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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53第一百五十三章 醉酒 文 / 采菜

    他這次是真的蒙了,想了片刻,才恍然大悟,「有你的啊,我一個人拿出來的小銀鎖和小鐲子,你倒大大的佔了個便宜!」

    「邱醫生,人要豁達開朗,別那麼小氣嘛!」我蹭了蹭他,陰謀得逞地壞壞笑道。

    「你心機不淺呀!我送禮時你端端正正地站在旁邊,又細心地拿出鐲子和銀鎖為天祐戴上,邊做小動作還邊說著吉祥如意的話,我沒在意,王貴和桂花卻是認為那鐲子和銀鎖是我們一起送的了!」邱奕輝這才後知後覺地分析道。

    「邱醫生真聰明!」我讚許道,還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怪不得說今天不舒服,要我拉著你,然後才好同我緊緊地站在一起,讓人誤認為咱倆關係親密,又是孩子的乾爹乾娘,送禮必定也一起贈送,」他難得不甘地嘟囔起來,「原來早有預謀!」

    「呵呵,呵呵,」我賠禮道歉地笑過,「別生氣了,小事一樁嘛,今晚我陪你喝酒!」我故意冠冕地說道,料想他是不會喝酒的。

    「真是狡詐!」他話雖說得重,卻並不惱怒,而且似乎還有另眼相看之意,說話間又用手也拐了拐我,道:「我又不喜歡喝酒!」

    「今天可由不得你喜歡不喜歡!」我笑笑說道,因為早就聽到眾人朗聲催促著邱奕輝了。

    「快快快,入席了!」辟里啪啦的鞭炮聲還在響著,一人過來不由分說地將邱奕輝拉到席間,我也順帶著受到牽連,被拽了過去。

    「兩位作為孩子的乾爹乾娘,也算得上這裡的半個主人,今天怎麼說也得作陪!」李嬸將我按坐在凳上,便笑朗著說道。

    「對!對!」眾人喜慶,附和著吼嚷起來。

    「我不會喝酒,我不會喝酒,」邱奕輝聽到要他作陪喝酒,連連說道。

    「邱醫生怎麼可能不會喝酒!」席間人可不依了,「別那麼掃興!」

    「來來來,先喝一杯!」一些人開始勸起酒來,笑鬧聲不斷。

    「作為乾爹,居然晚到,應該先罰三杯!」一人想到我們的失禮,又將這茬子翻了出來。

    「我不會喝酒,我是真不會喝酒,」邱奕輝又拒絕道,看來他是真的不會喝酒。聽著身邊熱鬧叫囂,邱奕輝卻在反覆推拒,我真也替勸酒歡騰的眾人感到掃興,不過也慶幸他們沒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可也不會喝酒,要是非讓我喝,我大概也只能掃了大家的興致,沒有那喝酒的實力,還是低調行事的好,於是埋頭開始扒飯。

    「乾爹不喝,還有乾娘呢!」如此低調,還是被人注意到了,不知是誰叫嚷了起來。

    「對對!乾爹不買帳,就讓乾娘喝!」眾人紛紛將矛頭指向我。

    「我不會喝酒的,我不會喝酒的,」很是難堪,剛剛還在笑邱奕輝沒有風度,掃了大家的雅興,現在我也只能連連擺手,推拒著說同樣的話。

    「可不能掃了大家的興致!」一人抓住了勸酒的竅門,樂滋滋地大聲嚷道。

    「你新人剛來鎮上,這是第一杯酒,要不喝,我們可不依,」李嬸見我推搪,朗聲說道,很有我不喝絕不罷休的味道。

    「新人剛來,是必定要喝的,」旁邊一人又接著道。

    「這是鎮上的規矩,新人更要多喝些,」鎮上究竟有沒有這樣的規矩,我是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今晚肯定是著了道兒,跑不掉的了。

