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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書僮洛風 文 / 一難

    洛雪對心中有些小想法,但事到臨頭,心中對爺爺還是有些不捨,從小到大,自己一直和爺爺相依為命,這要是去修行,還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回來呢?

    但當她看到洛老那滿懷希夷的眼神,洛雪還是不願讓爺爺失望,最終還是點點頭,對張先生說道:「張先生,我可以答應隨你離開,但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能不能說!」說完,滿臉希夷的望著張先生。

    既然決定了,那麼自己昨天想出『辦法』也必須要說出來。

    張先生聽到洛雪的話,幾乎沒經過考慮,就連忙應道:「沒問題,只要你隨我入派,別說一個請求,就是十個、百個請求都沒問題」顯然,張先生是怕洛雪反悔,如果洛雪不跟他走,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呼!」洛雪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暗道:「沒想到,還是蠻順利的嗎!」

    看到洛雪這個樣子,張先生忽然覺得有種上當的感覺,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再反悔就有點有**份了。

    「那你說說,是什麼請求」張先生小心翼翼的說著。

    「喔!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書僮,名叫洛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看能不能和我一起隨先生走呢?」

    而站在一旁的洛老聽到洛雪的這個請求,心中有種古怪的感覺,洛雪和洛風,兩人的關係,洛老當然再清楚不過,洛雪去修行,要將洛風帶上,這也無可厚非,不過,洛雪要帶上洛風,恐怕不是修行那麼簡單。

    洛風是洛老十年前在城裡撿來的,那時的洛風才五歲,當他看到洛風的時候,洛風就蹲在街邊,身上破爛不堪,瘦的皮包骨頭,不知多久沒有吃飽過了。

    洛老看了好久,卻始終沒發現這孩子,張嘴向任何人伸手乞討,只是默默的蹲在街邊,雖然,他不張嘴要,可還是有些好心人路過的時候,丟給他幾枚銅錢,也許,他就是靠著這些好心人,才活到現在吧!

    也許是出於憐憫,也許是一時興起,於是,洛老就把他帶到府中,給他起名、洛風!洛風和洛雪同歲,年齡相仿,洛老就讓他和洛雪一起讀書一起玩,時間過了幾年,洛老就發現洛風平時不怎麼愛和別人說話,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但在和洛雪一起的時候,洛風才會有說有笑,也許是兒時的經歷讓洛風變得過於沉著,也許是把洛雪當成真正的朋友,才會在她面前能多說幾句。

    雖說二人時同歲,可洛雪總會在洛風面前說:『我比你大,你什麼事都要聽我的』也總喜歡捉弄洛風,但洛風也從來不抱怨,因為他知道,能有現在的生活,全是這裡的主人給的,小姐捉弄他,也沒有什麼惡意,所以,洛風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被洛雪捉弄。

    可洛風毫不生氣的樣子,卻讓洛雪不高興,每次,看到被她捉弄後的洛風,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就感覺自己的惡作劇沒有效果,於是,就越發的想捉弄洛風,這也是洛風身為洛雪身邊唯一的一個玩伴,所要面對的生活,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了幾年。

    「那好吧!你去把洛風叫來,讓我看看」張先生聽到洛雪這樣的要求,雖然有些意外,也沒有太在意,在他心裡想著:「只要洛雪隨我入派,哪怕她帶著一個凡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想到這,張先生頓時輕鬆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洛雪就將昨天的那個少年帶來,兩人走在一起,一個歡快活潑,一個冷靜沉著,卻讓人感到很是和諧。

    洛風的臉上依舊是終年不變的淡然,哪怕是現在,也是如此,當他一進客廳,洛老就急忙道:「小風啊!快來見過先生!」

    洛風也不敢怠慢,快步上前,向著張先生一躬身,道:「洛風,見過先生」

    張先生輕輕的點點頭,道:「洛風是吧!伸出手讓我看看你有沒有修行的緣法?」

    洛風伸出手,張先生隨即用右手搭在洛風的脈搏上,整個客廳頓時寂靜下來,而洛老和洛雪兩人,都略顯緊張看著張先生,尤其是洛雪,看似洛風的成敗,對她尤為重要。

    過了片刻,張先生收回手,卻頗有遺憾的說道:「雖有靈根,但靈根不顯,沒有仙緣!」

    聽到張先生的話,洛老深深地歎了一聲,洛雪卻臉色一急,道:「那他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呢?」

