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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新的征途 文 / 握不住的靈魂

    該解釋的解釋,解釋不通的張皓不說,以大牛的性子也不會多問,雖然幾天下來發生了如此之多的怪事,可到現在這個團體終於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對於充滿了壓抑和失望的末世來說,算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情了。

    「皓哥,咱們又沒吃的了。」短暫休息,大牛憨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張皓正用梳子在整理將軍的毛髮,經過這幾天的廝殺,往日它那棕色的毛髮早已不見蹤影,反而被一股濃烈的血腥之色所嚴嚴覆蓋。

    將梳下的毛髮隨意丟在一旁,張皓從床上站了起來:「所以我們還得去一趟集市。」

    大牛點了點頭,也知道那是唯一補給的地方,拿起登山包問道:「還是今天準備糧食,明天再走?」

    「這倒不用,這幾天下來集市的喪屍也基本消滅乾淨,收拾一下我們就去拿食物,然後直接出發。」張皓微微一笑,走到了窗戶前面。不知何時,已是光芒四射,太陽重新閃耀於天際。張皓站在院中,仰頭向天,深邃的天穹有著無盡的神秘。仰望天際,慨然興懷。喪屍頭目、噴火喪屍、屍毒重生、超越了生物基因限制現在還生長的將軍,這一切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如常所願的回到家鄉。」

    前面的路。充斥著迷茫。

    休息片刻,張皓一行人走出屋門,朝著集市的方向再次前進。

    將軍對於大牛的敵意依舊是未曾減弱半分,就算大牛有什麼話要說,也得是保持在兩米之外近乎於喊叫的方式交流。

    看著不遠處悶悶不樂的大牛和身邊傲嬌般昂首挺拔的將軍,張皓嘴角撩起一絲苦笑:「是得想想如何緩和他們的關係了,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吧。」

    一路上大牛沒少主動獵殺喪屍送到將軍面前饋贈試圖緩和僵硬的關係,可奈何將軍不領情,喪屍是吃了可距離該保持多遠卻是沒有減短半寸。

    張皓搖搖腦袋,還真是想的容易做起來難,看來關係緩和這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宿舍到集市的喪屍基本肅殺乾淨,就算有幾隻零散漏網之魚,也在大牛和將軍的捕獲中結束了他們那悲慘的生命,閒來無事張皓從懷中把地圖掏了出來,既然今天就準備繼續出發,那麼路程如何安排才是眼前的要緊事。

    地圖上所標注的市區情況,一眼明瞭。上面一條條鐵道就像蜿蜒的繩索一般拉扯著張皓走向回家的路,但他知道這不是自己要的路。現在社會講究快速進程,鐵路的發展更是遇海加橋遇山開洞只求效率,如果是往日流落於外市,張皓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沿著鐵道一步一步走回家。

    可末世來臨,往日富庶的市區成了喪屍佔據的死亡之城,那麼靠近市區的鐵路呢?也名副其實的成為了一條死亡之路。張皓不敢想像連這麼一個偏僻的山村都有如此多的喪屍和怪事發生,那麼在一個幾十萬人居住的市區中呢?用手指頭都可以想到會有多危險吧。

    張皓輕歎一聲合上地圖,捷徑不能走,還是得繞遠路,只是。遠近不怕只希望路上少發生些事情吧。

    「林立,不就是一包吃的,你就要對我下此狠手?!」走到集市外圍,就在張皓正思緒路程的時候,一聲充滿悲憤、不甘的驚叫聲從集市深處傳來出來。

    「有人?」張皓眉頭微微一挑,轉頭看向大牛同樣是驚訝的神色,這條路地處偏僻,除了喪屍這一段時間下來,倖存的人類還真是沒有見到過。

    驚訝過後,張皓還是做出了反應,領著將軍和身後緊跟的大牛以極快的朝聲音出現的地方奔去。

    大約走了三四百米,怒罵聲越遠來清晰,張皓揮手示意慢些,躲在房屋後面,歪頭朝前面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兩名青年男子,穿著寬鬆的校服一看就是高中生,劍拔弩張的正相持而站。

    「我也不想啊,可你知道,現在食物越來越少,不是發霉沾了屍毒,就是被團伙掌控著,很難想像這裡竟有這麼多食物,而且竟然沒有一隻喪屍,對於末世來說這簡直就是寶藏啊!」說話的是一身穿藍色球鞋的少年,面容長的樸實厚道,但眼神卻散發出一種陰狠,就像是一隻遊走在海中的鯊魚,凝眸死死盯著對面的少年。

