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開國縣侯 文 / 嘲墨
天子呼來,就是老婆馬上要生兒子了都得放到一邊去。
「皇上方才召見了泥熟,當著他的面狠狠訓斥了一番真珠可汗,那泥熟嚇得跪在地上戰慄不止,還真像塊熟透了的泥呢。」高昌砸了咂嘴,不知道是鄙視泥熟的骨氣還是鄙視他的名字。
趙子軒一笑,能夠對外敵如此強硬的皇帝,歷史上可沒多少啊。
進宮面見了李世民,趙子軒現,李世民居然紅光滿面,油光照人。這也就可以想像,剛才他罵得有多痛快了。要是泥熟不開眼,把這個消息完完整整地給夷男,估計夷男會當即吐血三升,歡歡喜喜地見草原之神去了。
李世民一見趙子軒,先是很慈祥地拍了拍趙子軒的肩膀,再就是讓所有人都退下,要趙子軒完完整整地將草原一行說給他聽。
為了家人少點擔心,趙子軒自然就將那段經歷說得平淡一點,但是在李世民面前就不一樣了,說得越驚險越刺激才好,畢竟自己是受了苦的,尤其是為皇室受了苦。
「嘖嘖,朕這幾天還納悶呢,別說賢婿乃一介書生,就是如朕這樣的武力,從獅子口下和數十突厥士兵中逃脫出來都是不易,聽賢婿一說,這才知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李世民擼了擼修飾得整整齊齊的美髯,感歎道。
趙子軒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真不愧是一國之君啊,就連臉皮都比一般人後厚多了。
「對了,蒙鞠的信呢?」李世民感歎完了,又想起正事來。
趙子軒趕緊將懷中的信遞了上去。李世民拆開仔細地瞧了起來。雖然不知裡面講了什麼,但是從獸皮背面浸透的血紅顏色看來,估計當時蒙鞠放了不少血。
「沒想到夷男小兒居然病成這副德行,居然想出了以戰功選可汗的損主意。」李世民恥笑一聲,卻又歎道,「唉,這選儲一事歷來都是難以抉擇,朕何嘗不是如此?」
趙子軒心中一驚,難道皇上又有了換儲的想法,心中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大著膽子問道:「皇上可是對太子不滿意?」
李世民一愣,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怎會這麼想,勝敗乃兵家常事,更何況這一次稚奴頭一次上戰場,指揮領兵已經似模似樣了,若不是黑火教從中作梗,薛延陀那兩坨爛泥巴早被打散了。茂公戎馬半生,勞苦功高,這一次被黑火教算計,也只能委屈他了。」
趙子軒知道他是何意,太子不能有錯,即使有錯也只能是被屬下牽連。李績身板闊,這副擔子只能由他去挑了。
「何況稚奴甚是仁孝,假以時日必能勤政廉明,又有肱骨大臣相助,這是其他皇子無可比擬的。」其實李治兵敗後,他未嘗沒有換儲的想法,只是探得李泰和李恪聽到此消息又是蠢蠢欲動,多方奔走,這才打消了想法。他這一輩子,前半輩子和兄弟鬥,和父親鬥,這後半輩子又要看著自己的兒子鬥,早已厭倦不堪。
李治雖是柔弱寡斷,卻是一個合格的兒子。前些日他病體生瘡,李治親自為他吸濃,連著幾晚都待在他病榻前不願離去,讓他老懷大慰,乾脆在寢殿側院給他騰了個房間,省得過於勞累。至於換儲一事,已是再不考慮。
趙子軒聞言,心中這才鬆了口氣。卻聽李世民接著道:「你這次以身犯險,保住太子,保住了我大唐的威嚴。更讓我大唐得到了阿史德家族和伊勒莫家族的擁護,功勞甚大啊,朕得好好賞賞你才行!」
趙子軒一愣,小心道:「不敢欺瞞皇上,小婿只跟阿史德家族聯繫上了,伊勒莫家族可從來沒聽過啊。」
他是夠誠實了,可惜卻沒有換來李世民的稱讚,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李世民邊笑邊道:「你這頭小白眼狼,枉費人家托婭公主救你,居然連她的家族名字都不知道。」
「伊勒莫這一詞在草原上象徵著戰刀,本是延陀族的分支,後來延陀本族勢微,伊勒莫上位,在反抗**的時候的確如一把尖利的戰刀,將頡利的兵馬劈得人仰馬翻,只可惜**滅亡後很快就沒落了下去,朕還以為是內訌讓夷男鑽了空子,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搞鬼。」
趙子軒這才清楚,沒想到托婭出身於戰刀家族,看她那小女兒樣一點都不像啊。
他以為托婭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其實不然。托婭在草原上素以冷淡神秘而聞名,開始時對趙子軒態度好是因為有求於他,到後來卻是兒女情長的心思了。
「你揚我大唐國威,助我大唐降薛延陀。」李世民思量了一下,「就封你當個侯爺吧。」
侯爺?公侯伯子男,我居然一躍成為侯了?呸呸呸,是侯爺才對。趙子軒心中一喜,隨即又想到,樹大招風,如今自己在駙馬中已是聖眷優渥了,若是再得封侯豈不是落人口實?當下開口道:「小婿綿薄之功,比不得前線拚命的將士,皇上的厚愛小婿銘記在心,只是封侯一事……」
「怎麼?你救了朕的皇兒,未來的大唐國君,封侯已是委屈了你,誰還敢說三道四不成?」李世民人精一樣的人物,豈不知趙子軒心裡所想。
「再者,你是晉陽的夫君,將來你們倆的孩兒就是朕的外孫,你當了侯爺,雖然是個不世侯,但也多少在那群駙馬面前長了臉,朕的外孫出身也就高貴了不是?」
好傢伙,想得真夠遠的,感情是為了我兒子才封賞我這個老子的,聽著真夠彆扭的。
他也不是什麼扭扭捏捏的性格,再不推辭,欣然接受了。
「夷男一死,可汗只能從曳莽和拔灼二人中選出,你這次去了草原,對曳莽和拔灼這倆小子怎麼看?」李世民抖了抖蒙鞠的血。
