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3章 成年 文 / 幻雨風辰本尊
書上說,男人要經歷了才會成長,那些成天無所事事的小混混們根本就還是小屁孩兒,就算是那些成過家的男人也只能算是半個成年人,只有真正的經歷過那些刻骨之痛的男人,才能知道男人二字的真諦!
我不懂得這麼深刻的道理,我只知道,我的人生寧可不完整我也不希望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
江濤的痛哭表情成為了我這個時候的終生難望的記憶。
一個男人先是承受了尚在母親腹中的胎兒被人強行墮胎,踹死的痛苦,還沒等待喘均一口氣,又接到了老婆慘死的消息……
江濤的表情動作沒有很大,他只是張著嘴,像是一條快要無法呼吸的魚,只有大顆大顆的眼淚朝下狂掉證明了他的痛苦。
這是一種不觸及皮膚,卻傷及靈魂的痛。
我把撕了一塊布條曬進了江濤的嘴裡,他猛的咬了下來,差一點兒就咬到了我的手,他顫抖著身體就要爬起來離開這裡,我死死的抱住了他。
也不知道他哪裡爆發出來的力氣,大得簡直讓人感到震驚。
如果不是我也練過的,恐怕現在就已經被他掙脫了。
但是我還是抱緊了他,死死的抱著,他一邊狂振著試圖離開我,一邊緊緊的咬著牙,如果我不拿一塊布片塞進他的嘴裡的話,我真怕他咬斷自己的舌頭啊,又或者,咬碎自己的牙齒……
我們兩個就像是兩匹荒原上的野牛,在盡情的釋放著自己的力量,直到有一方累去的時候為止。
在外面抽著煙的解進勇聽到了江濤那聲嘶力竭的吼叫聲,連忙跑了進來幫著我一起把江濤給制服了。
江濤像是力氣用盡了似的,無力的倒在了病床上,猛的翻起了白眼來,全身開始抽搐,嘴裡也都開始吐起了白沫來了。
緊急叫來了醫院裡的醫生過來查看情況,他老人家看過之後給的結果是他沒辦法,只能轉到縣醫院去。
麻痺的,鎮醫院果然垃圾啊。
大罵了幾聲,連錢都沒有來得及退,我跟解進勇就連忙把江濤送到了縣醫院接受治療,好在縣醫院的醫生還是挺專業的,檢察完了之後為江濤打了兩針,沒一會兒,他就安然入睡了。
「他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啊?他這是激烈情緒反應導至的神經性抽搐,情況嚴重的話就像是中風一樣,幸好你們送來得及時,否則的話他都有可能全身癱瘓。」這個年青的醫生給出來的診斷還是很專業的。
我們沒有跟醫生多說什麼實情,因為這實在不是一件什麼值得到處吹噓的事情,拿這種事情亂說的話,那就是在江濤的身上撒鹽啊。
江濤被醫院的醫院穩定了下來,打了鎮定劑,睡得比較安穩,只不過夢中不時會抽搐幾下,像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似的。
到晚上的時候,他開始發起了高燒來了,嘴裡開始無意識的叫著他老婆的名字,醫生開始加大劑量為他下藥,同時讓我們給他物理退燒,用冰袋,冰枕。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冰塊敲碎了放在他的脖子下跟額頭上啊。
開始的時候我們都懷疑這樣會不會把他冷壞,但是醫生卻告訴我們,要是不想要他死,那就為他換著用冰袋敷著吧。
然後醫生的溫度計給了我們看,四十三度……
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一個晚上,我跟解進勇兩個人都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的身邊,為他換著冰袋,試著讓他退燒。
可是,或許是我說的消息實在是太刺激他了,他完全不能接受,所以一直高燒不退。
第二天的時候,江濤的家裡面已經開始張羅著為他老婆孩子辦喪事了,畢境農村人都講究著一個入土為安,人都死了,那就該去到另外的一個世界去。
往生極樂……
翟少棟打電話問我該怎麼辦的時候,我久久都沒有回答。
該怎麼辦呢,讓江濤連他老婆最後一面都不見嗎?
