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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論孟嘗君,砍柴去 文 / 嘲墨

    張博士的聲音如空谷幽魂、沙漠禿鷹般傳來:「趙子軒,你剛才在幹什麼?」

    趙子軒一臉平靜:「學生方纔正在專心聆聽老師教誨。」其他學生忍不住抽了口氣,這小子臉皮比我厚多了,誰都看到你睡覺了,居然還敢睜眼說瞎話!

    張博士哼了聲:「聽課用得著閉眼嗎?」

    「這說明老師的課講得好,聽得學生飄然欲醉,如聞仙樂,忍不住閉上眼仔細體會。」

    「哦?你有什麼體會,跟我說說。」張博士走的路比趙子軒吃的米還多,怎會上他的當?

    趙子軒心裡急了,他從來都拿張博士講課當人體廢氣,怎麼知道他剛才講的什麼?

    後面的李月明輕輕地咳了聲,嘴裡小聲道:「孟嘗君列傳。」

    趙子軒恍然大悟,中氣十足道:「這個,老師今天講的是孟嘗君逃命的故事。本來這孟嘗君是跑到秦國當宰相的,誰知道被人陷害,相位還沒坐穩呢又只能逃回齊國去。路上那叫一個苦啊,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好幾次都快見閻王了,還好他手下不學無術,儘是些雞鳴狗盜之輩,這才幫他逃出生天,真幸運啊。」

    說罷咂咂嘴,搖搖頭,一副感歎的模樣。咦,大家怎麼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我說得不對?

    張博士氣得臉都青了,拿起教鞭狠狠地拍著桌子:「豎子,豎子,居然敢褻瀆先賢,老夫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禮數二字怎麼寫!」說完就要衝過來對趙子軒實行慘無人道的體罰。

    下面的學生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滿是擔憂。李月明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趙子軒的背影,一臉的興趣。

    「慢著。」趙子軒趕緊制止住張博士,深鞠一禮,不緊不慢道:「老師暫且等等,學生有問題要請教。」

    張博士中途剎車,沒好氣道:「有話快說,有……不管怎麼狡辯,這頓板子是少不了的。」

    「學生的問題是:孟嘗君是何人?」

    「這你都要問,你幹什麼來的?孟嘗君,戰國四公子之一,齊國宗室大臣也。廣招賓客,食客三千,是為人中俊傑,國之棟樑。」張博士搖頭晃腦道。

    趙子軒笑了:「老師此言差矣,依學生看來,孟嘗君實乃一自私自利,睚眥必報,卑劣無恥的小人。」見張博士教鞭又舉了起來,趕緊道,「老師不要動怒,聽我講完再動手不遲。孟嘗君廣招賓客,招的不是賢能國士,而是逃犯任俠。食客三千,大都雞鳴狗盜之輩,真賢士又有幾人?再者,他招來賓客為齊國帶來什麼好處?齊國因此強盛了嗎?沒有!幫助擊退秦魏燕趙了嗎?沒有!除了為孟嘗君贏得美名、救過他幾次小命,三千食客什麼都沒做,於齊國根本無益。為一己虛名而散盡齊國錢財,這不是自私自利是什麼?」

    眾人皆感趙子軒的想法甚是新奇,自己從未想過這些,但是現在聽他一說,似乎有點道理。張博士有心強辯,卻不知如何辯起。趙子軒說得沒錯,別人只知孟嘗君食客三千,卻連一個食客的名字都說不上來,更別說他們曾經為齊國帶來什麼好處了。

    「其次,他路經趙國,平原君貴客待之。而他呢,只因趙人幾句言語就命食客擊殺數百人,屠戮一縣,何等殘暴不仁?為了打擊政敵,不惜請來秦兵攻破齊國,何等卑鄙無恥?為了除掉齊王,更是請來秦魏燕趙四國聯兵,再破齊國,逼死君主,何等睚眥必報?

