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敷藥 文 / 嘲墨
托婭心裡暗啐了一口,想什麼呢,他特別關自己何事。
「這些天風聲緊,你就住這兒,這幾日你化化妝,隨巴圖一起出去亮個相,有人問起就說你是巴圖的親戚翰哥,省得出入惹人懷疑。」
「那在下什麼時候可以回大唐去呢?」趙子軒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既危險又無聊,家裡還有親人等著自己。
托婭道:「放心,會讓你回去的。過幾日就是草原上的賽馬節了,那是草原上最盛大的節日,很多漢商也會選擇這時候過來跟牧民們進行交易,到時候我自會安排,讓你跟著他們一起走,誰也不會現。」
趙子軒這才放心,正要坐下來,背部又是一陣刺痛,忍不住輕哼了聲。
「怎麼了?」托婭見趙子軒皺著臉,奇怪道。
「方纔跟獅子搏鬥,被那畜生傷著了背,又浸過水,有點疼。」
托婭聞言讓趙子軒把衣服脫下來,讓她看看。趙子軒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坦胸露腹,有些猶豫。托婭見他愣,倒是格格笑了起來:「差點忘了,你們漢人臭規矩挺多,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非禮勿視的,遠不如我們草原兒女爽朗。脫了吧,草原上光著膀子的男人多著呢,本公主又不是沒看過。」
趙子軒倒想不到這托婭公主爽朗如此,倒顯得自己婆婆媽媽了,一狠心將氈衣一脫,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這兩月他堅持鍛煉,再加上軍旅生涯整天東奔西走的,身材板兒已經逐漸鼓了起來。
托婭臉一紅,雖然她見慣了草原上男子光著膀子,但是他們胸口都是毛茸茸的一大片,很是猙獰。這時見過趙子軒的胸口,卻是既顯陽剛又不失美感,挺拔又不失線條。
女人的身材對男人很有吸引力,同樣的,男人的身材對女人來說也很有吸引力。女人不喜歡那種誇張的肌肉,而是喜歡那種身材勻稱的男人,這時候,趙子軒無疑就滿足了她的審美觀。
趙子軒將身體轉了過去,背對著托婭。托婭定睛一看,只見背部有兩行鮮明通紅的傷痕,槓得老高,皮都已經被磨掉了,大概是時間長了,在水中也泡洗過,傷口已經白,不再流血。
她讓趙子軒趴著,從櫃中取出一罐藥來,「這是草原上治療刀劍創傷的金創藥,效果很好,剛敷上去有些疼,你忍著點。」
輕輕地倒出一些藥粉在傷口上,趙子軒果然覺得像是在上面撒了鹽一般,一股麻痛似乎像只螞蟻,拚命向自己身體裡鑽來,他忍不住全身繃緊,好一陣才平息了下來。托婭小手緩緩從他背上撫過,將藥粉鋪勻。
雖是七月,她的手似乎也是溫涼如雲,撫到哪裡,趙子軒就感覺哪裡酸癢,似乎身體不堪挑逗,正在向自己抗議一般。
托婭也何嘗不是如此,雖然一直提醒自己是草原人,不拘小節,可是趙子軒的俊秀身子的確和過往十幾年來見過的男人大不一樣,很有些異域情調。更讓她害羞的是,她似乎很喜歡這個「調調」。大唐人,都是像他這樣的身材麼……
敷好了藥,兩人皆是滿面通紅,都有些尷尬。奇怪的是不管托婭臉如何紅,她那塊傷疤的顏色卻是萬年不變,當然,趙子軒並沒有主意到這些罷了。
「我,在下到隔壁歇息一下,就不打擾公主了。」趙子軒急急忙忙要穿衣服,托婭趕緊道,「你這衣服已經破了,我這裡為你準備了一套,你換上吧。」
看著趙子軒穿好衣服,急急忙忙離去的背影,托婭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臉上的紅暈消退下去。她失神地往床上一躺,手抱在頭後面,趙子軒……好一會兒,大叫一聲「哎呀」,跑到床帳後面一瞧,自己早上剛換下的抹胸,正悄悄地綻放在那裡,似乎在責怪自己把它給遺忘了。她快步上前拿起抹胸,心中惴惴,他,應該沒看見吧……
曳莽禍害了一整天,什麼都沒現,只能帶兵回去了。卻沒想正好碰上了逃回來的拔灼。
這拔灼可也不是什麼好鳥,為人陰毒睚眥必報,是個典型的笑面虎。以往深受夷男寵愛,向來目中無人,更從沒把曳莽放在眼裡過。此時見到拔灼如喪家之犬般回來,左臂還包著受了傷,忍不住挖苦道:「呦,二弟回來啦,大哥真擔心你啊,怕你死在戰場上。還好草原之神保佑,雖然折了三萬兒郎,逃跑的時候還摔傷了手臂,好歹也撿回了條命,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拔灼眼中毒光一閃,卻突然笑了起來:「小弟是父汗的嫡子,受上天保佑,怎會輕易死去呢,讓大哥費心了。不過,小弟倒是聽說大哥損兵折將,收穫倒不小,還抓了個大唐駙馬回來,嘖嘖,這功勞,小弟甘拜下風!」
他雖在路上,但消息靈通,扎那早就派人把消息傳給了他。知道夷男又氣抽過去後他怕事態有變,加緊趕路,第二天就趕到了王庭。
曳莽抓了個雞肋駙馬的笑話傳遍了薛延陀,曳莽揮鴕鳥精神聽不見心不煩,可是拔灼卻直接在他面前揭傷疤,忍不住怒道:「駙馬怎麼了?好歹也是皇親國戚啊,再說了,你大哥我好歹還打過勝仗,殺了八千唐兵呢,你呢,連逃跑都能受傷,真丟了我薛延陀的臉面……」
眼見兩人越吵越來勁,手下們趕緊把他們勸了回去。若是前些日子夷男還未病重,他們還能明裡稱兄道弟暗裡詛咒罵街的話,現在夷男大限快到了,他們心中的忌憚就少了很多。而且這種情況下誰都不能服軟,整個薛延陀的領們都在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誰若是服了軟,等於是把他們往對方陣營裡推。
曳莽看著囂張離去的拔灼,握緊了拳頭很恨道:「這個小畜生,仗著父汗的寵愛不把我這個大哥放在眼裡,等我將來……」
蒙鞠對於他們兄弟倆的戲碼已經看厭了,這一出既不是最精彩的,也不是最持久的,上前道:「大王子,二王子這次著急回來,肯定是為大汗病重的事,咱們也得盡早做好準備,這若是拔灼王子登上了汗位,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你這個哥哥啊!」
曳莽冷哼一聲:「他何德何能,豈能當大汗?這幾天非常重要,本王要寸步不離父汗,省的這小子耍滑頭。」
「那趙子軒的事呢?」蒙鞠心中一喜,小心問道。
「趙子軒?」曳莽一皺眉,咬牙道,「當然不能放過他,繼續抓捕,這件事交由你負責。」
蒙鞠輕諾一聲,心中已如磐石般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