    「是誰在末世第一天從喪屍嘴下救了你的命?是誰寧願吃不飽也要把糧食分成兩份?又是誰不顧你感冒不顧同學的挽留,毅然決然的帶你走了這麼遠的路?你良心難道讓狗吃了嗎?就為了那一屋子食物,咳咳咳咳……你就把我對你的恩。全然忘了竟趁我不備……偷襲我……狠心……殺我?咳……咳咳……」另一邊是一個清秀少年,靠在樹上此時臉上寫滿驚訝、悔恨和不敢相信,身上好似已經受了重傷,一條刀疤從臂膀到後背,像乾涸的池塘一樣的傷口,上面覆蓋著一些黑褐色的泥土;邊緣撕裂了的傷溢出了一股烏黑的血液,激動的說了幾句話,就劇烈的咳嗽了上來。

    「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是怎麼被攆出來的?就因為我感冒?就因為我沒力氣殺喪屍就要把我殺了?狗屁的末世,狗屁的同學,學校最漂亮的校花被那小子快玩爛呀,為什麼?就因為他有力氣身邊跟了一群小弟,我們就得給他當打手?任他欺凌!末世的人命根本不值錢,現在我有一屋子糧食,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這代表我也可以收一堆吃不上飯的小弟,一堆以前想不不敢想的女人!」聽到清秀少年述說對自己的恩情,被稱為林立的男子非但沒有絲毫歉意,反而神色激動地扯到了自己的野心上面,顯然……對於野心和女人的期盼,恩人的命。並不重要。

    「好!好的很!算我白亮有眼無珠把你當兄弟,但你不要忘了,我還活著,我還能殺你……殺你。」白亮此時慢慢從樹邊站了起來,困難的說出了一段話,眼神沒了剛才那麼複雜的情緒,而是一種充滿怨恨的目光,彷彿要將眼前曾經視為兄弟的男子生吃了一般,緊緊盯著對方。

    又是一件比較狗血的故事,本是極好的兩兄弟,一方為了食物,竟要痛下殺手。末世生存,張皓什麼沒有見過,為了一己自私妻子害丈夫,父母毒害親子女,自己看得太多,經歷的也太多,尤其是死後重生,讓自己的心更加堅定不已。同情?在張皓心中早已經沒了概念。

    「大哥,要不要去幫他。」大牛看著眼前爭鬥,心有不忍對張皓說道。

    「沒用了,他傷口呈烏黑之色想必是沾染了屍毒,救不救又能怎樣?」聽大牛所說,張皓沒有絲毫表情,反而瞇了瞇眼睛,反駁道。

    「哎……」雖明知是這樣,可大牛還是有些憐憫,屍毒的傳播性堪稱急速,那麼大的傷口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存活,畢竟像張皓這樣的情況是異數,反正自己見到過那些被咬的人,都已經成為將軍獵食的對象。屍毒!可恨的屍毒!大牛在心中狠狠罵道。

    「哈哈哈,殺我?我用沾著喪屍的血液給了一刀,你拿什麼來殺我?作為兄弟勸你一句讓我給你個痛快,省得你難受。」看著踉蹌險些摔倒的白亮,林立沒有絲毫生死決戰的緊迫感,反而就像是跟老友敘舊一般,只是話語中的狠毒讓人猶如站在最凌冽的寒風之中,不敢相信,這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說出的話

    「畜生!你個。畜生!」顯然白亮被林立的話給氣的不輕,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掙扎著就朝林立衝了過去。

    「太慢了,失血過多現在的你連平常半分力氣都不到,怎麼殺我?」輕鬆躲閃過白亮的攻擊,林立就像是戲耍他一般,也不還擊就這麼無數次躲閃,無數次戲謔白亮,讓人有了深深地疑問,到底是怎樣一個環境,竟能將少年,培養成如此絕情的存在。

    「不……我……要殺。了你。」隨著劇烈的活動和失血過多的影響,白亮早苟延殘喘,臉色煞白看不出此前半分清秀摸樣,就像是跌入泥潭剛爬出來一樣,速度也受了限制。

    「作為兄弟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去死吧!」看著眼前油盡燈枯的白亮,林立臉上一狠青筋暴凸,猶如惡鬼索命般,跨步上前用刀柄用力一磕,猛的拍在了白亮的太陽穴。

