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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9第九十九章 無心之過 文 / 采菜

    作者有話要說:

    菜花木有看過**,今天才知道向菜扔了顆地雷的傾世之墨是很牛的大人啊,萬分激動,正偷樂呢

    還有奈奈子,親一個,嘿嘿嘿嘿

    呂詹站了起來,看著我,皺著眉疼惜地說道:「都是我的錯,現在咎由自取,受到的懲罰就是不許我再碰你的手了,」說道將我打橫抱起向後院走去。

    「詹爺,你的毒?」阿來慌忙問道。

    我一聽,也趕緊說道:「我沒事,自己可以走!」

    「別動,」他對我說道,然後微微扭頭對阿來說道:「藥效過了。」果然好體質,剛才還體虛無力,休息片刻就精力充沛了。

    我被安頓在離主宅不遠的一棟白瓷小洋樓裡。剛被呂詹放下不久,呂家的家用醫生們便來了。心想醫生們肯定在抱怨最近呂家風水不好,隔三岔五的便讓他們登門拜訪,而且都是三更半夜。

    一個年輕醫生過來,查看了我的傷勢,直搖著頭。

    「怎麼樣?」呂詹見狀趕緊問道,「有沒有動到筋骨?」

    「筋骨倒是沒有傷到,只是燙傷得嚴重,十天半月是不能沾水的,而且天氣較熱,怕感染,」醫生解釋道,說起便讓護士拿過藥箱,準備為我處理傷口。

    「會不會留疤?」

    「幸虧只是傷在手心,應該不會留疤,不過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注意!」

    「呃,」剛才雙手火辣辣的已經麻木得失去知覺,現在醫生開始為我處理傷口,針刺般的疼痛傳來,我不禁哼了一聲。

    「你忍著點,傷口進了太多雜物,先得把雜物清理出來,然後再用酒精消毒,擦上藥膏……」醫生好心地講解著,像科普一般,然而此時我卻聽得頭皮發麻,令我對自己接下來的遭遇很是擔心。

    我死死地咬著唇,然而還是難免發出悶哼的聲音,呂詹看我疼痛難耐,一面小心地坐在我身旁,攬過我,一面向正在處理我傷口的醫生說:「動作輕些!」

    那醫生想是和呂家關係不一般,看了我們兩眼,又低下頭接著為我處理傷口,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自己受傷時還沒有那麼緊張呢!」說著像想到什麼似的,又抬過頭頑味地調侃一句:「呂大當家的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淡定了?」

    聽他話說得輕漫,我暗暗心驚,在上海灘能這樣態度和呂詹說話的人不多,他們的關係肯定非同尋常。

    「你少廢話!專心些!」呂詹有些發怒了。

    「呃,」手上又傳來劇痛,我眉頭緊緊的擰過,眼淚都要出來了。

    「淺小姐對不住了,他平日得罪我太多,今天就拿你開涮了,」這個年輕人給我道歉,卻並不認錯,反而說得理所當然。

    呂詹聽他的話後更是氣得雙眼緊瞇,惡狠狠地瞪著他,說道:「蕭戟,你要報仇,只管衝著我來,」然後又看了看我,聲調便軟了下來,說道:「這次就算了吧?」

    可是那人卻並不害怕,反而說了一句:「你也有今天!」

    呂詹不和他計較,卻連連說道:「你輕些,輕些,」然後在一旁幫我吹著涼氣,以緩解我的疼痛。

    「你忍著點,這個方法痛,但效果好,」那醫生換了副嚴肅的口吻叮囑了一聲,便沾上透明液體往我手上塗,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不用想,那是酒精,我的手頓時如千百隻蟲子撕咬一般,錐扎疼痛,陣陣灼辣襲來,我有想撞牆的衝動,一頭伏到呂詹的肩頭處,嚇得他又趕緊對蕭戟說道輕些。那語氣一會兒憤怒,極為生氣,一會兒又像服軟般的央求,我聽著又覺得有些好笑。

    微微抬起頭來,看見呂詹的側臉,太陽穴上有青筋顯現出來。看他緊張的樣子,我頓時明白老爺子為什麼故意要將我的手燙傷,如果能用這灼辣的傷痛換來他對我的信任和自己的一條性命,那毫無疑問,肯定是值得的。

    日子一天天過,天氣雖然仍然炎熱,但枝頭的上已經出現了少許枯黃色的葉子,被風一吹,還零星地飄落下來。我坐在窗戶前,打量著自己被繃帶纏得嚴嚴實實的雙手,想到每日換藥時呂詹緊張的神情,我不禁心上暗暗作痛,一個如此矛盾的人!