要是他醒過來發現他老婆就只剩下一堆骨灰了,他會是何等的傷心啊。
解進勇開始罵起了江濤來,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都大聲的罵著他。
罵他不是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罵他不是一個好兒子,媳婦兒死了自己在這裡裝死,卻把痛苦留給家裡的二老。
也不知道是不是解進勇的罵語起了作用,就在家裡準備把江濤他媳婦兒送走的時候,他清醒了過來,然後拔掉了針頭對我說:「義哥,你的電話我都聽到了,我現在要回去看她最後一眼……」
這個時候,不管是我還是解進勇都可以看得出來,江濤變了,變得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憨厚的年青人了,就連他的那個『俺』都已經變了。
不過這個時候我來不及想太多,江濤能出去看她最後一眼,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連跟醫生招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我們馬上出門叫了輛車,然後直奔江濤的家裡面。
農村裡的紅白喜事弄得都是很宏大的,死了人或者是有喜事,四下鄉鄰都是會來幫個忙的,靈堂設下,陰陽道士開始作法超度。
我們的車還沒停穩,江濤就已經下了車,然後撲進了家裡面,一路上的村民都看著他,一個個兒的眼圈泛起了紅來。
無論是誰都得感歎一下,這麼好的一個家庭啊,只不過是幾天時間,居然被弄成了這種慘樣。
老婆孩子都沒能保住,這簡直是在一個圓滿的家庭上切了無數刀傷口啊。
村民們都搖著腦袋念著『作孽啊』,對於那個偏離上界政治干預所以胡搞亂整的鄉鎮計生辦,大家的怨念積得比天都高了。
江濤沒有哭,就只是默默擁抱了自己的妻子一下,連顆淚都沒有流,甚至還帶著微微平靜的笑容。
大家都留意到了他的變化,只是沒有人說什麼。
遭此大難,江濤有什麼樣的變化那都是不奇怪的。
然後江濤親自主持著葬禮的一切,火化,擇日下葬,他沒有再流過一顆眼淚。
在下葬之前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打了電話給黃彩儀,告訴了她這邊所發生的一切。
當天下午黃彩儀便坐了飛機趕了過來,一看到我她便撲到了我的懷裡,哭得像是一個淚人兒了,她連她的好姐妹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就只見到了她的骨灰。
這兩天都平靜得異常的江濤衝著黃彩儀行了一個跪拜大禮,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黃彩儀一邊哭著看著江濤,也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回復這個男人了,是他讓自己的姐妹與自己陰陽兩隔的啊。
她恨這樣的男人!
葬禮結束了,鄉里鄉村都退去了,我們住進了江濤的家裡面,一個個和的面容平靜。
沒有誰提報復的事,我沒有提,江濤也沒有說。
那個計生辦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有派出所來過問了一下江濤老婆的死因,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死了兩個人,卻像是死了兩條狗似的,對這個派出所,對這個計生辦,對那些惡棍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影響,他們拿著錢,或左擁右抱,或買酒吧瀟灑,錢對他們來說,花得毫無歉意。
至於死掉的那母子倆?跟他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我已經在向陳宇打招呼,我弄些火器來了。
但是江濤卻找到了我。
「義哥,我要跟你回a市,我不要報仇,我不要……現在報仇,你還有其他的兄弟們什麼都不必為我做,這是我的仇,我必須要親手,親手解決!」這是這些天江濤說的第一句話,他的眼神堅定得讓我感到害怕……
說:
說一下質疑六更的這個問題。
這個月的更新,很多時候第六更都是更了,但是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放出來的,所以有朋友認為那一章是前一天的,不能算……可是你有算到我這一點寫的,有一章是被算到後一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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