    「這個?可是可以,不過,就算他和你一起去了,你們也不會經常在一起的,你們天資不同,不可能呆在一起的」張先生看著洛雪那希夷的眼神,有些無奈。

    「小姐,我就不用去了,我在這挺好的,在哪還不是一樣!」看到洛雪的急切,洛風也是心中感動,雖心中失落,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不行,我說你去你就要去,你不去我欺負誰去?」洛雪聽見洛風這樣說,頓時佯怒。

    「果然!」聽著洛雪這樣說,洛老頓時瞭然,滿臉笑意的看了兩人一眼。

    洛風則是摸了摸鼻尖,苦笑一聲,乾脆沉默。

    而張先生聽到洛雪這樣說,覺得一陣好笑,看著面色始終平靜的洛風,眼神中也有了一絲讚賞,「此子心性上佳,可惜緣法不夠啊!」

    張先生看到了洛雪的堅持,於是道:「那好吧!就讓洛風一起去吧!」

    「耶!!太好了,太謝謝先生了」聽到張先生應了此事,洛雪頓時歡喜雀躍,那感覺比自己去還要開心,

    此時的洛雪確實很開心,心裡的小九九,終於實現,怎能不高興呢?「哼!哼!小子、走到哪本小姐都要帶著你,走到哪欺負到哪!哈哈!」

    洛風卻沒有太多的感覺,彷彿這事與自己無關一樣,兒時的經歷,讓他擁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成熟,不過,他還是對著張先生躬身一禮,道:「謝謝先生了!」

    洛雪的願望成真,張先生和洛老的心願也已達成,三個人都是喜形於色,開心的聊了起來,而站在一旁的洛風,卻再也沒有開過口,靜靜的站在一旁。

    而好動的洛雪,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時不時的插上一句,就能逗得二人開懷一笑。

    直到幾人散去,洛風一如往常的回到自己的房裡,來到床前拿起枕頭下的一本書籍,坐在桌子前仔細的閱讀起來,這樣的情形,是洛風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儘管書籍的內容,早已銘記於心,可這早已成為了一種習慣。

    「花子遊記」,這本書,洛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看了多少遍,這是自他懂事起,自己就跟隨在一個老叫花子身邊,這本書也是老化子在臨死前交給自己的。

    洛風還清晰記得,當老花子將這本遞到自己手裡的時候,還交代了一句:「這本書你要好生保管,切記別讓外人知曉!」

    當時的洛風,年齡小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他還是記住了,這本書不能讓外人知道!書中記載了許許多多的奇花異果,奇珍異獸,仙文記事,那是一個洛風從沒有見過的一個世界。

    可這麼多年過去,洛風始終沒能發現這本書,有什麼令人窺視的地方。

    唯一感到奇怪的地方,也就是書的最後一頁,摸起來比前面的紙張厚了許多,剛開始洛風還覺得可能是因書籍受潮,書的最後幾張黏在一起了,可搗鼓了很多年,在不損壞書的情況下,能試的方法都試了,就是沒用,慢慢的洛風也放下了這件事。

    雖然,心底對老化子的囑托開始有些不以為然,但作為老化子的臨終遺物,洛風還是小心翼翼的珍藏著。

    洛風習慣性的翻著書,眼睛也隨著翻動的紙張不停的轉動,可在腦海裡卻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事。

    看著『花子遊記』長大的洛風,對書中描述的仙人世界,一直充滿了嚮往,只是,一直沒有機會罷了,而今天,這個機會終於擺在了自己面前。

    雖然是因為洛雪的緣故,但只要能進入那個世界,至於怎麼進去的,那就不重要了。

    多年所想,今朝終得實現,洛風又怎能不心中激盪,但他的身份與性格決定了他不能像洛雪那樣歡喜雀躍,雖然,洛老和洛雪都沒把他當外人,可洛風不能忘記自己身份,那就是——洛雪的書僮。

    「過年」永遠是一年中最熱鬧的時候,無論窮人或者富人,高官或者平民,都在忙碌著置辦年貨,富者大辦,窮者簡辦,不可同日而語,但喜慶的氣氛還是滿城遍地可見,一年的辛苦勞作,無論是喜、是悲、是樂、是憂,在這一刻,每個人都會忘記曾經的種種,哪怕只是暫時,但至少在這一天他們都是快樂的。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尤其對一些人來說這種短暫之後,面對的就是離別,離別的傷感把歡樂之後的餘味一掃而空,此時的洛府就是如此。

    「雪兒,到了那裡,好好照顧自己,在那不像在自己家,知道嗎?」洛府的前院之中,站這幾個人,洛老滿臉慈愛的叮囑著洛雪。

    此時的洛雪也沒有了往常調皮的摸樣,聽了爺爺的話,乖巧的點點頭,道:「放心吧!爺爺,雪兒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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