    「聞竹,好些了嗎?」怔忡中,一個嬌滴的聲音傳來,我抬頭一看,正是沈碧清笑語盈盈地朝這邊走過來。

    我趕緊從椅子上起來,「原來是阿姐,快點坐,」一面吩咐杜鵑上茶。心中卻在想外人都道我下毒毒害顧佳麗的事還沒有了結,她卻仍敢來同我交往,面上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看來這女人粉飾太平的功夫也甚為了得。

    「你這手好些了嗎?」她拉了拉我纏著紗布的手,很是心疼的問道。

    「好多了,這些日子不再疼痛了,只是換藥的時候還不太好受,蕭醫生說明天就可以不用包紗布了,」我看著杜鵑將送來的茶水擱在沈碧清面前。

    「蕭戟?」她聽我說到蕭醫生,問道。

    「你知道他?」想到那日他和呂詹侃侃而談,我對他倒是好奇,只是不便多問。

    「爺的御用醫生,聽說留學回來的,最擅長外科手術,」然後她又不正經地打趣道,「你看爺對你多好!」

    見她又要瞎扯,我趕緊問道:「阿姐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這不來瞧瞧你的傷好沒有麼?」說話間她睨了我一眼,「其實我是專門過來邀你去尋樂子的,昨天就和幾個老朋友約好了,今天一大早就準備趕過去,恰好在路上碰到爺,他說你這幾日在房中呆著甚為乏味,讓我過來拉你一塊兒去玩。」

    我聽著倒是有興趣,一來呂詹說得沒錯,我這幾日的確沒有趣事打發時間,二來我還真想和這些太太小姐們多接觸一下,我想,我是應該多多向她們學習請教的。

    「不知道阿姐們聚會,是玩些什麼?」我問道。

    她拿起手絹,掩口而笑,「還不是老玩法——打麻將!」

    「這我可不會,」我有些失望。

    「不會可以學嘛,看你挺感興趣的,說走就走!」說著起身拉起我就要走。

    「杜鵑,你和我去吧!」我對杜鵑說道。

    杜鵑聽了「哎」了一聲,卻聽沈碧清說道:「不用帶上丫環,她們站在旁邊我們還不痛快呢,你看,我不也沒帶上朱娣麼?」

    我想了想,既然大家都沒有帶隨從,那我也應該入鄉隨俗,於是就跟杜鵑叮囑了一番。

    「沒事的,杜鵑,爺回來就給爺回個話,說我帶聞竹去林太太家打麻將了,讓他不必擔心!」

    「哪個林太太?」杜鵑細心問道。

    「林德宣林老闆府上,」一面回答著一面急不可奈地拉著我趕緊出門。

    上了她的愛車,沈碧清湊在我耳邊輕聲,故作神秘地說道:「知道為什麼把地址說得那麼詳細麼?看看爺會不會親自來接你!」說話間嘴角一扯,似笑非笑。

    來到林府,沈碧清給我陸陸續續地介紹了一圈人,什麼張太太,李太太,王太太,還有兩位小姐,我哪裡能記得這麼多。寒暄了一翻之後便都聚在了麻將桌上。的確,對於她們來說,打麻煩才是正事。

    我是真的不會打麻將,好在沈碧清在旁邊做我的師傅,給我指點,所以倒也不覺得窘迫。

    「都說新手是最容易贏錢的,我們真是甘拜下風啊,」王太太一邊摸著,一邊笑著說到。

    「淺小姐真是好手氣,」旁邊另一名太太又道。

    「還說自己不會打牌呢!」

    「真是真人不露相!」

    ……

    一會兒功夫,我便贏了幾百元,周圍的小姐太太將我恭維了一番,我這時倒想起朱娣對我說的當初沈碧清是呂詹身邊的紅人時,太太小姐們都會爭相巴結,故意輸錢給她,不知道我一下子贏了這麼多錢和這潛規則有無關係。