    白亮沒有絲毫反擊的能力,瞳孔霎時間沒了焦距,死在了自己幾個月來視為兄弟的手上

    「哈哈,你死了,我的是我的,你的還是我的!哈哈哈。」看著如死狗般癱臥在自己腳步的白亮,林立一臉的凶狠就像是瘋了一般對著白亮的屍體狂嘯道。

    「不,是我的。」一聲淡淡的慵懶聲在他耳邊響起。

    「誰!」林立猛的轉過身,尋找說話的主人。

    剛要做出反擊,就看到一隻火紅的獸爪朝自己拍了過來。

    他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大小,距離太短,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獸爪準確的命中了林立的腹部,將軍衝刺一擊,攻擊何其凌厲,五臟頓時被抓撓出來,林立在眼前最後黑暗之際,甚至看到了自己那顆血紅的心臟,在半空翻滾。生命,戛然而止。

    「殺人就殺人,對死人說話,很有成就感嗎?」張皓面色平淡,放下彎曲的五指,好像剛剛只是做了件吃飯喝水一樣的小事,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

    不同於其他反派賣友求榮後的發家致富,林立顯然就有些倒霉,只是剛剛獲得食物,就被突然出現的張皓殺了個戳手不及。

    目無表情的踹了一腳林立,讓他倒在了白亮身邊。

    不管是殺人還有被喪屍殺了一次,張皓早已習慣屍體,哪裡會有什麼不適。

    蹲下身張皓將地上的背包撿起,丟給大牛一個自己挎上一個,本來自己就是來裝備食物的,現在有人幫何樂而不為呢。隨後翻了翻二者的身上,想搜尋找找有沒有對自己有用的東西,可一番摸索除了一把砍刀和一沓錢幣別無他物,末世來臨錢幣如廢紙一般,真不知道竟還有人裝在身上,難道是為了擦屁股?

    「看來是沒有了」張皓撇了撇嘴,凝眸看著眼前這兩具死屍,顯然白亮的仁義代表著正義,而林立的恩將仇報所代表的是反派,遭人鄙夷。

    可這裡不是小說也不是電視劇,邪不壓正在這一刻,**裸的變成了玩笑。

    與林立相比白亮就有些軟弱沒有主見,尤其是自己中了林立一刀,不與其拚命反而是和對方講道理,講仁義。這在自己眼中簡直就是愚蠢,既然人家已經對你下了毒手,就表示就沒有想以前你對他的恩情,再如何講道理,也只是任由毒氣攻心,還不如中了屍毒就與其拚命,或許還可以親手報仇雪恨。

    「只是林立雖然心狠,腦子卻不怎麼樣,殺了人還那麼激動的演講,甚至連自己站到身後都沒有發現,算了他要是腦子不好,殺他還得廢些時間,這種忘恩負義之人的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怎樣以最快速最安全的方式回到家,這才是自己目前應該想的。」

    「將軍,走!」命令將軍從白亮屍體上下來,張皓眼中的冰冷消散,反而露出一片複雜,不消一個小時,它就會變成喪屍,可讓自己眼睜睜看著前一分鐘還是人類,後一分鐘就被將軍咬掉腦殼,還是有些不適應。

    「是自己還不夠狠心嗎?」舉步走在滿是屍軀的街道上,張皓抬頭,吃力地張開眼睛看著上空火紅的太陽,不知怎麼回事,現在的陽光總覺得沒有以前暖和。

    思考者並非張皓一人。

    大牛跟在身後,看著前面右手持刀,背上挎著背包的張皓,兩眼裡瀰漫著茫然、好奇的光澤。皓哥指揮將軍一爪拍死林立,大牛不但不反對反而還真心的贊同,那種因為一己自私不顧別人救命之恩的,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只是有些大牛想不明白,皓哥為什麼沒有像以前那樣,殺了壞人叨叨不休總要找上十多個為什麼要殺他的理由,而是直接上來就殺,殺完就走。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皓哥殺的都是壞人。」

    「可是。如果有一天皓哥殺了好人呢?」思緒停頓了一下,大牛想了想不禁笑了,雪亮的牙齒在地上鮮紅的血液照映下,露出一抹驚悚的詭異感:「皓哥和我都是好人,所以殺的~都是壞人。」

    二人、一獅這條路注定不會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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