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話 關心。則亂 文 / 未知
「媽媽也是做母親的人，怎麼會不明白你的心情呢！」媽媽輕輕抱住我，極柔極柔地拍著，繼續說著：「有哪個母親會忍心不要自己的孩子，所以這次的意外，媽媽怎麼會怪你呢！」
「不，我真的想過不要它的。可是當我下定了決定想留下它，它卻沒有了。媽媽，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好難受。」
「媽媽懂，媽媽什麼都懂。媽媽知道你的心疼，媽媽知道你的內疚，媽媽知道你還沒來得及和那個孩子說一句，媽媽愛你，對不對？」
似乎心裡的話全被媽媽一口氣說了出來，我再也無所顧忌地撲在媽媽的懷裡，抱著她的腰，狠狠地大哭起來。
拘是的，媽媽說的對。
「傻孩子，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孩子……」媽媽知道這時候，越是哭出來，越是能忘記心底的傷痛。
這憋著，才真的是要憋出病來。臭小子，平日裡見他倒是聰明得緊，這次卻反而做了件糊塗的事。小產這般重要的事能瞞著父母嗎，幸好小杉現在並沒有大礙，不然她可沒有那麼輕易饒過他。
埤不過也算了，那小子估計也是關心則亂。瞧他對小杉的心，看了也著實讓人心疼。小杉睡了一夜，他就一眼未閉地陪在她床邊坐了整整一夜。
她總算承認自己要比自己更愛小杉，昨晚她實在熬不住去臥室小睡了會，結果一睜開眼睛天已濛濛亮。
她一直還記得那個瞬間帶給自己的震撼。當她推開房門，看見的正是宮裂彎身親吻著小杉唇的畫面。窗簾被拉開，清晨那初生的太陽，染著紅紅的光暈，徐徐地爬上了窗戶，照得整間屋子出奇地美麗。
可是更美的，仍是床邊的那幕。
她自己生的寶貝兒子，她又怎會不瞭解。可是當她看見臭小子那麼小心翼翼地親吻著小杉時，她突然覺得根本還不瞭解自己的兒子，他對小杉的感情比自己想像中的要深得多得多。
那一幕，當她看見的時候，竟無法形容那是怎樣一種心情。明明；兩個孩子這般相愛，可是她彷彿在那個親吻中看見了一絲蒼涼，不知為何，眼皮莫名其妙地一陣跳動。
許是自己想多了。
儘管她進來的時候，已經放輕了腳步。但兒子還是注意到了她，對於自己親吻小杉被她看見，卻沒有一丁點的表情，那張精緻的帥臉依舊是酷酷的表情，只轉過臉淡淡看了一眼她，隨後站起身。
「去洗把臉，媽媽在這裡陪著。」
「不用。」
「你看你，熬得連鬍渣子都出來了，小杉醒來看見你這副樣子，還以為你怎麼了。」
兒子這會才聽了她的話，慢慢起身，那雙眼留戀地看了床上的女孩一眼，方才離去。
她不禁搖頭，看來臭小子真是愛慘了小杉。她坐在床邊，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才發現臭小子這段日子也瘦了不少，她不免有些反省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不夠稱職。她還會不知道，臭小子就是性子比較傲，什麼事都藏在心裡面，小杉流產的事，想必定是急壞了這個孩子。昨晚自己只擔心著小杉，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他也一言不發地任由自己罵著。
想來，一直以來壓抑著最大的痛苦，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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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傻孩子！
「少爺。」李媽過來的時候，看見遲宮裂靠在牆邊，微仰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這是什麼？」遲宮裂看著她手裡端著的東西，問道。
「給少奶奶準備的燕窩粥。」李媽應著。
「端進去吧！」
「少爺，少奶奶醒了，你為什麼不進去看看？」李媽不解地問著。她可是親眼看見少爺守了少奶奶一整夜的。
別看這小小一碗燕窩粥，多一分水多一分水都不可以，必須得人在旁邊看著，時刻控制好火候。因為裡面加了許多說也說不出名字的材料，她昨晚呆在廚房足足五個小時才熬好它，少奶奶一醒她就端了過來。
遲宮裂沒有說話，只看了眼那道緊閉的門，轉身去了。方纔他從房間裡出來，只靠著牆壁靜靜地閉著眼。他聽見了小不點哭泣的聲音，也聽見了母親與她說的那些話。
他的兩隻拳頭，緊緊握著，隨即又舒展了開。
待遲宮裂走了，李媽才推開了少奶奶的房門，走了進去，心裡卻想著一件事。
「李媽，粥煮好了？」
「李媽，你在想什麼？怎麼還不把粥端過來。」
「哦，太太，來了。」李媽回過了神，連忙應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方纔她看少爺眼睛紅紅的，好像是哭過的樣子。怎麼可能呢，她可是看著少爺長大的，何時看過少爺哭過。不要說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就是小時候太太因為他做錯事責罰他，也從未見少爺掉過一顆眼淚的。
對，定是自己看花了眼，少爺陪著少奶奶熬著一整夜，說不定那紅紅的眼睛，就是熬夜給熬出來的。
「來，小杉，小心燙，把這碗燕窩粥吃了。」袁媽媽接過李媽手裡的那碗燕窩粥，舀起一勺，喂到我的嘴邊。
「我自己吃。」我都這麼大個人，哪裡還讓媽媽餵我的道理。
「這種粗重活還是讓媽媽來吧，你只要乖乖地不要再胡思亂想，媽媽就開心了。不然看見你前幾日那樣子，媽媽就是看著也難受。」
「嗯！」我被媽媽的話逗得破涕而笑，這吃東西竟也成了粗重活，恐怕再也沒有人比我更幸福了，何其有幸有這樣疼我的媽媽。
「是啊，少奶奶，你也別傷心了，你和少爺還這麼年輕，這小孩子以後還怕沒有嗎！你可是我們太太的心頭肉啊！」李媽的話，卻句句是實話。
「李媽，你多什麼嘴，出去吧！」
「媽媽，你別罵李媽，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我吸了吸鼻子，漾著淡淡的笑，望著。
「這才是我喜歡的小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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