    「我真是第一次打,看來都是大家在讓著我,」我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沈碧清,無辜地說道:「還有就是阿姐指導的功勞。」

    「哈哈,瞧這兩姐妹,」那王太太意有所指的打趣道,聽著這話我心下不好受。

    「哎,又胡了,」沈碧清將我的牌翻倒在桌面上,欣喜地叫了起來。

    收了錢,大家又開始轟隆隆地撮起麻將來。我抬眼向窗外看了看,天有些灰濛濛的,像是要下雨了。

    「時間有些晚了,我得回去了,」我輕聲對大家說道,說畢便想站起身來。

    只感覺衣角一緊,往下一瞧,沈碧清一隻手正緊緊地拽住我,「慌什麼,再玩兩把,」沈碧清急急地說道,我感覺他神色有些異常,卻見她馬上又換過笑臉瞪了我一眼著,「這是打牌的規矩,沒得贏了頭彩的先叫走的!」

    然後又湊近我耳邊,將一隻手抬過掩住輕聲說道:「就在這裡玩玩,我保準爺會來接你!」

    「喲,這姐妹兩又在背著我們說什麼呢?」林太太掩口笑道。

    「你們不知道,現在咱們家爺對我這個妹妹可是上心得很,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吹了,我們今天就來打個賭,看看咱們家爺會不會親自來接我這妹子!」沈碧清笑侃道,說著豪放地揮過手,讓大家開始下賭注。

    眾人聽她這麼一說,便開始仔細打量起我來,神色怪異,不過畢竟都是些社交名媛,馬上又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態,立馬換過笑臉,又開始打趣調侃起來。

    「太太,呂公館的呂大少爺來了,老爺讓您帶顧小姐和淺小姐下去,」正說著,一個丫環進來稟報道。

    「咯登——」一聲脆響,沈碧清正拿著的麻將掉了下來,打在桌上,只聽她幾若未聞地喃喃道:「他真的來了!」

    這話傳入我的耳朵,我皺了皺眉頭,睨眼看過她。這下也不再管別人,站起身來就跑下樓去。

    到了樓下,看到呂詹正跨過大門朝這邊走來,雖然分別僅短短半日,不知為何,心中忐忑,再見到他時竟是有莫名的親切安全感。我快步跑上前去,他見到我,也是快步上前攬住我,盯住我的眼半晌,然後才開口,卻是問道:「沒事吧?」

    我心想,會有什麼事?嘴上卻順著他的話答道:「沒有事!」

    「哈哈,沒想到呂當家的也有兒女情長的時候,看來林某人請淺小姐來府上作客是對的!」我這才注意到呂詹身旁站著一留著八字鬍須,頭髮染得油黑,穿著一身中式馬褂的五十多歲左右的男人。他負著手站在一旁,話說得雖然禮讓,但眉眼卻昂著,神情頗為傲慢。

    他剛剛說什麼?他請我來府上做客?那沈碧清?我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沈碧清見我看她,低下頭用手捋了捋自己鬢間細發,面露愧色。府上姓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日沈碧清帶了湯羹去看我,藥死那隻狗後,朱娣慌亂間推脫說在路上遇到林太太,還說呂詹和林家有瓜葛,難道她口中的林家竟是這戶林家?那我豈不是羊入虎口,自動上門?

    「呂當家的,既然來了,可否留在府上吃頓便飯?」林老爺沉聲卻帶笑地問道。

    「林老爺盛情款待,沒有傷到聞竹一絲一毫,晚輩心下感激,哪有說來就來,說去就去之理,這飯,是肯定要吃的,」呂詹微微扯過嘴角笑了笑,「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林老爺不必再惺惺作態!」

    我一愣,難聽到呂詹這樣子說話,好濃的火藥味!

    「好,呂當家的爽快,命廚房準備晚宴,今天我要好好招待呂當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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