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你不堅強,沒人替你勇敢 文 / 嘲墨
趙子軒一大早就起來了。
來到這個世上快一月了,他愈感受到這副身體的虛弱,雖然在大唐像他這種體格的書生比比皆是,比他身體差的也有不少,但是凡事不能好的不比壞的比啊。
於是這些天他早晚都會堅持鍛煉,什麼仰臥起坐,俯臥撐,跑步什麼的每天都來兩遍,效果果然顯著,這不,現在膀子也有力了,走路也有精神了,吃飯吃兩碗,還不打嗝。
「最後一個了,堅持就是勝利!」趙子軒咬著牙打算做完最後一個俯臥撐,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聒噪聲,「趙大哥,大事不妙啦!」
趙子軒頓時如同被戳破了的氣球般,氣洩了下來,無力地往地上一扒,可惡的李治啊……
「咦?趙大哥,你怎麼大清早的躺在地上?不怕著涼嗎?」李治看到此景非常驚訝,趙大哥怎麼跟蛤蟆一樣趴在地上呢?
趙子軒力氣稍微恢復了點,跐溜一聲跳了起來,「少廢話,我樂意,這麼急幹啥,不是跟你說過嗎,凡事要淡定,淡定。」
李治急道:「不是啊,我也想淡、淡定,但是確實大事不妙啊,昨天晚上遼東傳來十萬火急,說高句麗莫離支泉蓋蘇文聯合百濟大舉攻伐大唐屬國新羅,已經佔領了四十餘城,父皇大怒,正欲征伐高句麗。」
趙子軒拿手巾擦了擦臉,道:「皇上討伐高句麗你這麼著急幹嘛?」
李治一跺腳,「父皇想要御駕親征,朝中自然就要有人監國,這監國者,歷來都是太子啊。()」
「你是說皇上馬上就要立太子了?」
「是啊,父皇和朝臣們從昨天半夜,一直商量到清晨,長孫舅舅臨走時派人給我透了口風,聽父皇的意思是想立我四哥李泰為太子。」
趙子軒又想起了那天李泰看向自己的惡毒眼神,不行,誰當都不能讓他當,怎麼辦呢?鎮定,一定要鎮定點,他想了想,道:「咱們不要慌,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別忘了,你能收到消息,你的兩個哥哥肯定也能收到,他們可比你急多了,到時候皇上被他們兩個煩到了,你在他眼前一晃,他肯定能現你的好。」
李治不太確信,我晃一晃就能得到太子?「行嗎?我文采不出眾,說話又欠玲瓏……」
趙子軒見這小子又像林黛玉般自憐自愛了起來,手無奈地一拍額頭,「李治,我問你,老虎和村夫,誰更厲害?」
李治像看白癡一樣看著趙子軒,「當然是老虎厲害了。」
「是嗎?如果兩虎相爭呢?」
李治恍然大悟:「大哥的意思是,兩虎相爭,必定兩敗俱傷,而村夫,卻能坐享其成!」
還好腦袋瓜子還算靈光,趙子軒拍了拍李治的肩膀,「放心,你的兩個哥哥會合起手來把你送上太子之位的,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什麼都不要做。」
李治點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話,李治這才告辭離開,趙子軒見他還有點畏畏縮縮的,突然高聲道:「記住一句話,你不堅強,沒人替你勇敢!」
李治身子一頓,重重的點了點頭,再走路的時候腰板已經盡量提了起來。
吃過早飯,趙子軒正要去酒樓監工,宮裡卻來人了,說皇上要見他。趙子軒很是疑惑,皇上找我幹嘛?問我家裡裝修得怎麼樣了?