    「這真是鎮上的規矩?」我蹭了蹭邱奕輝,小聲地問道,其實是在向他求助。

    「別問邱醫生了,這當然是鎮上的規矩,趕緊喝了,要不一會兒又得罰酒,」他們看出了我的小心思,趕緊提醒道。

    邱奕輝也是真的怕酒,此時見眾人纏上我,自己得以置身事外,當然也跟著他們一個鼻孔出氣,向我笑道:「是的,你是新人,當然要多喝些!」我聽著他含笑的話語,感覺他在落井下石,很有作壁上觀之嫌,腳下踹了他一下,惹得眾人又是一陣歡笑。

    「我不會喝酒,」我無奈,已經將酒杯拿在手裡,卻還抱著幻想地想推拒。

    「不會喝更要鍛煉,」一人十分有經驗地直接笑朗答話。

    盛情難卻,我再也無法推拒,「那我只喝一小口,」我端起酒杯送到嘴邊,小心地抿了一口便要放下。

    「哪能只喝一小口,太沒有誠意了!」一人不滿地說道。

    「至少得把這杯都干了!」眾人又開始勸起酒來。

    「那就這一杯,我酒量不好,」我說道,既然喝酒在所難免,那索性就豪爽地乾了這一杯,大家高興,我也高興。

    「先喝了,先喝了,」眾人見我已就範,趕緊催促道。

    我將酒杯送到嘴邊,頭一仰,將一杯酒痛痛快快地喝了下去,頓時覺得整個喉嚨像火燒一般灼熱難耐。

    「好樣的——」

    「好酒量呀!」我難以忍耐地用手連扇著嘴巴,眾人卻興致高漲地連聲稱讚起來。

    「這麼好的酒量,還說不會喝酒,」一人又開涮道,「來來來,再喝這杯。」

    「啊——」他們如此一說,嚇得我驚呼出聲,「我是真的不會喝酒,」聽到有人再次往我杯子裡倒酒,我慌忙說道,然後將手蓋在杯子上。

    「你一杯酒喝得這麼豪爽,分明是一個高手,」說著便將我罩在杯子上的手扯開了。

    「剛才那杯是遲到罰酒,這杯是我作為天祐大姨敬你的!」一個女人朗聲說道。

    這下可真是不妙了,親友團來了,這酒喝得可什麼時候是盡頭。

    「這杯我先喝,你隨意,」那婦人豪爽地說道。

    別人真心感謝,我也不好推拒,咧嘴笑著,又將酒杯舉了起來,也學著她們說了一句:「大姐好酒量!」然後又是一杯下肚。

    「好酒量!好酒量!」眾人又開始起哄來。

    我酒量是真不好,兩杯酒下去,面上就開始發燙,頭也有些暈乎乎的了。轉過頭揉搓了下太陽穴,聽到邱奕輝靠了過來,小聲地問道:「你是真不會喝酒還是假不會喝?」

    聽他一問,我來氣,卻也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哪裡會喝酒,都怪你!」想了想,又怒道:「早知道他們對你那麼熱情,我真不應該和你呆一會兒!」

    「你現在知道不自己準備禮物是要受到懲罰的啦?」他洋洋得意地說道,「這叫自食其果!」經他一提醒,我才想這苦果是自己的小聰明造成的。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我按捺住心中的憤慨,向他求助。

    「你這是活該!沒人會同情你的!」他說得相當悠閒,篤定是要讓我不好過,「誰讓你喝了的?告訴你,你第一杯不喝,他們便不會逼你了,若是喝了一杯,那鐵定是要將你灌醉的!」他侃侃說道,向我傳授經驗。

    「那你不早說!」我氣憤地又踹了他一腳,暗自叫苦。

    「你又沒說過你不能喝,看你喝得這麼豪爽,當真是女中豪傑!」他看出我著急,因而故意讚揚道。聽他這話,我氣惱,二話不說伸手就掐了他一把。他抓住我的手道了一句:「公共場所,注意影響!」我只得恨恨一聲,將手收了回來。

    「你真不會喝酒?」他此時倒是一本正經地問道。

    「我會不會喝你還看不出來嗎?現在頭都快暈死了!」我抱怨道。

    「乾爹乾娘躲在這裡說悄悄話像什麼樣?快出來喝酒是正經!」一人喝得有些高了,看到我倆躲在一旁,不滿地叫嚷起來。

    「快點,再喝了這杯,唔,我敬你!」那人將酒杯塞在我手裡,醉醺醺地說道,然後將酒一飲而盡。

    這時我對酒有了忌憚,拿著酒杯的手開始有些顫抖,想像著這一杯要是再下肚,我會變成什麼樣?會不會馬上吐出來?

