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話 許久。未回家 文 / 未知
一個小時的釣魚比賽,在熙俊極度不服的叫嚷聲下,宣告結束。
「怎麼會這樣子?阿齊,我們竟然二對一都贏不了,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吧。」熙俊不死心地再次數著竹簍裡的魚。
數來數去,竟然還是少了老大和沙杉嫂子一條。
這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嘛!
拘「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魚塘裡的魚全被沙杉和裂的幸福磁場電暈了。」龍齊輕輕笑著,看著我和遲宮裂十指交握的雙手,對著熙俊說道。
我甚少會聽到龍齊說這樣玩笑的話,不覺有幾分難為情地紅了臉。
而熙俊這會倒也沒有再起哄了,只舉著雙手,說:「好吧,我現在是輸得心服口服了。」
埤「你們兩個說夠了的話,是不是該準備午餐了。」遲宮裂倒不再像高中時期那會一樣,被熙俊一取笑就臉紅個半天,顯然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臉皮也開始漸漸地變厚了。
「說到吃的,我還真有些餓了。」熙俊摸摸肚子,提著那隻小竹簍先過去了。
「熙俊,我來幫你。」我跑過去,自告奮勇地說著。
「沙杉嫂子,你還是坐旁邊休息吧,這種粗重活交給我們來做就可以了。老大,你也過來幫忙啊!」熙俊在那邊叫著遲宮裂。
「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說著,就去幫著龍齊拿一些刀子叉子。
「哇!我發現今天我釣了不少的雙魚。」熙俊從竹簍裡拿出那些魚時,有些興奮地說著。
「什麼是雙魚?」我有些疑惑地轉過臉問著他。
「熙俊……」龍齊突朝著熙俊喝聲一喊。
「就是正懷著寶寶的母子魚。」可是龍齊的喝聲終究還是沒有熙俊快,當那句話經他嘴裡蹦出來的時候,他忽想摀住自己的嘴巴,卻為時已晚。
晃鐺!
我手裡的刀子叉子全都掉落在地。
臉色頓變得有些差差的。
「沙杉嫂子……」熙俊看見我的異樣神情,連忙擔憂地喚著我。
「熙俊,你把那些雙魚全都放回去吧!」這幾日,我的心情已漸漸恢復了平靜,那件事差不多已被我掩藏起來。可是當聽到那幾個字的時候,好不容易收拾好的心,一下子塌了。
「沙杉嫂子,我馬上就去把這些魚放回去,你可千萬別哭啊!」熙俊見我的模樣,早已懊悔不已,恨不得真咬了自己的舌頭。
我被熙俊這樣一喊,方才知道自己竟莫名地溢出了眼淚。
那淚,還是為那個孩子流的嗎?
我慌亂地正想轉身去尋找,就落進了一個有力的胸膛。原本離我們最遠的遲宮裂,不知何時已走到了我的身邊,將我輕輕地拉在他的懷裡。
那溫暖的懷抱讓我所有壓抑著的痛苦,一下子傾瀉而出。
「笨蛋,想哭就哭吧!哭出來就沒事了。」遲宮裂輕輕拍著我的背部,說道。
我再也抑制不住地大哭起來。那個孩子,就像是一根刺,以為它已經消除了,其實它一直刺在那裡,稍稍一碰,便刺得讓人無法動彈。
我緊緊揪著遲宮裂的衣服,狠狠哭泣著。這是我在醫院醒來後,得知寶寶已經沒有了之後,第二次這樣放肆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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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東西,根本沒有那麼快就忘記的。
「老大,我真不是故意的。沙杉嫂子,這都是我的錯,你罵我打我怎麼樣對我都行,只求你千萬不要再哭了。這眼淚流多了,對眼睛也是不好的。」在熙俊的印象裡,我一直是個很堅強很活潑的女孩子,從未見過哭得這樣傷心過。
「熙俊,別說了,就讓沙杉好好哭一場吧!」龍齊拉住熙俊,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其實他們都知道,這件事一直就梗在我的心裡,只是我一直偽裝著沒有表現出來,而這一次熙俊的話不過是個偶然,將那根弦再一次撥動。
我不知在遲宮裂的懷裡哭了多久,原本身體就還有些虛弱的我,因為哭盡了全身的力氣,終在他的懷裡沉沉地睡去。
我被遲宮裂輕輕抱起,放於車子座位處,他為我調整到睡躺的模式,並伸手開了車內的暖氣,深怕那一條毛毯還不夠,想也不想地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蓋在了我的身上。
「老大,沙杉嫂子睡著了?」熙俊的心,一直帶著深深的負罪感,總認為這次的事,全是自己多嘴惹的禍。
遲宮裂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倦容,對著熙俊和龍齊輕輕點了點頭。
「裂,這次的事,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你別把所有的錯怪在自己身上。」龍齊一雙沉靜的眼,看著遲宮裂。
「齊,你知道這種感覺嗎?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哭得那樣心碎,可是卻什麼都做不了。如果這件事我阻止了它的發生,小不點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傷心。」遲宮裂自責地低吼著。
這幾日,他也過得很痛苦。
「老大,孩子沒有了,根本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幹嘛要怪到自己的頭上。」熙俊當然能明白遲宮裂的心情,畢竟那個孩子是老大和沙杉嫂子的孩子,就連他都心疼惋惜得要命,而沙杉嫂子和老大的心情就更不用說了。
這件事,根本不是追究誰的錯,而是怎樣來釋然。熙俊在離開聖母瑪利亞醫院來這裡時,也曾問過那醫院的心理醫生,該怎樣開導和調節這種心情。
結果那醫生竟然只告訴他兩個字,時間。
如果真的只能用時間來漸漸淡忘,那不是代表根本什麼事都做不了。
「裂,或許可以開解沙杉的那個人,是你們的媽媽。」
「這件事,我本不想讓他們知道。」遲宮裂對於龍齊的建議,倒有了幾分考慮。
「不一定告訴他們。不過那畢竟是你們的家,許久未回去了,和沙杉一塊回去散散心,對你們來說,可能都會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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