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罵人的小蘿莉 文 / 握不住的靈魂
「小姐,真要帶他們去基地?」啟動那輛停在中間的寶馬,透過後視鏡望向後面騎著巨獅緊跟車隊的張皓一行人,林霆用他那讓人產生無數誤會的嗓音輕聲說道。
宮傾吟仰頭靠在車座上,懶洋洋的說道:「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了回頭的可能,再說有免費打手何樂而不為呢?」
宮傾吟倒顯的輕鬆,可林霆卻依舊是憂心忡忡,眉頭更是擠成了一個川字:「基地剛剛組建,一切都是起步階段,那可是我們最後的退路了,再者說這些人來歷不明我怕會出現什麼事端。」
宮傾吟繞起一縷青絲,輕輕在手指間纏繞,一副柔弱的模樣:「就算沒有他們基地又能平靜多久呢?鬼獒的食量太巨大了,等那邊的喪屍被它吃完,總有一天會襲擊我們的基地的。這段時間我們到處奔波,目的就是找一個安穩的地方躲避鬼獒的波及,霆叔你著相了,基地如水中之花,只有人口、實力才是我們真正缺乏的東西。」
鬼獒,正是宮傾吟此前所說的二階進化獸,本體是一隻虎頭黑獒,但末日來臨不知得了什麼機遇,竟連番進化成為了二階的存在,經過環境和天性變種進化的十分凶殘,喜食人類和喪屍,能發出帶有強烈腐蝕性的酸液,身上皮毛堅硬程度令人髮指,就算54式手槍都無法在他身上造成一點傷害。這可是宮吟傾用數條人命才換來的情報。
聽到鬼獒林霆的臉色越發的陰沉,有些懊惱的說道:「霆叔沒本事,一直沒有獲得進化,能幫助你的越來越少,小唯那孩子也可惜,是進化者無疑卻是個非戰鬥力的,一切都壓在你身上我知道你不好受。」
宮傾吟嘴角勾起了個含蓄媚笑,莞爾調侃道:「五指不同長但缺一不可,一個好的團隊光是戰鬥人員還不夠,小唯能看透人性本質的能力同樣不可小窺,現在人少還不顯山水,若是等我們重新崛起,新招募的人員定是龍蛇混雜,到那時小唯的能力才會完全的顯露出來。再說霆叔你,一身八極拳和刀法早已練至如火純情,就算沒有進化又如何?你根本不差別人多少,最重要的是,你是唯一可以為我死,還有——值得我信任的人。」
「對!我早該是二十幾年就死的人,是老爺救了我,現在老爺也走了,我的命就是小姐的,你說多會兒要,我就多會兒還給你。」
林霆豪邁一笑,絲毫沒有因為宮傾吟那看似荒誕的回答而感到驚訝,反而是一副理所因當的模樣,只是有些遺憾,那尖細的聲音,怎麼聽都沒有——為主上視死如歸的忠烈之意。
「老狼死了、幕蘭死了、貓頭、姚瞎子都死了,我們從三明市跑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是為了什麼?財富還是權利?那些早已變的一文不值,我們最寶貴和最廉價的東西只剩下了生命,好好活著,我會重新有一天回到三明的,不管那裡當初是凶如狼豹的惡霸,還是現在凶殘無比的喪屍,都不是阻擋我回去的理由。」
霸氣這詞不分男女,強大到無與倫比的自信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被蔓延到了每個角落。
這個不計因果,敢將諸佛踩在腳下的女人,注定會在這炫麗與死亡並存的全新世界中,留下一記不可磨滅的印跡……
說是基地,其實就是一個偏僻、不引人注意的小村落,周圍很多的地方已經荒廢,他們將物資和人員集聚在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地方,後面靠山所以只要防備三面便可。周圍插滿了木板做的簡易了防護欄;最引人注目的是還搭建了三座瞭望塔,作用是以監視敵人的動態。
站在基地門口,張皓一陣唏噓,是什麼時候人類已經被逼迫到了這種地步,當初那個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物種已經成為了美味的食物,可笑的世界,可悲的角色互換。
