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1第二百四十一章 裸身爆料 文 / 采菜
「現在時間不早了,」何雨東抬起手來看了看表,說道,「走,我請你們吃飯!」
正在此時,徐麗瑩走了進來,手上也是厚厚的一大摞文檔,抱在前胸,竟然把她的半邊臉都擋住了。
「何大哥,快來幫幫忙,沉死我了!」徐麗瑩一進門就氣喘噓噓地叫嚷著說道。
扣兒趕緊起身跑過去,替徐麗瑩分擔了一些文檔,她手下得到輕鬆,一看竟然是扣兒幫她接過的文檔,問道:「扣兒?你怎麼在這裡?」
「只許你來,難道我就不能來麼?」扣兒調皮地吐吐舌頭道。
徐麗瑩沒有理她,放眼過來看到我,於是又道:「聞竹,你也在這裡?」
「嗯,來看扣兒遇到……老何,」此時還未習慣,我如此叫法仍覺彆扭,「所以就過來坐坐。」
徐麗瑩想是沒有料到短短兩三次見面我便如此熟絡地稱呼何雨東,於是露出不自然的表情,看著我,然後又看了看何雨東,不過不消片刻便恢復了平時表情,笑著說道:「最近何大哥挺忙,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你要有空就過來幫幫忙也好!」
「我就說嘛,我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剛說請小淺吃飯,她還推來推去的!」
小淺?!
如此新鮮的一個名字,我有些不及反應,卻是備感親切。
「那是,聞竹實在太不給面子了,要知道何大哥可是大忙人,我平時想和他吃頓飯都是難於上青天!」
「那……,恭敬不如從命,我們現在去吃飯?」我笑著說道。
「你終於不和我們客套了?」麗瑩說道。
「去吃飯可以,」我笑著瞥了瞥兩人,說道:「不過這餐我請客!」
這時,徐麗瑩卻是揮了揮手,笑著說道:「如今後悔晚了,下次吧!」
「嗯?」我納悶出聲。
「這不工作忙麼?」徐麗瑩歎了一口氣說道。
「還有什麼重要的工作?我們一起做!」扣兒在一旁急急地說道。
「人多力量大,我們一起做,做完了再去吃飯也行!」我也說道。
「這些事明天可以做,」徐麗瑩拍了拍那厚厚的一大摞文件說道,「只是何大哥抽不開身!」
「是什麼要緊的事?」何雨東聽到徐麗瑩說得正兒八經,於是問道。
「我過來的時候遇到報社的胡編輯,他說他那裡有份稿子,讓你馬上過去看看,要是行的話明天的報就馬上刊登,」徐麗瑩也嚴肅地說道。
「哦,」何雨東點頭道,「那這事可耽誤不得!小淺,那今天就只能說對不起囉,咱們不能一起吃飯了!」
「工作要緊,咱們可以下次再聚!」我說道。
他想了想,說道:「要不,你看這樣行嗎?你們都和我一起去報社,我和胡編輯商量好後咱們大家再一起吃飯,人多,更熱鬧。」
「何大哥,你說的胡編輯是胡鑄成先生嗎?」扣兒插過話問道。
「是的!」何雨東笑著說道:「你認識他?」
「他的文章大氣磅礡,不拘一格,論述問題一針見血,我很喜歡他的文章!」扣兒說道,「只是從來沒有見過本人。」
「那你今天可以如願以償了!」何雨東說道,「那我們走吧!」
報社沒有臨街,要從巷子進去二三十米。報社前有兩個水泥立柱,門前掛著一個木製牌子,白底黑字,上面寫著大大的「大公報」幾個字。
我們一行人跟著何雨東走了進去,堂廳頗大,印刷聲「唰唰」響個不停,大家都在忙碌著,一些人拿著報紙在校對,另一些人拿著紙張急急地跑去其它的房間,還有些人看管著機器,滿手都是印泥。我們從他們身邊經過時,認識何雨東的人都親切地打了聲招呼:「老何,你來了?」何雨東也熱情地回應。
穿過這間較為昏暗和嘈雜的廳堂,何雨東推開後面的一扇門,一進門,何雨東就裡面的人道:「老胡,你說的什麼文章?快給我看看!」
「老何,快過來,正想著你怎麼還不來呢!」聽到何雨東的聲音,胡鑄成從如山的文檔中露探出頭來笑著說道。
我看過向書堆中的他,看樣子不到四十來,戴著一副圓邊眼鏡,頭髮梳得平滑光亮,相貌儒雅大方。
「就是這篇,」胡鑄成往書堆裡翻了翻,拿出一份稿件遞給何雨東說道。
