點凶光。那群人,真是漢商嗎?
正在思量間,倩兒突然騎馬過來,對趙子軒道:「喂,趙駙馬,公主叫你過去,說有話跟你說!」
自從趙子軒打暈她後,這丫頭每次見到他都沒什麼好臉色,趙子軒也不跟她一般見識,聞言朝李雪靜奔去。邊奔邊暗想:「這一個月來,她對我避之不及,冷淡不已,為何又突然間有話跟我說了呢?」
「昨晚,弘化公主跟我說了草原上的生活。」李雪靜並沒有看向他,自顧自道:「她說她聳年和現在的我一樣,總以為出了長安,生活在大草原上,是一件很美妙自有的事情。結果不是這樣。這裡的男人粗俗不堪,只會舞刀弄槍,女人也只是附庸罷了。」
「公主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再後悔也是枉然,說不定吐蕃和薛延陀不一樣呢。更何況文成公主在那裡,你們兩個也有個依靠。」
「呵呵,哥哥這樣說,你也這樣說,真不愧都是做大事的真男兒啊。」李雪靜苦笑兩聲,突然道,「你知道嗎?我突然後悔了,後悔自己的臭脾氣,當時心血來潮地就要嫁去吐蕃。你知道為什麼嗎?」
趙子軒搖搖頭,他知道李雪靜既然找他來,說的話肯定是跟他有關。但是他只能裝糊塗,「臣不知。」
「我還是希望你叫我姐姐」李雪靜苦笑,「只是,我不想再叫你妹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