    「嗝——」那人醉意甚濃,還打了個隔,看到我酒杯仍是滿滿的,沒有將酒喝下去,於是問道:「我喝了,你怎麼不喝?」

    「乾娘,你怎麼不喝啊?」一旁的眾人開始調笑起來。

    我真是無奈了,邱奕輝說的真是至理名言,一杯不喝沒人再勸,他現在定是坐在一旁相當悠閒地吃著菜餚,而我,喝了一杯就再難推拒接二連三的勸酒。

    唉,大家平日熱情,待我也如同兄弟姐妹,沒有絲毫隔閡,我也喜歡他們,大家在一起就圖個高興痛快,扭扭捏捏的實在沒有勁。

    這麼想著,我也將酒杯舉起:「我本是不會喝酒,但我今天也捨命陪君子了!」

    說罷我舉起杯子將一杯酒一飲而盡。

    「好樣的!你現在就算是我們麻柳鎮的一份子了!」我聽出是李嬸的聲音,她喝得也有些高了。

    「李嬸,我也敬你一杯,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酒桌上,隨便尋了個理由便可以喝起來,「各位街坊鄰居,我在這裡也敬你們了!」說話間我又將一杯酒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猶豫。難道兩杯酒水下肚,我也興奮起來了?

    「這哪裡成,哪有一杯酒一股腦兒敬所有人的道理?」我喝得越是豪爽,意猶未盡的眾人卻越是刁難。

    「那該怎麼敬?」我根本不懂敬酒禮術,此時早蒙了。

    「肯是是要一個一個的敬,才算作誠意的!」那人一邊解釋,一邊笑朗開來。

    我大腦黑線,真不該在酒桌上表現得如此豪爽大方。

    「好好,大姐也不為難你,大姐先同你喝了這杯,」一位婦人站出來給我打著圓場,說罷間只聽到她一飲而盡。

    想到自己自不量力,呆會兒還得分別敬各位街坊,我早已經打了退堂鼓了,但是既然這輪敬酒是自己發起的,也只好自己承擔下來了。

    拿起酒杯,又想一飲而盡。

    「咳——咳咳——」不想自己能力實在有限,居然嗆到了。

    一人上來為我拍背,緊張地問道:「有沒有事?」正是邱奕輝。我搖了搖手,還在不住地咳嗽,只聽他惱我道:「不會喝還裝老道,簡直是活該!」

    我還在咳嗽,頭又開始暈暈發熱,渾渾噩噩地沒有精力再同他叫板,卻聽一人又往我杯中酌了酒,說道:「這杯不算,都沒有喝多少,全給了土地爺了,再來一杯!」我一聽,只有叫苦的份。

    「她不能再喝了,我來替她喝吧!」邱奕輝端過酒杯,也是一飲而盡。

    「原來邱醫生會喝酒呀!」人中有人恍然大悟一般,「今天一定要同邱醫生不醉不歸!」

    「邱醫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一人又挑了毛病道,「淺姑娘是向大家敬酒,你要替她擋酒的話一杯是不作數的,我們喝一杯,你得喝兩杯才行!」