「文章犀利,對當今內憂外患的局勢分析得深刻,好文章!」何雨東看了下稿子讚許道。
「那你說裡面過激的言論,需不需要改改?」胡編輯問道。
「我看不用!文章說得很在理!」何雨東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改了,味道就不一樣了!」
「那好!那就這麼定了,」胡編輯拍腿說道,「小楊,」說著向門邊叫了一聲,一個年輕男子便進了來,看到我們微微笑了笑以示招呼,然後走到胡編輯的桌前問道:「胡編輯,什麼事?」
「這篇文章,排上版,明天見報,」然後就遞給了小楊。
小楊接了稿子,應了一聲後也沒多話,便快步離去。
「喲,我現在才注意到今天你帶了好些個朋友來呀!」這時,胡編輯才注意到我們三人。
「胡編輯,你一心撲在工作上,忙得不亦樂乎,我們可都入不得你的法眼,」徐麗瑩笑著打趣著胡鑄成。
「小徐這張嘴就是得理不饒人,」胡鑄成一邊說道,一邊起身為我們倒茶。
「這兩位沒見過面呀,是……」胡鑄成看看我們,又看向何雨東問道。
「我叫夏扣,是你的忠實讀者!」扣兒跳起來自我介紹道。
「你也喜歡《大公報》?」
「我每天都看!」
「喲,那我還得感謝你對我們報紙的支持,」胡鑄成遞過茶,拍了拍扣兒的肩頭說道,「那你說我們報紙辦得怎麼樣?」
「思想進步,敢說敢當,為思想灌注新鮮血液的優秀報刊!」扣兒搖著頭說說朗朗上口,我簡直懷疑她是事先背過的。
聽到此話,胡鑄成笑了起來,若有所思間,說道:「小姑娘年輕不大,看法可很是獨道呀,為思想灌注新鮮血液……不錯不錯,這正是我們辦報的宗旨。」
「現在好好唸書,中國就需要你們這樣的新鮮血液!」胡鑄成又對扣兒大加肯定道。
「那這位是?」胡鑄成轉頭看向我。
看到扣兒如此毫不拘束,說話有板有眼,我想我也不能落後了她。
「胡編輯好,我叫淺聞竹,」我也爽朗的笑著說道,「聽老何叫你老胡,以後我也叫你老胡,行嗎?你可以叫我老淺,或者小淺都行!」
聽我如此說,胡編輯笑了起來,說道:「好好,以後你就叫我老胡,我就叫你小淺!」然後轉頭看向何雨東,說道:「今天你帶過來的,都是能跟得上時代步伐的新式女性囉!」
「大家志同道合,一會兒一塊吃個飯,」何雨東說道。
「好好!」胡鑄成連聲說道,「我這幾天又有好多新想法,一會兒大家邊吃邊聊,有你們年輕人在也可以給我們多提意見,出謀劃策,幹我們這行就是要靠思想的交流……」
「才能碰撞出智慧的火花!」未等胡編輯說完,扣兒大聲嚷道。
「哈哈哈——」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呼呼呼——」此時剛剛放在電爐上的水壺噴出氣來。
胡鑄成忙跑過去提水壺。
「胡編輯,剛剛有人送來了一個信封!」一個女孩子拿著一個信封進來說道。
「太好了,這麼快就寄過來了,老何,你快打開來看看,」胡鑄成忙著為水瓶灌水,無暇□。
「看你這麼興奮,是什麼好東西?」何雨東笑著問道,大步朝放在桌上的信封走去。
「廣州那邊工人罷工送過來的照片!」胡鑄成一臉的笑容,然後抬起頭來看了看表,說道:「這個點,還能趕在明天見報!」
何雨東興致盎然的拿起信封,迫不急待地拆開來。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扣兒還不待信封拆開,便急急地湊上前去。
「真是猴急!」我笑著打趣道。
何雨東將照片抽了出來,然而,出現在他臉上的並沒有預期中的愉悅和興奮,眉頭越擰越緊,越來越難看,臉是青一陣白一陣,手上不斷翻動著手中的照片。
難道工人罷工被當局鎮壓,境況慘不忍睹?我在心中暗自思量,不由得也開始擔心起來。
「啪——」地一聲響,何雨東將照片狠狠地丟在桌子上,怒道:「這是廣州罷工的照片?你自己看看,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我也瞧過去,竟然是一男一女赤.裸著身體擁抱在一起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