「微臣參見皇上。」趙子軒雖然還沒成親,但是駙馬都尉的頭銜已經戴上了,再不能小民草民地稱呼自己了。
李世民臉上很是疲憊,「賢婿不必多禮,來人,給賢婿添雙筷子。」
趙子軒有段時間沒見到李世民,再見面卻現他變老了很多,想想他對自己的好,忍不住勸道:「皇上,你要保重身體啊,不要太操勞了。」
李世民苦笑道:「現在關心朕龍體的,也就只剩下你和雉奴了。」
趙子軒知道李世民的意思,自己最中意的兩個兒子為了太子之位大打出手,絲毫不顧及皇家顏面和兄弟感情,這事攤誰身上都不好受。
高昌走了進來,小聲道:「皇上,大皇子到了。」
廢太子李承乾?大唐的皇子公主趙子軒基本上都見過了,唯有老大沒見過。他看過史書上對他的評價,奢侈、貪玩、搞同性戀…後來外出偷牛的時候從馬上摔下來腿殘了,性格更是乖張。
趙子軒卻很同情他,李承乾小時候也是「頗識大體」「頗能聽斷」,只可惜太子之位就像個火爐,李世民的明火已經讓他夠嗆了,兩個弟弟又在暗處煽風點火,被這麼日烤夜烤,換誰能吃得消?
李承乾一身粗衣,瘸著腿走了進來。呼風喚雨十幾年,一朝淪為階下囚,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此時鬍子拉碴,眼袋深色,嘴邊還起了火泡,才二十幾歲,卻已像四十多歲的人了。
李世民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落魄,眼睛紅了起來,畢竟是親骨肉啊。「坐吧。」李世民歎了一口氣,李承乾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坐了下來,沉默不語。
「承乾啊,這是兕子的駙馬,你們還沒見過呢。」李世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沒話找話道。
趙子軒趕緊向他行禮,李承乾這才有點反應,他看了看趙子軒,突然間笑了:「沒想到一眨眼,兕子都快嫁人了啊,我這個大哥太失敗了,沒給兕子她們做個榜樣。」
李世民一拍桌子,壓抑著怒火道:「這都是你自找的,學什麼不好學造反,你已經貴為太子,朕的江山遲早都留會給你,但是朕不給,你不能搶。」
李承乾苦笑道:「父皇,你的江山真的會留給我嗎?兒臣雖然頑劣,但也絕不是不忠不孝之人,會做出謀逆之舉,全是父皇你逼的啊!」
「放肆!」李世民大怒,「事到如今你還狡辯,朕對你實在太失望了。」
李承乾再不是以前那個父親一生氣自己就膽顫心驚的人了,臉上不悲不喜道:「不是嗎?父皇,你捫心自問,你對李泰何其偏厚,對兒臣又何其苛刻。你給他辦文學館,任他引招學士,讓他生出野心;你每月賜給他的供給比我都要多,魏王府更是凌駕於東宮之上,讓他囂張之氣愈甚;你讓李泰移居武德殿,武德殿是什麼地方兒臣就不說了,你去問問群臣他們怎麼想?魏征和褚遂良都勸過您,您有一次理會過嗎?還有……」
「夠了,不要再說了!」李世民打斷了他的話,不想再聽下去,也不敢再聽下去。
李承乾卻像沒聽到一般,接著道:「兒臣貴為太子,還有何求?都是為弟弟李泰逼迫,怕被他謀害,才與朝臣圖謀自安之計罷了。若是父皇讓李泰成為太子,那就真中了他的毒計啊……」
李世民一怔,想起了當年的李建成,當時李建成也是太子,不也是因為自己鋒芒太過才想除掉自己嗎?自己,真的錯了嗎?
李承乾站了起來,躬身道:「父皇,兒臣告退了。不知此生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你,兒臣就在這裡給您拜別磕頭了,希望您能保重龍體。」說罷跪了下來,給李世民磕了三個響頭,聲聲響亮,再站起來額邊已是一片紅紫。
「兒臣告退……」
李世民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大兒子,想起以往他承歡膝下的幸福,手抬了起來,有心想說些什麼,卻終究還是重重地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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