和基地的人溝通一番,完全由木質的大門便被嘎吱嘎吱的打開了,林霆朝張皓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進了。
「這就是大門?」大牛錯愕道,弓著身子左看右看,看著由一堆門板拼湊而成的大門,有些大失所望,就這門只要他變成岩石巨人不需要幾次,一下就能撞出個巨大的窟窿。基地?自以為是看過幾部科幻巨製的大牛,這一次再也沒了對其往日嚮往和崇拜的感覺。
「走吧。」看著那個叫做宮傾吟的女人消失在自己視線之中,張皓輕聲說道,移步便朝裡面走了進去。
斷鴻因為被拒絕,路上一句未說,籠罩在警服下的身形,顯得更加陰沉,抬腳緊跟其後。
大門開了,裡面卻是別有洞天。南方多水,這個看似狹小的基地竟控制了一個山泉,周圍種植了不少蔬菜,泉水緩緩流下不止供人飲用,還負責這些蔬菜的澆灌。裡面有男有女,穿著雖破舊,但精神狀態卻是優異,各個分工明確有的修車、有的種菜、有的洗衣。若不是堆放在地上的槍支和外面臥躺的喪屍,張皓險些把這裡當成是一個真正的小村落了。
張皓一路上見過了太多黑暗,女人成了任人凌辱的貨物,男人變成了驕奢淫逸的魔鬼,突然見到這溫暖的一幕,心裡還是大快愉悅的,他們的臉上雖然掛滿憂傷,但卻不是絕望的悲觀,他們就像是一顆希望的種子紮在這裡,吸允著陽光和水源靜靜盤踞於此,緩慢而又穩定的生長著。
張皓沒心思去揣測一個美艷絕倫的女人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開闢一個村莊。誰都有秘密,就像是自己行幾千公里在別人眼裡是多麼一個荒誕不羈的理由一樣,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執著。
男人女人見到宮傾吟一行人回來顯得無比興奮,端著飯菜和乾淨的水源就遞上前去,問東問西,這說一句喪屍厲害不,那問一句張皓這夥人是誰,就連林霆都被包圍,卻惟獨落掉宮傾吟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這不是排擠,而是一種變相的敬畏,這個敢於徒手殺喪屍的女人,權利和威嚴在這裡可見一斑。
可是,也並非一個打招呼的都沒有,就在這時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端著一個木盆不緊不慢地朝宮傾吟身邊靠了過去。盆裡放滿了滿滿的衣服。女孩身上穿著藍色的連衣裙,因為髒了又洗,洗了又髒而變得有些發黑,腰上還打著補丁。頭上也只是鬆鬆地紮起了兩個小辮,辮子上綁的是最便宜的頭繩。她穿得如此糟糕,長得卻是很清秀,一張秀氣的瓜子臉兒,皮膚特別白,一對細長的娥眉,配上她那對黑白分明、宛轉靈動的鳳眼,再加上小巧秀氣的鼻子和小小的嘴巴,一頭黑髮也是光可鑒人,把那一身破衣都襯得可愛了。
她原本想和宮傾吟打招呼,可就在這時突然看到不遠處張皓的一行人不由大慌失色,急忙跑到了宮傾吟身後躲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將軍和冥鬼的模樣太過嚇人了,對一個連叫見喪屍都哭到岔氣的孩子來說,它們和父母當初講過專門吃小孩的老妖沒什麼區別。
老人和孩子是這場末日戰爭中率先死去的群體,他們虛弱的體質無法支持他們走的更遠。多久沒有見過這麼可愛的孩子了?張皓嘴角一揚,自認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上前就要去打聲招呼,卻被小女孩接下來的話弄的哭笑不得。
小女孩從宮傾吟身後鑽出了半個腦袋,臉色被嚇的煞白,怯生生的望著張皓對身邊的依賴說道:「傾姐這毛驢、樹懶和一顆蛋是哪來的呀?真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