    我暈乎乎地伏在桌上,聽到那人如此說,著實替邱奕輝捏了一把汗。

    「好的,好的,大家高興就好!」沒有想到邱奕輝沒有推托,反而豪爽地答道,然後我便聽到他連連兩杯酒下肚的聲音。

    「邱醫生,以前從來沒見你喝過酒,還認為你不喜歡喝酒呢,來,今天我也敬你一杯,」一人上來便敬了邱奕輝一杯。

    「邱醫生,感謝你救了我們家老大,不是你,那孩子早就沒命了,」此人喝得多了,說事時心下又觸動,聲音中竟然帶著沙啞。

    「邱醫生,這杯我敬你,我也謝你給我治好了這條腿」

    …………

    「邱醫生,這杯你一定要干了」

    …………

    「邱醫生,今天咱們喝個痛快!」

    …………

    「淺姑娘,我也敬你!」我剛剛清醒些,勉強抬起頭來,有人一瞧見,便又不依不饒地過來勸我酒。

    我又同她喝了一杯。

    「你是個女中豪傑,我敬你!」不知不覺,竟又喝了一輪。我頭腦暈眩,也是喝高了。

    「嗯,喝,我們不醉不歸!」聽到邱奕輝的叫嚷聲,我趔趔趄趄地走了過去。

    「邱醫生,我——嗝——」我很不文雅地打了個響嗝,「我也敬你,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和扣兒的照顧!」

    「認識你,」他也醉醺醺地說道,「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好!我們都高興,乾了這一杯!」

    「哈哈哈,乾了這一杯!」

    兩人舉杯一飲而盡,還不盡興,又倒滿一杯,「噹」地一聲脆響,像心有靈犀地一般地將杯碰過,又是一飲而盡。

    「哈哈哈——」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瀰漫在整個院子裡,大家你一言,我一句,歡聲笑語,一片喜氣洋洋。不知不覺,太陽西沉,明月東昇。大家把酒聯歡,非要不醉不歸,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和邱奕輝本就不能喝酒,現在喝高了,更沒了意識和分寸。喝到最後,居然沒有形象地相互擁抱著拍打起來,就像久未相逢的老朋友一般。

    「你這人都是一大損友,自從你來後,我生活變得亂七八糟,知道嗎?」醉意中,他開始「胡言亂語」地數落起我來。

    「對呀!邱醫生,以前你都不用自己做飯的,現在你得自己做飯了,還得給我和扣兒做飯,來,為了你給我們做飯,我敬你一杯!」

    「你說你,眼睛不好了,就好好呆著坐著,沒事又喜歡到處跑,我又擔心你出意外,整天就只能看著你,好多事都耽誤在你身上了,你知道嗎?」

    「啊哈,這麼說來,我前些日子老是差點摔倒,但總在快要跌倒時你跑出來,」伸出手,發力地拍了拍他的肩,「我就說嘛,怎麼總是這麼湊巧,我要跌倒時你總跑出來,哦,原來你是一直看著我啊?」

    「你認為你運氣真這麼好!」

    「邱醫生,呵呵,如果你沒有說,我還真認為是我運氣好,呵呵!」

    「邱醫生,為你的細心照料,我再敬你一杯!」

    「你說我怎麼一顆心就放在你心上呢?我真是想不通!」

    「邱醫生,你不用想了,我知道原因!」

    「你知道原因?你說說,究竟是什麼原因?」

    「你是好人呀!總是喜歡助人為樂嘛!」

    「嗯,有道理,因為我是好人嘛,哈哈,還是你瞭解我!哈哈,還是你瞭解我!」

    我們一邊嚷著,一邊又痛快地勾肩搭背起來,笑著花枝燦爛。

    …………

    次日起來,感覺不正常,摸摸毯子,不是在自己床上呀!

    「呃——」一聲悶響,「聞竹,你怎麼在這裡?」邱奕輝從床上彈起,猛然問道,那聲音也極具驚恐。

    「我……我是在哪裡?」我揉著還有些疼痛的頭,皺過眉,吞吞吐吐地驚慌問道。

    「這……這是在我的房間,」他遲了一拍,才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沒有異樣,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沒有答話,卻也同樣質問一句,然後便為難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呀!」

    「昨天……」我回憶著。

    「昨天我們不是去吃天祐的滿月酒麼?後來……後來好像咱們是不是喝高了?」他也有些疑惑,慢慢地揣測著。

    「是的,」我頭痛,猛地拍了拍腦袋,此時的頭痛,不知是源於酒精的後勁,還是因為如此窘迫尷尬的處境。

    「邱醫生,那我先出去了!」衣服好好的,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我不斷地安撫著自己,下了床來,慌忙地套上鞋便急急地摸了出去,像是作賊心虛,又像是羞澀靦腆,一顆心怦怦直跳,惴惴不安。