    古語有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孟嘗君做出這等事情有食客指出了嗎,阻止了嗎?這等不忠不義,無家無國的事情都無人阻止,孟嘗君的食客操行可想而知。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管中窺豹,只見一斑。孟嘗君的德行不可以一言而概論,更不可以一言而避之。」

    趙子軒侃侃而談,他就是看不慣一些史書總是把前人講得天花亂墜,完美無缺。有功是要誇,但是有過也不能掩啊。孟嘗君是什麼人不能僅憑一篇文章定奪,這不是斷章取義嗎?

    下面的人聽得如癡如醉,這趙子軒既是在說史,又像在說書,一席話抑揚頓挫,慷慨激昂,讓人忍不住拍手叫好。而且他說的也很有道理,凡事應該多面考慮,不能只看到孟嘗君招賢納士,也要看到他人格的缺陷和食客的操行修養才行。

    張博士面沉如水,久久不語,良久才歎聲道:「子軒所言有理。招賢納士固然值得欽佩,但若於國家百姓無益,招之何用?只老命傷財爾。」

    他走到趙子軒身前,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子軒,以往看你沉默寡言,只以為你才學一般,今日方知你才華橫溢,博學多識。繼續努力吧。」說完徑直離去,身影還是那般孔孟,只是蕭條了許多……

    秦天柱見張博士離開,從位上蹦了起來,胳膊狠狠鉗住趙子軒的脖子,大叫道:「好啊子軒,沒想到你能說會道,以往怎麼沒瞧出來啊?」

    同窗們紛紛上來祝賀攀交情,只有三人未動,一是高大富,他跟趙子軒可說是死對頭,怎會為他祝賀?還有就是何玉落,她美眸注視著趙子軒,眼中的柔情愈化不開了。最後一個是李月明,他撐著腦袋一臉興趣地看著趙子軒,眼珠兒亂轉,似乎想起些什麼。

    「天柱,咱們去長安樓吃飯吧,我請客。」放課後趙子軒找上了秦天柱,邀請他去喝酒。

    秦天柱搖搖頭:「不去了,家裡沒柴了,我得去山上砍一些回來,多餘的還能買到酒樓裡補貼補貼家用。」

    趙子軒知道秦天柱的父親早就病逝了,只剩下他和他娘相依為命。他娘平時給人家縫縫補補,也在地裡種種菜,家裡的收入都從這兩樣來。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一點都沒錯,秦天柱從小就搶著幫他娘幹活,他娘怎麼勸都不行。也難怪現在長得濃眉大眼,肌肉強健,四五個成年人都不在話下。

    趙子軒眼珠一轉,大大咧咧道:「沒事,咱不去喝酒了,我陪你去砍柴去,讓秦嬸多添雙筷子,我今天就吃白食了。」

    秦天柱遲疑道:「這樣不好吧,你身份高貴,怎麼能做那種粗活呢?而且我家粗茶淡飯,你吃不慣的。」

    「高貴個毛,還不是一個鼻子兩隻眼,吃飯喝水撒尿拉屎一樣都少不了。」

    雖然說話粗俗,但是卻讓秦天柱很感動。他點了點頭,趙子軒跟跑來的,「小齊,回去跟我娘說一聲,我去朋友家吃飯了,吃晚飯再回去。」

    趙齊有點為難,正要說什麼,卻見趙子軒眼睛一瞪,趕緊答應著溜了回去。

    兩人正準備出,李月明走了上來,把《詩經》遞還給了趙子軒,說道:「反正時間還早,不如也算我一個吧,我也去幫你們砍柴。」

    「你?」趙子軒看了看他那模樣,「算了吧,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樣子,被樹枝一刮估計就破相了。」

    李玉明皺了皺鼻子,不服氣道:「不要小看本宮……本公子,我也是吃過苦的人。」

    這小白臉真好看啊,小鼻子一皺皺得小爺心都酥了,趙子軒冷汗連連,怎麼遇上這小子自己的性取向有往正太控方向展的趨勢?

    沒辦法,這李月明死活不肯走,非要去體驗一把砍柴的「農家樂」不可,趙子軒和秦天柱對視了一眼,只能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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