大概蒙鞠在血書中也提到了這些,李世民在徵求趙子軒的看法。趙子軒沉吟了一下,道:「曳莽暴躁無常,拔灼陰險小人,兩人都不得人心,一樣的混賬。只是拔灼是嫡子,夷男對其甚是寵愛,而且他娘是回紇的公主,娘家勢力比較大,反而比曳莽這個長子當上可汗的可能性大一些。」
李世民嗤笑一聲:「回紇對薛延陀陽奉陰違,早有不臣之意,就在昨日還派使節過來,搶著做我大唐的先鋒官呢。」
趙子軒心中暗歎,自古帝王家最是血脈涼薄,什麼親情也比不上他們的野心霸業啊。這回紇一顆黑心兩手準備,若是大唐放過薛延陀,他們就扶植親戚拔灼,可若是大唐攻打薛延陀,他們也可以出兵為籌碼,執草原之牛耳。
李世民自然不會如回紇所願。他可不想前腳殺虎,後腳又多出一頭餓狼來。口中陰陰笑道:「既如此,朕就給薛延陀添把火,讓草原更熱鬧一點。等夷男雙眼一閉,朕親自帶兵馬去祭奠祭奠他。」
趙子軒心中一陣惡寒,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玩政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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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軒回去後跟家裡人一說,家人都是歡欣不已。這唐朝的封爵雖是「封爵無土,署官不職」,除了多加了些經濟收入和政治地位,也沒別的了。但是對於趙家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趙謙衝動之下又要拉著趙子軒去祠堂,嚇得眾人趕緊阻止住了。
不知為何,趙子軒總覺得晉陽此時看向自己的眼光怪怪的,難道是小別勝新歡,已然情動了?他初嘗情愛滋味,想到此處心中已然癢了起來。
趙母招呼著焚香設案,等著封侯的聖旨過來。果不其然,聖旨很快就上門了。
這一次高昌沒有出現,來的只是宮中的一個小黃門,大概初次領旨出來,臉上還有些興奮緊張,愣愣別別地把客套話說完,待讀到聖旨時,卻流暢了起來。
一大堆文言文,趙子軒只聽了個大概,趙謙卻是聽得津津有味,辭藻華麗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聖旨上誇的可是自己的兒子!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對他而言都是一種享受。
廣武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世襲永業田一千四百畝!這是趙子軒耳朵過濾後得出的聖旨內容。心中一陣痛快,咱也是貴族了,雖然不知道什麼勞什子廣武縣生長在地球上的那一片角落,但是他才不管呢,反正又不去那裡。
另外居然還多了個太子右衛率的督率一職,這可是實打實的官職啊,意味著東宮右衛率的五千兵馬全由其掌控。
本來還有些奇怪為何讓他擔當,後來聽趙父一說才知,這次右衛率鬧出了叛變醜聞,再加上亂石谷一役左右衛率死傷慘重,李世民一怒之下將剩餘的士兵全部拆散,重新組建了新的左右衛率,這右衛率的督率帽子好巧不巧就讓趙子軒摘去了。
眾人三叩萬歲,小黃門把聖旨交給趙子軒,交代一聲:「皇上體諒侯爺剛從草原回來,特意讓侯爺多歇息幾天陪陪家人,隨後再去任職。」
「祖宗顯靈啊,怪不得別人總說我趙家祖墳葬得好,如今看來果真如此。」趙謙現在越來越迷信了,開口閉口祖宗先人。
「哥,這廣武縣在哪兒啊?什麼時候帶小玉兒去玩玩,走到那裡就大喊:我是侯爺的妹妹,本地縣令快快迎接!」趙玉顏捏著嗓子,將趙謙的聲音學了過去,學完後已是格格笑了起來。
「傻妮子,這廣武縣在隴右道蘭州呢,從長安就是騎馬過去還要兩三天時間。再說,這縣侯只是個名頭而已,可管不了廣武縣的事。」趙謙摸了鬍子,笑瞇瞇道。
趙家今天比過節還熱鬧,家裡人慶祝就算了,還有些官員貴族專程上門送禮道賀。其中當然少不了房遺愛、獨孤謀這幾個損友了。他們對趙子軒既是佩服又是羨慕。
推杯換盞,月影朦朧,眾位駙馬終於帶著醉意醉醺醺地回去了。趙子軒也感覺有些頭暈,家裡人也沒打擾他們,另外尋了桌子用完了飯,如今已紛紛回去歇息了。趙子軒雖然感到很是疲憊,心中卻很是抖擻,晉陽,我的小女人,郎君要在月光下化身為狼了!
輕輕地推開房門,插上門閂,他似乎聽到了一陣細微卻又急促的呼吸聲,再也忍受不住,快步轉過山水屏風,就見一個美麗動人的小婦人正脈脈地望著他,眼中的柔情蜜意似化開了一樣,淌入趙子軒心裡。
「娘子!」趙子軒捧著晉陽的小臉蛋,在她晶瑩的耳垂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時辰不早了,咱們就寢吧!」
「嗯……」
趙子軒將晉陽輕輕推倒在床上,解開她的裙帶,喘著粗氣就要褪下她的衣衫,手卻突然被拉住了。
晉陽的目光如盈盈秋水,在燭火下璨然灼人:「郎君,你包袱中的抹胸,是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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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們的推薦和打賞。凌晨還有一更,早睡的朋友明天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