    「扣兒,扣兒!」一進了自己的房門,我便高聲喊了起來。

    「竹子姐,你起了呀!」扣兒在屋內不緊不慢地答道。

    「扣兒,我怎麼會在邱醫生房裡?」拉過她,我小聲地問道。

    「昨晚你們喝醉了,你非要睡在他房裡呀!」她回答得還頗大聲。

    「我非要睡在他房裡?」我不相信,小聲地質問道,「怎麼可能?」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清河!」她底氣十足地說道。

    「清河?」我又惱又羞,「清河也知道昨晚我睡在邱醫生房裡?」

    「昨晚你倆醉得不行,虧得清河幫我把你們扶回來,後來你見清河把邱大哥扶進屋了,就非要一起進他屋,我拉都拉不住!」扣兒越說越起勁,越說越大聲,我眉頭也越皺越深,她看出我的疑惑,然後拔高了聲音大叫道:「不信可以找清河來當面對質!」

    聽她說得不像撒謊,我又是羞愧,又是心虛。

    「哎呀!昨晚是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還真是虧了我的好扣兒和清河送我們回來喲!」我討好地說道。

    心中暗自腹誹:死丫頭,你也不怕你老姐被人揩油?居然就放心大膽地把你老姐扔在一個男人的床上。

    想到此,我放柔了聲音叮囑扣兒道:「扣兒,以後可不能再發生這種事了,我要是再喝醉,說什麼你都得把我拉回來。」

    「哎呀,你認為我沒拉嗎?」她又是不滿,又是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道,「你不知道昨晚你倆粘在一起多麼親密!還自稱難兄難弟,不光是兄弟情深,連姐妹情深的話都說出來了,還非要說睡在一起,我們拉都拉不開,你還說讓我別搗亂,還威脅說要是我再搗亂你非要我好看!」

    聽她說得激動,我面上更加發燙。

    「那時晚了我們又累又乏,清河還趕著回家,而且昨晚我們也喝了兩小杯酒,頭也暈,再也管不著你們,才讓你倆睡在一起。」

    「哦,」我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般應了一聲,「想不到弄得扣兒如此辛苦,竹子姐真是對不住你呀!」我感歎道,然後又接著放柔了聲音道:「扣兒啊,這事可關乎竹子姐的名聲,你可不能在外面亂說!」

    「竹子姐,我怎麼沒發現你以前那麼在乎自己的名聲吶?」小丫頭古靈精怪地問道。

    「你不明白,咱們初來乍道,凡事都得謹慎,」我故意一本正經的說道,將事態說得很是嚴重。

    「那好吧,我就不多嘴攪和你的事了!」扣兒爽朗的笑道。

    我正要感動地擁抱一下她,她卻說道:「那這封口費總得意思意思吧?」

    乖乖的!這丫頭!我心中腹誹。

    「竹子姐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蹭了蹭她,軟語相磨,「要不,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板栗糕?」

    「嗯,」她派頭十足地應了一聲,「那我也只能將就將就了。」

    「鬼丫頭!」我實在按捺不住,猛地拍了她的頭。

    「哎喲,」扣兒吃痛,叫了一聲,然後威脅我道,「竹子姐,你再虐待我,我就將你和邱大哥同床共枕的事再添油加醋地宣揚出去!」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挺了挺胸,底氣十足地說道。

    這時,扣兒卻冷不丁湊了過來,靠近我輕聲細語地問道:「竹子姐,昨晚,有沒有什麼故事發生啊?」

    我面上一燙,伸出手就往她頭上扣了一錘:「小丫頭胡思亂想什麼!」卻感覺面上越來越發燙,雖然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但不知道為何,心裡卻心虛得了不得,一顆心也是越跳越厲害。

    「啊啊啊——竹子姐臉紅啦!竹子姐臉紅啦!」扣兒高聲叫嚷著便跑出門去。

    「扣兒,你得給清河也提醒提醒,別讓他胡說八道毀了我的名聲!」我正兒八經地叮囑道。

    「好說好說,你趕緊把板栗糕準備好吧,清河也喜歡那個東西!」扣兒歡叫著道。

    「嗯嗯,好的,好的,」我嘴上答應,心裡叫苦,我哪裡會做那玩意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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